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姜仞潜威逼利诱,他也只是死咬着嘴巴不吭声。
姜仞潜坐在这个地牢里,真是烦极了。
这里光线昏暗,灰尘也有些厚重,周围没有官兵与牢头,有的只是李煜樯的暗卫。
那暗线被捆绑在木头上。身上血痕遍布。可却咬紧牙关,怎么也不开腔。
“本官已经说过几次了,叫大人你早些开口,硬撑做什么?”
姜仞潜声音凉凉的,瞧着那暗线身上的血迹,也只是嗤鼻一笑。
“瞧不出来,新晋的状元郎,竟然是皇上的亲信,这下顾太师可算是要摔个大跟头了。”
“本官的事,大人你还挺关心的,有这功夫怎么就不知道多思考思考,怎么和盘托出,换条小命。”
姜仞潜脸上很是平静。瞧着这人,像是在瞧一具死尸。
“你明知道,我不会说。难道你没发现我这偌大的府上,竟没有一个亲人吗?”
那暗线说完这句话,便脖子一扭,不再吭腔。
姜仞潜也只是冷笑一声“接着上刑。”然后便甩着衣袖离开了。
他还有些要紧之事,与李煜樯商议。
的确是没这些闲工夫给耽搁在这里了。
他是确定了,此次的李亲王,来者不善,想来以李亲王的身份地位,还需要谋划这么多,那定是因为,他想要谋得的东西,比他现有的更多。
什么位置是比亲王权势更大的呢?
不过是那九台高阶上的那龙位罢了。
可没有证据,他又能拿那李亲王做什么呢?纸条上的话,可以当做结党营私,或者是私下相交甚好。
李骅浔又不是在朝的官员,甚至到最后,只能算的个相交甚好吧。
哎,真是苦恼。
今个想来见不了笑笑了。
一想到这,平静的脸上,便多了怒气。
出了门便上了马车,那辆马车便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姜仞潜心情烦躁,那皇宫里的李煜樯也是心慌如麻。
他在这大殿里走来走去,奴仆们都早已退下,李珐也去了宫门处,守着,想着等姜仞潜一到,便将他直接带过来。
整个大殿都变得如此冷清与空旷。
还只有十岁的他,脸上愁思遍布。自从坐上这个皇位以后,他似乎就再也不能用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来搪塞那些他解决不了的事了。
大殿的门被人敲了敲,想来是姜仞潜来了。
他也不管自己的样子有没有符合对皇上的要求,连忙开口喊道“进来,进来。”
来人果然是姜仞潜,他先给皇上行了礼。
然后与皇上说道。“这暗线嘴硬,并没有告诉我,李骅浔来此到底是想做什么。可,以他说话中曾提到顾太师,那只能说明顾太师还没有成为李骅浔的党羽,否则他定是不会提那顾太师的。”
“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们李骅浔来此的想法,我们怎么办呢!”李煜樯瞧着姜仞潜,眼睛里多了些急切。
姜仞潜轻叹了声,伸手拍了拍李煜樯的肩膀。“皇上,你要沉着。李骅浔谋划这么多年,那暗线也放在朝廷上好几年,想来最后的目标,定是比他现在拥有的权势更为重要的,比如,皇位。”
李煜樯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里的慌乱。“那我们怎么办呢?”
“虽然猜到了他的目标,可现在没有证据,就先不要打草惊蛇,瞧瞧他的下一步,咱们再作安排。”
“哎,想来也只有如此了。可现在朝廷之上的顾太师,我们是不是先将他放置在一边,只关注李骅浔?”
“皇上,您莫忘了李骅浔,住在谁人的院子里。”
李煜樯没了话说,双手紧握在了一起,似在思考。
顾笑笑有些无聊的坐在木凳上,双眼瞧着那门外的院子,桌上的午膳摆了一桌,有些微凉。
可瞧着远远走来的阿桃,身后并没有一人,便知那顾青衿是没有回去了。
等阿桃走近了,抿嘴说道。“小姐,二小姐不在。”
顾笑笑本就猜到了,也没有多大的惊讶。
“哎,那你等会用了饭,去那里守着吧,等她回了院子,再唤人给她做午膳吧,吃完了,再来我这里吧。哎。”
☆、第50章 我能做什么?
夏季的太阳总是极早便已挂在树枝上,瞧着这天上人间,俗子凡事。
顾青衿从梦里醒来,懂事的拿过奴仆放在软榻上的衣物,慢慢的穿着,只是总觉得腰间好像少了些东西,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出了内室,如平常一般,早膳早已被摆放在桌上了,只是瞧它的样子,想来也如平日一般,有些凉了。
奴仆的身影却怎么也瞧不见。呵,想来又是早早的去膳房领了早膳,便又回下人屋里睡觉了吧。
她已经习惯了,虽然长姐曾经将那些冷眼瞧她的奴仆,都换了一次,可自己没有什么名分,换几次奴仆,得到的结果,不过也是这样。
至少这些个奴仆,该替她备好的,还是备好了。
就算说些闲话,她也就当作没听见。
简单的用了早膳,拿起桌案上的书本,今日她该去学堂上学了。
细碎的光线将树叶的影子糅合成了光斑,疯长的野草正纠缠着夏花。
她一个人缓慢的走着,瞧着身旁嬉笑打闹着,从她身边跑过的孩子。心里不免起了羡慕之意。
什么时候,她才能如他们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大笑,可以不管他人的眼光,可以不用装作懂事的模样。
可等到了学堂,坐好后,她的周围也如平日里一样,什么人都没有。
她就像空气一般,存在于这个地方。
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毕竟那几个专门欺负她的小孩,可是给这些孩子说过,谁要是跟她讲话,她们就死定了。
她摸了摸手臂,今日那些个平常欺负她的小孩子,怎么还没有来。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她的心跳得有些异常。
“今个怎么空了这么多位子?”夫子在高位上,向着下面瞧了瞧,又环顾了四周。“差了谁啊?”
那底下有人细细的回道“除了阿栾,还有两个没来呢。”
“阿栾?啊,是吏部那位大人的儿子吧。平时他不是来得最早的吗,怎么这次来得如此之晚。”夫子刚在上面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说着,就听院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那声音虽离得有些远,可这学堂里却听得非常清楚。
那夫子皱了眉,本以为这声音会渐渐变小,可声音却反而越来越大。
“今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拂袖出了门,瞧见有官家公子小姐的奴仆站在一边,便唤道“你前去瞧瞧,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喊管家让前面安静些,这里太过吵闹,不好讲课。”
那奴仆应了,便规矩的往前面走去。
可他回来时,却几乎是跑着回来的。
不知他在那前面看见了什么,腿似乎有些发软,跑起来,身子还往下坠。
“夫子,夫子。”
人还没到,这声音就带着风,打着转的跑到了夫子的面前。
那声音似乎有些惊恐。
“怎么了?给那管家说了吗?”夫子刚说完话,就见那奴仆跑过来,扯住了他的袖子,那力道让他的衣襟都有些往下掉了。
“夫夫子!那前面发生凶案了!死的好像是吏部大人的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那夫子身形一抖,说出的话都有些颤抖了。
“你说什么??”
可才把这句话给抖了出来,就有人从身后跑了出来,往前面的方向跑去。
“那人那人不是?”夫子想了一会,可半天说不出那跑走的人的名字。还好不知是谁在后面给他提示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