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钻了个空子,瞄准缝隙,一手搭住车门把,纵身一跃,以一个肉眼可见的弧度完美地蹦上了车。
此时,乘务员小姐完美地关好了车门,阻隔了车门外那一群没能上车的人的埋怨唏嘘叫骂声。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乘务员小姐和周围的乘客嘴巴惊出一个能放下鸡蛋的大“o”。
他羞涩地朝乘务员小姐一笑,挠挠头。
乘务员小姐径直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教起来了。
“小朋友,这么危险的动作以后可不要再做了,一个不小心能让你落下个终身残疾”
乘务员小姐叨扰了几分钟,就问他知道这种动作的危险性没有。
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手里撰着的两个钢镚往乘务员小姐递过去。
“在那儿下车?”乘务员小姐敬业地问。
他没法回答,只能指着公交站牌上写沂水村的方位指。
随即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倦怠的神情愈发明显。
乘务员小姐瞅着眼前小孩儿眼底那深重的黑眼圈,莫名有点心疼。
“好了,那你先睡一会儿吧,待会到站了我叫你。”乘务员小姐心下了然于胸的样子,淡定地收下两枚钢镚,眉眼间瞬间露出一丝狡黠随即巧妙地掩盖住了,然后好心地扯着他坐在了自己乘务员专座,后脚就去收刚上车没买票的客人的钱。
“感情是个小哑巴”乘务员小姐在心里默默吐槽,可惜了这小男孩长得这么标志。
他确实是困了,瞧着乘务员小姐也面善,只当她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姑娘,没有拒绝乘务员小姐的好意,顺从地在座椅上,安静地睡过去了。
他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梦到了自己母亲,使劲儿地抓着他的手臂摇晃,虚无缥缈的声音唤着他“天天,来妈妈这儿”
他一下子被那句话惊醒起来,一股凉意从尾椎骨渗透侵入直至脊梁骨,颤巍巍的手摸索着迷糊得睁不开的眼睛周围,触手所及是一股冰冷的汗渍。
他心跳加速,眼前有一阵子的黑暗。
“小朋友,你怎么了?要不要姐姐带你去看下医生?”乘务员小姐的身影逐渐在他眼底清晰了起来,而她正在摇晃着他的手臂。
他意识开始清明起来,理了理头绪,发现刚才那只是一场梦,就松了一口气,朝乘务员小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