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剑三同人)倚天屠龙基

分卷阅读3

    柳屠龙不愿委屈了心上人,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磕磕绊绊地念完了“却扇诗”,当对面人揭下遮面的扇子时,柳屠龙打心眼里觉得这首花了一整个晚上死记硬背的诗念的值,真值!

    “新娘”盘着精致的发髻,发间点缀着工艺轻巧繁琐的镂空金饰,虽然精美夺目,但在“她”艳若桃李的容颜面前终是失了色彩。只见“她”柳眉微扬,秋波流连,眼角施了些殷红,显得妩媚动人又惹人怜爱,眉间绘着半朵牡丹,衬得双唇愈发娇艳。

    “新娘”徐徐抬眼,含羞带怯地望着柳屠龙,一丝笑意便上了眉梢,随即又入了眼底。

    柳屠龙只觉得耳边嘈杂的声响都消失了,眼中亦只剩下“她”温柔的笑容。他觉得自己恍恍惚惚好似在梦中,何时饮下的合亟酒,又是何时行的结发礼,盖浑然不知。

    直到宾客散去,柳屠龙坐在大红丝缎铺就的喜床上,看着烛火摇曳。即便佳人在侧,依旧十分没有真实感。

    柳屠龙攥紧了马鞭,平时有力的手臂此刻却因紧张而颤抖。他微微侧身,看见“新娘”双手叠在膝上,紧紧地攥着喜帕,好似十分紧张,他亦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坠着金丝流苏的盖头,然而红帕下露出的那张脸却叫他愣怔了半晌——眼前人眉如远山,目若流星,的确是一张俊秀非凡的脸,只是这张脸,怎么看都是个男人!

    “大胆狂徒!快将叶姑娘还来!”柳屠龙倏地直立起来,双手在胸前摆了个虚招,便作势要出手。

    床上那人却丝毫不显慌乱,镇定地站到了柳屠龙跟前,笑得眉眼弯弯,嘴上却是十分委屈地埋怨道:“为夫不过卸了个妆,娘子便翻脸不认人了么,为夫好生伤心。”说罢竟佯装悲戚地作了个西子捧心状。

    柳屠龙定睛一看,眼前人眉目间确实与他心心念念的“叶姑娘”有七八分相似,再一瞧,竟觉得眼熟得很,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藏剑山庄叶庄主叶倚天?”

    叶倚天闻言一双桃花眼笑得眯成了月牙儿,一边念叨着“娘子果然是记得我的”一边作势要抱来。

    柳屠龙悲愤交加、目眦欲裂,当下便挥拳砸在他脸上,直把人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怒吼道:“不曾想你竟如此卑鄙,即便我们素为对手,也不该耍这种手段戏弄羞辱于我!”说到后头竟带上了些哭腔。

    可怜柳屠龙一个大好男儿,情窦初开,一朝喜结连理还以为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没成想是个铁饼,砸了他一个七荤八素。

    叶倚天捂着脸坐在地上,其实那拳头打得一点也不疼,就柳屠龙的身手而言,最多也就使了一成力,叶倚天心里清楚柳屠龙没舍得下狠手,欣喜之余又偏偏想要他心疼、愧疚,便装模作样地顺势跌倒,还憋着嘴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就差挤出点眼泪了。

    果然,柳屠龙见他坐地上迟迟不起来,便联想到了他小时候那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心生不忍,也无暇去思索怎么这软绵绵的一拳便能将叶庄主打趴下。只闷闷地哼了一声,听上去气已消了大半。

    叶倚天见此招奏效,又使出了死缠烂打的功夫,抱住柳屠龙的一条腿便觍着脸凑上去,嘴里谄媚道:“娘子误会了,我是当真喜爱娘子,喜爱得不得了,娘子是我心尖儿上的宝贝,嘴里头的蜜饯。娘子打得好,打得妙,打得我心花怒放!娘子气可消了?”

    柳屠龙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更没听过这等肉麻腻歪的话,当即脸便胀得通红,挣了挣腿竟挣不开,骂道:“堂堂藏剑山庄庄主,怎么恁地不知羞耻!胡言乱语些什么!”

    叶倚天挂着张铜墙铁壁一般的厚面皮,趁热打铁地说:“娘子送我如此厚重的嫁妆,我还当娘子与我一样一往情深,没成想不过卸去了妆容便不爱我了,娘子真是薄情得很。”说罢眼角竟真淌下了泪,还可怜兮兮地抹了几把,弄得整张脸都是泪痕。

    柳屠龙竟真被他这番歪理说动了,再回想比武时的初见,自己确实是爱极了那个将剑耍得如舞蹈一般潇洒利落的美人,眼下也娶到了,只不过是变成了男人……再看看叶倚天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竟也生出几分愧疚来。

    唉,罢了罢了,时也命也。

    他沉默半晌,软下声说:“你别哭了,我……我确实也还是喜欢你的。”语毕便别过了脸去,耳根微微发红。

    叶倚天见状窃喜,顿时收起了哭腔,跳将起来用也不知哪使出来的蛮力一把将比自己壮出不少的柳屠龙扑倒在喜床上,笑得像个衔住了猎物的狐狸,声音低沉而温柔地说:“娘子,春宵苦短,切莫耽搁。”

    柳屠龙想要推开又怕力道太大伤了他,突然心生怪异,反应慢半拍地觉察出不对来:方才没心思注意,此刻才发觉这穿着裙装梳着发髻的人怎么一口一个“娘子”的喊自己?堂堂大丈夫,这可不能马虎,便微蹙着眉头正色道:“我将你八抬大轿迎娶回来,那应当你是我娘子才对。”

    叶倚天丝毫不理会,灵巧的手指几番动作,便将柳屠龙扒了个精光。他看着那颗露在外头微微颤抖的暗色茱萸,舔了舔嘴角,迫不及待地埋首啃咬了起来,嘴里模糊不清地应答道:“娘子可见过……那封信了?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随信附上聘礼……黄金百两。娘子……明明爽快地收下了,这会……怎么又赖起账了?”叶倚天说着说着,心里颇为得意:朱砂书字,屡试不爽!

    柳屠龙听着他在自己胸前啧啧作响的吮吸声,顿时面红耳赤,勉强才分神听清了他的话,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作恍然大悟状。只是抗议刚到了嘴边,便化作了支离破碎的音节,好似□□一般。叶倚天唇手并用,在他身上辗转撩拨,点起星星之火,随后化作欲望的火海,将两人吞噬淹没。

    芙蓉暖帐,红烛摇曳。

    藏剑山庄与霸刀山庄的联姻,改变了江湖的格局。从此再无名剑大会与扬刀大会,改为由两家联合举办的“刀剑大会”。

    不久后,藏剑山庄与霸刀山庄竟也合并了,听闻大当家武功盖世,侠义心肠,更亲手锻得无数神兵利器;二当家八面玲珑,博文广志,巧舌如簧,将兵器生意做得蒸蒸日上,财源滚滚。

    某一日,叶老爷与柳老爷在花园里喝着茶。

    柳老爷一捋胡子,笑得得意张狂:“叶老头,你儿子对我儿子可真叫一个言听计从啊!莫不是生错了人家,干脆叫他改姓柳得了!”

    叶老爷摇了摇头,悠哉悠哉地说:“疼媳妇素来是我们叶家的优良传统,真不愧是我叶家的小子。”

    “嘭”的一声,柳老爷用力放下杯盏,不屑地反驳道:“就你们叶家上上下下这病恹恹地小身板,也妄想压到我柳家头上?做梦!”

    叶老爷倒也不恼,气定神闲地品了一口茶,扬起嘴角道:“我对我儿子有信心。”说罢两人对视一眼,空中好似火星四射,随即两人一同哼了一声,狠狠别过了脑袋。

    一行白鹭掠过,晴空万里无云。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完结~

    ☆、番外:夫夫的恩爱日常

    时令流转,眨眼间又一年刀剑大会将近。叶倚天与柳屠龙正在商议大会的预备事宜。

    “依我看,今年可以邀请蛮族的几位首领,听说他们内部有些纠纷,想必兵器的需求量会大增,娘子意下如何?”叶倚天越说凑得越近,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柳屠龙身上,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柳屠龙点点头,不露声色地拂开他越来越不规矩的爪子。

    两人正腻歪着,忽来人禀报有宾客求见。

    人还未至,两人便闻见一股异香,叶倚天顿时变了脸色。两人望向门口,便见到一名紫衣女子款款而来,身子婀娜,步态妖娆。

    只见她柳眉凤目,目光撩人又不失凌厉,眼角一枚蝶形印记显得双目愈发妩媚动人。女子向两人作了个揖,含笑说道:“小女凤兮,是天儿的……义妹,听闻柳叶两家结好,特来道贺。”说完美目一眨,向着叶倚天抛了个媚眼,端的是秋波流连,风情万种。饶是对男女之事素来迟钝的柳屠龙都察觉出不对劲来。

    女子说完便笑盈盈地掩嘴离去了。叶倚天见柳屠龙脸色已然黑了五分,便急忙拉着柳屠龙的衣袖说:“娘子,娘子你听我解释呀!”

    可还没等叶倚天开口解释,门口便又进来一个女子。女子盘着精致的发髻,穿着一身精美讲究的锻袍,眼角微垂,姿态端庄,不知是哪里的大家闺秀。女子微微欠身,从怀中捧出一幅画卷,神情温婉中又带着些许哀伤憔悴,说道:“小女裴雪,倚天大哥喜结连理,恕妹妹未能及时赶来祝贺,还请收下这份迟来的薄礼,切末怪罪。”说完忽然一阵哽咽,手一抖画卷便跌落在地上,她也顾不上捡,掩面呜咽着跑开了。

    叶倚天连忙上前要捡起画卷,却被柳屠龙抢先一步。

    柳屠龙看了眼叶倚天慌张的神情,狐疑地展开画卷,便看见一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画,画的正是叶倚天。

    只见画中人眉目含情,神态生动,笔触细腻,定然是作画者倾注了许多心血画成的。画作上方还题诗一首,写道:“昔日一别,思绪经年;我心如萍,浮兮且摇。闻君安好,喜涕涟涟;愿勿相忘,惜君如常。”

    柳屠龙冷哼一声,将画卷扔向叶倚天,怒道:“你究竟有多少‘好妹妹?!’”

    叶倚天顾不上伸手去接,叫画卷砸了个满怀,他连连摆手,嘴里支吾着:“我不是……我没有……”便要去拉柳屠龙,柳屠龙毫不理睬,忿忿地一拂袖,扭头便大步离开。叶倚天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顿时欲哭无泪。

    另一边,七秀坊,楚秀的香闺中。三位女子围着矮桌,正笑得合不拢嘴。

    “你真该看看他的脸色,跟活见鬼似的哈哈哈!”凤夕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裴雪掩嘴轻笑了两声,半晌又蹙着眉轻声问:“我们会不会有些过了?我看柳大哥好似很生气。”

    楚秀摆摆手,笑道:“无妨,过阵子我们一起登门致歉,解释清楚就好了。”

    凤夕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致歉做什么,谁叫他四处留情还不自知?活该给他点教训。”

    三人聊得正欢,忽然听得外头传来叶倚天的呼喊声:“秀儿,是我!”三人脸色一变,凤夕与裴雪二人立刻从后门溜之大吉。

    两人后脚刚走,叶倚天前脚便进来了。楚秀稍作梳整,轻咳两声,便看见叶倚天苦着脸坐在她跟前,一张俊脸扭成了一团,哀声说:“娘子将我赶出来了,这回麻烦大了,还是秀儿讲义气。”楚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叶倚天见状略有些讶异地顿了一下,又见楚秀摆摆手示意他继续,便说道:“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能否让娘子回心转意。还得再麻烦秀儿一回了。”

    数日后,“刀剑大会”如期举办。柳屠龙以当家的身份向诸多宾客致以问候与谢意后,便击掌示意手下抬上此次大会的主展品——一柄寒铁重剑。此剑由叶倚天设计、柳屠龙锻造,既有刀的坚固厚重,又有剑的锋利尖锐,且经过了两家的协力研制,此剑不久便可大规模投入销售。他们有信心,此剑将会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

    想到叶倚天,柳屠龙的眼神便晦暗了些。他其实早就气消了,当时是一时冲动,事后仔细一想,叶倚天并不是那种会用情不一的人。自从半月前他被自己赶出山庄便一直没回来,他从未离家这么久,平日里又那般挥霍无度,也不知道钱带够了没有……

    正想着,剑已被抬了上来,柳屠龙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那抬剑的人穿着一身夸张的服饰,不是叶倚天是谁?

    叶倚天着了一身中性式样的桃红色舞衣,却丝毫不显阴柔女气,那艳丽明媚的色彩倒显得他未施脂粉的面庞分外白皙、面色红润。他赤着足,脖颈手腕脚踝皆绑着树串铃铛,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将重剑稳稳地放到展台上,抬起头看着柳屠龙,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柳屠龙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脸胀得通红,凑过去板着脸压低声音说:“堂堂副庄主,怎么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快回去换身衣服!”

    叶倚天但笑不语,手腕一抖,两手便各执了一把粉色的缀纱团扇。同一时间,丝弦管乐声便陡然响起,众人闻声环视,竟见台下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名七秀坊的女弟子,正纵情演奏着。

    叶倚天扬起嘴角,循着曲声翩然起舞。时而如绵云般轻步曼舞,时而如旋风般急转跳跃;时而如细雪般温柔缱绻,时而如骤雨般阳刚迅猛。柳腰虽柔若无骨,一举一动之间却充盈着男子独有的刚劲有力,直叫人看得如痴如醉。

    随着舞曲,叶倚天边舞边唱起来,声音低沉悦耳,时而如说耳畔情话般轻佻诱人,时而又如攻城掠地般极具侵略性。那句句露骨大胆的歌词,纵使是听惯了叶倚天甜言蜜语的柳屠龙,此刻也觉得面红耳赤。

    叶倚天眼见柳屠龙的脸色越发窘迫,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腾身一跃便将柳屠龙搂了个满怀,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他因吃惊而微张的唇吻了下去。

    柳屠龙惊得呜咽不止,嘴却被堵了个严丝合缝,余光瞥见台下宾客热切的目光,只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吻作罢,叶倚天恋恋不舍地舔了一下柳屠龙的嘴角,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喘息的模样,笑着说:“娘子可原谅我了?”

    柳屠龙抿起嘴,狠狠瞪了一眼叶倚天,却因面颊飞红而显不出一丝力度,倒像是娇嗔。他掩饰一般地轻咳两声,正了正脸色,抱拳对台下宾客朗声道:“小小助兴节目,还望各位喜欢。”随即用手肘狠狠一顶叶倚天的胸口,眼神示意他继续主持后,便立刻头也不回地冲下了台。

    叶倚天看着柳屠龙有些狼狈的背影,捂着胸口,忍不住笑出声来,带着二分戏谑三分得意五分宠溺,笑得十分欢喜。

    台下人群中,叶老爷与柳老爷并肩而立。只不过一个面露得意,一个愤愤不平。

    叶老爷合起折扇轻轻击掌,摇头晃脑地说:“我就说,我对我儿子有信心。”随后摊开一只手,得意洋洋地说:“柳老头,愿赌服输哇。”

    柳老爷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丢到叶老爷手上,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叶老爷掂了掂钱袋——沉甸甸的,便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之前听了满汉全席老干妈翻唱的《扇子舞》,十分惊艳,在我心里叶倚天应该就是这么一个骚气中又带点霸气的小攻~于是就有了这篇番外,哈哈。

    这一对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以后应该还会在别的文里打个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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