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这时候才知道,吊炸天的九死还魂草也不过就是个卷柏罢了,就是那种死的就剩个根,扔到水里就能重新活过来的卷柏。样子普通得很,也不知道萧暮游知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张鹤猜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是
觉得九死还魂草的名字很厉害。
买完了种子,张鹤便回了家,按照网上的教程细心得把种子种下了,又仔细地施了肥浇了水,然后把它们放到了一个阴凉又通风的地方。静待花开,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张鹤想。
(六)
张鹤觉得大概人的霉运和幸运是会交替地出现的吧,之前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很倒霉,但是显然他的霉运已经快过去了,幸运的事接踵而至。部长对他越来越重用,稿子的通过率也大大提高了,也已经很少加班了。而今天更是有条爆/炸性的好消息---他被转正了。部门十几个实习生,能转正的就两个,而没有任何背景的他居然能成为其中一个。
他感觉自己又相信天道酬勤了。部门为了庆祝他们转正,一起去聚了个餐,喝到□□点才散去。张鹤带着满头的醉意回了家,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脚撞到了柜子,疼的他瞬间清醒了。在原地抱脚跳了几圈,突然瞥见
角落里那几个花盆全部冒出了绿芽。他赶紧走过去又擦了擦眼睛,发现真的不是幻觉。薄荷小叶片柔柔嫩嫩的,向日葵的小杆挺得笔直,而九死还魂草的小叶片在泥土里小心翼翼地钻出了头。
张鹤挨个碰了碰,很容易养嘛!真不知道萧暮游之前是怎么做的,能把种子都给闷烂了。
他并没打算现在就把花拿过去给他,他要等它们再大一点再拿过去,到时候萧暮游肯定会很惊叹崇拜他。他又迈步到阳台,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萧暮游的身影,他又在画板上来来回回地画着东西。
看到张鹤出现,他抬头打招呼“你今晚又加班了吗?”
张鹤笑得很得意“不加,以后也不会经常加班了。”
萧暮游猜测“你终于决定把你们老板干掉了吗?”
“不”张鹤摇了头,然后等到萧暮游眼里的好奇越来越大之后,他才继续开口“我转正了!再也不是他们想开就开的实习生了!”
萧暮游愣了一会,接着笑容越扩越大“真的吗?好棒啊!”
“嗯”张鹤点点头“刚才和他们喝酒庆祝去了。”
“我也想和你一起庆祝。”萧暮游的笑容里似乎带上了点落寞。
张鹤看不得他这样,便说道“那不简单,等着”说完进屋拿了几瓶啤酒出来,递给萧暮游一瓶,自己也拉开一罐,两个酒瓶在空中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张鹤,祝贺你。”“谢谢”
俩个人昂首灌了几口酒。
两个人就这样喝一口扯一句闲话,没多会就堆了一小堆空酒瓶。喝到欢了,两个人玩起了游戏。张鹤本打算玩扑克,但是萧暮游又不会玩,再考虑到隔着段距离也不太方便只好作罢,结果
转而玩起了脑筋急转弯,输了的人要被对方用毛笔在脸上画画,萧暮游这样的人自然是玩不转的,所以没多会,他那白皙的脸全是乌龟小圆圈,最后张鹤居然在萧暮游的脸上下起了
五子棋。下完棋的张鹤突然良心发现,自己好像把这个人欺负得太狠了些。
于是接下来就有意放水了:“梁山伯祝英台化蝶之后怎么样了呢?”
那人皱眉苦思,最后小心翼翼的憋出个答案“飞走了?”
张鹤揉揉了眉头,硬着头皮答道“嗯,你终于答对了!”
那人欢呼雀跃地像个小孩,张鹤笑着把马克笔递给了他。萧暮游拿着笔在他脸上来回比划,好像要慎重地选择下笔的地点。张鹤受不得这刺激,干脆闭上了眼。过了好久还是没动静,
他忍不住要出声提醒,就感觉额头好像被什么软软湿湿的东西碰了一下,那触感绝对不是马克笔。
张鹤睁开眼看向他,萧暮游一本正经把笔递还给他“我画完了。”
张鹤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会才接过了马克笔。然后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这个夏夜的气氛好像突然就变得暧昧而令人心悸。
两个人没再说话,没再喝酒,但是都没有离开阳台,各自都好像低头想着心事。突然一阵音乐声响起,一个清越的男声低低唱起了歌。两个人愣了一会,张鹤才反应过来是他调的闹钟,
连忙掏出手机把闹钟关掉了。
萧暮游出声“这是什么歌?好听。”
“一位挺红的歌手唱的,叫‘他不懂’”。
“我能再听听么?”
张鹤点点头,打开了音乐播放器,没过多久音乐边响起了。
在这个有些沉闷的夏夜,那个歌手的声音好像一缕清风穿堂而过。
他不懂你的心假装冷静
他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
他不懂表明相爱这件事
除了对不起就只剩叹息
他不懂你的心为何哭泣
窒息到快要不能呼吸
两个人默默地听着歌,直到歌曲换到了下一首,萧暮游才出声,他好像红了眼眶“这人唱的,好温柔啊。”
张鹤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最后只能点了个头“嗯。”
夜深两人各自散去,只剩下一堆空酒瓶和一只马克笔在注释着这个不同往常的夏夜。
第4章 王子跳过了阳台但并没有用
七)
吃饭的时候,萧景接了个电话,没过一会便告诉他“等下那位先生要过来,你赶紧吃完去洗一下。”萧暮游继续慢吞吞的嚼着嘴里的米饭“又是他”
萧景拍了下他的头“看他这架势是要包养你了,你还不好好表现?卖给一个总比卖给多个好吧?至少安全。”
萧暮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能把自己卖给别人么?”
“呵,你不就在卖么?”
“是彻底卖掉。”
“可以啊,打算卖多钱啊?”萧景开始收拾碗筷。
“嗯100块吧。”萧暮游想,也许100块,那个人会愿意把自己买下呢?
萧景哈哈笑了,又拍了下他的头“我的宝贝,你怎么只值这个数哦!快去吧。”
萧暮游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上楼进浴室去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果然已经在了。他走过来把萧暮游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萧暮游刚洗过澡,身上那凉爽的水汽碰着很舒服。男人把头埋在他的劲窝里,不停地亲着“有没有想我?”
萧暮游没有回答,只是任他亲着,男人也不介意,边亲边脱他的衣服,接着又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颗药丸“宝贝,知道这是什么吗?”
萧暮游把头偏到了另一边,很明显,他很抗拒这个东西。
男人哈哈大笑,又把他的头掰了回来,不顾萧暮游的挣扎,把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别怕,只是让你在做的时候快乐放松的好东西。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又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咬,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房间里的空气很快就热了起来,□□声,拍打声,低吼声,像一首糜烂的交响曲。萧暮游的神智渐渐远离,满脑子只能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他情不自禁地抱紧身上的人“张鹤,张鹤。”
男人听到了这个名字,醋意大发,他揪着萧暮游的头发“你喊谁的名字?你知道现在上/你的人是谁么?”萧暮游却把他抱得更紧,身体不足地扭动,眼睛来全是潋滟的波光“快点!快点!”
男人哪受得了,又开始狠命地抽/动了起来。
最后,男人把萧暮游抱到了阳台上,压着狠干。“每次你都看这个阳台,这阳台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更兴奋?”
萧暮游浑身酥麻,睁开的眼只能模糊看到那画满小图案的窗帘。他忍不住低低哭着呻/吟出声。很明显这取悦了那个男人,于是速度更快,力度更大,萧暮游仿佛一只被狂风巨浪拍打着的小船。
张鹤下班回家的时候注意到角落里那三个花盆又长了一大截,薄荷的叶子已经长得很大了,用鼻子一闻,能闻到很清凉的薄荷香。向日葵的小杆也抽出了几片绿叶,卷柏的枝蔓已经快要漫出花盆了。
他想是时候把它们还回去了,那个人看到这些大概会很开心吧?
走进阳台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拉开窗帘,眼前的一幕就这样炸在他的视网膜上面。
两个浑身光溜溜的人叠在一起,下面的那个人正是萧暮游,他被压在阳台上,那张天真清秀的脸就正对着他,此刻他的眼里全是迷蒙的水光,整张脸都被情/欲熏得通红。
压在萧暮游身上的那个男的埋首在他纤细的脖颈里,身体在不停地耸动着。而萧暮游就伴着那耸动而不停地□□出声,那声音好像是在糖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甜腻腻的。
张鹤颤抖着身体,捏着拳头,红着眼把窗帘狠狠地拉上了。
可是即使他逃到了卧室里,萧暮游那动情的□□还是无处不在,他打开电脑放起了歌,把音量开到最大,可是一闭上眼,就是萧暮游那双满是水汽的桃花眼。
“艹!”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碎了。
直到半夜,张鹤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要比一开始平复许多。但是之前看到的那一切还是在他的的脑海里不停的轮播,让他的神经突突地痛。他以为自己其实可以不在乎萧暮游的“鸭子”身份,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在意,他在意得不得了,他根本无法想象萧暮游是否每天都是这样,和不同的男人干着同样的事,露着同样的表情,哼出同样的声音。
张鹤跑到了厕所,呕了大半天却发现什么也没呕出来,一股恶心感却盘旋在胸口挥之不去。
张鹤干脆起了身,拿着瓶啤酒就到阳台去了,屋里闷得他喘不过气。
他拉开窗帘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萧暮游就坐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这一边。张鹤看了看手表,快3点了。萧暮游看到他出现,慢吞吞眨了眨眼睛“张鹤”,然后就一直看着他,那眼神是那么无辜,那么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