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唯,我买了些粥,你出来吃吧。”对著房门喊,磊仪退去外衣。可是片刻後还是不见人出来。
叩叩!
“羽唯?”难道还在睡?
心里觉得不安,犹豫了下,她还是决定转开门把。
有点过瘦的身子靠躺在床上,背对著她想是熟睡著。
“羽唯,吃点东西再睡吧。”走向前轻拍拍她的肩膀,不确定她睡了没。
“羽。。。。。你怎麽哭了?发生什麽事了?”总是和颜悦色的脸布满泪痕,吓坏她了!
和她一样不爱掉泪的羽唯,什麽事情需要让她用泪水去宣泄?
“磊仪。。。。。”
“我在这。”磊仪只能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给与安慰。“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没。。。没事。”连声音都是那麽有气无力的。
“没事你会哭吗?你不是个爱哭的人,别对著我说谎。”
“我。。。。。”说不出,也不敢说。
“说吧,我会替你分担。”
“真的?”孤疑却又期待的,她望著她。
“真的。”
良久。
“磊仪,张亭来过吧?”
“啊?呃。。。。。。。嗯。”那一直是她不想提起的。
可是为什麽羽唯会知道?
“磊仪,张亭她喜欢你。。。。”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接下来,我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其实,我也喜欢你。”
“。。。。。。。。。”
“你可不可以,在给张亭机会的同时,也给我个机会?”
“。。。。。。。。。”
“磊仪?”
。。。。。。。。。。。。。
“羽唯,对不起。。。。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
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的世界会有人争著走进来,而且还是她生命中两位最重要的朋友。
而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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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尾的南京很冷,虽然穿上了厚厚的外衣,可就是打从心底的觉得冷。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鼻子现在一定是红彤彤的,塞得我一阵头昏脑涨。一个人走在这冷冷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只是想这麽悄悄地走著静静地思考。
在大学的日子里,不能说不快乐,甚至很充实。不知道怎麽的,我不会想家,可能那里对我而言温暖不足。我偶尔会想念爸妈,但我知道他们都过得很好,那样就够了。有的时候,我会在网上看见昔日的老友,我们无所不谈,而我透过她们知道了一些关於磊仪的消息,可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我只知道她和羽唯感情变得特别好,那样也好。。。。那样她就不会太寂寞。
挥别了高中的日子已有两年,离开家乡也都一年又四个月了,在这段日子里,除了半年前意外的那一次,我没回过家乡,连春节都没有,因为那时候爱丽出事了,她家里没人过来,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大概和她破碎的家庭有关。看著虚弱躺在床上的她,我觉得她和我有点像,可我比她幸福多了,至少父母没有离异,他们给了我一个算是完整却又缺少点温暖的家。最後,我决定留下来陪她。那个时候,我心里响起了一个小小的想法,我这麽陪著爱丽,我也希望在那人难过的时候,也有人能够陪著她,就像我陪著爱丽一样。
我是思念她的,我想对於她,那感觉已超过了友情。想起她的时候,我会想吻她,我会想亲她,抱著她。。。。。这,都是不正常的吧?我也有害怕过,甚至逼著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让自己专心读书。可,当我努力把她的身影挥出脑袋的时候,我的心没来由的就一阵空虚,空荡荡的,好不实在,直到她的身影再度出现,我才明白,那叫喜欢,又或者比喜欢更喜欢。我豁出去了,任由她的影子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肆无忌惮的乱闯。
透过别人的嘴知道她的一切虽然听起来很可笑,连翠丽也觉得莫名其妙。可,不知道为什麽,我和她慢慢地随著时间,在我们之间突然筑起了一座城墙,没有谁想去打破,因为我们都在否认那道阻隔的存在。
是距离的关系吗?是两人被动的性格吗?现在想想,也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太自以为是,自以为我们的友情可以经历无数风霜,就算再过个十年二十也不会有什麽变质的可能。但,我们错了吗?那如果一切如昔的话,为什麽一年也不曾通超过五次电话?是我没心吗?不是,自从第一次她的主动过後,其余的都是我打过去,她也只会在我生日的时候才记得要想起我吧?六月发生的那场意外,我们谁也没再提起,不是自己不提,而是她逃避面对。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还有五分锺,我们的城墙又要再高一些了吗?
踏过一层又一层薄薄的雪路,我安静地走著,思绪飘得好远,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我才慌忙接起。
是。。。。。。。她?
三个月了呢。。。。还以为。。。。。。
“喂。”
“生日快乐。”
“我以为你忘了。”我的声音,变得怪怪的。
“你觉得我会忘吗?”
“你老是这麽没记性,忘了也不出奇。”
“我记得的。”
她就这麽一句。
然後,一阵沈默。
“羽唯好吗?”我试著打破这种不该出现在我们之间的僵硬。
“嗯,挺好的。你呢?一个人吗?”轻柔的声音里,透漏著关心。而我的心,暖暖的。
“不是,朋友说要替我倒数,今天到包厢里唱歌了,很疯呢!”想到还在唱歌的朋友们,张亭就一阵发笑。
“你现在ktv?”怎麽没声音?
“不,待久了嫌吵,一个人出来透透气。”也可能是听不见你的道贺而没心情玩乐。
“你那里应该冬天了吧?这种时候还跑出来,快回去吧!”
我好喜欢她紧张我的样子,虽然看不见,但听声音也行。
“下雪了呢,好美。”灰蓝的天空,降下如魔法般的白星,美得让人痴迷,目眩。我特意不理她,我开心地自顾自的说著。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手盛著雪丝,一颗颗,一点点。
“我们那里都不可能看见雪呢,磊仪,雪真的好美,像你一样无垢。”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可能太久没和她聊天了,此刻只要耳边有著她的气息,我就舍不得放手。只要我一直说话,她就不会那麽快消失。
“哈!我?无垢?怎麽可能呢?张亭,这世上没人是无垢的。”她说。
“你呀,你的心是无垢的。”虽然你自私,阴郁,可你的心是无垢的,我一直都知道。
“你读书读坏脑袋啦?”顿了下,她又说:“张亭,你还好吧?”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的不正常,她的语气满是担心。
“磊仪。。。。”我呼唤著她,遥远的,触不及的她。
“嗯?”
“你工作一年多了吧?”
“一年又五个月。”
“那你明年去读大学了?”她一直都是很努力。
“嗯。”
“哦。”那你就没有多余的钱来看我了吧?明知道要她搭飞机来是在为难她,我又何必呢?还是算了。
“张亭。。。。。。”突然角色对换,隐忍的语气,像是有许多的话想要说,可她就是说不出口。
“嗯?”我喜欢她叫我的名字。
电话里头的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放弃。
“没什麽。”
“怎麽了?你可以告诉我。”终於察觉她的不妥,我急问。
“没,你明年过年会回来吗?”她跳开话题,我也没再追问。
“会啊,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想著想著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漫长。还有两个月呢。
“是吗?”悠悠地,她开口。
“什麽?”该死的卡车,“刚才说什麽了,我听不太清楚。”
“我说我很期待,我想看你瘦了还是胖了。”电话里头的磊仪活泼开朗。
“哦?我怕你会失望了。”装出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自己的嘴角却是往上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