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对啊大人你好好审！我们都可以出来作证！”
“就是啊慕容这孩子那么认真！”
村里的婶婶伯母迟到了，却也总算到了。她们吆喝着从人群中挤进来。
慕容转过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感动。
几个中年妇女将慕容围起来，道：“委屈你了，考了秀才呢，真能干！看看这狗屁县官吃了啥玩意把你弄堂上乱判！以后咱慕容铁定比他有出息！”
正坐高堂的本县县官抬起袖子搽了搽汗。斜眼看了看堂下坐着淡定喝茶的司马大人。
这个姓司马的年轻倜傥得不像话却是和他同级，如今来旁听…听说他和当今皇上有些关系……
正所谓好汉怕流氓，流氓怕泼妇。坐在一旁太师椅上的不知和王小安有什么交易的监考官大人皱了皱眉。应该也是怕麻烦的。反正他和王小安交情也不深，要不……
小方整个肩膀都是抖的，时不时抬头看看县令，又看看自家主子。
王小安的脸色不好，眉毛拧起了看着就面目可憎：笨！扯个谎都不会！
乡里的大婶大娘发起嘴炮辩护——证明“慕容是个勤奋向上的好孩子”。
县令拍响惊堂木，问：“王公子，有什么补充？”
王小安咬牙说：“他是作弊了…应该是……”接着便望向监考官。
监考官学着司马大人托着茶杯品茶：“怎么了？”又冲县令道：“继续啊，我就看看。”
众人：……
“我们考试是在隔间里头，我作没作弊，你如何知晓？”慕容直起身版与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小方形成鲜明对比。他大声道：“我没有作弊！”
“又不是大声就有用！人家得信才行！”这音量比他高出不少。
慕容放轻了声音，耸耸肩道：“好啊，再考一次。”
“就在这堂上考怎样？或者直接面试，考官，县令，司马大人即时出题？”
“王公子要一起来吗？”
慕公子露出绝对把握的笑容。
“呼……”
“怎么了？费口水了？”镜中人双目有神地看着他。
“费了，”慕容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几斤口水了。”
“啧啧。”镜中人：“这下，怎么搞？”
“嗤，能怎么搞？”
因为最后慕容必须得加上那么一句“看来我们的监考官大人眼睛不怎么好使，黑白不辨，人畜不分”“当然，我这里不是普遍盖义，只是指个别人”成功地得罪了人监考官，以至于未来的日子里过得不太顺摊。
“话说，你在房间里干那种事没人知道吧？”镜中人眯着可恶的笑眼。
“没有。”慕容阴了脸：“还不是你说想看的。”
镜中人笑：“我又没让你在那册子上乱画～”
“……”
但是，虽然废了一本“捡来的”秘戏图，可也挺开心。慕容舒展眉心，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悄然浮上白净的脸。
第4章 chapter03
慕容强有力的嘴炮及清晰灵活的头脑成功吸引了司马大人的关注——虽然都是台词啦，人物设定与他何干？
不久他便受司马大人的邀成了抚南县的记录官，顺势住到了县衙里。
他的房间里有一面半人高的镜子：
镜中人：“啧，看剧本就知道王小安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贴过去！徐青都看不过去！这下好了，你这几天出门小心点。”
慕容：“我只是不想要蝴蝶效应。”小心什么的他自然会的，跟踪什么的剧本里写得明确，他不怎么担心。
镜中人：“我知道我知道。”——反正也知道王小安最后落不了好下场——得罪主角者终有一巨坑等着他跳，这是永恒不变的剧情。镜中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道：“你就这么想见我吗？后面剧情挺波折的，你有可能会丢了命。为什么，连人生的剧本都给你了却不去试图改变那些原有的不幸？”
慕容难得笑出声：“呵呵，什么呀，我的人生可不在这儿，我的人生是从真正见到你时才开始的……难道你不想见我？”
镜中人有些惊愕，到底是谁为了见谁而去做的任务？他不过是镜子里反射的像罢了…真的，能穿透这镜子见上一面吗？
答案除了空间中的那把声音，无人知晓。
“嘘，司马大人来了。”
不能住人府衙里做个闲人，慕容决定帮忙做点事，跑个腿，顺便熟悉熟悉抚南县的主要街道——他才不会那么无聊。
县镇集市熙熙攘攘，小摊贩参差不齐占了两边的道，挡了一些店的大门口小摊摊主便和店家老板吵了起来，最后灰溜溜在官兵指引下挪了地。
慕容有些头疼，想抬头，可知道直视太阳后反而会更加耳聋目眩。而且这是在大街上，别人不管留不留神都有机会看到他的举动……不能ooc丝毫都不能。
咦？还有个包子摊？闻着挺香的，大肉包有吗想尝尝来着…慕容在脑海里猛地摇了摇头。
又恍然想起“他的理想”：包子摊老板？呵呵呵，是剧本ooc了吧，这都什么主角？
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上边写了一间药房的地址。司马大人和药房有人相识。貌似与什么大动静无关的，但慕容就是走得有些慢，慢得身边的小孩都几次绕着他跑了去。
他实在不想和王小安肩膀撞肩膀，也实在不想在更前方的路口被人抢劫了荷包然后又追赶一路……
王小安出现在视线范围内，面容憔悴，慕容一点也不愿打量他，幸而剧本里的主角后来也是对他嗤之以鼻，连招呼都没想过打。
接着二人都看不见对方似的蹭着对方的肩就过去了。
慕容无声嫌弃。
身后有人跟着，应该是四人。
到了路口将系在腰间的荷包轻轻撩起一点，这边有人脚步如风向他冲来。“哈啊！”慕容被撞到了，又被旁边不知道什么人挤到了小巷里。
嘶，摔得还是疼，明明准备好了。装装样子拍了拍全身，露出惊慌的神色：“我的钱！”
几个面积挺大的影子落在他身上，慕容抬头，皱起了眉，冷静道：“你们想干嘛？”
废话！
慕容心里替他们答了，伸腿一勾弄翻了原本立在墙角的圆木柱，蹲起身来找个缝隙趁几个大汉慌乱之际一个箭步钻出小巷。
乱望一下发现目标人物果真像剧本写的一样傻愣着还朝他看两眼。
拨开人群，脚步迈大，顺便叫唤两声“抓贼了！抢东西了！”追了上去。
巡逻的捕头很快反应过来。
人群散漫地分散又聚拢。
集市依旧热闹。
这一次是慕容将人堵在了漆黑的小巷中——他自己的眼睛还睁得贼大。
“啊，哈……啊呀啊啊啊！！”那人还将慕容的荷包握在手里，可如今是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前蹬腿，直到自己的身子碰到身后人的腿。
他缓缓转头，看到慕容吃惊又夹杂着各种东西的眼睛正瞪着他，突然抱上慕容的大腿，沙哑了嗓音叫道：“大人、大人！死人！有死人啊啊啊！”
“……”慕容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直视前方，咽了口口水，“我知道。”
“这里发生什么了？”
“人抓到了没有！”
“快快跟上！”
脚步声、人的嚷嚷声纷至……
“咦？慕先生？……那尸体是……”第一个闯进小巷的捕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活该他当个小捕头那么多年，那么恶心的尸体都没见识过。
“哈～哈……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呕。”
慕容安静地回府，平静地跟司马大人打了招呼，冷静地拉开自己的房门再将其关紧。
几近虚脱的他在镜子前干呕着。
镜中人垂着头：“你别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