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會一直陪我嗎？一直一直陪我嗎？」莫渟仍然充滿不確定。
「我會，我會一直一直陪著妳，絕對會。」雅蕾信誓旦旦的說。
「姊姊也曾經這樣說過。」莫渟仍是忘不了莫妍的事。
「相信我，莫渟，為了妳，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不會成為第二個姊姊。」雅蕾一個字一個字的在莫渟耳邊說。
「嗯。」莫渟輕輕點了點頭，靠著雅蕾。
「姊姊跟妳很像嗎？」雅蕾突然開口問。
「嗯……記得房子整修時，妳抱著一個大箱子問我是什麼嗎？它在衣櫃最裡面，幫我拿來好嗎？有點重。」莫渟說。雅蕾起身，打開衣櫃，從最裡面拿出一個沈重的箱子。
銀白色的外殼，看得出來是上了鎖，但卻不知道是怎麼鎖的。雅蕾把箱子放在床上。
莫渟接過箱子，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著箱子前的感應裝置，把手指放上去，箱子開了。
「很高科技喔！當年這玩意兒剛出現的時候，聽說一個將近一千美金，姊夫買來送我當聖誕禮物，裡面裝的是姊姊的禮物。」莫渟看著彈開的蓋子說：「這是我十七歲那年的聖誕禮物。姊說這原本是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不過她想到更好的東西送我，所以這個就變成聖誕禮物。」莫渟輕輕的打開。
「所以這裡面裝的是？」
「來吧，我想讓妳參與我的過去。」莫渟看著雅蕾，雅蕾坐到莫渟身邊。
莫渟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裝的信封，放到一邊。
然後她拿出一本相簿，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一對夫妻，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雅蕾知道，那是莫妍、刑霨，和小時候的莫渟。
「妳看，我跟姊姊很像吧。」莫渟把相本遞給雅蕾。
「妳們……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她的髮色和瞳孔跟妳不同。」雅蕾看照片，又看著莫渟說。
「對啊，我們大概只有這兩個地方遺傳到爸爸吧……」莫渟說著，口氣無奈。
她的父母是誰，這仍然是個謎。也許，永遠不會知道了吧！
相本往後翻，看著照片裡的莫渟漸漸長大，細心的莫妍，在每張照片旁邊都寫下簡單的註釋。
雅蕾邊翻著，莫渟在她旁邊，偶爾指著照片跟她解釋個兩三句。雅蕾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她在參與莫渟的過去。
之後，莫渟從箱子裡拿出另一個大牛皮紙袋，裡面都是四開對折的圖畫紙。
「這是什麼？」雅蕾好奇的靠過去。
「我小時候畫的圖，從國小三年級開始。」莫渟輕輕的打開一張。
那是一張，莫妍側臉的素寫。的確跟莫渟現在的圖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卻充滿了感情。圖的下面，莫妍寫下了「1988924 熙妍畫，生日禮物」。
「這是姊生日的時候我幫她畫的，那時候我八歲，我第一次畫人，一直要她不准動……畫得很爛喔，不過之後有越畫越好。」莫渟害羞的說。雅蕾看著那張素寫，她無法想像沒有爸媽的莫渟，是怎麼走過這些日子的。
莫渟把圖畫一張張打開，雅蕾靜靜的看著。的確，莫渟的天分在小時候就展露無疑。
「這是我第一張畫的建築設計圖。」莫渟看著一張平房的設計圖說。雅蕾覺得這房子很熟悉……
「然後我那個瘋狂的姊夫，就要人把房子蓋起來……我想應該讓工人和室內設計師很苦惱吧。那時候我十五歲。」莫渟說，不禁笑了出來。
「難怪我覺得很眼熟……」
「小時候，姊姊和姊夫對我的疼愛，已經到了溺愛的地步……從房子就可以看出來吧，誰會無聊拿著一張小孩畫的圖，要人蓋房子……但我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總覺得這一切，我不配。我從來不要求什麼，我唯一的要求，大概就是自己一定要很優秀，可以成為他們的驕傲。如此而已。」莫渟很平靜的說，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
「莫渟……」雅蕾心疼的把莫渟摟入懷裡，她感覺到莫渟的身體顫抖著。
「其實我好想姊姊……我只想要她看到現在的我，現在能讓她驕傲的我。」莫渟哭著說。
「我相信她看到了，一定看到了。」雅蕾肯定的說。
「妳一定不可以丟下我……不然我一定會再一次崩潰……」莫渟埋首在雅蕾懷裡說。
「我絕對不會丟下妳，不管到哪裡，我都會陪著妳，我發誓。」雅蕾看著莫渟的眼睛說。
「我相信妳。」莫渟破涕為笑，雅蕾的認真，總能讓她安心。
她們花了點時間，一起看完了相片，還有莫渟的圖，還有一盒莫妍寫給「熙妍」的紙條。雅蕾看到的，是莫妍對於莫渟的愛和細心。
莫渟小心翼翼的把東西再放回箱子裡。除了一開始拿出來的牛皮紙袋。
「那是什麼？」雅蕾忍不住好奇問。
「妳看吧，不過……要有心理準備。」莫渟直接遞給雅蕾說。雅蕾對於莫渟的直接，有稍微的驚嚇。
正當她準備打開時……
「還是讓我來開吧，這個是我親手封起來的……還是由我自己開吧。」莫渟拿回信封，撕開封口的膠帶。倒出幾張拍立得相片、兩個戒指、兩條項鍊、一把掛在tiffany鑰匙圈上的鑰匙。
當莫渟翻開第一張相片時，雅蕾倒抽了一口氣。一輛出過車禍的z4……跟莫渟一模一樣的車，但只剩車頭可以辨識出那是bw z4……莫渟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按下快門？
「姊過世時，我拼了命的想記住所有關於姊的事情……她用過的東西，她寫給我的紙條……然後，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拍下了這些照片。」莫渟把照片一張張排在床上，總共也不過五張。
一張被撞爛的z4、一張車頭半毀的卡車、一張莫渟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一張躺在棺木裡的莫妍、一張棺木。看著這些，雅蕾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她靜靜的抱著莫渟，流淚。
「其實姊夫也是很寵我的，當我拍姊姊的儀容時，他只是默默的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想他懂我在做什麼。」莫渟靜靜的說。
「很痛……看了這些，心很痛。」雅蕾在莫渟身後說，她感覺到，莫渟花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才重新讓自己站起來。
「那，就不要再讓我心痛。」莫渟對著雅蕾說。
莫渟把相片收到牛皮紙袋，然後放回箱子裡。
「不會，再也不會，我會保護妳。」雅蕾埋首在莫渟的髮中。
「我知道。」莫渟轉過頭，吻了雅蕾一下。
莫渟把兩個戒指和項鍊拿在手中，仔細的看著。
雅蕾知道，那是莫妍特別設計的，外面一定買不到。
「項鍊是我十歲的時候，姊送給我的，她說十歲很重要，不過我也不知到底怎麼個重要法。」莫渟笑著說，把項鍊放到床頭櫃上。
「戒指是我十六歲時姊送的生日禮物。」莫渟邊說，邊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我沒變胖耶！」莫渟調皮的說著，轉頭看雅蕾。
然後，她拉起雅蕾的右手，拿起另一個，套進雅蕾的無名指。「剛剛好，我就知道。」
「莫渟，這……」雅蕾被莫渟的舉動嚇了一跳。
「一下下就好。」莫渟把雅蕾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彷彿在感覺，莫妍的觸碰。雅蕾感覺到溫熱的淚水，滑進她的手心。
良久，莫渟靜靜的靠回雅蕾的懷裡，用雅蕾的手環住自己。
「妳知道嗎？跟妳在一起，被妳保護、照顧著，常常會讓我有種姊姊還在的錯覺……一樣的細心、一樣的無微不至，但同時，也讓我一樣的不安……怕哪一天，妳也會像姊那樣突然消失……所以我總是拒絕妳，害怕依賴妳……總是覺得，不要開始就不會有結束，我不想再嚐一次那種失去的痛。可我知道我沒辦法……跟妳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就發現自己越依賴妳，沈溺在妳的溫柔裡，就像一場不願意醒的夢……妳知道我的惡夢是什麼嗎？我總是夢到姊姊最後對著我揮手的那個笑容，和我失去她的那一幕……痛苦，卻不願意醒，因為那是我唯一能見到姊姊的時候。」莫渟看著雅蕾和自己手上的戒指說。
「一個人醒來時，我會靜靜的哭一下，想著姊姊；」莫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當我習慣在妳懷裡醒來時，我還是會想姊姊，但看著妳，我很安心……我第一次在妳懷中醒來，妳還沒對我告白時，我就知道了。其實在妳跟我告白的當下，我是開心的，同時卻也是極度害怕的，所以我拒絕了妳……原以為妳會就此遠離，沒想到妳留了下來，一直到現在……那次為了藍宇擎吵架的時候，我以為妳也要走了，以為我又要自己一個人了……其實我有哭，只是很快便強迫自己重新武裝……我總是覺得，我注定要自己一個人……」
「噓，別說了，別說了。」雅蕾打斷莫渟，用吻阻止她再往下說。她懂，其實莫渟只是太害怕，所以不敢放手去愛。
其實，莫渟是愛著她的，只是她還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又如何呢？她會陪著莫渟，因為她知道，莫渟愛她。
莫渟摟著雅蕾，回吻她。
雅蕾順勢把莫渟推倒在床上，她聽到莫渟輕輕的嘆息。
「妳喊停，我就停。」她看著莫渟說，莫渟用吻回應她。
「妳說呢？」雙手遊移在她的胸口，解著她襯衫的扣子，替她脫掉襯衫。
雅蕾得到莫渟的許可，褪下了莫渟單薄的睡衣，俯身緊緊抱住莫渟，咬著莫渟的耳垂，莫渟發出滿足的嘆息。
「我喜歡妳這樣抱著我，沒有距離，沒有隔閡。」莫渟在雅蕾耳邊說。
「我會抱妳一輩子。」雅蕾說，舌頭鑽到莫渟的耳朵裡。
耳朵是莫渟的敏感帶，她享受著雅蕾給她的快感，雅蕾的吻落在莫渟的肩膀、鎖骨、脖子，她喜歡在莫渟的頸上烙下自己的記號。
「宣示主權嗎？」莫渟輕笑著問，她懂雅蕾在想什麼。
「祁莫渟一輩子，就歸我保護。」雅蕾埋首在莫渟頸間說著，又一個吻痕。
「妳知道嗎？妳很霸道。」莫渟笑著說。
「是，我很霸道，祁莫渟，我愛妳。」雅蕾起身凝視著莫渟的眼睛，吻她。
「我知道。」莫渟貼著她的唇說，突然一翻身，她爬到雅蕾的身上。
啃著雅蕾的脖子，同樣留下了幾個吻痕。「黃雅蕾，妳是我的。」莫渟看著雅蕾身上，屬於她的記號，宣示著。
「一輩子都是。」雅蕾起身，莫渟坐在她腿上，吻著她。
她的手不安分的在莫渟的胸前遊走，覆上莫渟已經挺立的雙峰，莫渟發出滿足的嘆息，用雙手抱住雅蕾的頭，更壓向自己。雅蕾溫熱的口，含住莫渟略微冰涼的胸，莫渟一陣顫抖，雅蕾卻不鬆口。吸吮著、舔著，舌頭繞著莫渟的蓓蕾不停的畫圈圈。莫渟表情迷濛的，享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