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糖之初 (NP穿越)

糖之初 (NP穿越)第3部分阅读

    心生,随性哼唱。

    ??

    ??(从来不相信我的世界可以有多完美

    ??痛苦寂寞还有一些疲惫

    ??不允许他人随意进入我的零度空间

    ??宁愿孤独懒的再去想谁

    ??俩个人一起是否只是得到一种安慰

    ??挣脱过去然后忘记一切

    ??没想过有天我的结局忽然全部改变

    ??谁会抓住我的无力双臂

    ??

    ??怎么会哭

    ??不会再哭

    ??

    ??走入零度空间等到一切分裂

    ??就算爱的危险我们一起面对

    ??

    ??来不及的防备没听过的誓言

    ??要我怎么学会多了爱的明天

    ??

    ??走出零度空间终于一切分裂

    ??就算爱的很累我却不会后悔

    ??

    ??放下所有防备一切都无所谓

    ??逃出黑暗世界开始新的明天

    ??

    ??新的明天)

    ??

    ????

    ??歌声默,人语渐渐。

    我尚沉浸在歌词"挣脱过去然后忘记一切,没想过有天我的结局忽然全部改变。"和"放下所有防备一切都无所谓,逃出黑暗世界开始新的明天。"这两句话上,心里感慨万千。

    ??孰不知,走错方向的我,此时所立之处正是画舫最开阔的地方,歌尽人现,我成了画舫最注目的女子。

    "你是谁?"

    声如天籁,我忍不住扯开抹布,不去看有水的地方,只是定睛看着问话的女子。?

    “宋词。”上船后,宋词这名字特动听,听者皆浑身颤抖,口齿不清,这不,我刚说完,身边因仰慕我的歌声准备聚集过来的看客,皆如触电般立刻闪身退出三尺开外。

    “是你!滚!”美人一名,白衣胜雪,气质脱俗,眉黛处一抹男人般的刚毅,妖而不娆。原本微笑,见我真面目的那一刻,先是惊鄂,朱唇微颤,转而满脸的厌恶和仇恨。

    “诗!”紧张时刻,身后人语,知道是蓝。

    “雪姑娘,我家主人数日前失忆,过去的种种都已忘记,这点岚夜可以证明。就请不要记恨了。”

    没有忘了主仆关系,短暂的肌肤接触,他便把扑到他怀里,八爪鱼似的我摆正,在外人眼里他变的很有礼数,和独处时的蓝比,现在的他真象个谦谦君子,帅呆了。

    “哦,你是雪千寻!”美女如她,却在我欣赏小蓝时,老用冰封的目光射杀我。

    “哼!”一声冷笑,她转身离去。

    “咦!是你啊,好久没看见你了,也不来看我。”顺着她离开的角度,我惊喜的看见了夜,他站在不远的人群中,看着我笑,温暖依旧。

    “烙不见了,快和我回去。”某人蛮横的横抱起我。

    "烙儿失踪了?"心里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十三奇烙无踪

    那天以后,烙儿便消失了,坐了十几天船,我逐渐习惯了看水不慌,扯下抹布,我拽着蓝陪我跑遍了船上所有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叫他的名字,嗓子都哑了,却依旧没有烙的消息,我让蓝问了岚家两个兄弟,还有那个美丽又讨厌的雪,都没有结果。

    烙只是个漂亮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心无城府,阅历商浅,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平日的“爱哭鬼”和“跟屁虫”忽然不见了,我第一次发现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习惯了一个人的音容笑貌,象空气一样,我现在缺氧了。

    “遗忘”却象一个魔咒,依附于每一个人,生活如流水落花,逐日逐月的将记忆流痕的淤泥掩盖。

    没有了烙,再没人为我梳美美的头型,看着我披头散发却到处问人烙下落的样子,蓝不顾我的张牙舞爪,把我抱回了房。很生气,闭上眼不看他,身边人长叹一声,抚起我杂乱的发。

    手指温柔的缠绕,怜惜的呼吸搅得我脸颊绯红,青丝逐渐展顺,挣开眼,透过铜镜,他为我梳了男子的发式,我知道他不会女子的梳法,又不愿陌生人碰我,所以

    暧昧的气息浮动,我依旧在他怀里,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愁眉,忽然觉得其实我最该珍惜的,应是身边的爱吧,过去的,离开的,都不及眼前的痛,情不自禁吻他眉边的愁,抚平惆怅。

    〃如果我失踪了,我会否为我这般?〃声音哀伤的有些嘶哑,眼神里满是期许。

    〃傻瓜!〃我依旧淡淡的笑而不答,再次轻啄唇边,见他凄然一笑,反手拥他,紧紧相依。

    画舫即将靠岸,我并不知道,曾经的恶毒的宋词毁了雪千寻,今日的假宋词还是间接毁了齐烙。

    来了,走了,离岸,靠岸,习惯的,遗忘的,当一切无能为力,我选择了遗忘。

    无论是蓝,还是烙,一个象爱人,一个象亲人,他们都是我的落花,流水匆匆,我无法为谁停留,只希望在河流的尽头,生命的终点,我们再次相汇--

    两年后我再次见他,他却不再是我记忆里的少年——齐烙,而是不再哭泣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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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船时,提前甩掉蓝,想跑出来找小夜,小枫搭讪的,而且我现在是男装,我还幻想着顺道调戏一下小雪的,可惜,我脖子都伸酸了,也没见个人,遥望城中,雾气缭绕,如梦中仙子,亦幻亦真。

    北州冰封四季,扬州烟雾弥漫。

    这个时空只有两个政治经济中心:北州和扬州。

    没有王朝统治,只有州主分而治之,各自管辖周边城镇,以血浴河为界,长期和平相处,互通有无。

    扬州城,又名隐色都,二十几年前不知何故,整个城市的人都消失了。一时间,风起云涌,而后雾起云灭,扬州城变成了一片废墟。之后,北州兵变,北国雪氏躲避至此,因为烟雾笼罩,视野模糊,还有扬州城的“血之忌”,北州一直不敢进攻。

    故此,十几年来,盗贼匪徒,杀手剑客,隐士能人皆搬居至此,躲避纷争仇祸。慢慢的,扬州的人口越来越多,北州新主——烙殇登位,与扬州城主——雪诺,本是相知好友,烙殇因此借娶雪昭之机,与雪诺结为兄弟之州。(雪昭,就是雪诺之妹,千寻的娘。)

    “血之忌”,扬州灭城之日起,便衍生的禁忌,雾起之处,不可见血。血腥处,便有“玉蝶”破茧而生,沾血之人必死,死后魂魄依附于“玉蝶”之身,“玉蝶”玉蝶飞舞,为城中人引路,功德圆满便可飞入血浴,转生为人。

    传说,当年消失的扬州人口,已达数万,人口众多,皆化作“玉蝶”,而且蝶死而无血,故,很多不能杀生的暴戾之人,以杀玉蝶取乐。蝶数日渐单薄,投胎转生的却不常见。

    蝶纷飞,尽落雾深处,魂断萧索,便是隐色都最凄美的景致。

    所以,扬州城中无人屠肉,肉类皆从城外运入。

    没办法,身为路痴的我,不得不屁颠屁颠的跟着蓝,因为隐色也是魔教分舵,所以我们不敢放肆的“勾肩搭背”。让我安慰的事,刚进城,就发现雾大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我勇敢的冲了过去,紧拽着蓝,清晨的雾,带着些许凉意,不禁哆嗦了一下,蓝看了我一眼,暖而一笑,立刻把我电晕了。

    “看,这是什么,小东西好漂亮啊!”半倚在蓝的怀里,撒娇不肯走,不远处,微弱的萤光,渐渐靠近,象萤火虫一般,并围着我们绕了一圈,我开心的伸出手,摊开手掌,它小心的飞了过来。

    “它就是我和你说的玉蝶,它们毫无防御力,不能言语,只为人引路,却还是常受到人的伤害,所以越来越少,我们运气很好,听说玉蝶越来越少,一般等玉蝶出现引路都要等好长时间的。”蓝看着我掌中的小生命,一脸的疼惜,我知道他一定在感伤自己,在我之前,一直无人怜惜。

    错落生命,有几人不是别人掌心的玩物,有人把你放在手心珍视疼惜,也有人将你握入掌中万劫不复。所幸,希望长存。心不灭,终有飞翔天空的机会。无论如何,不如哭而生,笑而活。

    “它一定是公的!”我认真的盯着它扑腾的翅膀。

    “为什么?”某人一脸对知识的渴望。

    “因为它看我太漂亮了,所以不管别人立刻冲过来了。”说完,美的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母的。”小蓝打趣道,看我追过去打他,丢下一句话就先迈步先行了。

    “等等啊,认识我这么久,你怎么还没发现我的内在美啊-”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地址,我只顾滔滔不绝,整理思路,等我要迈步跟上时,发现刚才玉蝶听见地点就飞出我掌心,跟他跑了。

    “见异思迁!下次把你烤了吃,管你有没有肉。对了,你肯定是母的。”其实我忘了,下船后我就是男装打扮了。

    “啊!!!!!”迷雾中,传来我凄厉的叫声,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我—掉—洞—里—了。刚才准备追他,迈步较大,却不巧一脚踩空了。

    关键时刻,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弯腰活动筋骨,气沉丹田,一伸脖子,扯着我娇嫩的嗓子,“蓝,救我,我掉洞里了。”

    女主角和美男沐浴晨雾里,蝴蝶飞舞,两人“情意绵绵”,走着走着,女的不见了,掉洞里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可是,开玩笑,脚崴的好痛,人在深洞里,哪能不低头,就让蓝看我偶尔不那么完美的样子吧。

    也许是蓝听力不好,半天才伸出手来拉我。真是的,也不跳进来抱我出去,这么不体贴,下次找到比你还有前途的,就把你甩了。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象乌龟翻身似的爬了上去,我知道,那姿势,一定“惨不忍睹”。

    把吃奶的劲用完了,我终于感觉爬到了平地上,刚要不计前嫌,开心的拥抱他,胸前的异样,让我发现了另一惊天的事实。

    “哇,小蓝,怎么一下不见,你变成女人了,身材比我都好!!!!!!!”

    十四拂晓烟波

    “馆——烟——波。”怀里抱着高高的物品盒,挡住了全部的视线,不得不歪着脑袋看牌匾,超气派,比起那什么狗屁魔宫豪华多了,不禁豪迈的高声念出。

    “姐姐,你念错了,是烟——波——馆,因这里的烟波酒而命名的哦。”玉指芊芊,按顺序又指着给我读了一遍。小美人原来不是小蓝,而是“临姬阁”的临姬——拂晓。

    拂晓今日正好出门拿定制的舞服,在路边听见我鬼哭狼嚎,就伸手救了我,我以为是小蓝要拥抱她,她见我男装误以为我轻薄她,正要给我一巴掌,还好我反应快,立刻告诉她我女子,并妩媚一笑。当她还疑惑的看着我时,我勇敢的把她手拽到我身上证明,她就一路上屁颠屁颠的跟我混了。(因为据她所说,从小到大对她好的人不多,她觉得我很亲切。)

    “那我走了,拂晓妹妹,改天给你买糖吃,你的东西给你。”忘了这世界的字也是倒着读的,亏她看我扮男装那么酷,一路羡慕的目光,现在整个一“半文盲”,丢人啊,快溜,还要找我家小蓝呢。

    “不要,我要姐姐陪我,家里的哥哥姐姐都没空陪我,把我当孩子,外面的人又只会欺负我,第一次见到姐姐,好亲切,我就好喜欢。”小美人忽然一噘起嘴,撒起娇来,见我要走,一着急,立刻拽起我的衣袖,小脸通红,煞是好看。

    “可是姐姐有事,要去‘宋阁’,下次再来吧,好吗?”怜惜美好的事物是我的弱点,没办法,看她超可爱,就哄哄吧。

    “宋词阁?姐姐你是去那,太好了。知道吗?‘宋词阁’,‘烟雪阁’,‘临姬阁’都在‘烟波馆’的,因为雾大不便,州主索性把它们全盖在一起了。”

    和蓝在一起时,每晚总爱躺在他怀里,听他说这个时空的故事,有凄美的,有奇异的,有无聊的,最后总没听完就昏昏睡去-

    蓝说过,“临姬”,似妓非妓,却一样以姿色为生,无力自保,受尽凌辱,最终消残。传说,岚家的“至尊咒”只用过两次,也牺牲了两个绝色女子,一个是岚枫的亲娘,一个是岚夜,岚枫的奶奶。

    同样为男人大仁大义而死,不知她们是否后悔,但可以被牺牲,至少说明她们在那些男人心里是最爱,只可惜男人的心大太,那里装载了责任,道义,抱负,并不只有爱情。

    临家的当家——临江远,六十年前是为称霸武林,屠杀了很多人,甚至杀到了岚家,为保整个家族,关键时刻,岚庄主不得不动了“至尊咒”,眼见至爱的妻子在自己眼前消失,而且当时妻子即将分娩,痛苦万分的他在咒里除了杀了临江远,还诅咒了他的子孙世代卑微,受尽凌辱,死于昭华之岁,最终灭族。

    咒毒怨深,短短六十年,上千人的临氏家族如今只有20多人,大多年少。年长的早在临家仇家追杀中死去,余下的为偷生都做,演变成今日的“临姬”,一切都应验的话,最终拂晓也脱不了死去的命运,毕竟她正年轻,正值昭华的年纪。想到此,不觉好想保护面前这个如朝露般短暂而透明的女孩。被逼的不再单纯,我却还是依恋一切单纯的事物。

    “烟雪阁是什么地方?”先要摸清底。

    “是北州主烙殇的女儿——雪千寻住所,听说她娘死后,她就来了扬州,改姓雪。雪氏的人都很喜欢她。今晚她堂哥——雪翼,就是要我们好好表演给雪千寻接风,演不好大家又--”

    “看,这些临姬又出来勾人了!”

    路过的一对老妇女见拂晓和我有说有笑,而我又是男装,便鄙夷的看着拂晓,对她指指点点。一听那尖酸的调调。再看拂晓忽变的脸色,怯生生的,楚楚可怜,我就火就大了,狠狠的瞪着那对老妇女。

    “拂晓。”正要发作,天外飞音,如秋雨凉丝,沁入心肺。

    “姐姐,这是我哥,临孟然。哥,这是我才认识的姐姐,她对人可好了。”,忽然从怒目而视转为笑容,差点脸抽筋。

    “啊!”我和拂晓同时叫了,她是因为我把东西一下子全塞到了她手上,她一时拿不住。我叫是因为,他,他太象影了,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影,一样刚毅的眉,一样无奈的眼角,一样的轮廓分明。不同的是,面颊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和止不住的魅气,少了影的霸气,多了些许女人的媚。

    忽然想起烙儿,因年少而长相阴柔的少年,只是这个临孟然虽然装扮妩媚,却多了些沧桑,男人的沧桑。

    "拂晓,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和陌生人接触。"

    他看我一眼,满是戒备,语气也不和善。

    "可是姐姐是好人-----"

    "别说了,快进去吧,就要开场了。"

    "你们都去表演了,我一个人好孤单,想让姐姐陪我。"拂晓撒起娇来,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随你吧。"他宠溺的摸摸拂晓的头,接过她手上的物品盒,拂袖离开。

    "谢谢哥!"也不听我的意见,就跟随着她哥的步子,把我拽了进去。

    我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眼神,是可以没有颜色,没有喜,没有悲,没有纷扰,没有淡泊,只在看拂晓的时刻,泛着涟漪。

    十五 淡妆浓抹

    步入“临姬阁”,竟是满眼的红,如噬血的残阳,妖艳而凄厉,年少的红衣女子和男子,十几人,有人等待宽衣,有人精心描眉,见拂晓带陌生的我进来,纷纷用孟然同样戒备的眼神盯着我,毫不在意,我的目光和注意力依旧在孟然那如影随行。

    “这是我新认识的好姐姐,别误会,她是女扮男装的。”拂晓就是拂晓,如此幼稚,我连名字都未告诉她,她却已经真心待我。“单纯无忌”,我也有过吧,有多久开始不信任任何人了呢?久的已经忘记了,就象忘了儿时棒棒糖的滋味。

    童真,如最晶莹与纯洁的朝露,却始终敌不过日出后的烈焰,最终消散于无形。

    “快,除了拂晓,所有人立刻上台。”影,不,临孟然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消失于我们的视线。

    “哥,你不能总让我在台后,看你们被欺负,我也姓临,虽然你答应娘-”

    她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

    “别说了,你哥他们上台了,走,我们去看看。”

    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喜鹊,我们象壁虎一样贴在幔布后面。

    “哇!”四个字,别有洞天!古韵十足的室内舞馆,四周纱幔席地,舞台以篝火围绕,火舌摇曳,映照大堂。水月琉璃为帘,隐约可见的座上宾客,丝竹悦耳,余音绕梁,人影舞动,妖娆如火。

    “非——常——好。”一曲舞尽,有人击掌,声掷冰裂。

    人随声动,正座的帘后走出一白衣男子,眉宇间尽是杀气。

    “谢雪翼公子,临姬告退。”孟然低头而不屈膝,形如柳,气若松,不卑不亢。

    “临姬中,有一女子从未上台,听说是令妹——临拂晓。今日为千寻接风,赐酒于临姬,就让令妹代受吧。”话虽婉转,却是不可违抗的口气。

    “怎么了?”发觉身边的拂晓猛然一颤,让我担忧。

    如果我猜的没错,酒一定是‘烟波醉’,蓝和我说过,此酒至烈之醇,入喉即燃,易醉,醒来头痛非常,据说扬州城主雪诺为记念一女子所酿。

    “小妹少不更事,由我这个大哥代妹敬酒吧。”屈身下跪,紧皱眉,眼角抽搐,仿佛火光焦灼,原本无色的眼神里,也被火光染红。

    再次想起影,帅气而洒脱,也曾为我这个“妹妹”而动容,昨日的影,已经我为我牺牲了双脚;今日的然,又要为情义舍弃多少?

    “来人,带临拂晓。”视若无睹,俊秀的脸上竟是与白衣不符的阴暗。

    下人听令而下,向我们这边走来。拂晓拉着我匆匆回去。

    “快回后台,换装。”

    如果没记错,蓝说过,雪诺一生磊落,惟独冷落发妻,与已有夫婿的临姬临烟波纠缠不清,被人耻笑,这大概也是临姬有处安身却遭雪翼刁难的原因。拂晓在孟然的守护下还是白纸一张,如何应付今日的劫难。

    “妹妹,拿件舞衣给我穿吧,对了,还要你们那个特漂亮的面纱。”

    “姐姐为什么要打扮,是我上台啊!”问归问,她已经停下装扮自己,为我画眉遮瑕。

    “姐姐很漂亮的,你不想看我的女装吗?”把舞衣扒到身上,对她调皮一笑。

    “好美啊!”耳边惊叹,虽我先天不足,好在衣服凹凸有致,儿时刺青的痕迹——一朵孤傲的牡丹刺目的盛开于胸前,娇艳欲滴。银色的链子坠于其上,更添情致。

    妆毕人起,眉梢眼角,淡淡勾勒。双眸璀璨,波光盈盈。

    “放什么头饰呢?”小孩就是好糊弄,刚才还赶着上台,被我一转移注意力,就专著在我身上了。

    “就它吧,啼血‘杜鹃’。”在妆台的花瓶里瞥见一枝杜鹃,比起富贵的牡丹,我更喜欢杜鹃。别于发际,豪放惹人,颇有艳丽的风情。

    “姐姐,我是不是做梦啊,比千寻--”小可爱拼命的揉眼睛,生怕是错觉。

    “雪千寻丰姿卓越,若出尘之莲。我非纯真高洁,唯有于妖媚之中饶不羁之魄了。”对镜感叹,旁边的小脑袋一脸迷糊。

    “看,瓶里的杜鹃又开了。”笑她痴傻。

    “没有啊,姐姐骗--”

    好妹妹,希望我出手不重。对不起,若不经历,拂晓依旧是拂晓,单纯如一。救你,保存世间最后一份净土,也当作缅怀我逝去的纯真。

    “贱人,弄好没,别让雪公子久等了。”

    “有劳了,请前面带路。”面含轻纱,眼波流转,嫣然一笑,推帘而出。

    台上。

    一女子躺于地面,红衣已被皮鞭蹂躏尽碎,哭声不止,鞭声阵阵,哄笑不断。

    “哥,别打了。”依旧是当日的天籁之音,此时却在为卑微的临姬求情,千寻心如其貌。

    “该死,竟惹雪公子生气,小女子拂晓,自罚三杯‘烟波醉’,在此为她向你陪不是了。”

    人未到,声先至,笑声顿停,所有的目光寻声而转。

    佳人登台。锦衣拂地,绮罗香泽,微启步,烛光摇曳,裙角流动,如池中涟漪荡漾。胸前牡丹,娇艳似火,耳际杜鹃,奔放妩媚。

    “好个临拂晓,饶她也可,一坛‘烟波醉’,如何?”玩味的笑,深邃的眼神,三分惊异,七分狠毒。白衣胜雪,眉目俊朗,怕是荒废了副好皮囊。

    “好,一坛无妨。”立于他前,凝眉冷笑。

    十六 艳舞赤焰(孟然篇)

    如果没有今夜,我依旧是那个视小妹拂晓为生命全部的——临孟然,不为他人动容半分。可是,她,一抹烟红,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步入我面前,妖娆的舞入我的生命。

    “好,无妨。”她傲然一丝冷笑,接坛便一饮而尽,没有做作和扭捏,如男子般豪迈。虽是掩面而出,一眼便知,她非拂晓,却是别样的绝代风华,难以忘记,象娘,具有颠倒众生的妖媚。

    酒水随唇边滑落,沾湿的牡丹,分外夺目;睫毛晶莹,双目紧闭,性感撩人。四周哄笑喧闹忽然死寂,所有目光为之窒息

    “烟波醉”,雪诺为娘而酿,如割咽喉,但是醉后迷离,如见所念,以缅故人。即使是扬州的男子,尚无一人喝下一坛,何况是一女子,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们?可是现在什么也不能问,我只有看着她,她的雅,她的疯,她的一颦一笑,让我不觉沉沦。

    “雪公子,我有一不请之请,可否借鞭一用。”挥手将酒坛摔于雪翼脚下,毫无畏色,尊而不卑。

    “好。”眉目中已有杀气,我知道他因为娘的事一直记恨我,除了忍让,我从不想去计较,可是今日,我忽然好怕他的恨太深,伤了她,谜一样的她。

    “雪公子,递个鞭,不用这么用力吧。”依旧轻描淡语,没有一丝恐慌,玩弄着手中的皮鞭,对视翼,眉梢竟有隐隐的笑,顽皮而自定。

    翼果然把她视做我妹妹,出手狠毒,挥鞭向她,那一刻,我的心忽然一痛,竟是那么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稳稳的越过我接住了那一鞭,不光我,在场的,包括翼,全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啪。”一个轻盈的回旋,一个优雅的弧度,扬手挥出,鞭扫四方篝火,我和她被篝火圈入了台的中央。

    "为谢罪,小女拂晓就在此献舞,为雪公子表妹雪千寻接风。"颇有风范,绝不是平常女子。

    “可以。没想到临姬中竟有你这样的女子。”他答应她的要求,眼中竟有欣赏。

    “陪我跳一支舞好吗?”笑着转过头来看我,对我的惊讶倾城一笑,颊面已显醉意,大方的执我之手,没有鄙夷,没有贪婪,只有真挚的邀请,她是第一个如此待我的女子。

    “好。”生命中,第一次对除拂晓以外的女子微笑。

    “影,守护我一辈子好吗?”见我回答,忽然开心一笑,投入我怀,在我耳边喃语,微红的脸,显出她已醉了。

    “我,我不是影。”那一刻心仿佛撕裂一般,一时间愣在那里,原本要拥她入怀的手僵在那里。影,该是她深爱的人吧。

    “对不起,我说梦话呢。” 同样感到她的僵硬,她却很快反应过来,抬起靠在我肩上的脸庞,仰面,凝视我,忽而自嘲的一笑,让我哑然的,却是她满脸的晶莹,象剔透的珍珠,止不住的滑落--

    “我们跳吧。”不想她继续倾泄悲伤,从她那自嘲的一笑,我的心也一丝苦笑,因为,当那一滴泪珠滚入我的手心,融入我的心里,我的世界已经无边际的沦陷。

    “好。”仿佛要笑散所有的梦魇,她甜美的对我一笑,后退几步,扬手举过头顶,有节奏的拍着手,快而清脆。“伴奏的大哥,别傻看着了,就按这个快节奏给我打拍子伴奏,我就要用这个节奏跳一支。”

    火舌摇曳,除了反应过来的伴奏,四座的都屏息注视,就连雪翼,也是好奇的忘记一切,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帘后的贵宾也纷纷走出观望。而她,拂去泪,没有看任何人,眼里只有我的影子,似乎这一支,只为我舞。

    轻快的节奏开场,她站在那里,绚烂一笑,像璀璨的星空,一挥手,面纱舍去,再挥玉指,发际的杜鹃,咬于唇边,眼神在火光下逐渐迷离,腰肢扭动,若火蛇吞吐,让人不觉置身火海,燥热不堪。厌恶自己的无耻,低下头,不再看她。

    “今晚,我不要再为难自己,敢爱敢恨,才是我要的。”耳边依旧是她的喃喃自语。

    闭目旋转,靠着我,刚劲而有力的舞动,举手投足皆是洒脱。从未见如此放肆的舞步,肌肤酥麻的接触,象闪电一般传递着,被她感染。

    天性的热情第一次为她而燃烧,不知不觉和她的舞步,她的感情,甚至她的生命相融,我完全的投入,不管她在把我当成谁的替身,即使是饮鸩止渴,这一世,我也含笑品味。

    人影交织,火光妖娆,舞随声,长醉不醒。

    “小诗,你醉了。”忽而有一男子跃入火圈内,将我一掌推开,把渐渐昏醉的她拥入怀中,本能起身反击,却看见他眼里噬血的蓝,让人不寒而栗。

    “咦,小蓝啊,怎么是你?你怎么把我弄丢了?讨厌!把人家丢在路上,为什么?你们都要丢下我,还要我一定要坚强。讨厌!讨厌!为什么?”烟波醉真的起作用了,她完全象个纯真的孩子,不停的挥拳打着那男子,叫着,嚷着,直至最后抱着他哭泣,没有坚强的包裹,她一样是个希望着被爱,被呵护的女子。

    蓝眸凝重,看着她,却在她抱他时,划过一片疼惜和悲凉。四周的人都不觉起身围了过来,有人将火浇灭,摆上了烛台。一抬头,千寻,翼,岚家的岚枫,岚夜都走了过来,眼里全是诧异和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们走,回‘宋词阁’。”低头吻她眼角的泪,让她平复,把她抱起,准备离开。”

    “等一下。”看着她在他怀里,将要消失在我的视线,心痛的无以复加,耳边却传出她略微清醒而坚定的声音。

    “我是魔宫宫主‘宋词’,从今起,伤临姬者,我魔宫灭其全家。”

    声断杯裂,她在他怀里,消失在所有人的震撼里。

    宋词,明朝酒醒,你能否记得我?

    十七 扬州一梦

    烈焰缠绕,烈酒燃烧,人影交错,醉眼迷离。

    我和一个象影的男子,放纵的舞进了我的梦想国度,那里,没有压抑,没有隐藏,没有责任,只有炽热的爱,交织燃尽。

    迷惘的眼神,诱惑的舞姿,我在沉沦,他却在沦陷。

    我一向只是独舞,因为老妈老妈没事总让我学习各种舞蹈,但我从不认真去学,大多是半学半逃,所以每当他们乐呵呵的威逼利诱,我就把所学的繁杂的皮毛搀杂在一起,随性而舞,中西合壁,鬼知道我跳的是什么,他们却看的津津有味,直至后来在远影平静的目光里我看见了自己舞动的身影,我才知道我跳的是什么。

    ??

    ??   一个人独舞,举手投足皆是寂寞,每一次旋转,带动回忆飞逝,往事历目,朝生暮死的繁华,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夜之妖魅,俯视世事沉浮,却不觉沉沦其中,陷入痴迷的纠缠。

    孤傲的情感,卑微的命运。我爱独舞,时空交隔,看客众多,灼热的注视,如影随形,却始终是我的匆匆过客,依恋的关注止不住我的舞步,无人拥我如怀,独舞悲欢。

    寂寞的旋律,空灵的回旋,低头扬眉,眉梢眼角,尽是清冷的泪,淡然纷飞--

    和面前的男子相拥而舞,轻盈无忧,随情而动,幸福的流光闪动,萦绕每一个步子,划出完美的弧度。

    直至蓝的出现,他被推开,忘不了他受伤的凝望,我选择逃避,酒精是最好的借口,我倒入蓝的怀里。

    走时不忘留下一句狠毒的告戒,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蓝,我好累,过去的事我不想再铭记,今夜后,只有宋词,没有糖诗。拥我入眠,好吗?”昏睡前在他耳边低语,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说出,在蓝怀里,我一直选择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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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啊-”清晓十分,扬州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时,一声惨叫出自“宋词阁”,划破长空。

    事实证明,我千杯不醉的英明毁在了“烟波醉”手上,一夜无梦,醒来一丝不挂的躺在锦被里,白色的纱幔,满眼的纯净。记忆里只有酒醉时,蓝色的眸,看着我,波涛汹涌,一时间,海水向我席卷而来,而后,我的世界,完全淹没

    “难道我昨晚借酒行凶,哪个美男毁在我手里了?”喃喃自语,爬起来,腰酸背痛,忽听门响,立刻把要穿的衣服扔回地上。

    “醒了?就别装了。”耳边是蓝温暖的声音,“大清早,你鬼叫什么,现在全‘烟波馆’的人都知道一向不爱说话的‘宋宫主’叫声震天。”

    “昨晚,我对你,哦,不,你对我做了什么?”背对他,柔声细气,拼命的摆出最诱人的睡姿。

    “没有。”声音没有温度。

    “怎么可能没有,那为什么我的衣服没了?那为什么我全身痛,身上都青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负责的男人,告诉你,万一有了孩子,我就叫他伽小狗-”他敢不认,我就虐待他孩子,够狠吧!

    “衣服是你醉了,自己说热硬要脱的,我不让,你还给了我一拳;身上的伤,是你半夜睡觉不老实,自己从床上掉了下去,竟然哼了一声,又继续睡着了。”声音终于有点沸腾的温度了。

    “是吗?小蓝,你的熊猫眼怎么就一只啊?不匀称!对了,疼不?”转过背,看蓝的眼睛真的跟涂了烟熏妆似的,心里不由好笑,但看他正用眼神追杀我,只好表情严肃的问候了一下(还是乖乖的“体贴”一点吧)。

    “快,自己洗下,把自己的衣服穿上,你看你,昨天穿成那样,如果早认出你,我就不会让你丢人了。”甩门而出,看来是越想越气,出去控制情绪了。

    穿好衣服,正要出门追蓝给我解决伙食问题,却看见一直在我门边徘徊的孟然,开心的走过去,一拍他背对我的肩。

    “咦,是你啊!”

    “别认错了,我是临——孟——然。”看来,醉时错认他是影,他挺介意的,看我对他如此热情,以为我又把他认错了。

    “没有啦,那个人都死了,我不会认为我遇到鬼的。”看他眼底的哀伤,我一时无措。

    “陪我吃饭去吧!”不想看他这样,飞快的拉他,谁知走楼梯时,脚下一滑,可怜的两个人儿啊,人家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我们却是“哗哗啦啦落地板”。

    “你,我。”某人的脸顿时红霞满天。

    “我,你。”虽然他又美又帅,可是能不能下次换我压在他身上呢?重,重死了。

    十八。身世之迷

    和临孟然摔在一起,姿势暧昧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他压着,实在的痛苦。

    “嘘!”忽然听见了有熟悉的声音在说话,不得不叫他别出声,继续偷听。

    “为什么?你不是继承了‘岚家’的岚玄术吗?否则怎么可以知晓过去未来,得知将来会累及雪千寻,所以才答应‘宋词’,让千寻误以为你抛弃了她。”一听便知是岚枫。

    “我根本改变不了将来的事,只是想她不要爱我太深。”夜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把所有的事情看得很淡吗?就因为我可以预知一切,却无力改变,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那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关于‘糖诗’的一切?”怎么和我有关,语气还如此关切。

    “不是我不说,我知道你喜欢她,想了解她。但是自第一眼见她,我就在她身上看不到过去未来,她像一个被命运遗漏的女子,充满的惊奇。最让我惊讶的是,自从她闯入我们视线的那一刻起,我,你,千寻,伽蓝,所有跟她生命有过交集的人,都看不到了未来,我们的未来,和她的一切,都成了迷。”

    岚枫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和他只见过几面,最初的一次也就是我把蓝丢在破茅屋,又返回山庄找他商量救岚夜的时候,难道是一见钟情?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的突然闯入,竟会改变我们所有人?”兄弟问的好,问出了我是心声。

    “可以这么说,当她一次又一次让我惊异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都逃不掉了。”

    “既然一切都已是变数,那我要定她了,我现在想知道‘伽蓝’的过去,找到他的弱点,让他离开。”哇,兄弟不用吧?

    “知道‘玉蝶’为何而生吗?”

    “不是你爹下的咒吗?”

    “对,而且是‘至尊咒’,你娘就是因此-”

    “为什么?”对啊,我也要说为什么,这两兄弟怎么还你娘你爹的叫啊?不是一家人吗?

    “你们在干什么?”正听的尽兴,天外飞音。

    “别吵!”瞪了一眼压死我的孟然,怎么还在我身上啊?(我忘了因为怕他出声乱动,把他紧紧抱着)。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完了,是蓝,双眸的颜色加深,遇到海啸了。

    “我--不是你--他里面”我虽然遇到了语言障碍,但动作利落,半秒不到和孟然“解体”。

    “你们偷听!”声停门开,我们当场被抓。

    “不是,我只是和蓝不小心摔倒了,在你门口躺会,岚枫,你好啊!”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决定先发制人。

    "你!"夜随后也从屋内出来。

    "我!嘿嘿,路过的。蓝,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丢下孟然,堆起笑容,拉着蓝走开了。

    蓝生气的看着我,我只要讨好的回应他,一路上都陪着笑。

    看见蓝为我准备的一大桌吃的,我立刻冲到饭桌旁开始大吃起来。

    "蓝?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吃的半饱,终于有空说话。

    "不知道。我懂事开始就是乞丐,后来被魔教教主收留,一直没有亲人。"蓝为我抚去嘴角的饭粒。

    "蓝,以后无论怎样,你都不可以离开我哦。"吃好了,说完话,不忘拉起蓝的衣袖,把嘴上的油抹掉。

    "好象是你离开过我吧!"看我作弄他,开心的笑了,和我打趣。

    "好啦,不要总是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我。"我谄媚一笑。

    "我刚见了我的朋友越无欢,因为他身边有人,所以没有告诉他你的事,关乎你的安全,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越无欢?老听你说,我现在可是很有兴趣认识他。"

    "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