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各回各家,酒店外面早就夜□□临。路边行人匆匆,车辆来来往往在马路上掠过,没有人会注意马路上手牵手溜达的两个男人背影。
这是,矮的那个摇摇旁边高个子的手,高个子俯下身像是在问他什么事,矮个子却突然踮起脚,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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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的教育有一个特色,就是高中生上到高二会面临一次分班。
夏姚理科成绩一直强过文科,况且他理想的大学a大也是理科录取专业选择更多,毫无意外他选了学理。因为高一年成绩一直在年纪排名不错,他被重新划分到了理科二班。
赵帅也同样选择学理,但成绩排名要稍差一些,分到了四班。陈佳佳学文,分去了文科班。
他们三个原本在一个班的时候就是有名的铁三角,现如今因为分班各自在不同的楼层,关系却也没因此淡下来,还是经常一起吃饭。
夏姚一整个暑假和徐涛厮混在一切,两人又是刚好上没多久,正腻腻呼呼感情最粘的时候,几乎天天都不想分开。
徐涛去矿上夏姚就跟过去在他办公室玩电脑写作业,平时徐涛一有时间就带他满市区和周边郊区溜达,还像之前承诺那样带夏姚去了海边。
“玩了一个多礼拜,到最后我都懒得下海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夏姚给小伙伴们将自己假期的旅行,一边将海边买来的纪念品分给他俩,
“诺,这可是按照海边那个三水游轮模样的,好看吧。”
赵帅的礼物是一艘贝壳和海螺粘拼成的一艘轮船模型,还是个两层的,仿得特别像。赵帅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摆弄了一会,摸着船身上嵌的海星连连说好看。
夏姚见他喜欢,也高高兴兴继续拿出一个包了礼品盒的珍珠手链送给陈佳佳。
珠子虽然不大,但是圆润可爱。陈佳佳立刻就戴在手上了,连连说,“真好看,谢谢你夏姚。不过这珍珠是真的吗?会不会很贵啊。”贵她就不能要了。
夏姚连忙说,“别担心,这个不贵,在海边挺多卖的。”
这两样东西都是他拿自己平时攒下的零用钱买的,挑的时候也特别用心,谁叫陈佳佳和赵帅是他最好的两个朋友。
两人又吵着让夏姚讲了一会儿出海钓鱿鱼的有趣事,正说得开心,陈佳佳突然道,
“对了,你们知道吗,朱思辰她爸死了。”
夏姚和赵帅具是一愣,“什,什么时候的事啊。”他们跟朱思辰其实不太熟,不过也都是同班同学,好歹关心一问,
“你怎么知道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
陈佳佳表情有点奇怪,她原本对朱思辰的反感挺明显的,现在却是一脸凝重,像是特别同情她,“她爸是被人杀死的,说是晚上下班的时候。”
她咽了咽唾沫,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她不是也学文吗,艺术生就不看分数,每班随机分,然后我俩分的一个班,班里都传开了,说是仇人寻仇。”
“怎,怎么说?”赵帅也紧张的眨眨眼。谋杀案件之前离他们实在太远了,冷不丁在生活里真正碰上还挺犯怵的。
“其实她现在挺可怜的。”陈佳佳沉默了一小下。“不是都说她们家挺有钱吗,原来他爸是法院的,还是个领导你们懂啊。”他们这种小地方法院属于贪腐重灾区。
见夏姚他们点点头,陈佳佳继续说,“快开学前两天发送的,说是她爸晚上加班,回去的时候都有十点多了,他们那个小区晚上又没啥人出来,就有条小路路灯叫人故意砸了,结果他爸停完车往家里走的时候经过那就,那啥,就让人捅死了,听说凶手到现在也没逮到。”
“不是吧。”赵帅惊讶的微微张嘴,问,“那朱思辰呢,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陈佳佳没好气道,“我们班那群女的也是嘴欠,平时就讨厌朱思辰,出了这种事她们不但不同情,还说了好多坏话编排她,说她爸肯定是从前贪污腐败搞出冤假错案了,结果人家苦主寻仇来了。”
“啊?怎么能这么说呀,人家都遇上这么大的事了,还往人伤口上撒盐,也太坏了吧。”
“就是。”陈佳佳也有些愤愤,“总之,总之不管她之前怎么样吧,现在都挺可怜的,我看她上课还哭了。”
夏姚和赵帅对视了一眼,也叹了口气,觉得同情又无可奈何。朱思辰之前多神采飞扬一个女孩。
夏姚想了想,从御宅屋里翻出一盒奶糖请陈佳佳帮忙转交,“别的咱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记得以前她说喜欢这个牌子的糖,要不你替我捎给她吧。”
也是赶巧,这个不知道咋念名字的糖他也挺喜欢的,徐涛就一直买了给他往御宅屋里放,从来没断过。
“行吧,你放心,我一定交给她。”陈佳佳接过糖盒,她现在一点都不讨厌朱思辰了,还挺后悔之前自己也因为嫉妒的情绪编排过对方,就希望如今对方能快点恢复过来。
晚上徐涛来接夏姚的时候,夏姚把朱思辰这事给他讲了,没想到他竟然认识朱思辰那个遇害的父亲。
“也不能说认识,法院的么,之前就听说过,也在饭局上遇到过一次。”
夏姚犹豫了一下,问,“那,那真想她们传的那样,她爸是被仇杀的吗?”
徐涛拍拍夏姚的手背,顿了顿,“其实真有这个可能,她爸,怎么说呢之前听人也讲过,挺贪的,判案子也挺黑。嗨,他们这种机构,和公安局也挂着勾,一个案子判下来问题出在哪,谁也说不准。”
夏姚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那你说,那个凶手逮得到吗?”
徐涛安慰他,“不要替你同学担心了,现在手段这么先进,肯定能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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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徐涛带夏姚去了一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珠宝店,店主是个干干瘦瘦,有点驼背的中年男人,就是徐涛他们之前在饭桌上骂过的邝有才。
这人才五十多岁的样子,却装模作样拄着个镶金嵌玉的龙头拐杖,手上硕大两个戒指,一个绿翡翠蛋面,一个亮灿灿的纯金福字,一双细眼微微下垂,特别想武侠剧里面的反派魔教老怪。
夏姚只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人笑的可叫人不舒服。
等那双浑浊的眯眯眼扫过他身上的时候,他更是觉得十分反感。徐涛不客气的眉头一皱,当即黑着脸牵住夏姚的手问,
“邝局,我来拿东西。”这老王八蛋可是出了名的好色,那双贼眼再敢往他姚姚身上扫一个试试?
“嗨,还叫什么邝局,笑话我不是?”邝有才倒是十分有眼神,立刻不再刻意去看那个俊秀的小少年一眼,反正是个小子,看了也没意思。
他笑容和气把人往里间的贵宾室让,
“我老咯,现在就是个小老板,可不敢再担局长这个称呼。倒是徐老板,年少有为啊。老徐他泉下有知也不知要有多欣慰。这就是你认得那个干弟弟吧,一看就是好孩子,两位里面请。”
孙礼那套麻姑献寿的翡翠摆件是他自己提前挑好的料子,请了业内有名的师傅,图纸也是提前订好的,徐涛只是顺便帮他带过去。
他这次带夏姚来主要是为了另一样,他之前自己也相中了块毛料,不大,正好能出个正装的观音。
邝有才把他们让进座位,关了门,亲自拿出个檀木的匣子打开,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将里面的一枚观音托放在绒布托盘上。
浓绿欲滴的翡翠观音,光是放在那就给人一种庄重高贵的美感。邝有才随后打了灯,将观音拿起来冲着灯光来回变换角度,
“你看看,完美无纹裂,底子够细腻,这件观音种水真是没挑了,你这块毛料选的值啊,请回去能当传家宝了。”
顶级的帝王绿翡翠在灯光下更是像一湖水那样,颜色浓的仿佛要流出来,折射出的光泽美得叫人忍不住心跳。
邝有才也是啧啧称赞,“雕工我给你请的大师,这才不白搭这块料子。徐老板啊,不是我吹,这东西到手就是个升值,绝对是收藏级别的高货,放在我店里都能镇店的好东西。投资啥都没有投资这个来的稳妥。”
他确实不是吹,因为徐涛之前已经把料子钱和工费结清了,现在就是取个成品,他吹也给自己吹不来啥好处。
徐涛自然是十分满意,谢绝了邝有才给观音镶圈金的提议,问夏姚,
“好看不?”
夏姚小声问他,“好看是好看,你要买啊?”一看就特贵。
徐涛点点头,其实他已经把钱结清了,就是主要问问夏姚喜不喜欢,“现在翡翠市场一直在升值,买它等于是投资了。”
“哦。”夏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徐涛说不亏就买呗。原来现在投资不只跟他爸似的买房子卖股票基金,还可以买珠宝玉石啊。
不过钱是徐涛的,他肯定愿意买啥就买啥啊。夏姚表示自己没意见。
“你说不亏就行,我看它确实挺好看的。”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就是觉得真挺好看。
“那行,给加个绳子吧。”
邝有才道,“这么好的宝贝要是真想戴,编绳子可不妥当,绳子容易磨损,真是一不小心碎了多可惜。不过跟我这加个金扣,用链子穿着戴,咱们这有金师傅,一会就能给你弄好,还结实。”
徐涛一想是这个道理,就带着夏姚又等了一会。等东西再被送回来的时候,就见观音上面已经被镶了一个白金镶碎钻的扣,还配了一条细白金链子。
“确实挺不错,这么镶也不显得俗气。”徐涛拿着上下打量了一番,直接就戴夏姚脖子上了,“别乱动,就这么戴着,你一乱动它碎了哥可收拾你。”
吓唬小孩似的制止住夏姚手忙脚乱要往下摘的手,徐涛志得意满谢别邝有才去结镶嵌的材料钱。
夏姚跟着追出去连声急道,“你怎么给我戴上了?这么贵,我不戴,快给我摘下来。”不过他还真不敢自己动手摘,就怕真一不小心给弄碎了。
真是对徐涛的无赖举动又急又气,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具体多贵,但肯定价格不一般就对了,他才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额其实以我的尿性,基本上一个剧情也且磨叽呢
另外翡翠自动脑补,我只敢写是帝王绿,没敢说是玻璃种,记得之前有个新闻说个个玻璃种帝王绿观音拍出上亿天价,咱老徐还没壕到那个地步。另外翡翠跌了,跌了,不要被我误导。
☆、泼粪
被留在贵宾室的邝有才却是看着两人前后离开的背影,被徐涛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乖乖,不是说人的干弟弟吗,又不是亲的,就能给这么贵的东西?他这次可真是被徐涛的大手笔惊到了,那个叫夏姚的少年不知道这枚翡翠观音的价格,他是干这一行的,可是一清二楚。
这枚观音送出去已经都不是几万,几十万的事了。这个干弟弟认的不一般,不一般啊。
邝有才这个珠宝店的大堂更是装修的富贵气派,灯光耀眼。一排排柜台的金银珠宝在打灯下闪着濯濯的刺眼光芒,柜台后的导购小姐一个个都妆容得体,容姿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