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秉承妖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仇必报的优良血统,当即一个“我呸”,回敬过去。
“吾让你三招,三招之后给吾死来!”
就在双方的战局一触即发之际,有人在洞外高喊:“吾皇,且——慢——哪!”
声如洪钟,让人想忽视都难。而且,那声音黑衣和白衣都很熟悉。
黑衣冲着洞外不耐烦地喊回去:“右护法,有话快说,别啰嗦!”
“吾皇,属下把夜叉剑带来了。”
“什么!?”黑衣瞪圆了墨绿的眼睛,气道:“那还不快送进来!”
“是,属下遵命。”随着右护法的应声,一物如疾电般朝黑衣所在位置冲过去。
“吾皇,请接好!”
黑衣探身一抄手,夜叉剑也稳稳当当回到主人的怀抱。
双剑并流之威力,令朱武王的金鞭不能发挥出原有的强悍之力,朱武王疲于应付之下,双方的优劣之势立现。
黑衣恨他之前对白衣的逼迫,三招一过,对朱武王不再留手。
“魔流剑!”
“风之痕。”
黑白双少心意相通,此时更是配合无间。朱武王再难抵挡,脏腑受创,鲜血狂喷而出。
“死来!”
“黑衣,住手!”
黑衣只待取敌性命,却被风之痕意外拦下。
“师尊!?”
风之痕示意黑衣少安毋躁,问朱武王:“狂龙神鞭,是你什么人?”
朱武王单膝跪到在地,手抚胸口正试图平复翻腾的气血,听得风之痕之问,也不隐瞒,说道:“是家师。”
“果然如此。”
见风之痕沉了脸,白衣关心问道:“师尊,有何不对?”
风之痕沉声道:“狂龙神鞭,吾欠他一条命。”
这已是数百年前,风之痕还在魔界时欠下的人情债。但是依着风之痕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方能快意江湖的性情,却是从未忘记过。
白衣为难地看向黑衣,后者立即道:“皇兄,你说了算。”
白衣略一沉吟,便道:“……朱武王,你离开吧。”
朱武王从来不曾如此狼狈,愤恨填膺几欲捉狂。但是……此时并非报仇的良机。
他带来的那批人马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动静,只怕已被那个右护法一人给解决。
留得青山才能不怕没柴烧。
“本王不会就此甘休!”
撂下狠话,朱武王最后看了眼白衣,转身出洞。
洞外果然一片狼藉,朱武王的人马东倒西歪,瘫软如泥。
不过,站着的可不止右护法一人——在他身后,密密麻麻至少有上百号人,俨然像一支前锋队伍。
右护法身为前任魔皇诛天以及新皇黑衣的近侍,早已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绝技。此时见朱武王狼狈出来,不免讥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但愿世王能记住这个教训,请了。”
“你、你……啊——嘟!”
朱武王急怒攻心,又一口血喷出。
“此仇不报,吾朱武王誓不为人!”
言罢,愤愤地甩袖而去。
这朱武王,也算得是一人中龙凤,若非用错了心机,使错了手段,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也不至于弄到此等田地。然而,这次的失利,并不能让他真正罢手,之后朱武王设重金四处聘请高手,意图再施行“夺妻”计划。
而右护法又几曾想到过,因着那几句话,后来他落入朱武王设下的圈套,被愤怒的风之痕所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只叹是:
天自有注定,人何须自扰。
端看世间之事,哪个不是你哭我笑。
罢了,罢了。
第十三章缠绵
紧张的气氛缓解下来,黑衣憋着的一口真气散去,软了身体向后倒去。白衣眼疾手快,伸手扶助无力的人。
两指搭上黑衣的脉搏,见脉象稳定,想来此刻的疲软该是体力透支所致。
“皇兄,我好悃。”
白衣放柔了声音:“你先睡会儿,我带你回去。”
“嗯……”黑衣缓缓闭上双眼,沉沉昏睡过去。
看白衣小心地把黑衣抱在怀里,风之痕察觉到他俩之间流动的气息似乎与往常不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仿佛是……比以往更亲近了。
兄弟相亲,是好事。
风之痕不做多想,问白衣:“经过这次游历,你可找到心中的方向?”
白衣回想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故地重游,旧情难忘;逝者已矣,来者尚可追。
低下头看着怀中黑衣恬静的睡颜,再抬头时,白衣的眼底隐隐有了丝笑意。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销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微风入山门。
风之痕道:“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吾也能安心离开了。”
“师尊,你欲往何方?”
“……天外南海,吾有旧事需与他了结。”
这个“他”,风之痕不说,白衣也就不问——与其说他们是师徒,倒更像是亲父子,对对方的一言一行都能了解与体谅。
“师尊,请保重。”
“嗯。等黑衣醒来……”
风之痕没有再说下去,白衣却已明白。
“我会让他自己选择。”
“……也好。”
守在外面的右护法欲将黑衣带回腾龙殿,白衣留下一句:“等消息”便带着黑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