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睢想了想，回答：“那我说我不是被子你信吗？”
这时候，常慕的表情变了。
他那张可爱的脸，笑起来是可爱的，严肃起来，也跟冰坨坨没啥两样，可以说是很反差了。
沈明睢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什么不好的。
记得他前世没这么玻璃心的啊。
虽然如此，沈明睢还是闭了嘴。
常慕平生最恨欺骗。
刚刚那个可以说是隐瞒，不是欺骗，但是被子精又是一回事。他从不害怕隐瞒，但是他恨欺骗。
他小时候过的很不如意，根源就是被人欺骗。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有时候又呆又傻，但是他不嫌弃这样的自己。
他曾经被人贩子拐过。只不过他太不机灵，愣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又被人送了回去。
这样的孩子根本卖不出去。
明明人家夸了他可爱又聪明，说是要带他到城里去玩。
假的啊。
他在一间阴暗狭小的屋子里待了不知道多久，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饿瘦的脱了形儿。
之后他就警惕了许多，但是还是总有人跟他开一些他最讨厌的“玩笑”——欺骗。
长这么大，被骗的够多了。
江允诺那种人居然还屑于骗他这种人。一骗多少年啊。
他不想被骗，不想再被骗。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什么立场。
他往后退了几步，凉凉道：“请离我远一点。”
沈明睢的眼底，闪烁了一下，没动。
对峙良久，他抬起手，手指张开，召唤出一片浪花。
浪花里，存着常慕上辈子存在他这里的记忆。
常慕是他的偶像，不管怎么样，果然都忘不了。他记得他曾自我休眠了五百年，基本上一觉睡过去该忘的都忘了，结果到现在，以常慕为一个引子，全部又勾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我从坟里爬出来了……最近在p写文依旧扑的惨……都已经，习惯了……还是很感谢小荷！居然还给这个坑留言！良心发现，就写一点！虽然没大纲已经忘完了！（滚）
第11章 他的记忆
他等了常慕千年之久。他才知道，一个轮回居然如此漫长。
但是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记得他。
常慕的样子并没有丝毫改变，连名字也是之前那个。
只不过，之前的常慕是个人人艳羡的得道高人，现在是个网红主播而已。
千年前常慕肆意人间，活的那叫一个潇洒风流。人间能人志士不多，突出的更少，一个常慕成了多少人心中的梦。
常慕是个道士。但他不是个普通的道士。他有一个仆从——
蛟龙。
他便是那条蛟龙。
沈明睢，是常慕给他起的名字。
沈明睢从前并不知道人间还有如此厉害的角色，当他遇到常慕，只一眼，好像就已经陷进去。常慕并不是衣袂飘飘仙风道骨的老者，他只是背着他的剑，周游五湖四海的少年。
这个少年，身上散发的是至纯的正气。脸上稚气未脱，却隐隐能看出未来绝不俗。
他就缠上了常慕。
常慕是个不错的人，虽然素昧平生，却总是会为他着想。客栈总是要两间房，吃饭两人份，要打架先支开他。常慕也不厌烦他，那张清秀的脸一直是笑着对他的。
沈明睢只听有小妖精说人类的好，还不大相信，现在遇到了常慕，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后来的常慕果然成了很厉害的人。
可是生不逢时，在人魔大战时，常慕率先舍弃自己的命，重创了魔族。
他虽然是蛟龙，终究不过是个妖精而已。
人类的生命果然短暂。
当时，他捧着常慕的尸体，是这么想的。
常慕的魂魄好在齐全，转世轮回，他们还有机会碰见。沈明睢按着人类的方法找了个地杰人灵的山头，给常慕立了块碑。
没了常慕，他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
之前他有一个目标，就是得了天道，历劫成龙。
现在，他不想了。
他只想，再次见到常慕，再次陪着他，陪着他在人间。
起初的几百个年头，他是蹲在常慕坟前过的。
后来他又在人间历练，学习着人类的知识，和人类一样生活。
还是没能等到常慕。
满了一千年的时候，沈明睢终于是想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觉睡醒，五百年过去了。
这五百年的人间，依旧没有什么大改变。可是这五百年，他却把常慕忘记了。
直到现在见到常慕，他才记起了那段肆意的时光。常慕还是那个可爱的少年。只是常慕，不认得他了而已。
不过没关系，他记得就好。
毕竟是新的一辈子，一个新的开始也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现在沈明睢，突然想把常慕寄放在他这里的记忆还给他。
这样常慕就能又想起他来了。
常慕走之前曾经把一段记忆封存在了他这里，说是下辈子见面没准能用上。他说，下辈子还想再认识沈明睢。
浪潮迎着常慕的面扑来。
他本能想躲，但是那浪头太快，常慕只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没躲过，被浪拍了个正着。
不疼，凉凉的，很舒服的感觉。就好想灵魂正在被洗涤，从头清凉到脚。
这么神奇的吗？
常慕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沈明睢到底怎么回事，头突然钻心的疼了一下。
怎么回事！
常慕瞪大了眼睛。
面前的沈明睢的眼瞳，突然闪出一抹金光，头发随之由短变长，呈现出一种粼粼的水色。
常慕的记忆里，突然多出了好多好多的，沈明睢。
这样的沈明睢。
第12章 他的心意
沈明睢。
沈明睢眯着那双纯金色的眸子，笑着看他，叫了一声：“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