书名:一个男同的虐狗周记

一个男同的虐狗周记_分节阅读_12

    我曾多次离开这座城市,却从来没有怀有这么满足甜蜜的心情离开。

    我坐火车回青岛的时候正好夜里十点钟。还有20多天就要过年了,现在正冷得很,但我兜里也没啥钱,为了省钱,我还是坐了公交车。

    和李海珊在一起的时候,衣食住行都是好的,但我从来没主动用过他一分钱,我目前条件不太好,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男子汉顶天立地,两人住在一起他愿意给我,我愿意接受是两情相悦,但是利用他的感情来解决自己的困难,我自己内心接受不了。所以我平时不论多忙还是会去实验室打工,更要保持优秀的成绩取得奖学金,这是我可以顶天立地的根本。

    李海珊应该是懂我的,他也从来没有提出过给我钱,我们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也照常是aa,我很感谢他。

    公交车带我到了最后的一站,这里已经是市郊了,下了车,周围的路灯十分昏暗,我拖着行李走到进小巷子,我家就在巷子南边的一座平房里。我妈和我妹知道我今天回来,还没睡,就等着我呢,我爸居然也在。他们三人听到我行李箱的轮子在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都从屋子里出来了,站在屋檐下等我,屋檐下开着白炽灯,他们三人往那里一站,又是这么个寒冷的深夜,还真有几分温馨幸福的家的味道。我心里一暖,快步走上前去。

    我爸爸下了台阶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平心而论,我爸爸长得真好,他比我妈小几岁,才刚四十八,高大白`皙,长相斯文,头发有些自然卷,一双眼睛特别大,睫毛也很长,这样的一双眼睛,当他看着你的时候让你觉得那么真诚,所以他总能借到钱。我爸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一点也不显老,也不像一般嗜赌的人那样不修边幅,但只有我知道他在赌桌上疯狂的样子。

    虽然很晚了,但我还是把送给妈妈和表妹的礼物拿了出来,我表妹可高兴呢,立刻就把耳环带上,我妈妈也挺开心,说:“人回来就可以了,还破费买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什么都不带。”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把项链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番,说:“做得真精致。”

    我表妹拿着耳环也说:“好漂亮呀,看盒子还是香奈儿的呢,没想到美国也有高仿。”

    我心想:这次可不是高仿。

    我爸爸看着她们,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说话。最后,我妈妈把项链也带到我妹妹的脖子上。我妹妹开心极了,像只美丽的蝴蝶在镜子前翩翩起舞。我忽然有些心酸,她年幼丧母,来我家生活后物质条件也一直不好,一串项链就让她这么开心。

    一家人说说话很快就快一点了,我要我妈和表妹快些回房休息。我自己也回到屋子里睡觉。我屋子很小,刚刚能放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和一个简易衣柜。我们家没有暖气,每年冬天就靠烧蜂窝煤过日子,今天回来前,我妈已经把床给我铺好了,炉子也烧上了,不过毕竟是三九天,还是冷。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好几条微信和未接来电。我赶快回复了李海珊,告诉他我已经到家,因为隔音不好,就不打电话给他了。

    李海珊很快回复我。

    【到家就好,冷不冷?】

    不冷。】

    【早些休息,明天我打电话给你。晚安】“……”这就完了,我郁闷了,前几天才变身成情话小能手,怎么一下子又打回原形了?

    我给手机充上电,躺到熟悉的床上,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一早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只觉得不对呀,怎么这么冷呀,楞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昨天已经回青岛了。炉子已经熄了,屋子冷得很,幸好被子厚,我也懒得动,就躺在床上,看着周围,书桌和衣柜已经很旧很旧,由于我的屋子正对着院子的厨房,时间久了难免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黄黄的泛着腻子的光,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天花板上斑驳一片,夏天下大雨的时候还会漏水,我高三那年,5月份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我每天都要放个盆子在书桌上,接漏下的雨滴。

    回想我在美国住的湖滨别墅和在北京住的豪华酒店,荒谬地觉得自己像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当然,我是灰姑郎。

    第14章

    2013年1月30日

    天气:阴

    我回家没几天,我表妹就要放寒假了,她初中学习也挺紧张的,放假后还要去一家补习机构补课,虽然物质条件不丰富,但是在学习上我妈妈向来是砸锅卖铁也要支持的。但是我表妹第一天去补课,却一直到中午一点多都没回来,按道理她两个小时的课程,应该午饭前回到家。

    我去她补课的地方找她,因为早已经下课的关系,教室只有寥寥几个做作业的学生,我一间间找过去,终于看到了她。

    我表妹趴在桌子上,从窗外看,她好瘦,穿着一件我妈妈的旧毛衣,毛衣很宽松,也不厚,肩胛骨处特别明显。

    我过去坐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她抬头看着我。

    我故意逗她:“你不是你们班班花吗?怎么偷偷在这里哭鼻子?哪个小子惹你不开心了,你哥哥我去揍他。”

    我妹妹一撇嘴,说:“今天下课的时候,老师叫我去办公室,告诉我,说前天我姨夫过来,退了我寒假的学费。问我知不知道。”

    我一听,心里一沉。我妹妹接着说:“老师说要不回家问问,是不是家里不同意补课,如果真不同意,明天就不用来了,免得和家里闹矛盾。老师说得很婉转,但我怎么不懂那个意思。”

    我安慰地拍拍妹妹的肩膀,说:“我在美国,每年有奖学金,够交我的学费,学校还提供打工的岗位,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还能存一些。

    我表妹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

    “所以,我有钱可以给你交学费,并且,你如果你想改变现在这种生活的话,读书,是最好走的路。”

    我望着我的表妹。她眼神纯净,涌动着青春的活力,哪怕是贫困的生活也没磨灭她少女的纯真。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一只翱翔天空的小鸟,拥有她该拥有的幸福。

    我站起来,问清楚了办公室方向,找到老师重新交了补课费。

    我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李海珊的电话。

    “喂……我想你。”我直接告诉李海珊我此时的感受。

    “我也是。我爸爸准备把公司进行重组,这几天都特别忙。”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嗯。”

    我们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听到他的呼吸声却很满足。

    “薛罗?”

    “嗯?”

    “我想你做菜。”

    我低声笑了出来:“好。圣诞假后。”

    “好。”

    在家又休息了几天,我打开电脑,准备看看资料。电话振动了起来。一个青岛本地的电话号码,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薛先生吗?”非常悦耳的女生传来。

    “我是。”

    “我们这里是青岛弄海园酒店,您有一件快递送到了我们这里,请您今天尽快到我们酒店前台领取。”

    这是个很莫名其妙的电话,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把快递送到酒店,这不符合常理,但我接了电话以后心却怦怦直跳。

    我搭了车,匆匆赶往酒店。我家离酒店不近,我一分钟也耽误,到酒店也花了快两个小时。我匆匆来到前台,前台服务员非常贴心,先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感激地擦擦额头的汗水,问:“刚才我接到你们的电话,说有我一份快递。”

    “是的,请问您是薛先生吗?”

    我点头,递过去我的身份证。

    服务员看了一眼,递给我一张房卡:“您的快递就在1001房。”

    在服务员微笑的目光中,我接过房卡。我有些不好意思,又很期待,除了李海珊会这么花心思对我,还有别人吗?

    我打开门,房间没开灯,一件黑色的外套搭在沙发上,果然是李海珊的。

    我正要往前走,忽然一个火热的怀抱从后面圈住了我。熟悉的味道瞬间笼罩过来。我微微偏头,想扭过身。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低沉性`感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像一颗氢气球晃晃悠悠地往上飘,身子发软。我往后靠在他身上,他把我羊毛衫的领子拉开,磨蹭着我的脖子和耳朵根。他胡子也没刮干净,磨得我皮肤有麻又痛,可以又很爽。

    “嗯……”我呻吟起来。

    李海珊终于把我转过来,从正面紧紧抱住我:“想你了。”

    他说得干脆直接。我用更紧的拥抱来回应他。

    我开了房间的小灯,在灯光下细细打量他。其实也就十来天没见,却感觉相隔了好久好久。李海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青岛,一脸的风尘仆仆,下巴上一片青色的胡桩子。他毛发重,有时候早晚都要刮胡子。我用手摸着他的下巴,说:“不知道你留成络腮胡子是什么样子。”

    “你想看?”李海珊居然很正经地问。

    我看着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把自己给逗笑了。

    我算着我们的圣诞假只有几天了,就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

    李海珊看着我,有些犹豫,他又抱了我一下,牵过我的手,放在他嘴里轻轻咬了一口我的食指,说:“薛罗,我这次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消息很突然,比我预计的分别时间提前了半年,我没有出声,听他解释。

    “我们家是大公司,各个领域都有涉猎,股份占有最多的是大伯和我爸,其中我爸占的最多。但是前年,我大伯生病去世,他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婿都在公司上班。大伯去世后,我两个堂姐继承了股份,她们并没有直接管理公司,而是请了职业经理人还有我堂姐夫来处理公司的事,对原来我大伯掌管的很多项目都做了大的调整,人员变动也很大,她们的一些管理引起了董事会的不满,加上,我大伯以前负责的都是房地产一块的内容,这一块现在风险评估很高,董事会想消减这一部分的比例,抽调出资金做药品方面的开发投资。但是我堂姐认为影响了她们的利益,现在吵得不可开交,我不能回美国实习了,我得留公司帮忙。”

    我静静地听完,心里知道这真是不得不留,人家老爹养大了儿子,正好要毕业,哪有去外面帮别人的,当然要回国当自己的左膀右臂呀。

    我跨坐在李海珊的大腿上,舔了一下他的喉结,他这里非常敏感,他轻轻颤动了一下。我说:“听起来跟要去公司打仗似的。”

    他笑了一下,说:“哪有那么夸张。”不过过了一下,他又说:“其实和打仗也差不多。”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要回北京。”

    他看了一下手表:“晚上八点的飞机。”

    坐直了身子,把羊毛衫豪爽地一脱,用下`身摩擦了他一下,诱惑着他:“那我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相公。”

    “相公”这两个字我故意贴着他耳边说的,这是他的奇怪的恶趣味,一听我说这两个字就会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