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保姆你越界了

保姆你越界了_分节阅读_2

    “嘿咻!”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这一声“嘿咻”打横抱起放倒在床上。我震惊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睡吧。”他给我拉拉被子,坐床边盯着我,又露出羞涩的笑来。我被他看得发毛,怎么可能睡得着?幸亏他自己有自知之明,说了句“我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就离开了,不然我还真不敢主动赶他走。

    我做梦跟朋友杀僵尸,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身体被摇了两下立刻惊醒了。我瞪着眼睛看着范文骐,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叫我起床吃午饭。睡懒觉的群众们都知道,既然能睡过饭点那就能不吃饭。少吃一顿我们更高兴,既减了肥又省了饭钱,何乐而不为呢?可是范文骐他不明白睡懒觉的奥义,在我耳边慢条斯理地说着“对身体不好”、“要调整生物钟”之类的我妈都不再在我耳边说的话,我被他烦的不行,只能起来扒拉着乱成鸟巢的头发走向餐厅。

    我晕的乎的坐椅子上挺尸,范文骐拿起筷子硬塞我手里叫我尝尝他的手艺。其实不用尝,我刚从卧室出来就闻到一股饭香了。再看他这炒菜的卖相,绝对不是一般小饭馆能比的。不仅样式齐全,有荤有素有饭有汤,连摆放的位置都跟精细测量过似的。

    嗯?精细测量过?我扭头,看到菜板子上多出来的奇怪量筒量杯量尺,莫名心寒了一下。

    “你是不有强/迫症啊?”我直白地问他,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的隐私。他看向我盯着的方向,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第一次做饭,我怕掌握不好量度所以找了些辅助工具。你放心,都是新的,我特意消过毒。”

    我想象了下对方把油盐酱醋装量筒里读刻度的景象,打了个寒颤跟他说:“你以后别这样了,看着慎得慌。我也不是什么挑三拣四的人,你好歹做做能吃就行。啊,除非你自己对吃的东西要求太高……”差点忘了他会跟我一起吃饭了。我这包吃包住嘛。

    “我的要求也不高。那我以后就看着来了。”他答应的倒是爽快,看来也并非是什么强/迫症。

    吃过饭我坐沙发前看电视,范文骐刷过碗递给我几封信封。“哥,这是他们让我给你的匿名举/报信。”

    我满意地点点头,要接过来时他又把手缩回去了。

    “哥你歇歇眼睛,我念给你听吧。”哎?这小孩真会照顾人,不愧是家里有老有小的。

    “犯人是杜梓鑫,汇报完毕。”

    “嗯,这封准是赵丹丹写的,她总是这么言简意赅。”

    “墨升,真的不是我,说是我的就是他!我是被诬陷的!”

    “嗯,这个没什么逻辑的是罗庭晚,也就他能把明明不是自己干的事搞的像自己干的一样。”

    “名流编剧遭大妈纠缠,究竟谁是幕后主使?据邻居小王称,昨晚八点钟,他看到一可疑人物跟居委会黄大妈聊天长达三分钟,突破了有史以来群众的最高纪录。该神秘人没有明确体貌特征,因为离得远,小王也没听出是男是女。但据另一邻居小赵称,该神秘人物体态十分熟悉,具体像谁还要容他三思。到底这名透露伟大的熊编剧隐私的人是谁呢?我将继续做跟进调查。”

    “废物,”我把杜梓鑫这封信抢过来撕得稀烂,“搞了半天什么也没查到,还说了这么多废话,浪费我时间。”

    “哥,其实我有个想法。”范文骐畏缩着说,样子跟我在生他的气似的。

    我拍拍身边的沙发,叫他坐下说。

    他贴着我坐下,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如果杜哥的话是真的话,其实你只要想想昨晚八点谁没在房里就知道了。”

    “可是我晚上这个点一般都在书房改剧本,并不知道谁在谁不在啊。”

    “那我们再想想杜哥信里的其他信息,前提是杜哥的话是真的。”我想说信都被我撕了,我早忘了他写的什么了,可是范文骐却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而是目不转睛地开始回忆杜梓鑫信里的内容,“根据没有体貌特征这一点,首先我们可以排除赵姐。赵姐身高一米六二,现在是夏天,她必然穿着职业短裙,虽然她留短发,但是男是女,很容易就看出来。”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叫他继续说。

    “再来说他体态熟悉,只有经常能碰到才能对一个人的体态产生熟悉感。杜哥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跟普通上班族的上班时间经常是避开的,而且他才来不到半年,他想要给人留下熟悉的体态感应该是不太容易的。”

    “啊!凶手,啊不,犯人是罗庭晚!”我拍腿长笑,“罗庭晚啊罗庭晚,你没想到我多了个这么聪明的帮凶,啊不,帮手吧!哼,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哥,你先等一下等一下,”范文骐拉住手舞足蹈的我,让我冷静下来,“哥我重复了两遍这个猜测成立的前提,那就是杜哥说的是真的。况且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如果有什么信息被遗漏了,那么结果是不成立的。比如那天赵姐刚好就没穿职业短裙,或者杜哥跟邻居小赵能经常碰面。”

    “唔……那我们找邻居小赵和小王问问不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是的,那您告诉我小王小赵的特征和出入时间,我去问问?”虽说范文骐是在笑,但他笑得过于诡异,就连向来神经大条的我都明白了我们根本不可能问出结果。因为……“这个小区住了至少百十来个小赵小王,我哪知道是哪个小赵小王。”

    作者有话要说:  推理过程纯属瞎掰,请勿当真=v=

    ☆、第 3 章

    “不如我们直接问杜梓鑫?”我歪着脑袋想办法,“他要是不敢告诉我们小王小赵到底是哪个小王小赵,他就一定是在说谎!”

    “其实不用问,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范文骐摆正我的脑袋正对着他,温柔(??)地笑着说,“他根本就是在撒谎。他故意把内容写的这么含糊不清,不就是想掩盖事实吗?一个无辜的人,怎么会想去掩盖事实呢?”

    我一拍脑门,清醒异常。

    “杜梓鑫这个心机boy!”我义愤填膺,甚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真是看错他了!没想到他平时老实巴交的竟然干出这种事来,不愧是当八卦小报记者的,真是从骨子里透着八卦的灵魂!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教育他!”

    晚上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杜梓鑫开门走了进来。他一开灯,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我跟范文骐就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他被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等看清了是我俩,才松了口气,关好门拍着胸口说:“这大晚上的你俩不睡觉干嘛呢?不对,墨升你这点不睡觉正常,文骐你这么爱惜身体一人怎么也不睡?”

    范文骐看我一眼,回答他:“墨升哥有事要跟你谈。”

    杜梓鑫挑了挑眉毛,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你找我什么事?还带一帮手,弄的跟黑/社/会大/佬似的。”

    “杜梓鑫!”我抬起一条腿踩沙发上,结果不小心脚一滑差点摔一跟头,幸亏范文骐扶了我一把,要不然我此时的气势准得矮下去半截,我咳了咳,当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你给我坦白从宽并向我道歉,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你要是还想狡辩,我就……我就罚你打扫三天厕所——罗庭晚的厕所!”

    杜梓鑫瞪我一眼,过了几秒才说:“无缘无故的针对我,我得听听前因后果吧?”

    “文骐!你来揭开这个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人虚伪的真面目!”我吩咐范文骐把他推理出的结论和过程详实地说了一遍,就怕他死不认帐。

    杜梓鑫听完范文骐的叙述,平静的跟没事人一样。我算是看出来了,一般犯了重/罪的心机罪/犯,都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大不了一死的表情。

    “你还有什么想要申辩的没有?”我摆出宽容的姿态,使自己显得光明而伟岸。

    杜梓鑫摇摇头,看了范文骐一眼,得到范文骐羞涩的一笑。他走到我跟前,虽然看起来像闲庭信步,但我被他的气势逼的倒退,被沙发绊了一下跌坐到沙发上。

    杜梓鑫面无表情地弯下腰,双手撑住沙发放在我头的两侧:“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八卦。”

    我把他往后推了推,他倒是没跟我较劲,我一推他就直起了腰。

    “看你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又是初犯,暂且饶过你,下不为例啊。”

    杜梓鑫淡然地转身走到冰箱前,拿出冰箱里的饮料不再搭理我。

    我看没我什么出场的必要了打算回屋继续改剧本去,范文骐却脸色突变拉住我急促地说:“哥你等一下!”

    “嗯嗯?怎么了?”

    “杜哥不是真正的犯人!”

    他这一嗓子把我跟杜梓鑫都给镇住了,只见他指着杜梓鑫的腕表说:“那块表,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罗庭晚的。”

    “所以呢?啊,你觉得他俩有基情,对不对?”

    杜梓鑫白我一眼,范文骐却耐心地给我解释:“不是,我是说,这块表是罗庭晚贿/赂杜哥用的,在你宣布要调查隐私泄露事件的时候我还看见那块表是戴在罗庭晚胳膊上的,可是现在居然在杜哥身上。”

    “这有什么,我俩关系好,他送我的。”杜梓鑫没事人一样,淡定地就像在谈今天吃了热干面。

    “不可能。”范文骐为了不使自己看起来咄咄逼人,对杜梓鑫笑了笑,“我之前看到罗庭晚不小心把表在桌子上刮了一下,他马上紧张得跟掉了宝贝似的。在他眼里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送人?另外我今天打扫客厅的时候,看到茶几下面放了一块男表,我问过墨升哥,那块表是你的。你有了新表,当然不会再戴旧表。一个人把这么昂贵又珍视的表送给别人,如果不是贿/赂,那就只能像墨升哥说的,是基情了。”

    杜梓鑫瞪着范文骐半天不说话,我以为他俩已经达到用意念沟通的时候,他忽然走到三号屋前敲了敲门说:“罗庭晚你出来吧别偷听了,都被别人猜出来了有什么好躲的。”

    过了几秒罗庭晚灰溜溜地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一溜烟跑到我跟前抱住了我的大腿:“墨升!我是有苦衷的!”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反倒先嚷嚷起来了。

    “其实黄大妈跟我……跟我……是神交多年的八卦姐弟花!虽然知道聊人隐私不厚道,但是我俩也是为了能更了解小区人民的生活,能够更好地为小区人民服务!墨升,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被他抱着双腿晃的想吐,杜梓鑫踢了踢他的屁/股骂他没出息。罗庭晚的矛头立刻转向了杜梓鑫:“你跟我保证的以墨升的智商肯定猜不出是我!”

    “我说的没错啊,墨升是没猜出来是你,可是我哪知道有人喜欢多管闲事横插一脚?”杜梓鑫用眼角瞟了一下范文骐,范文骐胆怯地躲到了我身后。

    “我不管!你还我手表!”罗庭晚怕杜梓鑫跑了,放开我扑到杜梓鑫腿上。

    我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催促跟我睡一套房的范文骐回屋睡觉去。范文骐听话地跟着我,我走哪他走哪,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小尾巴。

    “我有点失望。”进卧室前我向范文骐表达我的想法。

    他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紧张,搓着手问我:“为什么?你对我的推理不满意吗?”

    我摇摇头,告诉他不是因为这个:“我一直觉得杜梓鑫跟罗庭晚有一腿,你推理的时候我还挺热切期盼你能得出我想听的那个结论的,结果你反倒证明他俩清清白白的,真无聊。”

    他有些无言地看着我,然后安慰我:“我只是得出罗庭晚贿/赂杜梓鑫的事实,至于他俩内心里怎么想的,我并没有得出定论啊。也许……也许他俩真的有一腿然后在你面前表演了一出戏也不一定。”

    我目光深邃地看着范文骐,他被我看得不自在,又开始搓手了。我收回锐利的目光,对他笑笑:“文骐你是个好人真是太好了。”我不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没,反正也不重要。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把笔记本盖子合上起身去倒杯水喝。正倒水的时候看到赵丹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直直地坐到沙发上翻开了茶几上的报纸。

    我本来不想理她,打算倒完水就回屋继续改剧本,谁知她先开了口:“xx又发生了杀/人案,oo发生了入室抢/劫,yy频繁发生交通事故,唉,社/会动荡不安啊。”本来她说这些我是不打算回应的,但她却叫了声我的名字,我只好不耐烦地回她:“是啊是啊,跟自己家呆着都可能被陨星砸脑袋上,趁着现在活蹦乱跳的赶紧及时行乐吧。”“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一本正经的跟在公司上班似的,“我是说这个社会、整个社会,都需要进行道德再教育!”“哦,我懂了,”我捶了捶久坐的、几乎发出机器般咯吱声的老腰,靠在沙发背面说,“你是说要把那些个碰瓷的老人、贩卖人口的人贩子、打家劫舍的强盗、挪用公款的腐败分子等等这一群人关一小屋子里每天播放道德准则。”

    我说完这些,赵丹丹并没有给我回应,我以为她不打算再理我,于是离开沙发迈向自己的套房。

    “其实是我怂恿罗庭晚把你的事告诉黄大妈的。”冷不丁的她来了这么一句,迫/使我停下了脚步。

    我叹口气,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忘了今天收了水电燃气费了?罗庭晚交给我的一百元里有个用胶带粘过角的,跟他之前跟你打赌放你手心里的一模一样的位置。他之后跟我抱怨说自从交了女朋友就没见过红色的票子,交钱的时候又说票子是跟女朋友要的,可是等我看见那张胶带粘过的,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罗庭晚固然八卦,可是他向来不八卦咱房间的人,所以我觉得可能是有人叫他这么做的。会后你把钱给罗庭晚,让他帮你抗下这件事,而我正好收钱,所以那张一百元就到了我手里。”

    “那你为什么不揭发我?”

    我耸肩,有些失望。凭她对我的了解,能不知道我的想法?“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理由,不然不会做这些。你这么好的姑娘,肯定不是要害我。”

    “墨升,你该找个温柔似水的好姑娘过日子,”赵丹丹有些激动地说,“那些粗糙汉子怎么可能照顾的好你?你看你选的对象,把你祸害成什么样了?”

    我摸了摸自己头上缠绕了几圈的绷带,苦笑着说:“我是眼拙,可是姑娘我是真的应付不来,你要心疼我,让黄大妈给我介绍几个温柔似水的老爷们呗。”

    她呵呵笑了几声,又开始翻动报纸:“楼体坍塌?豆腐渣工程!贪污zz元?活该被判无期!短信诈/骗?骗走救命钱,抓着就该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