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水里没有昏死过去,我保持清醒又被闷油瓶和胖子拽着一起瀑布底下的乱流卷到水下去,憋住了气一口气潜了很久才顺利到达……到达地面?
我们调整姿势,向内游了几米,水下便出现了一道宽长的石阶,一直从水底拾阶而上,直到高出水面十几阶。我们缓慢地靠近,然后踩着阶梯走出水面。
阶梯之上是青纹石石台,石台的四周有四根石柱,上面刻满了鸟兽的纹路,石台中放置着一个奇怪的高大青铜容器,高度超过我一个脑袋,锈痕斑斑,上面都是双身蛇和祭祀活动的图案。
我们走上石台,将包裹放到地上,又走到石台的另一面观察,那里有一道十人宽的石阶,蜿蜒一直向下通向这个洞的深处,足有上百阶,火把的光线照不到底部,无法知道下面是什么。我想起曾经问过老痒:“如果这是通往地府的入口,这里就是鬼门关了,这下面恐怕便是十八层地狱,你怕不怕?”
你怕不怕?我问自己,回答是肯定的,我当然怕,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三个人来到石台的另一边,踩着石阶向下走去。一般来说,蛇国并不擅长机关和巧术,而且有小哥在,机关什么的都不用太过防备。很快前面出现了平坦的地面,我们来到了阶梯的底部。
阶梯的底部,是一块秃出的黑色石梁,再过去,就是一个断崖。
断崖下面一片漆黑,多高、有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我知道这里是尸体骨头狼藉的坑,而且要小心不可以惊动这里的耗子,我招呼两人顺着断崖边走向正中间然后顺着一个前人的盗洞进入蛇国风格的石室,石室四周全部用条石做壁,上面全是色彩斑斓的壁画,顶上是条石镶嵌青砖,只是因为潮湿的关系,几乎目力能及的地方全部都有霉斑的痕迹。
石室很小,除了一些兵器和工具,什么陪葬品也没有,石室的中心,也没有棺椁,但是地板上倒有棺材放置过的痕迹。
顺着墓室的排水井,排水系统的一部分,我也不记得路,但是闷油瓶可以勉强可以跟着墓道中微弱的空气流向找到正确的路。
很快离开的墓室,四周豁然开朗,这里不是墓室,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直井的底部,直径大概有六十多米,底上凹陷成一个深坑。石头井的四周都有火架子,我上去点燃了几个,将四周照得更亮。
“青铜树就在眼前。”我说道,
胖子闷油瓶不禁仔细看清周围的景物,坑里东倒西歪的全是外面看到的人头石俑,几乎有百来具,人头都已经风干,坑中间竖着的,是一根直径十米左右的大青铜柱子,像一道有弧度的青铜墙,直上而去,高不可攀。
青铜柱子的底部直直插入到坑底的石头里,好像是从那里长出来的一样,将四周的岩石都胀裂出许多条裂缝。
青铜柱之上还有很多细小但是粗细不一的铜棍,与老痒以前的那一根非常相似,估计了一下,密密麻麻不下千根,再往上不知道还有多少。整个青铜柱的形状,就犹如一棵从石头中长出的大树,枝桠繁盛,直插地表。
胖子感叹道,“这青铜柱子,不知道插到地底下有多深。”
想到上次和老痒还有凉师爷一起爬青铜树,简直是历尽千辛,实在是难爬,越向上青铜枝桠越密集,几乎到了无处插手的地步。看这趋势,再上去恐怕连踩脚的地方都很难找了,只要一个不留神,或者给上面的那种过堂风一吹,指不定就下去陪见马克思了。还有上次那种螭蛊的存在简直是让爬上顶端成为一种幻想,
我把危险和他们两说了,这块儿有成千上万的螭蛊在黑暗中蛰伏,螭蛊也就是种寄生蛊虫,古人将它们养在特殊的面具里,竟然在这里繁衍了下来,先前那个人面蝙蝠翼的家伙便是这种东西,我先前居然未反应过来。
“你看后面。”胖子幽幽地来了句,
我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家伙已经悄悄地潜伏在周围了。
我眼角余光扫过闷油瓶,见他已经握紧了武器,我发现闷油瓶用的居然是较新款的枪,在我印象中闷油瓶是个适合冷兵器的人,但也不是没见过他用枪,想必比起我和胖子还是略屌一些。
“准备好进攻了。”我沉声道,
胖子和闷油瓶个举着武器,我也做好了防备,还好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临行前准备了很多照明弹和高温易燃的炸弹。我从背包里取出给了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说时迟这时快,一只人脸螭蛊就扑向了我,我一枪击中用棍子生生地戳死了它,虽然知道这种打法并不是很快速有效的,但我不想浪费子弹。接着不知怎么的几只一起向我发起进攻,我慌忙挥舞棍棒顾不上射击,这时一旁的闷油瓶几枪瞄的极准迅速的干掉了那几只。
我眼前的威胁解除,马上低头去看胖子,却发现更多的怪物从黑暗里探出了头来,能看到的就已经有十几张巨脸,这些东西似乎看上我一样,几乎同时一动,犹如鬼魅一样向我包抄过来。
我看得心惊肉跳,这些怪物,已经超出正常人的范围了。
这东西怎么那么难搞?
我们后退,后背贴近树干,互相对视一眼便明了想法就是上树,虽然明知道在树上我们将完全不占优势。但是总比在这里被动好。
于是我们先干掉最近一批人脸,迅速地窜上了树,在树上我发现把他们打下去还计较简单,一棍子撂下去就挂了,不像以前的那种人脸猴子还具备爬行能力。
转眼间两只怪物跳到了我的边上,一只抓住了我的脚就向下拉,另一只直接趴到了我的脖子上,我知道不可能再有换子弹的机会,当下变枪为锤子,朝那贴上来的怪物脸就是狠狠的一下。
我本想将这怪物打下树去,它却只是后仰了一下,马上又贴了过来,这个时候,突然我脚下的枝桠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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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车”
我心说不好,这高度摔下去没什么,只是这下面已经全是出动的各种墓地生物,姑且用生物两字形容的东西。螭蛊寄生于各种物种上还真是强大的寄生类。
我打开面前的人脸然后稳住身形,但突然感觉有东西勾住了我后背,我第一反应是哪来的粽子,吃我一子弹,但当我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巨蟒?巨型蟒蛇的尾端?因为我并未看见吐着信子的大口。
这他娘的不是从侏罗纪公园穿越来的吧。
勾住我后背的是一条巨大触手上的刺钩,触手顶端格外锋利犹如屠夫挂猪肉的砧钩,我不由得后背一凉,这要再近一点就会把小爷我变成鱼钩上的饵,这他娘的哪来的鬼东西,胖子他们也注意到这边的异状,向触手上开枪,这反而激怒的它,把我直接大力的钩出到半空中,看不见它的本体,但是我排除了开始的猜想,并不是什么蟒蛇类的东西,因为它没有鳞片而是粗糙的纹路,我想它可能是和章鱼蜘蛛类似的多脚怪。
悬在十几米的空中我觉得我随时就可能由于衣服材质质量问题摔个半死,因为我已经听见了后背布料开裂的声音。
“吴邪!抓住你背后的刺!”我听见闷油瓶跟我说,他的声音有些恍惚在我听来,我心说背后的刺怎么抓得住,这不摆明送死吗。
我还是乖乖照做了,闷油瓶的话向来是有必要的,熟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闷油瓶都不知道年龄大上我和胖子几倍。
我的衣服终于是支撑不住我的重量,在快要掉下的那瞬间,我努力的避开的刺针的顶端,两手死死的握住勾住我的那根刺,发现这手感异常的粗糙,有一道道纹理似的,并不会滑落下去,我就以这种诡异的姿势悬在空中,那家伙突然就不动了,这可苦了我,它是从贴近青铜树的顶端冲出来的,如果它收回去些我就可以松手就势冲下树上。它不动,胖子他们也无能为力。
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之前在口袋里装的198手榴弹终于派上了用场,我顾不上会不会炸到我自己就拉开保险,向头顶扔去。
嘭!
一声巨大的声响就在耳边传来.震得我脑膜都要裂开,费力的咬住牙关,让自己忍住,瞬间感觉触手猛地一震,我慌忙死死地抓住,触手上下剧烈地晃动,我感受到它的狂躁,心说这下完了。惹怒了它,会不会被它抓去吃了。
我不管它怎样摆动一直死死抓住,我感觉到它在缩回去,把我带了上去,我被颠簸得快要吐出来,突然感觉到到了一个平面,我大喜,这顺风车搭得到好直接到达目的地省了我多少体力,虽然危险了些。
我顾不上什么松开了手,被甩在一旁的地面上。
铜树的顶部能看见上次爬的栈道,比起上次好像矮了些,有可能经过长年累月的挖掘,沉重的铜树有再次沉入岩层中的趋势。
这些从洞顶上垂下的根须,可能就是我们来的时候,从金鱼山顶上看到的那几棵十几人才能环抱的大榕树,现在看来,它们的根系比它们的枝叶还要壮观,这些犹如苍白的鬼爪一样的东西,犹如麻花一样拧在一起,就像一只巨手,抓住这一根铜柱,想将其从地狱里拉出来,又好像一根缠满了化石巨蟒的巨大图腾,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时我想到抓了我的那根触手,这家伙的原貌,并非是什么蜘蛛蜈蚣之类的巨怪,而是,一颗在青铜树顶端树根间的藤萝,没有很多触手,掰手指都能数的过来,是会活动的植物?
这带刺的触手不会是用来捕食的吧,如果是我想的那样,这东西大概是这里最强的物种了。会活的藤蔓大概是被我刚那一下子炸瘫了,半天没得反应,我的危险被解除了,铜树之顶原来有一个圆形的祭祀台,朝四个方向有青铜的四座雕像,根堆缠绕中似乎有两只青铜雕刻的手臂,与我们在夹子沟看到的那一座有一丝妖冶的雕像遗迹非常类似,我想走近看看,毕竟上次离得远未能如愿,但是想到闷油瓶胖子他们还在下面,我赶紧去看闷油瓶胖子他们。
只见他们还在努力得爬上来,只不过有些艰难,尤其是恐高的胖子,我觉得他也是蛮拼的。
青铜枝桠有一个逐渐密集增多的趋势,往上七八米处,已经密集得犹如荆棘一样,要继续上去,只有倒挂出去,然后踩着这些枝桠的尖头爬上去,而这样做比起贴着铜树攀爬,要危险很多。
小哥倒是没问题,可苦了胖子。
我一边在上面拿枪帮他们扫击人脸螭蛊,一边给胖子喊话鼓劲,胖子也不是吃素的,虽然略惊险但还是呈安全的泰式稳稳地挂在树上,那边闷油瓶已经开始攀登最困难的一段了,简直是在针尖上攀爬,看着都心塞,但是以前学物理时知道把气球放在密密麻麻的钉板上是不被压爆的,因为钉板上的钉子越多,气球承受的作用力面积越大,钉子对气球的压强就越小,就越不容易受力。但即使知道这个道理也让人不敢直接尝试,看上去瘆的慌。不说密集恐惧症了,只有稍微想想一有不慎的后果就让人打颤。
从这里的高空坠落,一路下来必然会撞到不少突出的青铜枝桠,不死也半残,这种情况显然是不愿见到的。
很快,在我还在思索要怎么协助他们时,闷油瓶双脚猛地一登,就以灵活的身姿凌空划过一道略长的弧度,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也绝不敢在这种高度做这种高难度的杂技,即使这样,这距离仍是不够,但闷油瓶的弹跳方向导致他不会掉下而是会成为‘刺猬’,我大惊,刚想甩过去尼龙绳去解救,但是闷油瓶快速的后滚翻继续了一个二连跳让他成功登陆,落在我身边,我赶忙去扶住他,但他眉头紧锁着双腿跪下,看起来脚板也是有些有些吃痛的。
我见他其他无碍便把注意力放在胖子的身上,胖子还卡着那里,我想着要不要帮他,这时突然从背后传来震动,我慌忙扭头,看到的居然是那株寄生植物钻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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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赶紧抓住边上的青铜链条,低头一看,地面裂纹慢慢地变大,这次没有物质化幻化出的烛龙,但一下子地动山摇,连站都站不稳,让我以为这里要坍塌了。但所幸的只是青铜树在震动,这在震动下胖子没被震下去真是万幸。
很快震动停了,感觉是刚刚钻到地底下的触手怪藤萝搞的鬼。
“胖子快上来!”我对胖子喊道,
“我倒是想啊。诶哟,胖爷我实在爬不上去了。”胖子哭丧着脸。
“那你在那呆着,乖啊”
“靠… ”
—————————————————————胖子在风中飘零的分界线————————————————————
“那是?”我顺着闷油瓶视线望去,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青铜锁链下面悬挂的琥珀尸茧。
尸茧?
有些像玉,有些像琥珀,黄色的水晶状物体,非常的通透,里面裹有干瘪的小动物或者小孩子的尸体,少有成年人的,这些东西一般都是作为陪葬品出土的。
尸茧的表面上有很多自然形成的纹路,里面的透明度不高,要想从外面看到尸体是不太可能的,可能要通过x光扫描,或者把尸茧打破才行。
上次见的时候还是胎儿在母体内的样子,现在,它已经大到超出母体范围内的程度了,看起来似乎要迫不及待地出来一般。
“天呐,这是要活过来的节奏吗?”我一刹那简直目瞪口呆,这这算是孕育出的地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