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鎏英八不了旭凤的卦,转而要与旭凤比划比划,被旭凤以手中的赤霄宝剑会伤她性命为由拒绝,同时旭凤又提出与她商议捉拿穷奇之事,她只好消了与旭凤过招的想法转而与他们商议起穷奇之事。
三人怀疑穷奇能从斗姆元君的御魂鼎中逃脱必是有人协助,三人一边追查穷奇下落,一边调查协助之人。调查协助之人尚无头绪,倒是被鎏英发现了穷奇的下落。他们从炎城王那借了陨魔杵,带着他的两位世子来到蚩刃山麓,果真让他们发现了穷奇藏身的洞穴。依照原先商量的那样,旭凤等人躲在暗处,锦觅在洞穴外种植灵芝吸引穷奇出洞。
可惜炎城王的两个世子草包又爱邀功,才把穷奇引出洞外便拿着陨魔杵去打那穷奇,临到头,又怕死地丢了陨魔杵,坏了他们计划不说,差点死于穷奇手中。为救他们性命,润玉只好挡在他们前面。眼看着兄长要被重伤,情急之下,旭凤徒手去挡穷奇的致命一击。
这威力无比的一掌之下,旭凤与穷奇双双后退,鎏英趁穷奇尚未反击之时上前制住了他,而捡起了掉落的陨魔杵在一旁忧心观战的锦觅甚为配合地及时用陨魔杵消除了穷奇身上的魔性。
失了魔性又被制住的穷奇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旭凤用九曜真火和御魂鼎将其再次封印。
封印了穷奇,旭凤还未察觉出什么,一旁时刻关注着他的润玉握住他的手腕手心向上一摊,便见他掌心有纵横斑驳的血迹。
“穷奇瘟针!”
正待众人大惊失色之时,旭凤突然身体一歪倒进了润玉怀里。
昏迷之前,旭凤迷迷糊糊地想着管它伦理纲常,等他醒来定要向兄长告白。
穷奇瘟针为天下至毒,三日便可灵力尽失,幸而润玉曾在省经阁的书中得知花界圣草夜幽藤可解此毒,叮嘱锦觅前往花界向长芳主讨要此物,而他则留下来为旭凤输送灵力。
锦觅尚未动身,右手不小心碰到利器被划破,血沾到她手腕上的红绳竟奇迹般地长出了夜幽藤。
这夜幽藤来得实在及时,待锦觅将之磨好了汁盛在变出的碗里拿了过来,润玉收势终止了为旭凤输送灵力。
润玉托住旭凤的身体,接过锦觅手里的药去喂旭凤,几次下来皆以失败告终。
最后还是鎏英看不过眼,言道为何不以嘴渡药。
要说以前,润玉定然不假思索地依鎏英所言如此喂药,可是前不久才被旭凤扒过衣服让他心有余悸。
鎏英见他犹犹豫豫的,作势就要与其交换位置,换她来给旭凤喂药。
他们魔界民风开放,没有男女之防,润玉却怕旭凤因此与鎏英生出孽缘来,忙含了口药汁俯身叩开旭凤的牙关将之渡了进去。
初时还有点拘谨,几次下来,他已可神色如常地如此给旭凤渡药。
喂了七八次,药碗终于见了底,润玉把最后一口药汁渡进了旭凤嘴里正要起身,他的腰忽然被一双手牢牢圈住。他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条灵活的舌头趁他牙关开启溜进了他的口腔中。腰上的手往下一按,他与旭凤的唇严丝合缝。
内心的震撼与不知所措让润玉瞪大了眼睛瞧着尚未睁眼的旭凤拥着他与他深吻。
同样被震惊得忘了动弹的还有一旁的锦觅鎏英以及炎城王的两个草包世子。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旭凤已经结束了这个吻,松开了禁锢润玉身体的双手。
双唇分开之时,二人嘴角尚有涎液相连,极光之下泛着点点银光,瞧着颇为淫靡,再瞧润玉那双颊飞满红霞,教人不敢直视。
魔界三人不由地齐齐抱拳向这天界兄弟俩由衷佩服道:“佩服!佩服!”
润玉百口莫辩,再瞧身下之人也已然转醒,又羞又恼,他干脆衣袖一挥从众人面前消失。
“欸,兄长——”
旭凤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润玉在他面前消失,他一时不知该为自己假装未醒占了兄长便宜而窃喜,还是该为自己失去向兄长表白的机会而懊恼。
最终,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神色如常地与鎏英道别,带着御魂鼎与锦觅返回天界。
至于炎城王那两个世子,他们差点害得他的兄长重伤,他不去找他们晦气已经是看在炎城王的面子上了,他才懒得理会他们。
☆、十四
“兄长——”
旭凤以为润玉会躲着他,却见他在南天门等着他,把他欢喜得撒开腿就跑上前要给润玉一个大大的拥抱。
润玉眼神一闪,侧过身躲开他的拥抱,微微颔首当作回应。
锦觅是个机灵鬼,见这对兄弟气氛这么诡异,悄悄地逃走了。
旭凤知道自己干得忒缺德,兄长生气在意料中,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上前与润玉并肩前往云霄宝殿复命,其余的事等下了云霄宝殿再与兄长诉说。
云霄宝殿上,二人一同将封印了穷奇的御魂鼎呈上。旭凤断言穷奇逃脱有内应,润玉便求派人追查此事,润玉言明穷奇活着是个隐患,旭凤便望用这御魂鼎炼化穷奇,二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非常。
太微应了追查内应之事,炼化穷奇却被他借口推托了,为了不让他们再提及此事,他大肆赞赏他们一番并赐下许多珍宝,在场的仙家亦是纷纷附和。
润玉心细如丝,看出太微明里把他们两人都夸赞了一遍,暗里却捧他踩旭凤。几千年的相处,他是知晓他的父帝是拿他来牵制旭凤及其背后的鸟族,是他一味的避世让父帝一直以来受母神压制,现如今朝堂之上隐隐地开始有人拥戴他这个庶出长子,他的父帝必然会借此机会好好打压鸟族。这么一想,他便觉得这段时间这些仙家对他的讨好和倚重,可能是出自父帝手笔。
他正想得有些出神,荼姚领着一众仙侍盛装走进大殿。
“我儿归来,怎的没人通知我?”
言辞之中皆是盛气凌人,她全不把殿中仙家放在眼里,连身为天帝的太微,她也吝于给予眼神,只在进殿时狠狠瞪了润玉一眼,便是慈爱地走向旭凤。
润玉虽已习惯了母神的态度,可是被这么刻薄狠毒地瞪上一眼,他的心还是会痛。
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向荼姚报以谦卑的笑容,行礼道:“儿臣见过母神。”
自打发现兄长背上的伤后,旭凤便一直插手母神对兄长的召见。
几次在母神召见兄长时出现,旭凤切实体会到母神是真的憎恶兄长,虽有他在场,母神并未对兄长动用私刑,但刻薄嫌恶的话却从不少。
都怪以前他太过自我,听不出母神的疾言厉色中对兄长满满的恶意,体会不到兄长的痛苦。
他回回试着与母神沟通,得到的是母神对他的痛心疾首与对兄长更加不加掩饰的恨意。
此番母神进殿,他便留心着兄长,果真瞧见兄长眼中的痛楚,他忙挡在润玉面前向正慈爱地望着他的荼姚舔犊情深道:“母神,儿臣此番下界成功将穷奇抓获。”几次观察下来,他越少提起兄长,母神便会对兄长少一分厉色,是以他闭口不提兄长名字,似把功劳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果真,他的母神没有拿话去刺兄长,而是如寻常慈母一般揉了揉他的头,关切询问道:“我儿捉拿穷奇时可有受伤?”
坦诚相告势必会让母神责难兄长,索性此处只有他与兄长是当事人,而且解了毒他身上也已无碍,便正大光明扯谎道:“母神多虑,儿臣并未受伤,倒是兄长差点被穷奇重伤。”
后半句他说的倒是实话,却听荼姚道:“那是他技不如人,没有拖累到你就好。”
明明兄弟两人都有功劳,润玉的存在却被这对母子全部抹去,在场的仙家心中皆有不忿,而从来敬爱兄长又谦虚不居功的火神也似变了一个人,这让他们更加难以接受,然而常年受天后荼姚的淫威他们敢怒不敢言。
旭凤与荼姚的对话似是并未入得润玉耳中,众仙家不忿的表情也未入得润玉眼中,他只恬静地立于一边。
这一众的反应让身为帝王的太微极为满意,尤其润玉的隐忍与心思深沉让他觉得此子可担大任,能够成为他剪除鸟族的利器。
隐忍不假,心思却未必深沉,只不过是润玉知晓旭凤为人,知道他此番所言是为他解围,他心中只有对旭凤的感激。
仙家们的不满,旭凤皆看在眼里,他只怕兄长也对他失望,他忙偷偷往润玉那瞧去,却被润玉以浅笑回应,他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心中欢喜道兄长还是信我的。
然而,他的小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待下了殿,又跟着母神去了趟紫方云宫,他欢欢喜喜抱着母神赐下的宝贝跑去璇玑宫却被宫门外的结界弹出老远。
不死心的他回头再试,还是以失败告终。
正当他垂头丧气,准备大声叫门,却见锦觅跟他打了声招呼蹦蹦跳跳地走进了璇玑宫。
什么情况?
他的心在风中碎了一地。
☆、十五
“小鱼仙倌,你把凤凰拦门外啦?”锦觅熟门熟路地来到议事的七政殿,果然让她找着了润玉,不过与他对弈的仙人倒是面生的很,这些日子有润玉的教导她也懂规矩多了,见了这陌生仙人,当即福了福身行礼道,“小仙见过仙上。”
与润玉对弈的是鲜少出门的水神洛霖,因与润玉志气相投,是他为数不多有些交情的友人。
锦觅极少显露真容,为避免麻烦,大多数时间都戴着锁灵簪。此番水神见她,虽只当她是寻常仙娥,却有莫名的亲近之感。
“快快免礼,你就是火神宫里的那个小仙娥锦觅?”
锦觅也觉得面前这位仙人颇是亲切,甚为乖巧地应道:“回仙上,是小仙。”
“我是洛湘府水神洛霖。”
锦觅与洛霖结识后,双双把润玉抛出脑后。几句交谈下来,锦觅本性暴露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在洛霖面前说个不停,洛霖也是颇为耐心地倾听回应,润玉在一旁瞧着,觉得他的这个妹妹与水神颇有父女之相。
左右这两人也把他给晾在了一边,他干脆大发善心地撤了阻挡旭凤的结界。旭凤也是执着,在门外呆了许久竟也没走,见他撤了结界,当即欢欢喜喜地走了进来。
四人打了照面,交谈了几句后,旭凤也瞧出锦觅与这水神甚是投缘,多嘴道:“小葡萄,我瞧水神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认他作干爹吧?”
旭凤的提议虽有些荒谬,洛霖细细一想竟觉不错,反正他与临秀这么多年无所出,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认个孩子与临秀享享天伦之乐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