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半喜》作者:好药
士兵突击同人 老年向 清水 不能接受者 勿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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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袁朗,吴哲 ┃ 配角:吴月 ┃ 其它:夕阳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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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有一个白瓷茶杯。
杯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图案,只有一个大红色的囍字。
与其说是囍,不如说是喜,另一半喜好像是被可以刮去后从新沥了漆,但是还是有隐隐约约的痕迹。
杯子的年代看起来久了。白瓷泛黄,杯内爬满了一圈圈的茶渍线,字也磨了边角,有了划痕,红色的字不再鲜艳。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看见爷爷用它喝茶了,一过这么十几年,爷爷手里依旧捧着这个热热的白瓷茶杯喝茶。
小时候以为是一双。
也许另一个不小心打碎了吧。
爷爷喜欢喝茶。
他很少让我碰它的宝贝茶杯,应是怕我的顽皮与大意让它再次重蹈前一个茶杯的覆辙。
即使没有见过与它配对的另一双,我都可以想象它破碎在地的惨象以及爷爷生气的表情。
而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关于白瓷杯的想象与真实的那个故事背离太多。
爷爷老了,不太喜欢动。年轻的时候当兵的他,老了以后体质下降的很快。但是,在我印象里,他的背一直是挺得那样直,他看起来是那么硬朗。
他事必躬亲的就两件事,泡茶和浇花。
整个阳台几乎成了他的小花园,什么养的花草都有。他甚至还给每一株花草起名,以至于一度骄傲地拍胸向我说他老了还有这么多美姝相伴,妻妾成群,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爷爷在花里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看着每次爷爷这样笑,我总是去相信,一定有些东西会因为时间的摩擦而愈加发光发亮,那些隐晦的深沉的或许随波流逝或会深埋于心,永不会在暴露人世,外表一如光鲜华丽,就像那些鲜花,谁会想到它们绚烂的模样下,根部埋着多少腐烂的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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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第一场雪。
中午午饭刚吃完,收拾完碗筷爷爷就去阳台弄花了,我在客厅里看电视。
门铃响了。
[囡囡,去看一下是谁。]奶奶耳朵灵,在里屋就听见门铃响了。
[哦!]我从沙发跳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饼干屑去开门。
我不知道那天为什么我连是谁都没问,猫眼也没看就把门打开了,好像迫切想见到什么人。
门一开,寒冷的风吹得我一个哆嗦,头往脖子里缩了缩。
我先看到的是一双黑皮靴,湿湿的还有雪水没有化完。然后我抬起头,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老人。虽然佝偻着背,但对我来说他仍然很高大,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脖子上裹了一圈咖啡色的围巾,帽子压得低我看不清他的脸,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我。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害怕,才发现自己的莽撞,我向后退了一小步,紧紧地拉着门把想要关门。
那个人抬起手把捂住嘴的围巾向下拉了拉,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的皮肤黝黑而稍显松弛,但这并不妨碍那笑容的魅力,那是能蛊惑人的笑容。外面下着雪,他的脸色有点白,皱纹顺着他的嘴角蔓延脸颊眼角,但是他的眼睛仍然像是荆棘丛的一颗黑珠。
[你你…]我脑袋有点乱,尤其是这个老人对我笑得时候,我居然开始脸红,脑袋里突然想到今日说法很多拐骗小孩的案例,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想到爷爷奶奶反正都在家我又不怕了,避开他的眼睛,盯着他大衣上的扣子说
[你是谁呀?]
[是吴月吧都这么高了…我是你爷爷的好朋友啊,你爷爷在家吗?]
老人伸出手盖在了我的头上,一股寒气从脑袋上呼啸而来,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老人的手掌心却是滚烫滚烫的。
他手扣在我脑袋上以后我的脑袋就开始短路,脸话都不会说了,怔怔地看着他的那双眼睛,脸越发地红了。
又一阵冷发灌堂而过,我哆嗦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老人还是笑着看着我,我才尴尬地转身去喊爷爷,声音小的可能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幸好奶奶拿着针线戴着老花镜从里屋里走出来,走到客厅看到这个老人愣了一下。她又摘下老花镜,定定地看了我身边这个穿风衣的老人大概两秒钟。
[袁朗?]
我转头看他眼睛眯起来点了点头,皱纹在眼角处更深了。
[琴,这几年你们怎么样?]
奶奶显然有些激动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回话,然后就冲着阳台喊爷爷。
[老吴,老吴!你快看看谁来了!囡囡,怎么让你袁爷爷站在门口,快进来坐,快进来坐啊。]奶奶把手上的衣服叠了叠,然后把针插在线头上,冲着那个老人笑了笑,转身去阳台找爷爷。
爷爷年纪大了,年轻时候当兵,可能是被炮轰的,耳朵到老了就不太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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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拉着爷爷进客厅的时候,我刚把一杯热白开捧进那个老人的手里。
他已经摘掉了帽子脱掉了围巾。露出了剪得短短的却很整齐的头发,虽都花白了,但老人看上去很精神,眼里一直笑着的。
他
年轻时候一定比现在更英俊,我想。
爷爷过来的时候还在摘袖套,当他看到袁朗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他站在连廊,袖套的皮筋还勒着他的拇指,他好像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停了一会。
袁朗好像也看见了爷爷,放下杯子站了起来。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大家都不动了。
奶奶没说话,左手推了推爷爷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