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把沈都欧的话放在心里,lee哪里背的出来,只能支支吾吾妄图沈都欧放过他。
“能不能背?”沈都欧目光如炬,仿佛要将lee看穿。
“沈总……”
“你既和连城同岁,也可以叫我一声哥。”沈都欧顶不喜欢有人在他下班以后还叫他沈总,更何况还是在家里。
lee没有应声,低着头不敢看沈都欧。
沈都欧将抽屉里的马鞭拿出来,摆在桌上,lee吓得脸都白了,刚来的那两天连城一有机会就站着办公,走路姿势也怪怪的,看样子一切都有了解释。反应过来以后又在心里抽了一下自己,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功夫想别的,这是什么毛病。
“既然不能完成工作任务就按照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父亲也说了,要杀要剐都随我,打坏了算他的,留一口气就行。”
lee内心咆哮不已,“这还是亲爹吗?”面上已有了惧色,开口就是求饶,“我错了,我马上背明天我肯定能背下来。”声音都像是从肺里压出来的似的。那马鞭散发着油光,就这么摆在桌上,lee光是看着腿就软了,别提被抽到是什么滋味了。
哪怕lee的保证听起来很真诚,沈都欧却丝毫没有被感动,他向来是个只看你付出了多少努力,而不是听你说未来你会多拼命的人。没有任何预兆的,沈都欧已经将马鞭拿在手里了,这条马鞭还是lee的父亲让人送来的,以表诚意。
lee早已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在家里他就是大家的宝贝,除了他老爹,还没有人舍得动他一根汗毛,但是今天形式明显很不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打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看着沈都欧一步步朝自己靠近,手里的马鞭也在空中摇摆着,lee下意识就往后退,但是后面就是书房的沙发了,退了没两步就退无可退。
lee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颤抖着说道,“沈总,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呼呜——”马鞭在空气中发出可怖的声音,沈都欧不是很会说废话的人,当然后来遇到了陈午生就另当别论。
一下,只一下,就将lee抽翻在地,本来沈都欧和lee是面对而立的,但是仅一刹那的功夫,快到lee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背上就爆发出撕裂般的疼。lee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并且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这么疼了,但是他只对了前一半儿,因为他这辈子比这一鞭更疼的还多着呢。
来不及发出叫声,被掀翻在地的lee只是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空气也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变得不再流动,除了疼,lee还觉得很压抑,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全身上下好像只剩下背上被抽裂的那一块地方才是活的,其他的地方动都动不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趴在地上的这个姿势是多么的危险,将后背完全暴露于沈都欧的鞭子之下,沈都欧抽完第一鞭以后,等到lee完全消化吸收,完全感知到了马鞭的威力以后,才不疾不徐地挥动了第二鞭,甚至,刻意地与第一鞭所在的位置重叠。哪怕lee穿着t恤,沈都欧还是精准地完成了他想做的事。
“啊——”这一次lee终于叫出了声,声音听起来很惨烈,好像不是从声带那里发出的,而是由胸腔传出的,要震裂声带的惨叫。
为了逃避更多的责罚,lee开始寻求更加安全的避难所,一直以来的贵公子lee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趴在地上,被人用马鞭抽的打滚,然后惨叫着躲到书桌底下。
垂着的马鞭依旧泛着油光,在灯光照射下,令人胆寒。lee承认,他害怕了,他怕面前这个男人怕得要死,此刻他就躲在书桌下面死死扣住桌腿,瑟瑟发抖,嘴里不停求饶,“我错了,不敢了,再不敢了,我背,真的,我全都背,求求你放过我。”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lee口中传出,受惊的小鹿一般,lee的两只眼睛充满畏惧地看着沈都欧,只希望沈都欧可以立刻停下来,他已经再也挨不起了。
将lee从沙发处抽到书桌底下,沈都欧用了7鞭,每一鞭都足够狠,每一鞭都抽在lee最敏感最不耐疼的背部,每一鞭都让lee闻风丧胆,然后lee颤抖着,求饶着,挣扎着,躲到了他以为最安全的地方。
虚虚握着马鞭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是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了都会为之倾倒的一双手,但是它的主人此刻却像是一个暴戾的君主,冷血无情,没有一点儿放过lee的意思。“如果你躲得不是这么明显又这么愚蠢的话,你今天只用再挨3鞭,可现在,你成功地将数字变成了13。”一个字一个字慢悠悠地从沈都欧的嘴里蹦出来,lee似乎看到它们一个个冒出来,对他发出嘲讽的微笑。
按照沈都欧所说,lee今晚将会挨足20鞭。20,可怕的数字,特别是,lee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疼得不可开交的后背,一半是吓得手足无措的前面。死死攥着桌角不肯松手,沈都欧已经开始数秒了,给lee下了最后通牒,限他三秒钟之内出来,但是lee只是摇着头,不敢拒绝,但是也不愿意出去。
三秒钟很快数完,沈都欧没有再给lee犹豫的机会,也完全无视了lee的求饶,直接挥动马鞭,将鞭子落在了lee紧紧握着桌角的手指上。
四个手指,无一幸免,鞭子咬住手指的那一瞬间,lee就松开了手,果然,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骨气,在疼痛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lee不想叫得这么狼狈,这让他觉得很丢人,但是疼,疼得眼泪鼻涕止不住,疼得眼睛看东西都模糊了,疼得脑袋也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终于,lee屈服了,面对山亭岳峙般的男人,他别无选择。lee将被抽中的手放在胸前藏起来,声音发抖地说,“我出来,别打了。”他的手还要做很多事,他不能让它被废掉。
每次都以为这一次是最狼狈,但是在沈都欧面前,总有更狼狈的时候,比如,刚才lee以为躲进书桌底下很狼狈,但是现在从里面出来却更狼狈。刚才他是趁乱爬进去的,为了躲避疼痛,那是人之常情,但是现在,沈都欧就站在外面,提着鞭子,一副戏谑的目光盯着他,可自己却只能一步步缓缓地爬出来,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入尘,如此鲜明的对比,lee又如何受得了?
几乎是lee刚出来的那一刻,沈都欧的鞭子就急急地追了上来,一鞭接着一鞭,没有征兆地如雨点般落在lee的背上。lee将受伤的一只手护在胸前,完好的那只手抱住头,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毛毛虫,没有力量的毛毛虫,只能在地上蠕动的毛毛虫。
抽得又快又急的只是前五鞭,后面的沈都欧又开始慢下来了,这个时候,lee甚至希望沈都欧可以快一点打完,这样他就可以早日结束这屈辱的责罚。沈都欧自然知道lee心中所想,可他并不会满足他,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将鞭子落在lee的背上。
背上的皮肤本就单薄,沈都欧这一次下手又格外狠,lee完全撑不住,起初的时候,lee还能剧烈挣扎,到后面的时候,lee只能在鞭子落下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地抽出抽搐一下,然后就是疼痛刺激带来的咸涩的泪水从泪腺涌出。当lee流了满脸的鼻涕眼泪的时候,终于又再次开口求饶了,“别打了,放过我……”每一声都气若游丝,但是听力极佳的沈都欧听得见,而且听得很清楚。不过他知道虽然很疼,却完全没有伤其筋骨,在他拿到鞭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老李在鞭子上下了功夫,毕竟他也不愿意真的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哪怕lee求得再恳切,再令人动容,沈都欧都不为所动,他按照先前所说,抽完余下的13下,不多不少。
lee趴在地上,连呼吸都是疼的,有那么一刻,他真希望自己已经死了,死了就不用再疼了。满脸都是水珠,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泪水,只知道它们无一不是咸的,一种带有苦味的咸涩。lee不想动,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想,但是沈都欧很明显不会让他就这么趴在舒服的地毯上度过这个还没有结束的夜晚。将马鞭放回书桌上,沈都欧把lee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在椅子上坐好,然后脱掉了lee的t恤,沈都欧知道第一下他刻意重叠落鞭的地方,肯定出血了,现在不把衣服脱掉,血迹干了以后更会多受一番苦楚。
不知道沈都欧还要做什么,但是lee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更多的心神去管这件事了,因为他疼,背上一刻不肯消停地疼着,每一寸皮肤都疼得让他抓狂。脱掉lee的t恤以后,沈都欧将书房的温度调高了两度,然后给背上喷了药,凉凉的喷雾喷上去果然让lee好受了不少,lee紧紧攥着的手也终于松开了一小点,“谢谢。”
沈都欧倒是没想到lee到了这个时候还会道谢,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lee本就是世家公子,平时虽然顽劣了一些,但是老李对他管教也算严格,因此这一句“谢谢”几乎就是下意识的。等到lee休息得差不多的时候,沈都欧倒了一杯温水给他,水分流失严重的lee咕咚咕咚全喝了,然后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背好了和我说。”沈都欧将员工手册递给lee,然后拿回了杯子。lee战战兢兢地接了,也不敢反驳,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居然还没有完,lee一瞬间有点绝望。后背火辣辣地疼着,完全不敢靠着椅背,lee就这么直直地坐着,端端正正的,像个小学生。lee本就是极为聪明的人,只是以前的聪明劲儿都不用在正道儿上,这一次被沈都欧这么狠狠整治一番以后,也不敢再开小差,哪怕后背疼得不是自己的,还是咬着牙专心背。
背书lee还是很有一套的,再加上记性本就不错,厚厚的一本员工手册,摸到其中的规律以后lee倒是背下来了。不过因为后背的伤,完全不敢靠着椅背一点点,只能直直地坐着,这又像是另一种惩罚了。
全部背下来的时候,lee小声叫了一声离他不远的沈都欧,“沈总……”
沈都欧立马抬头看他,吓得lee将出口的话又咽回去了,没等到lee继续说,沈都欧道,“我说过了,下班时间不必叫沈总,这算是对你的私人管教,要是还叫沈总,岂不是虐待员工了?”
lee连连点头称是,现在他怕沈都欧怕得要死,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我背……”lee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沈都欧盯得他直发毛,说到后来甚至没了声音,将头缩进了脖子里。
沈都欧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随意抽了几条,虽然不是一字不差,但是大体上也算是对了的,沈都欧也不是古板的人,也就没有多做计较。提问完以后,沈都欧接着道,“你既然跟了我,以前的坏习惯就收着点,小动作可以有,只要不被我发现。今天只是给你提个醒,如果你以为这就是全部的话,你尽可以试试。”
“是。”lee低着头带着哭腔哑着嗓子道。
☆、番外二 破阵子
沈都欧接到消息的时候正是部队晚餐时分,已经执行过多次5a级大型任务的沈都欧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家,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军人,可是这件事给了他当头一击。
军用吉普车的雨刷不停地晃动着,但是滂沱大雨面前小小的雨刷根本不堪一击。驾驶座上的勤务兵屏着呼吸,根本不敢说一句话,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那个以冷血严厉到变态著称的队长甚至摔落了手里的餐盘,没有人见过沈都欧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赶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一点,连城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刺目的白色让沈都欧有一瞬间的晃神,若不是运气好,今天他可能就不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看到连城,而是在太平间了。
“轰——”一道明亮的闪电过后几秒钟才响起了劈裂天空的雷声,沈都欧看着床上安静地躺着的连城,呼吸均匀,但是眉头紧皱着,像是有什么解不开的愁苦。沈都欧伸手想要抚平连城紧皱的眉头,但是伸到半空中的手剧烈颤抖着,根本不受主人的控制,沈都欧最终还是缩回了右手,拉了病房里的椅子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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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时前,正准备进入最后一门考试的考场的连城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显示是陌生号码,连城不予理会,但是手机锲而不舍地响起,连城最终还是接了。接到电话以后,连城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离开了考场,独自开车前往b省,那里有他弟弟的消息,至少电话里的人是这么说的。
让弟弟遗失的意外一直叫连城耿耿于怀,他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找回自己的弟弟。连城向来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有他的年少冲动,也会对女孩子一见倾心,也会为了球赛胜利玩儿命训练,但是他从来不会去做飙车酗酒这些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事,可是这一次,他顾不上这些了。
车子刚上环城高速的时候就下起了雨,但是并不大,连城一心想快点奔赴b省,完全没有想到要先通知父亲和沈修文。雨势越来越大,连城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这次的消息来得这么真切,对方甚至提供了照片和一系列可以证实身份的材料,由不得连城不相信。
三个小时后,连城下了高速,但是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路上的车也不多,毕竟哪怕开了大灯,可见度还是很低,再加上天已经黑了,这样的天气不适合驾车。连城看着导航里越来越近的目标,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前方是一个下坡路,连城踩了一点刹车,但是刹车似乎没有任何作用了,车子就这么顺着路面极速下滑。惊诧间,连城松掉油门,紧紧踩住刹车,稳住方向盘,防止车子偏离路面。
一道泛着紫光的闪电穿透紧密的雨幕,透过车窗,连城只看得到瓢泼大雨和闪电,然后听到的就是雷声和车轮划过路面的刺啦声。竭尽全力,连城还是没有能够稳住失控的车子,最终还是向路边的大树撞去,安全气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至少连城伤得不算严重,只是在扑倒的时候被车里的东西绊住扭伤了脚,勉强还能动。
连城打开车门走出来,雨水很快就湿透了连城名贵的私立高中的校服,透过湿透的校服,隐约已经可以看到少年久经锻炼而形成的肌肉线条。一瘸一拐地走出车门,连城想要呼救,可是雨声大得完全掩盖了连城的声音,手机也因为浸了水而关机,只能徒步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看能不能拦到路过的车辆搭个便车。
走了不到三百米的距离,连城就遇到了一辆车,一招手,车子真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三个身材壮硕的黑衣男子,下着大雨,但是他们还是戴着墨镜和口罩,连城透过雨幕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城想往旁边的树林靠近,进去以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能还可以躲过一劫。但是这些人显然就是冲着连城来的,直奔连城而去,连城伤了脚,再加上雨下的太大,挡住了连城的视线,连城又哪里跑得过他们。
最终,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貌似是头头,指挥另外两人从两侧包抄,然后迅速握拳朝连城的面门而去,连城朝侧面闪躲,一侧的另一个男子已经一拳挥上了连城的脸颊。这几个人果然是练家子,连城的脸颊挨了这一拳以后,感觉骨头都像是要被敲碎了。
领头的男子矮下身子用右腿横扫过连城的下盘,连城跳跃躲避,可是落地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扭伤了右脚,直戳戳落在地上的时候疼得眼睛发花。三人很明显也发现了连城受伤,集中攻击连城的下盘,其中一人和连城手上过招的时候,另一人趁其不备一脚踢上了连城的小腿,连城承受不住,单膝跪在泥地里。
再抬头时,连城看到了白晃晃的光,是刀。其中两个人一人一边狠狠地将连城压在地上,就着连城单膝跪地的姿势,狠狠钳制住了连城。为首的那个男子将冷峻的刀锋轻轻贴上连城的脸颊,“别担心,我只是想要一点小纪念。”
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两人会意,将连城的右手死死按在地上,连城拼命挣扎,但是明显体力不支,再加上实力悬殊,连城一时间竟也没有办法挣脱。
将连城死死攥着的拳头分开,修长的手指就这么平铺在泥泞的土地上。为首的男子再度开口,“别乱动,只要你的尾指而已,若是偏了,伤了别的地方,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手起刀落之时,路边传来警笛的声音,雨这么大交通事故定然频发,不管是交警的车也好,还是别的警车也好,总之,千钧一发之际,警笛轰鸣的声音让三人有一瞬间的失神,就是这一瞬间,让连城有了脱身的机会。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连城撑起身子,往身后用力一推,按着他的两人因为一时不察,再加上地面泥泞不堪,身后是一个不算高的低洼,两人都掉了下去,虽然伤得不严重,但是泥地湿滑,一时间倒是爬不上来了。连城此时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朝路边奔去。
跑了没几步,为首的男子最先反应过来,连城跑向路边的时候也必须要通过他,因此,男子一转身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了连城的手臂,连城转身与他缠斗,并大声呼救。连城挥拳袭击男子的面部的时候,男子以右手格挡,本来手里就还有刚才拿出来的短刀,此刻倒是成了他绝佳的防身武器。因着接到的命令就是取尾指而不可伤其性命,所以男子行动间就有了诸多顾虑。好在连城没有这么多的顾虑,拼了命地要逃脱,所以两人倒是打得难分难解。
警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连城知道,若是不尽快赶到路边,错过了这个机会,等下面的两人爬上来,今天怕是真的脱不了身了。思及此,连城出手愈发狠厉,一招反肘擒拿攻向男子的腰部,只可惜受制于脚上的伤,一时间站立不稳,躲闪不及,男子的短刀深深滑进了连城的手臂,血流不止。
连城趁着这个档口滚向路边,并且挥手求救,警车缓缓停下,看到一身狼狈的连城,迅速对手臂上的伤口做了紧急包扎,并派人下去搜索三人,不过,到了现场以后哪里还能看得到三人的踪影。
这辆警车确实是因为今天雨太大协助出任务的,车上的警员也都不是刑警,连城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本来车上的警察还想追问更多,倒是一个稍微年长的警察出声阻止了。这个年长的警察以前做过刑警,因此比其他人更有经验一些,看连城的样子,还穿着校服,应该是个未成年人,这大雨天的,谁抢劫会抢劫一个高中生啊。虽然连城隐瞒了自己驾车的事实,只说是遇到了抢劫的,可是这些话也只能骗骗车上的年轻人了。老刑警以前处理过很多案子,现在退隐下来,也不过是想过几年太平日子,现在连城既然也不想拖他们下水,那他自然也落得清闲,不会多管闲事。
送连城去了医院,问他是否需要报警处理,连城拒绝了,说是不想闹得沸沸扬扬的,反正也没有损失多少钱,就算了。老刑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替他通知了家人以后就带着一群显然没有被满足到英雄梦的年轻人离开了。
连城不敢打电话给沈都欧,但是沈修文他是联系不上的,连斯在国外出差,可若是瞒着家里,肯定是瞒不住的,连城左思右想,还是没有一个好办法解决。最终还是学校那边发现连城最后一场考试没有参加,找不见人了,才通知连斯。
连斯接到电话以后,立马订了回国的机票,几乎是同一时刻,连斯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管家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详细说明了情况,但是连老爷子不方便出面,连斯最终还是联系了沈都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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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滴打完的时候,沈都欧给连城拔了针,哪怕尽量降低了声音,还是让本就睡得不熟的连城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沈都欧站在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给了连城极大的压迫感,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沈都欧向来极疼他的,哪怕很严厉,但从来没有哪个时候是像现在这样,让连城不寒而栗。
连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才叫出了声,“哥哥,我……”
说完这三个字以后,声音就哽在了喉咙里,像万年的雪山一样,冻得紧紧的,化不开。沈都欧身上还穿着军装,下车的时候勤务兵还没来得及打伞沈都欧就已经冲进了医院,所以沈都欧身上的衣服还是湿透了的状态。
等到连城坐起来的时候,沈都欧已经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捧着一次性的塑料杯,连城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好像酸得冒出了无数的泡泡,漂浮在空中,又被沈都欧眼里的冰碴子一个个戳破,心里难受极了。
慢吞吞地喝完了水,沈都欧将水杯接过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也顾不上烫不烫,直接倒进了嘴里,直到舌头传来刺痛时,才意识到这是热水,但是好像整个人都麻木了,皱着眉头咽下去,将被捏的不成样子的杯子扔进垃圾篓里。
“江铭!”沈都欧的声音不似以往的镇定,听起来有一点虚,完全和平时的他不一样了。
一直候在门外的勤务兵听到队长的声音,条件反射地应道,“到!“
然后绷直了脊背迈着标准的齐步走进病房,站在离沈都欧三步远的地方,两只手紧紧贴着裤缝,等着队长的进一步指示。
沈都欧看着连城迷茫的神情,缓缓道,“把人给我盯紧,有任何情况给我打电话。”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抛到江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