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抽回手,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客客气气的说:“抱歉,罗斯小姐,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
吉安娜·罗斯眼中流露出一股怨毒的神情,几乎挂不住那可怜兮兮的神情。
卢修斯眼中一冷,这个吉安娜·罗斯,看来真是蠢到家了。他不介意养几个情妇,但是却介意身边的人这么不识相。
“纳西莎小姐,我……”
“吉安娜·罗斯,我说这出戏你到底还要演多久?我没那个义务配合你,看来你的男主角也不大入戏,你能不能省省你那拙劣的演技?”纳西莎虽然声音依旧甜美动听,说出的话却比刀锋还冷。
吉安娜·罗斯咬着嘴唇,看向卢修斯,后者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后退了一步,贝拉看着她冷笑,那个女教授也面带不赞同,至于斯内普,似乎连看她都嫌多余。
她的盘算,已经完全落空了!这些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强烈的怨恨使得她没有多想就开口说:“纳西莎·布莱克,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是生在一个有钱的家里而已!就算这样,你也还是守不住自己的男人,你清高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
贝拉眼中燃起一股怒火:“你——”
“贝拉特里克斯,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你比你的妹妹还要愚蠢!可笑,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突然杀出来,现在我才不会变成这样!”她愤恨的指着平安,“多管闲事,你以为你自己是正义女神么?我抢了你的男人么,你这么一副怨妇相?还是你也被谁抛弃了?”
平安慢悠悠的说:“我运气很好,像你这么喜欢当二房的,只碰到这一次。”
纳西莎·布莱克同样没有动怒,只是风情万种的撩了撩长发,从容自若的说:“如果你真有本事抢到我的东西,我自然也愿赌服输。一个男人而已,我还输得起。不过呢,只可惜你太蠢,连自己几斤几两都看不清楚。你不过是马尔福少爷兴起的玩物,地位不会比他的猫头鹰高,二房都还没坐上呢,就想着扶正,别自抬身价了。”
吉安娜·罗斯看向卢修斯,后者没有否认,甚至没有看她,只是懒洋洋的笑了:“西茜真是了解我啊……”
纳西莎微笑着说:“怎么说马尔福少爷也做了我几年的未婚夫么,我向来很称职的,跟那些不付出义务就希望享受权利的人有本质区别。”
这绵里藏针的话让卢修斯这样的人精也忍不住愣了愣,随即意有所指的说:“没想到西茜这么伶牙俐齿,看来我需要好好了解你了。”
纳西莎掩住嘴巴,笑得花枝乱颤:“你真幽默。”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毫无笑意,反而露出一股明明白白的嘲讽。
吉安娜·罗斯恨得咬牙,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似乎她是一个完全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她冷笑着说:“哎哟,纳西莎小姐怎么忘了,无论卢修斯怎么风流,他始终都是你的未婚夫呢。有这么多女人分享身为马尔福夫人的责任,纳西莎小姐真不是一般的幸运呢。”
真喜欢找存在感,其实她是人气饥渴吧?平安暗暗腹诽。
卢修斯·马尔福原本碍于风度,即使是不满,也不会当着人发作。毕竟他和吉安娜·罗斯曾经有过一段。但是她的表现令他最后一点耐心都消失了。
“罗斯,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是布莱克家的小姐,是马尔福家未来的夫人。你要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智,就赶紧闭嘴。”卢修斯面无表情的说,然后又冷冷笑出来:“别做出一副好像被伤害的模样,我记得我早就跟你有言在先,绝对不允许挑衅我的未婚妻。”
纳西莎忍不住微笑,马尔福真是个妙人,难怪理直气壮以她的未婚夫自居呢,敢情是觉得自己尽到责任了呢。
吉安娜·罗斯稍微冷静下来,惊慌的看着他们,然后踉踉跄跄的走了。
“你妹妹真厉害,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好。对付那种第三者,来自男人的否定才是最致命的。不然,无论你说什么,她都能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纠缠不清。”平安赞叹的说。
贝拉看来还是不大乐意,冷哼了一声说:“太便宜她了!”
“看事情不能看表面啦,这个杀伤力绝对比给她十大酷刑还狠。我想她应该会夹紧尾巴做人,不会再耍什么花样了。”平安中肯的说。
“我还是更中意直接一点的教训。”贝拉悻悻的说。
“风度,风度,我还是比较中意杀人不见血的方式啊。”
贝拉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切,真等到那一天,我看你能风度到哪儿去。”
平安摊手说:“你恐怕等不到那天了,我可没有个招蜂引蝶的未婚夫。”
此时的平安铁齿的没有想到,她日后会有阴沟里翻船被贝拉大肆嘲笑的一天。
“几句话就能让她消停,马尔福少爷真是厉害啊。”纳西莎顺了顺自己的长发,不以为意的说。
卢修斯不以为忤,笑得风度翩翩。他原本就是顶尖的容貌,这下连纳西莎也忍不住看呆了一下:“西茜,我的确不想被婚约束缚。那不值得我的忠诚,如果你不想要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就来向我证明,你值得我付出。马尔福很现实,西茜。”
纳西莎,贝拉,平安同时嗤之以鼻。
“马尔福少爷,我看你还是证明一下,你有那个价值,让我收回解除婚约的想法吧。”
卢修斯似乎胸有成竹,并不生气,只是看着斯内普说:“西弗勒斯,好好准备一下,不出意外的话,近期之内,lordvoldeort应该就会回到英国。”
斯内普只是淡淡的点头,但是有两个人的反应则比他激烈得多。
贝拉双眼放光,完全是见到偶像的小粉丝模样,声音激动得都有点结巴了:“卢修斯,你,你说lordvoldeort会回英国,是真的吗?”
平安则是震惊得几乎失语,然后左脚绊右脚,直接摔在地上。
纳西莎好心的扶起她,然后有点儿好奇的说:“你跟贝拉姐姐一样,也很崇拜那位大人?”
贝拉立刻仿佛找到知己一般扑过来,拉着她的手好像红军胜利会师,比之前亲近了至少十倍:“教授,你也欣赏lordvoldeort?”
那神情热切的,平安觉得自己否认简直就是罪恶,说不定失望的贝拉小姐会立刻向她丢白手套,提出决斗请求。
她摸着后脑勺干笑:“呃,他是很不错——”
“是吧,难怪你听到他要回国那么激动!”贝拉开心的晃着她的胳膊说。
平安心虚的干笑不已,她那个不是激动,是惊吓……
to就要回来了,她很高兴,但是,那高兴里面,又掺杂了那么一丝忐忑不安。她本能的就觉得,对于她高风亮节的想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行为,to不会太赞赏。他小时候心眼就小得出奇,这么多年不见,只怕更加变本加厉。想一想,似乎就看着他炯炯的盯着她,朝着她不怀好意的冷笑。
呃,她真的应该要好好思考一下,怎么痛哭流涕的请求他的原谅了……
贝拉还在作好青年lordvoldeort的优秀事迹报告,平安早已魂飞天外……
一旁的斯内普暗暗的觉得,或许那位大人真有过人之处也说不定呢,可以让一位霍格沃茨的教授这么在意,应该不是徒具虚名的人。
夜深忽梦少年事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尽管德国魔法界遭受过格林德沃和二战的双重浩劫,可是二十多年过去,显然休养生息的不错。至少,这帮魔法界的贵族,依然享受着豪华奢靡的生活。
“西尔维娅,你知不知道大人在哪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巫擦拭着头上的冷汗,问着穿着银色长袍身材婀娜的年轻女巫。
女孩很美丽,褐色的长发,碧蓝的眼睛,不少年轻男巫的眼睛,都有意无意的扫过来。她面带幽怨:“我怎么会知道?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大人从来不允许别人靠近他。”说着,咬紧了下唇,神色颇委屈。
中年男人哪有时间在意女儿的小姐脾气,口气有些重:“不要不知进退,西尔维娅!大人不是那种可以随意任人安排自己私生活的人,如果他相中你愿意将你留在身边当然好,如果大人不愿意,你也不要多做纠缠。别忘了伊凡娜的前车之鉴。”
西尔维娅·克莱门斯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服气的神情,中年男人还想再说,但是急于找人,终于还是没有多做纠缠,匆匆招呼了下人向庭院里走去。
西尔维娅看着不远处的伊凡娜,脸上流露出几分轻鄙不屑。凭她的姿色,居然也妄想向那位大人自荐枕席?结果惹得他大怒,招来了她的父亲一通训斥,没几天就被安排着嫁给了一个丧妻的贵族做了续弦。此时,虽然也出现在社交场合,但是满脸连脂粉都掩不去的憔悴,显然并不如意。她没有跟在自己的丈夫身边,反而左顾右盼的好像在寻找什么。
西尔维娅拿起一旁的高脚酒杯,优雅的啜饮。她是年轻一代出名的美人儿,家世又出众,她有自信,她绝对不会辱没那位大人如今如日中天的声名。最终,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西尔维娅·克莱门斯。
至于伊凡娜,身为庶女,居然也敢痴心妄想——
不远处那个女人警惕的四处张望,然后趁着人不注意,蹑手蹑脚的出了大厅。西尔维娅也随即跟了上去,她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机会,哪怕是伊凡娜这种失败者。
“今天晚上月色不错,纳吉妮?”
克莱门斯家的庭院中种着一株三百年的的古树,此刻,浓密的树荫中传来了男子低沉悦耳的音色。
克莱门斯家主遍寻不获的lordvoldeort,坐在粗壮的树干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搭在一边,偏着头笑着问盘踞在树枝上的小蛇。
纳吉妮懒懒的晃了晃脑袋,吐了吐信子却没有说话。自从平安走后,to的性格就愈发喜怒难测。尤其是今天,更加要小心点儿才是。
“平安走的那天,月色就没今天这样好。我记得黑漆漆的,好像还有雨。”好像也不在意纳吉妮回答与否,to径自说。
他幽深的黑眼睛在月色下显得愈加深邃,神情是平日看不到的迷茫:“纳吉妮,二十五年了,整整二十五年了。”
我的平安,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没有那么漫长的生命,可以永远在原地等待。一年又一年,你始终没有再出现。
他是在平安走后的第二个月,知道所有真相的。格兰瑟给他留了信,告知他平安真实的身体情况。他早已隐隐有预感,却还是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他一天也待不下去,当即离开了英国,开始了长达二十五年在欧洲的辗转。
起初,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抱负,那些编织好的美梦,好像随着平安的离开,统统遗弃了他。在无意之中,他闯入了妖精的聚集地,并且先他们一步找到了金矿。那些贪得无厌的妖精在事成之后竟然想杀死他。他单枪匹马,在妖精森林和他们对峙了足足一个月。他虽然几乎伤得体无完肤,但是却凭借着布下的陷阱诱杀了七十三个妖精。最后,那群妖精畏惧于他的力量,而他以更有利的条件,重新签订了不可违反的合作条约。这,成为他在欧洲发迹的开始。
他越来越成功,lordvoldeort的名字,在小范围内,乃至整个欧洲,渐渐开始如雷贯耳。关于他的轶事,各种揣测,流言,越来越多。有人传说他是贵族出身,也有人说他有远古妖精的血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说的是谁。因为从不澄清,从不回应,那些流言蜚语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然而,他从来不在意。反正,他在乎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
有人劝他站出来适量的接受一些采访,他兴味索然。后来,说得多了,他也只能勉强去应付。
采访他的是个女记者,大概是没有预料到他的年轻,提问的时候不断的脸红,话题也一直围绕着他的私生活打转。他知道自己长得好,也就一直风度翩翩的敷衍。
那女记者突然问他:“您的名字——voldeort,在法语里是飞离死亡的意思,据我所知这应该不是您的真名吧,那么,使用这个名字有没有其他的意义?”
他早知道有人传说他是出生法国贵族,却笑笑给出了完全不在预料中的答案:“我使用这个名字的意义只是为了某个人祈福,与我的身世没有半点关系。我是英国人,没有半点法国血统。”
女记者有点失望,又神色暧昧的说:“看来那位神秘人,对您的意义十分重大?”
他言简意赅的回答:“没错。”
“那位神秘人,是位优秀的女性吗?您至今单身,是不是并不重视婚姻?”
他十指交叉,冷淡的脸上头一回出现了可以称之为伤感的神色:“不……恰巧相反,在这方面,我完全可以说,是个古板保守的人。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我十八岁就会结婚……”
然后,他回绝了那位女记者妄图深究的探询。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提及平安,她始终不是他能够轻松的挂在嘴边的话题。他身边的人,无论再怎么得力,他可以与他们讨论他的事业版图,无论巨细靡遗,却对他最重要的最刻骨的,绝口不提。
平安于他,重要到甚至不能轻易提起,不肯与人分享丝毫,好像这样她就会完整得属于他。时间往前推移,有时候他觉得,或许他永远等不到她回来。
“纳吉妮,你说我现在在报纸上登我去世的讣告,她会不会突然醒过来,然后跑到我的灵堂上大哭?”有时候,实在想得狠了,他也会突发奇想。
纳吉妮看他的眼神嫌弃得好像看个神经病,他讪讪的摸摸鼻子。
其实,就算他真的死了,她也不知道吧,不会知道。
我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那么一丝丝重逢的可能。无论多么艰难,我都要活下去。在和著名傲罗阿拉斯托·穆迪交手后重伤之际,神智涣散的to这么告诉自己。
我不要死亡,我绝不甘心这样死亡。他缠绵病榻一个月,腹部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但是他活了下来。而那位著名的傲罗,则失去了一只腿。to从穆迪的手上,成功的抢夺了被魔法部据为己有的刚特家的回魂石戒指,利用了回魂石,稳定住了自己被分裂的灵魂。这让他的实力更进一步。
我会站到顶端,平安,就像我曾经对你许诺的那样。而你呢,你许诺给我的陪伴,何时才能兑现?
“纳吉妮,你说平安现在在做什么?”他斜倚在树干上,看着头顶的月色,悠悠的问。
纳吉妮竖起了身子,驴头不对马嘴的说:“to,有人在找你。”
to神色慵懒的瞥了眼脚下跑过的仆从,冷淡的说:“让他们找吧。”看来他给的教训还不够,克莱门斯家居然也敢动他的脑筋了。请他来说商量事情,没想到却是出席他女儿——那个整日搔首弄姿的西尔维娅的生日宴。哼,生在这么晦气的日子,有什么可庆祝的。一想起二十五年前的今天离他而去至今杳无音信的某人,to开始无差别迁怒。
纳吉妮吐吐舌头,to每年这个时候气性都分外大。精明得诸如布莱克,那是绝对避开这几天不会回报任何事的。即使是好事,也会被鸡蛋里挑骨头的一顿臭骂。不会看眼色的克莱门斯,可以预想到接下来几天不会有好日子过。
还有那个西尔维娅·克莱门斯,整天找机会在to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打得什么主意那简直是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啊。要不是她老子暂时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她也还算识趣,只怕to早就发作了。这下子居然还挑这么忌讳的日子来耍心机,简直是嫌命长。
“大人……”伊凡娜站在树下,看着树上的to,凄然的喊。
to蹙了蹙眉,看着树下,冷淡的说:“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在这里,退下吧。”他记得这个女人,只是懒得理睬。
“大人,您真的就这么狠心吗?”伊凡娜不但没有走开,反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神色悲伤的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to不耐烦了,声音更是冷得仿佛结了冰:“伊凡娜小姐,我的耐性很有限。你的父亲保得住你一次,不见得保得住你第二次。如果你还有理智,就赶紧回到大厅里你丈夫身边去。”
伊凡娜仿佛被“丈夫”这个词刺激到了一样,尖锐的喊:“他不是我的丈夫!这太过分太不公平了,我不会承认的……”
“那是你的事。”to冷酷的说。
“大人,请你不要这样对我……如果你不喜欢我碰那只戒指,我就再也不去……”
“闭嘴!”to勃然大怒,黑眸里仿佛燃烧起了一团烈焰,看得伊凡娜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你若是还想完好无损的回到你丈夫身边,就不要再提起那件事!”
伊凡娜惊恐的看着狂怒的to,当初他发现她偷偷戴上了他的戒指时,表情就是这样恐怖,恶狠狠的仿佛恨不得杀了她。
“你这肮脏的……下贱的女人,你居然敢——”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她整个人摔倒在墙角,甚至看不到他是怎么出手的。
那只精美至极的戒指回到了他的手上,那是尼可·勒梅的炼金作品,不但价值不菲,而且十分精致。所有的女人,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拥有。更何况,她还看过他不止一次神色温柔的把玩着这只戒指,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忍受不了诱惑,于是趁他外出的时候,偷偷将这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戒指戴到了手上。
to手指合拢,只是一瞬间,那只精巧的戒指,就完全扭曲变形。他毫不在意的抛到一边,冷冷的说:“你弄脏了我的戒指。”
她匍匐在地,簌簌发抖:“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那是我准备好的婚戒,你那肮脏的手,居然敢玷污它……”他的声音带着丝毫不带遮掩的怒气。
伊凡娜捂着自己的左手,那天晚上,如果不是父亲及时赶到,跪地恳求,她会失去自己的一只手。几天后,她就被嫁给了一个跟她父亲年纪差不多大的巫师,她的一生都被毁掉了!只是为了一只戒指!
“大人,你实在太残忍了,那只是一只戒指而已!我一直……一直都是这么爱慕着您,可是您为了一只戒指,就把我嫁给了别人……”伊凡娜喃喃的说。
to俊秀的脸上出现了纳吉妮再熟悉不过的冷笑:“只是一只戒指?我说过,那是我的婚戒,那只属于我的女人。而你,冒犯了她。你应该庆幸,你父亲来得够快。不过,很可惜,看来你不够珍惜你的手。”
伊凡娜颤抖起来,喃喃的说:“我冒犯了……你的女人?那只婚戒,属于……西尔维娅?”
树后的西尔维娅·克莱门斯兴奋的握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
但是她的幸福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to直接从树上跃下,神情冷酷:“她还不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伊凡娜,黑眸深不可测:“珍惜你的命,念在你父亲和丈夫都为我效力,我可以再饶你一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树后的西尔维娅狠狠的捶了树干一拳,一条银白色的小蛇突然从树上垂下,吓得她尖叫一声。那条蛇慢悠悠的爬过她的身边,好像经过她的身边还恶意的吐了吐舌头。
一袭黑袍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伸出手,她神色惊喜的抬头。to似乎微微笑了笑,她含羞的低头,想将手伸过去,却没料到那条蛇慢悠悠的盘到了他的手腕上,吓得她再度尖叫。
to收回手,轻轻抚了抚纳吉妮的头,没有看跌坐在地上的西尔维娅一眼,径自离去了。
西尔维娅恨恨的起身,走到伊凡娜身边的时候,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安分一点,大人不是你可以妄想的,伊凡娜。”
伊凡娜惨笑起来,眼神恶毒:“你以为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不用做梦了西尔维娅,他早已经有了爱人,不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你!我等着看,你比我还悲惨的那天!”
西尔维娅大怒,但是伊凡娜好像根本已经失去了理智,也恶狠狠的瞪着她。
“真无情呐,里德尔。”格兰瑟戏谑的说,谄媚的趴在一个美女的肩上:“老娘,怎么样,还满意么?”
那美女完全没有入乡随俗的自觉,云鬟雾鬓,高腰广袖,像是从古典仕女图中走出来一样。她眉目之间与格兰瑟依稀有几分相似,神情也是一样的狡黠。
“小瑟,你说你这位未来的姑父,知不知道小平安已经出关了?”
惟梦闲人不梦君
to还是回到了大厅,经过克莱门斯身边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剜了他一眼,后者额上立刻冷汗密布,自悔不迭。明知道这位大人性格强硬,绝不容人置喙他的任何决策,他居然还妄想干涉他的私生活。他没有当场拂袖而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to噙着礼节性的淡笑,和人寒暄,但是有心的人可以看出,这位大人明显今晚的兴致不高。原本以为他肯赏脸光顾克莱门斯小姐的生日宴,想必是有联姻的意图,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西尔维娅·克莱门斯并没有陪在他身边,看来这位大人对这位美人儿兴趣缺缺。
不少德国的巫师贵族都能很轻易的在这位大人身上找到格林德沃的痕迹,一样的容貌出众,一样少年成名,一样的强硬冷酷,甚至,一样的不近女色。这位大人自从成名以来,打他主意的人不知凡几,但是他始终孑然一身。美色向来是最好利用的武器,联姻也是贵族彼此结盟最好的手段,一个共同的继承人,比什么许诺都更能打动人心。但是,这位大人似乎对此极为不屑,不知拒绝了多少投怀送抱的贵族小姐。
to黑如鸦羽的长睫低垂,他听到了一些隐约的耳语,不外乎是在谈论他和西尔维娅·克莱门斯的关系。老克莱门斯频频擦汗,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生怕惹恼了他。他冷笑,想必事后他要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一段时间了。他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但是也绝不允许有人将手伸向他的私生活。克莱门斯家是最早向他贡献忠诚的德国贵族,对他算是忠心耿耿,此举也不过是希望建立更坚固的合作关系,尚在他容忍范围之内,因此他只打算敲打一番,并不打算多加申饬。
他淡淡的扫过这个大厅里的人,这里聚集了德国魔法界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巫师贵族,而其中九成为他所用。他背手站在窗前,看着那一片深蓝的夜幕。
十几年前,也是在这里,初出茅庐的他在这里见到了当时刚接任家主的老克莱门斯。
“年轻人,想要说服我跟随你,你恐怕需要更多的筹码。要知道,克莱门斯是个高贵的姓氏,我们以此为荣,绝不会轻易献出我们的忠诚。”那时的克莱门斯可没有现在这么毕恭毕敬,态度颇为倨傲。
“所谓贵族,不过是一开始就站对了位置的人。”to眼神幽深,态度从容不迫,“没有人生而高贵,你的选择,可以决定克莱门斯会否成为一百年间德国最尊贵的姓氏。这是一场赌博,先生。”
克莱门斯动摇了,当即宣布了向他效忠。这也是越来越多贵族倒向他的开始。他年少时曾经构思过的宏图,一点点的成真。荣耀曾经给过他骄傲,却不能给予他满足。时间越久,他的心越是鼓噪,无法平静,甚至无法若无其事。
平安消失得太久,久到光靠回忆里的爱和温暖,已经无法安抚他。他迫切的希望她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即便是她所付出的与他所想要的并不类同,也没有关系。
跟阿拉斯托·穆迪一战,他重伤之际,经常缠绵梦境不能醒。那些梦魇般的往事,纠缠着他。那灰色凄凉的童年,那不堪的身世,邓布利多对待他的冷漠防备,斯莱特林的刺探和格兰芬多的敌意。而在其中,始终没有平安。他在梦里孤身奋战,常常满头大汗的醒来,然而,向来坚如磐石的心境,居然觉得微微有几分苦涩。
他梦到了几乎每一个人,却惟独没有他念兹在兹时时刻刻不肯遗忘分毫的人。可是幸好,梦境虽没有他,他的过去却真真切切的有她。如果没有她,他这半生,将会多么凄苦孤独?或者,从未尝试过有人陪伴的人,其实连孤独都不知道?不以为苦,不知何为甜,疯狂执着的追求名利。这样的人生,也许也不见得不好,至少不会像他这样尝过甜头的人,惶惶不可终日,承受不了丝毫的失去。
大厅入口传来一阵马蚤动,被打扰的to微微皱眉,抬头循声看过去。看到那颗熟悉的淡金色的蠢头,他二十五年来首次心中狠狠一撞。那是格兰瑟·冯·海因里希,当初是他陪着平安回到浮云山的,想必他对平安如今的境况,应该是了若指掌的。他的心跳如擂鼓,脸色苍白,深黑的眼睛中闪过狂热的光芒。
去啊,去问他!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催促。你日夜悬心了二十五年,不就是为了她的安危吗?可是他的脚却仿佛生根了一般钉在地上,无法向前挪动一步。如果,他带来的是不好的消息呢?那还不如,他什么也不知道,也许自欺欺人,还可以在想念中反复重温过去的美好。
to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是个懦弱的人,近情情怯,他竟然不敢上前询问。
“那位……是传说中的海因里希夫人吧?不是说这位夫人性情古怪么,怎么会出现在克莱门斯家的宴会上?”
“克莱门斯家自从跟随那位大人后的确更上一层楼,可是也不至于能攀上海因里希家族吧……”
足不出户的海因里希夫人能够为人所熟知,主要是托福与她那万年不变的打扮。格兰瑟看着老娘那高耸的堆云髻和繁复美丽的仕女裙,暗暗呻吟。浮云山出怪胎,他母上自然也不例外。比起姑姑的入乡随俗,他老娘走到哪里都是维持着他们修真界名门正派的风范。
“老娘,他们都在看你,微笑。”格兰瑟小声提醒。
海因里希夫人立刻笑不露齿频频颔首作蒙娜丽莎状,然后扯动嘴角问格兰瑟:“儿子,这些蛮夷在说什么,是不是仰慕我天朝威仪跟你老娘的风姿,果然不同凡响美不胜收?”
格兰瑟嘴角抽搐,默默的回答:“……是,他们都在说海因里希夫人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千载难逢的怪胎。
他老娘立刻沾沾自喜,看人的眼神都顿时友善很多。是的,这位嫁入海因里希家数百年的当家夫人,至今一句德语不会。无论老爹多么不辞辛劳的教学,她始终犹如清风过耳。而格兰瑟出生后,很早就学会了德语,向来自视甚高的海因里希家的长老,对于小主人身上的另一半血统并不重视,甚至给他灌输了一些不大好的观念,导致他眼高于顶,对于中文学习十分怠惰。
他阿娘看在眼里,倒也不着急,只是将他的贴身侍从全都换成了华人,而且明令禁止任何人跟他用其他语种交谈。他如果想要什么东西,只有用中文发出正确的指令,佣人才会照办。不然,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起初,他连让人预备饭菜都说不好,饿了好几天后只能含泪自己去厨房找剩菜。看得他老爹无限唏嘘不胜同情,但是没胆拔刀相助。这样半年下来,他的中文就已经进步神速的足够应付日常生活了。
那以后格兰瑟就学乖了,再不敢跟他老娘逆着来。从他这么多年和浮云山众人的斗争史上全面处于下风看,浮云山的人从上到下都是黑的,连貌似纯良的平安姑姑,其实都不是那么纯良。所以,他对于引起他阿娘兴趣的里德尔君,报以十万分的同情和一百万分的幸灾乐祸。
海因里希夫人微微眯起一双风情万种的媚眼,勾手示意格兰瑟附耳过来:“儿子,哪个是你未来姑父?”
格兰瑟撇撇嘴说:“站在窗边的那个。”噢,他老娘真是不照顾他这颗受创深重的纯情少男心,未来姑父这种词,多么天雷。
那个人穿过人潮,也看了过来。格兰瑟再次撇嘴,他的外貌几乎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风采动人的美少年一枚,他本人也深以为傲,但是,在看到里德尔的那一瞬间,他居然会有那么一丝丝嫉妒。
准确来说,里德尔的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却从俊秀的少年长成了英挺的青年。他的五官极精致,少年时期会给人过分秀丽的感觉,可是时光荏苒,他给人的印象,已经不再是那种画卷般近乎完美的美丽。他的气质改变了,过去那个孤傲偏激的少年只在他身上留下了浅淡的痕迹,时间赋予了他优雅沉敛,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没有夺走他那副过分英俊的外貌。他变得更沉稳更内敛,仿佛由画卷变成了卓然挺拔的雕像。
海因里希夫人从头到脚都是个中国人,她的审美观,也相当的东方。所以,即便她的夫君海因里希公爵大人是众□赞的美男,在她眼中,那也始终很一般。倒是儿子格兰瑟博采两家之长,不但继承他爹深邃的五官轮廓,也继承了她粉白细腻的肌肤和东方人较柔和的线条,算是长得比较能入眼。
但是,即便她始终认为癞痢头儿子自己的好,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较之儿子,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止是容貌,这个男人的姿态,沉稳的仿佛大海中的礁石。那种静默的固守,给人一种,他会千年万年的坚持等待的感觉。
在见到这人之前,老实说她对他印象一般。倒不是因为小瑟,她人生观这么正统的人,向来就不看好那种伪乱囵。少年嘛,失恋个一次两次的才会成为男人,没差啦。她所警惕的是这男人的野心勃勃和过分偏激的性格。他们浮云山主张修行先修心,这种一看就是乱世枭雄的性格绝对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所以来之前,她是抱着挽救失足少女的心态打算上门踢馆的。
但是,现在她的想法有了一些些改变。从花园里以及一些风言风语来看,这男人,显然洁身自好,且对小平安用情颇深。而且,小平安那傻头傻脑的姑娘,虽然口口声声说是姐弟情,但是刚出关就风尘仆仆的赶赴欧洲,这么牵肠挂肚的,就算以前没jq,显然距离jq的产生也不远了。
“海因里希,好久不见。”to镇定自如的开口,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
格兰瑟吊儿郎当的说:“哟,是里德尔啊。这么多年不见,果然沧桑了挺多,啧啧,这么人老珠黄下去,你跟我姑姑站在一起,可就更像父女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to勾唇冷笑:“阁下的心智跟容貌,倒是几十年如一日,越来越有返老还童的趋势。”
格兰瑟蓝眸里燃起一丝怒火,两人冷冷的互看一眼,均大为不爽。
to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女子,穿着古怪美丽的服饰,长相虽然跟平安没一丝相同之处,但是却有着相近的气息。他蓦然意会了这人是谁。
“这是——海因里希夫人?”to的态度不自觉的温和下来,看在旁人眼里,只以为他是心动于海因里希家的无上地位,但是在他的内心,他不过因为她是平安的师姐而已。
“他在跟我说话?儿子,翻译!”海因里希夫人拍了格兰瑟一掌。
格兰瑟不情不愿的撅嘴,to已经迅速反应过来,淡淡的以中文说:“夫人,你好,我是lordvoldeort,不过平安一直叫我to。”
他的中文带着些微口音,比不上格兰瑟字正腔圆,却极流利,看来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海因里希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激赏,频频点头说:“有前途!不错,不错。”
“多谢夫人夸奖。”他彬彬有礼的说。
海因里希夫人豪迈的说:“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啊,随小平安叫我三师姐好了!”
格兰瑟神色惊恐的阻拦:“老娘,你让他叫你师姐,那、那我不是平白矮了一辈?”
海因里希夫人面带同情:“儿子,命中注定的,认命吧。反正迟早是要矮一辈的,你先习惯下,我跟你未来姑父去一边聊。”
格兰瑟风中凌乱,看到to嘲笑的眼神,更是几乎风化成灰……
无论是他娘还是to,无人理会格兰瑟那颗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我说,未来妹婿,你倒是很沉得住气嘛,真的不关心小平安的情况?”海因里希夫人的眼中闪着一丝笑意。
to轻描淡写的回答:“师姐的态度,已经告诉我了。”
“哦,怎么说?”
他眼神灼然,薄薄的唇角带了一丝微笑:“平安已经出关了吧,说不定,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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