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门铃就响了,我过去开门,果然是王瑾,他手上拿着个文件袋,也不递给我,而是就这么进来了。我看他弯腰脱了鞋,只好递给他一双拖鞋。
王瑾进来后把文件递给我,指着我桌上的饺子,问:“你也没吃饭吗?准备煮饺子吧?能给我也来一份儿吗?”
“……”
我客套地说当然可以,其实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这么不客气呀。
饺子很快煮好了,我端到桌子上,还倒了醋和辣椒,两人就这么吃起来。我觉得气氛很尴尬的,毕竟和他不熟,而且他和李海珊也不像大弟那么亲。不过王瑾好像没觉得什么,他偶尔说两句,都是些“这饺子不错。”这类说了等于没说的话题。
终于,饺子吃完了,我等着他自己说走。但是李海珊指着茶几上一个盒子问:“上次我给你带的养胃的,你喝了没有?喝完我那里还有,给你送来。”
我说:“还没呢。谢谢你呀,其实我没胃病,就是那天肠胃不太舒服。”
王瑾没说话,低头喝着水,我真觉得好尴尬,正想说我要回书房看书,明天有报告要交,他忽然出声了:“我看你刚才吃辣椒了。”
我愣了,这话啥意思?
“你上次不吃辣,不是胃不舒服吧。”他忽然朝我笑了一下,我觉得他的笑让我很不舒服。我没理他,他接着说:“你是让我哥操得才不能吃辣吧。”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我已经顾及不了了,我觉得王瑾这个人恶心透了,简直莫名其妙。
“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走。”我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说出滚这个字。
这个神经病站起来了,拿起他自己的外套,走到门边,却忽然转身,盯着我说:“我哥今晚回济南,除了和我爸看一个快死的亲戚,还会去相亲。”说完就走了。
我觉得我刚才的饺子都喂了狗。
亲爱的读者朋友,故事写到这里差不多写了一半啦。我自己看了前文,故事的最开始是比较欢脱的,后面感觉越来越现实,我自己觉得按照大纲也只能是这样的,不知道你们看起来觉得是否别扭。希望一起讨论讨论,毕竟当局者迷。当然,大纲不会更改,我们讨论讨论文风。还有,因为文章是第一人称,李海珊这个角色会不会没那么突出。
第21章
时间:2013年4月8号
天气:雨
趁着清明放假,我也回去了两天。家里还是老样子,我爸有钱就会去赌,我妈酗酒倒是好了很多,表妹快中考了,我妈也跟着瞎紧张,我回去后还要我给我妹补课,我笑着说:“妈,我以前中考你都没那么紧张。”
我妈听了忽然难过起来:“妈没照顾你,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和表妹连忙安慰她,好一会儿才哄过来。
我从小就很独立,因为依靠不到谁,想要把日子过好,就得自己靠自己。不过,有了李海珊后,觉得自己也慢慢变了,有些东西如果他提前想到,就会给我安排好,比如早上的早餐,还有为了不耽误我上学专门给我安排的实习岗位。我摸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观音坠子,可能我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脸上的笑有多满足。
“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呀?看你笑得,多甜蜜呀!”
我故意收起了笑容,板着脸说:“快点做卷子,等下我给你改,没上98分再做一份。”
我妹不吃我这套,接着说:“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给人感觉有些冷冷的,好像和谁都不亲近。虽然表面也很温和。但是。”我妹妹调皮地一笑,“但是这两次回来你都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了,刚才你看你脖子上的坠子,那个眼神还有那个笑容,天啊,太甜了,所以,哥,你肯定谈恋爱了。”
我妹妹是个机灵鬼,她都看出来了,没必要瞒着她,我索性承认了:“是呀,不过你别和你姨妈说。”
“嗯,那你这个观音坠子是你女朋友送的吧,快和我说说你女朋友什么样子的。”
“我女朋友高大威猛,肌肉发达,但是温柔体贴,是个高、壮、富。”
我表妹一听我形容就噗嗤一声笑了,嚷嚷道:“哥,你太不够意思了,不说就算了。”
我只能叹气:“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我表妹又开始低头做卷子。李海珊回济南一个星期了,他那个远方亲戚过世了,他爸留他在那边代表李家处理一些家务事,要后天才回。这两天,我也会想到王瑾最后走的时候说的话,我当然不会怀疑李海珊对我的感情,但是我也知道,李家那样的名门望族,我们要怎么走下去。如果真的有一天,他需要娶一位妻子,我是离他远去,还是做他的地下情人……不能想了……
不能否认,我内心一直潜意识地排斥去想以后,虽然我和李海珊都似乎认定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但,哪有事事尽如人意。
正想着,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李海珊,连忙出去接。
“喂,是我。你还在青岛?”李海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喘。
“你在干嘛呢?跑步?”我问。
“没,和朋友打球。”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我又问。
“快了,明天我和和公司一个副总一起去一趟这边的新能源电池厂,后天应该就能回了。”
“嗯……”其实我挺想告诉他我很想他,但他那边有人喊他了。他和我说了声回头再打给我,就挂了电话了。
我准备第二天就回北京,我妈精神状态挺好,我妹妹学习很也好,我放心了。至于我爸,那真不在我能力范围内了。
我回到自己屋里正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手机又振动了一下,点开是一条彩信,看到画面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画面中是两个人在打网球,准确来说一个人教另一个人打球。那男的正侧身抬手给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纠正动作,神情专注动作温柔。如果不是那男的是李海珊,我也要夸一声,真是郎才女貌。
2013年4月9号
天气很好,天空碧蓝如洗,我站在一片草地上,远处有一对新人在举办盛大的婚礼,这排场可真大,巨大的鲜花拱门美轮美奂,宾客们个个衣冠楚楚,还有乐队在演奏。我忽然看到李海珊从远处走来,他穿着西服,高大伟岸,英俊极了,他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边催我:“薛罗,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个伴郎快过来。”
我浑浑噩噩地走了过去,问:“今天谁结婚呀?”
李海珊好像不认识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糊涂了,今天我结婚呀。”
我胸口好像被打了一拳闷闷地痛,身体也被定住了一样。
半晌,我才问了一句:“你结婚?你结婚我怎么办?”
李海珊本来走在我前面,听了我的话,转过身,他逆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说了好多次了,薛罗,我不可能不结婚的。乖,不要闹了,没时间了,快跟我过来吧。”
说完也不等我,大步走了。我连忙向前一步想拉住他,忽然发现自己脚被什么缠住了,低头一看,脚下的草坪全变成了荆棘丛,我膝盖往下都是,根本走不了,我连忙大喊李海珊的名字,可他头也不会,我使劲挣扎,身子忽然一轻……我睁开眼睛,身上全是冷汗,原来是个梦。
看看时间,才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我八点的车回北京,算算时间是该起来了。
我觉得头很疼。这次回来,我这房子的煤炉子已经停了,4月初已经不算太冷,只是我现在好像娇气些了,睡了几个晚上总觉得冻,可能有些感冒了,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我有哮喘,不严重,除非受了冻,一般没事儿。我那些常用药也不在家里,想着回北京再吃吧。
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坐了一会儿,等我妈起来后给他打了招呼,就走了。我一回家就已经把自己银行卡里的钱都取了给她了,不多,不过够我妹妹这两个月的补课费了。
我头重脚轻,一路上都昏昏欲睡,又冷,应该是发烧了。夜里终于到北京了,一回公寓倒头就睡。
睡也睡不安稳,总梦到李海珊一会抱着我夫人夫人的瞎叫,一会儿又梦见他一手牵着一个女的一手抱着个孩子,从我面前走过,还给我打招呼:“薛助理,你怎么站在路边呀!”
……
胸口很压抑,有些喘不上气,半夜的时候被憋醒了,去卧室里找出药来喷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看手机,二十几个未接来电,除了一个是我妹妹打来的,其他都是李海珊的。手机从上火车就静音了,一直昏昏沉沉,没留意。
我看看时间,这时候回过去他应该睡了吧。正犹豫了,手机又亮了起来,我连忙接起来。
“薛罗?”李海珊焦急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都急死了。”李海珊继续问。
我刚从乱七八糟的梦里醒来,乍一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只能嗯嗯了两声。
李海珊听到我的声音,也没刚才那么急了,缓了一下,又问:“家里的电话你可能没挂好,我也打不通。你刚才睡着了吗?”
我说:“是呀。”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行。
李海珊一听我说话又急了:“你嗓子怎么回事呀,怎么哑成这样?感冒了。”
我这时才算慢慢清醒了,说:“没事儿,吃了药了,你明天回来吗?”
那边电话却断了,我正想打回去,听见开门的声音。我一抬头,那个我最思恋的人已经站在门口了。我呆呆站着,心想,这不是梦吧。李海珊已经进门,鞋都没换,几步过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你说你今天的车回北京,打了那么多遍电话都没人接,我连忙开车回来了。”
我心疼地摸着他的脸:“累啦吧,你瞎着什么急,你当我是女大学生呀。”
李海珊说:“还好,我开得快,也就4个多小时就回来了,就是心里着急。”
他亲了我的额头一下,忽然一皱眉头,又用手摸摸我的耳后跟,说:“你发烧了,快回床上躺着。”
我什么都没说,就抱着他,从昨天晚上梦里开始,我整个人就像飘起来一样,全身发冷,心里也恍惚,偶尔一个瞬间会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和李海珊分开了,马上回过神,又万分庆幸那只是梦里。我当然不会相信李海珊和照片上那女的有什么,但是梦里心痛的感觉太真实,我只要一想到就喘不过气。只有现在,我把头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嘴唇贴着他的颈动脉,这温热的触感才终于让我没有继续飘着。我抱着他不撒手,李海珊笑话我:“你这是撒娇吗?”
我不做声,李海珊依着我,也抱着我。李海珊匆匆赶回来,路上可能还抽了烟,满身风尘,我闻着,却特别安心。良久,我才回房间躺下来。
我靠着李海珊,小声说:“我从小独立,只能依靠自己。现在和你在一起,倒娇气了。说不定再过段时间,就真成娘娘腔了。”
李海珊故意把手放我胯下揉了一下,说:“我夫人是纯爷们儿。”不过,他看着我的眼睛,亲了我一口说:“不过,无论夫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我心头一阵阵发甜,忍不住去舔李海珊的长睫毛,他被我弄得痒,直往后躲,我们在床上闹了一阵,都困了,相拥沉沉睡去。
第22章
……时间:2013年7月15日
天气:晴
两个月前我不顾李海珊的反对,执意办了休学手续,在实习期结束后留在了奥扬。岗位还是机械部产品经理助理,我本来就学机械设计,这个安排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