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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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这人五官齐整,算不得多好看,却因协调的布局使整张脸看起来清爽无比。剑眉星目,却没有那种锐利,黑漆漆的瞳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好一个俊朗的女子!

    见那人也是直直地打量着自己,洛云琦双颊不觉飘上两团红云,“好,皇嫂先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又虐又甜,决定先甜后虐好了

    另外感谢涂画天地的封面,么么哒

    第5章 倾心(一)

    祁卿将人迎到屋里来,又带着她到软榻上坐下。

    祁卿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妹妹说话,毕竟也没关注过,而洛云琦也是害羞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陷入迷之尴尬中。

    “皇嫂,你住这附近,有没有听到有人吹笛子?”还是洛云琦先开了口。

    祁卿一挑眉,她倒是没料到这姑娘会先问这个问题,“是我吹的,怎的了?不好听吗?”

    洛云琦惊讶,她还以为吹这笛子的是御音坊的乐师,原来是她?

    “怎么会,皇嫂吹得很棒…云琦还以为是专业的。”洛云琦轻轻回话。

    受到洛云琦夸奖的祁卿显然是高兴了起来,只不过这称呼听着好生别扭,“公主也别叫我皇嫂了,咱俩应是一般年纪,你若是看的起我,便呼我阿卿便是。”

    洛云琦之前从晴莺那里得知,这皇后原是祁家的大小姐,也是神铁骑的奇擎将军,她是又艳羡又惋惜,艳羡那女子自由狂放,如此热血也没受得拘束,还有点隐隐的期待好奇,这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另一方面却感到惋惜,将这样一个女子关在宫中,岂不是像折了双翼的雄鹰?如何能有翱翔天空的快乐?

    “阿卿说的是,只是阿卿这边让我给你换了称呼,却还公主公主的称我,怕是这理自己都说不过去吧?”洛云琦轻笑,耳尖泛红,颇有些羞涩的意味。

    祁卿直盯着洛云琦这副女儿娇态,然后想象一下自己这幅样子,瞬间被自己恶心到了,而在这人身上,却毫无违和感,仿佛天成,“云琦说的是,是阿卿糊涂了。”

    接着她将自己腰侧的笛子取出来,她这把笛子是玉屏雌笛,是在收复故土时,一位乐师送自己的,外形小巧,声色醇厚,祁卿甚是喜欢,只不过她更多用这笛子来指挥而不是奏乐就是了。

    她指着笛子,“既然云琦本是寻着我这笛声来的,那我就献丑给你吹上一曲吧!”

    洛云琦见那人将笛子拿出来,便知她是要为自己吹奏一曲了,此时听她这么一说便急忙应下来,“莫要说些笑话,我看阿卿吹得是比御音坊的乐师还要好呢!”

    祁卿便笑笑,拿起笛子开始吹奏。

    她吹得是风格较为舒缓宁静的安魂曲,是她为了安抚战争中死去的士兵而特意创作的,因大战小战无数,这也是她吹的最多最熟练的曲子。

    洛云琦静静地听着,感受清澈醇厚的笛音从耳朵里流淌而过,她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一幅画面:小河静静地流淌,鱼儿在水底嬉戏,一个明媚的女子在水里洗玉,大片的阳光倾泻下来,满满都是沉默宁静与波澜不惊。

    一曲终了,洛云琦还沉浸在祁卿的笛声中无法自拔,闭着眼满脸满足的样子让祁卿心中一动。

    她见过如项霜般豪爽义气的,也见过自家表妹那样刁蛮任性的,还见过街边屠妇那样市井圆滑的,却没见过这样…只是坐着就成一副画的。

    洛云琦从自己的世界出来,见那人盯着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她略显羞赧的红了脸颊,问道:“这是哪来的曲子,我之前怎么没有听过?”

    你当然没有听过,这是给亡灵吹得…

    祁卿笑道:“是我自己编的,觉得吹得较为熟练些,才敢在云琦面前卖弄。”

    “阿卿竟是这般厉害?”洛云琦吃惊地睁大了眼,“有机会能不能不能教教我?”

    祁卿见洛云琦瞪大了眼睛,活像只被惊着的兔子,心中不觉好笑,“好啊,只是我这莽妇,怕是教坏了云琦公主啊!”

    洛云琦自是又红了脸,不过这次是气的,“阿卿莫要取笑我,我是认真的!”

    之后祁卿又给洛云琦谈了些军中的趣事,只把那人逗的娇喘连连,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空荡荡的凤焚宫里的,倒是给这处破败萧索的景色添加一丝生气。

    直到天已擦黑,洛云琦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的紫筠宫,然而她的脑海里盘旋的,都是一个女子英气的面庞和豪爽地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虐,希望小天使们做好心理准备

    第6章 倾心(二)

    待洛云琦走后,祁卿便和梓媛交代了一声,自己便摸黑出了宫。

    待祁卿风风火火到了青容客栈,钟坤便现身在她身边。

    “禀将军,有人来报,项副将于昨日卯时最后现身屠城驿站。”钟坤给祁卿行了军礼,便恭敬报告。

    卯时?这么早正卡在打开城门的时候,这么急着运出去是要干什么去?如果是单纯的严刑拷打之类的需要这么麻烦?

    祁卿想了想,“我一会儿把千谟带进宫去,你和梓媛留意着宫内宫外的情况。”

    钟坤面露难色,“将军,若是去寻项副将,末将去便是,您还是留下来吧…”此去凶险啊…!

    钟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卿打断了,“就这么定了,在这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她顿了顿,“和项霜在一起的有几人?”

    钟坤回答,“一共七人,其中有三个练家子,末将以防打草惊蛇,便没有惊动他们。”

    能让钟坤说出来的练家子,怕是极厉害的,祁卿权衡了一下,“我会叫上楚翼,莫担心我,一会将那几人出城后的方向和路线告知我,你便回去吧。”

    两人在青容客栈逗留了会儿,便各自离去了。

    来到当地皇城最大的勾栏,祁卿没跟人打招呼,便直接窜进从院外的榕树上进了二楼的一个窗户。

    进了那屋,就见一红纱覆体的妖娆女子玉体横陈,酥胸半露着倚在床柱上,似是知道祁卿要来似的半眯着眼看着她。

    祁卿也不尴尬,她两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来细细地啜。

    千谟扬了扬眉,倒是忍不住先说了话,“你倒是对我放心,就不怕我在茶里下点料?你要知道,我觊觎你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祁卿动作都不带放慢,索性痛快地一口将茶喝下去,“我要是怕你这个,我还来这干什么?”

    千谟终于动了身,她扭着水蛇腰来到祁卿桌前,磨磨蹭蹭地坐下,又像全身没有骨头一样坐下,慵懒又无奈的说:“说吧,这次又想我做什么?”

    祁卿被她这委屈劲儿给逗笑了,“听你这语气,好像我怎么样你了似的。”

    千谟更加委屈,突然睁大眼睛,“好嘛,你个负心人,我倒是希望你怎么样我了,你倒是敢啊?”

    祁卿被她这么一瞪有些窘迫,她也不知这人看上她什么了,跟她纠结这么多年没有结果还是不撒手,她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我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千谟听她这么一说,登时垂下眼帘,颇有些失落的意味,“就知道,说吧…”除了有事,你又何时留意过我呢?

    “我想让你代我进宫住几天,我要出宫办件事。”祁卿斟酌着说了出来。千谟的易容术是觉映堂的顶尖高手,人称“千面玉狐”,只是知道这人被祁卿留在这勾栏院里的人少得可怜罢了。

    “代你进宫住几天?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岂是你说给人就给人的?”千谟本就无比郁结,这人先是接了入主后宫的圣旨,一连一个月没来找自己,现在竟然还来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抢走她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卿见那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放下手中玩弄的茶杯,跟那人解释清楚,“我是说你易容成我的样子,然后装作我的样子,在宫里呆几天。”若不是她怕那洛云黎突然找她,自然也不必费这么大周折。

    千谟装模作样思考了片刻,这人到底是干嘛去?不过她知道,若是祁卿不想告诉自己,不管自己明里打听还是暗里打听,都是得不到结果的,“好吧,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祁卿扯了扯嘴角,这千谟最是不正经,怕是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我能办到,又不会损害他人利益,触及仁义礼信的,我都答应你。”

    千谟眨眨不知摄了别人多少心魂的眼睛,“你说的,一言为定,等你回来再说吧”,说完便笑得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

    祁卿颔首,“那我们走吧。”

    说完,千谟唤来了贴身的小厮,让她将自己身子不便一事告诉楼里的妈妈,便随祁卿走了。

    两人都是会武功的好手,再加上祁卿的轻功甚是厉害,躲过皇宫的守卫自然也不是件难事,不过亏了凤焚苑位置偏僻,进了宫门便寻到了落脚之处。

    待千谟在凤焚苑内站定,顿时被眼前这荒凉萧瑟的场景震惊了,她跟上进了屋的祁卿,问道:“那狗皇帝就给你住这种破烂地方?”

    看祁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更是来气,凭什么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到了狗皇帝那里却一文不值。

    祁卿见那人气愤的样子也是无奈,她上前抱了抱那人,“反正我又不在这常住,没必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让人家高兴不是?”

    千谟在祁卿抱住自己时,身体瞬间僵硬了,又听见她安抚意味的话,虽不说气愤全无,好歹消了一大半。

    正在此时,梓媛走过来,给两人行了礼,她又安排梓媛给千谟准备易容用的东西,安排完就走了出去。

    此时月明风清,时不时还传来几声蛐蛐儿叫,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祁卿散散步,掐着时间点算千谟易容完的时间时,不经意来到紫筠宫附近。

    紫筠宫?就是下午交谈甚欢的那个云琦公主的住处?

    祁卿对于自己未来心上人的性别取向已经很确定了,自己肯定是要找一个文静娴雅、端庄大方的人的,她已经想好了,照她这性子、这身板,怕是没有男人会喜欢她的,再加上,本就对男人没什么春心萌动的可能,她倒是觉得今日见的那个云琦公主蛮合自己胃口的,只是云琦本就是公主,婚嫁身家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不用说会喜欢自己一个莽妇了,就在她意味阑珊想要离开时,眼角瞟到,她看到了谁?

    竟然是于全?

    那于全守在紫筠宫的门口,既然有于全那必然有洛云黎,只是这紫筠宫的宫门离里面的厢房少说有二十丈之遥,怎么会让这么个内宦守在这里?

    况且此时已经戌时,这么晚了洛云黎来自己妹妹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