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纵容惯了的小王子也觉得总这样欺负老实人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尝试着使用被炉。
结果就是arthur没能等到他的弟弟回到沙发上去和他共享悠闲的午间时光,而or也完全不允许他那庞大的身躯挤进被炉里去。
“我以为你不怕冷。”
“不怕冷不代表不享受温暖,毕竟亚特兰蒂斯永远都到不了这个温度。”
or趴在被炉上侧着脸和arthur说话,由于身高的原因这个动作对他而言还是有点吃力。
下雪天不用出门,or渐渐地习惯了不去把头发梳成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arthur也喜欢他懒散一些,那一点不会有损他的贵族气质,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加优雅。脱下铠甲换上纯白毛衣的or居然也难得的有了一丝居家感,连身上的肌肉线条都变得柔和,整个人与这个木质的小屋和谐的融为一体。
arthur当然不会下厨做饭,or不想出门的时候他会从便利店买饭团之类的食物回来,由于不知道or喜欢什么口味他曾经一次买了十二种回来。
偶尔他们也会坐在客厅里喝酒,or不太喜欢去日式的居酒屋,实际上他是不想被围观而已。
反正他们不容易喝醉,通常都是or把电视打开,一边看里面播报当地的新闻,一边不停地把酒灌下去。他在亚特兰蒂斯学过太多语言了,多到能arthur自惭形愧的地步,因此看看新闻也不是什么难事,反而更像是一种消遣。
这个时候arthur多少会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就像家里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哥一样,偏偏还有个高智商的弟弟,对方还长得该死的好看。
于是arthur就会有意无意地骚扰or,或者用食物诱惑他,可惜or对陆地上的食物基本都是尝个新鲜,很少有真正合他胃口的东西。
这种事情发生的事情多了or也能察觉arthur的心思,虽然他不太有意愿去解决这个问题。
“自己去找点乐子好吗哥哥?你现在和隔壁那些老太太一样。”
“我只是不明白那些无聊新闻有什么可看的。”
“没什么可看的,学习而已。”
“那你现在能来陪陪我这个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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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本来的计划是北上到韩国去,或者从符拉迪沃斯托克进入俄罗斯。
可是or在经历了日本的雪天之后坚决拒绝去更冷的地方,尤其在某些北部海域开始结冰之后。
“之前在欧洲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挑剔。”arthur好奇他对低温的态度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转变。
“当时以为你想冻死我,所以就忍了。”
这话不完全是假,他在挪威的时候也没想着能活着走到下一个大洲。
“那就没什么选择了,我们去中国,你想游过去还是坐飞机?”
像之前诸多次的登陆一样,他们没有急于向内陆进发,而是选择在海边停留一段时间。
这次arthur总算找到了豪华海景房,带泳池的那种。
虽然一月不是晒日光浴的好时候,or还是喜欢到沙滩上去坐着。
有时候arthur担心他太孤单会过去陪他,顺便给他带鲜榨的果汁,考虑到or在日本喝了太多的酒,arthur希望他能收敛一点。
海风时大时小,鸟类总是乘着风势盘旋。
or挑了一个非常平静的早晨,他没有惊动arthur。
他一路走到海边去,在沙滩上留下脚印,海水很快把他的脚踝淹没。
海浪像呼吸一样有节奏地翻涌,or不难想象此刻位于深海的故乡是怎样一副景象。
看见海无疑是一件令他开心的事情,可现在只是让他的心情起起落落。
他把手伸到腰侧,那里别着一把小巧的柯尔特手枪。他用手指碰了碰枪柄,又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他不想去数这是第几次做类似的尝试了,这一次也许只是因为昨晚他又梦到了自己战败的那天。湿漉漉的甲板和三叉戟的锋芒在梦里真实得可怕,他一闭上眼那些武器碰撞的声音就立刻缠上来。
也许只是因为arthur又背着他和母亲联系,或者只是因为冰箱里没有他喜欢的食物了。
总之他现在有些烦躁,最初那种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轻而易举地又涌了上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腾出两只手来理了理被海风吹乱了的头发,然后又向深海迈近一步,仿佛要从海洋中汲取勇气一般。
水面爬上他的小腿,冬天刺骨的海水还是让他微微的哆嗦了一下。
天边的暗蓝色渐渐散去,暖橘的光慢悠悠的包围过来,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了。
他贪恋这儿的温度,有时候他也会怀疑是深海的低温让他变得如此刻薄和极端,不懂得原谅和妥协。当然,他不是在怪罪亚特兰蒂斯,它已经很完美了,他只是不能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