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香蜜同人)香蜜之情之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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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看了眼依旧沉睡着的少女,将陨丹收起放入袖中,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残阳光芒在天际晚霞边恋恋不舍地缠绵片刻后,终于还是尽数消散,归于黑暗,夜幕笼罩天地,一轮明月悄然升起。

    润玉一回到璇玑宫前,就见邝露守在门外,见他回来,便道:“殿下,二殿下已经来了多时,说是一定要等殿下回来,现下正在院中喝酒。”

    润玉微怔,眼底闪过一丝悲意,他拂了拂袖,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说着,早已迈步往院中而去。

    他远远便瞧见旭凤坐在石桌边上,自斟自酌,神情看着却是已有些恍惚了,润玉眼底尽是无可奈何,他走上前去,坐到他对面,叹道:“二殿怎么到我这儿来借酒消愁了,若是为了锦觅,大可不必了,今日我已与水神仙上说了我想取消婚约,相信不出几日,仙上必会来寻我去见父帝,我料想父帝定然不会轻易答应取消婚约,到时你再现身说你想娶锦觅,想必父帝答应下来的几率便会上多几分……”

    哐啷!

    一声脆裂清响,润玉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抬头一望,却见旭凤死死盯着他,眼中似有一片跳跃的火焰,神色似是一番挣扎,道:“兄长,你就这样把锦觅让给我了。”

    润玉轻轻一叹,淡淡道:“情之一字,最是强求不得,你们两情相悦,而我,不过是个局外人。”

    旭凤颊上不知何时已飞了两抹再淡不过的粉色,此刻他凤眸中一派痛苦纠结,道:“不,不是的,不是的……”

    润玉微怔,刚要说话,却见旭凤微微晃了晃身形,片刻倚倒在桌,见此,便又无奈一笑,指尖微动,想要施术捻诀将其搬回房间,却又犹豫着放下,最终忍不住半拖半扶将他弄回房间。

    润玉将旭凤安置在床上,却见他唇色红润微微撅起,眼睛闭着,两扇睫毛在眼下投下两片乖乖巧巧的影子,这般醉了看着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真是与少时一样,不由怔了,慢慢靠近。

    等他的嘴唇快要碰上旭凤的时候,润玉突然醒过神来,顿时后退几步,脸色惨白,眼中痛色似要溢出眼眶。

    润玉,你不可以,你忘了吗,你还未给娘亲与龙鱼族讨回公道。

    何况,纲德伦常实难容,若你如此,必遭天谴,自己倒也罢了,可你如何舍得旭凤。

    润玉闭了闭眼,转身而去,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得偿所愿

    布星台上,润玉一身白衣好似融入了其中,远远望去,那背影竟是十分孤寂而又忧伤,他静静凝视着万千星辰,却忽觉手背有些湿漉漉,转头一望,就见魇兽正用头颈低低蹭着他的手背,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忽闪忽闪的,便是一笑,拍了拍魇兽的头顶心,又见天边日光渐升,便道:“走罢,我们该回去了。”

    润玉带着魇兽踏进璇玑宫时,正逢旭凤从内出来,旭凤一见他,便面色犹豫,似是有话要说,却不知怎么并未开口,润玉也不在意,拍了拍魇兽让它自去玩,才对旭凤淡淡道:“昨日我回来,见你喝醉,便留你在我房间,自去布星挂夜了,现下你既醒了,便回栖梧宫去吧。”

    旭凤眸中先是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喜意,而后却又满是失落与郁色,话语之中也颇有些怨气,开口道:“兄长竟如此不愿我在璇玑宫多待吗,这便要赶我走。”

    润玉闻言面色未变,只淡淡道:“火神请回吧。”

    旭凤不言不语看了润玉许久,似是在他面上找寻什么,良久,像是终于放弃般,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就走。

    润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底神色难辨,默默低喃道:“这样便好。”

    哪知他话落抬头,便见邝露面带忧色的望着他,默默叫了声:“殿下。”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摆手道:“我去歇息片刻。”

    连绵起伏的云彩被火热的日光照的通红,九霄云殿内,正是一片钟鼓琴瑟之音,忽听殿外守门仙侍吟唱道:“夜神大殿下到。”

    殿外,润玉与身旁洛霖对视一眼,默默颔首,先行一步。

    洛霖拉着锦觅,低声道:“觅儿,你真的想明白了,进去之后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锦觅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爹爹,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爱的人是凤凰。”锦觅心中情绪翻涌,不知从哪一日醒来后,突然豁然开朗,以往不曾明白的,现下确是明了。

    洛霖闻言爱怜地抚了抚锦觅的发顶心,柔声道:“那走罢。”

    这边两人交谈之时,那边润玉已然进了殿中,就见殿心之中一红衣人背对着他正铮铮奏乐,天帝天后坐在殿首,周遭两旁案几诸仙济济一堂,正在赏琴。

    润玉缓缓步入殿中,所过之处便如而过清冽的夜风,他在红衣人之后不远处站定,向殿首拱手道:“听闻父帝得了上古绝音崖琴,润玉布星挂夜后小睡了片刻,故而来迟,还好尚未错过这清音雅律。”

    天帝正是一派兴致盎然,正要开口,却又听得殿外仙侍道:“水神仙上到,锦觅仙子到。”

    润玉不动声色的站着,殿首的天后沉了脸色,天帝却微微怔了怔,随即大声对着殿外道:“快快请来。”

    水神洛霖带着锦觅缓缓而来,在润玉身旁停下,一双清寒的眼望向殿首。

    天帝朗声一笑,道;“水神与锦觅来得正好,素闻水神通音律,今日本座得了只崖琴,正好请水神品评一二……”

    水神淡笑一声,道:“今日洛霖来,是有要事相商。”

    这时,殿中琴声忽而渐急,犹如无数烈马奔腾,壮怀激烈……

    突然“砰”的一声,弦断了,红衣人抱琴起身,转过身来,却正是旭凤。

    润玉看着他把崖琴交于一旁仙侍,又神色漠然的扫了自己一眼,不由心中一痛。

    而锦觅看到旭凤,也不看他面色,只走到他面前,笑着喊了声:“凤凰!”

    天帝这时回神,轻咳一声,道:“既然水神今日有要事相商,不如各位仙僚先行散去,改日再宴请诸位一享天籁。”

    “且慢!”水神洛霖挥手一抬制止了正准备告辞而去的神仙们,突然拉着锦觅一起跪地,沉声道:“今日洛霖前来,是请天帝取消小女同夜神大殿的婚约。”

    天帝闻言面有怒色,喝道:“水神这是何意,莫不是夜神配不上锦觅。”

    润玉见此,当下跪地,道:“父帝息怒,水神并无此意,乃是锦觅已心有所系,他不忍爱女嫁与不爱之人罢了,润玉也不想做那横插一脚之人,还望父帝成全。”

    天帝一怔,面上怒色渐消,看向锦觅,问道:“不知锦觅心系何人啊?”

    锦觅闻言抬头,却见诸神目光皆在她身上,便有些不自在,顿时看向身边水神,却见水神默默点了点头,便道:“我喜欢凤凰。”

    此言一出,天帝一怔,天后的面色却是愈加阴沉,在场诸神皆是神色莫名,目光在旭凤润玉锦觅三人之间来回打转。

    殿中寂静了一会儿,却是水神最先开口。

    “陛下,火神殿下早已将寰谛凤翎送于觅儿,他二人两情相悦已久,退此婚约,我也是迫不得已。”

    润玉见天帝面色略有松动,便看向旭凤,传音密语于他道:“你还不趁此机会向父帝求得婚约。”

    旭凤面色冷淡,看他一眼,回道:“不劳夜神大殿费心。”

    润玉眸中光芒一黯,直接道:“父帝,既然旭凤与锦觅两情相悦,何不把婚约换成旭凤与锦觅,”

    润玉此言一出,天帝还未说话,天后便沉着脸喝道:“荒唐,怎可如此……”天后话未完,便被天帝抬手制止,他沉吟片刻,道:“旭凤,你是何想法。”

    殿上众人这才恍然发觉,火神殿下竟是一直未曾言语。

    旭凤一双凤眸中闪过一丝怒火,无人能觉,他死死盯着润玉,道:“兄长真的要将锦觅让于我。”

    润玉身形一顿,随即道:“何谈让与不让,你们本就两情相悦,身为兄长,我自是希望你们都能幸福。

    旭凤忽然笑了笑,跪倒在地,道:“儿臣确与锦觅两情相悦,忘父帝成全。”

    天帝眉头微皱,看着锦觅,沉思了片刻,也不顾身旁天后的呼唤,开口道:“罢了罢了,如此也好,你们都起来吧,本座答应了。”

    在场诸神闻言皆是一怔,天后面色阴沉的滴出水来,狠狠望着旭凤,眼底尽是愤恨不争气之色。

    他们几人谢过,便都起了身,润玉默默看着旭凤扶起锦觅,望着他二人相对一笑,压制住心中油然而生的空洞,告了退。

    旭凤,你既喜欢,那我便让你得偿所愿,如此,你总该记得我几分。

    而他身后,旭凤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默默捏紧了拳。

    润玉一回到璇玑宫内,便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他跪倒在簌离灵位之前,哽咽道:“娘亲,对不起,对不起,孩儿无用,是孩儿无用,斩不断那情丝,但是请娘亲放心,我定会替你与我龙鱼族讨回公道,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第二日,天界皆传夜神闭关修炼,自此封闭璇玑宫,整个璇玑宫被强大的结界围绕,自此无有出入。

    ☆、神魂俱灭

    日光正好,栖梧宫中,旭凤仰面躺在一株树丫之上,闭目养神,树下是碧波荡漾的留梓池,他似睡非睡间,忽有所感,顿时睁眼向下去望,原来是燎原君,当下凤眸微挑,身形一动,落到他身旁。

    “何事?”

    “殿下,璇玑宫那边有消息了,方才天帝陛下去了璇玑宫中,呆了片刻,把结界撤了,也恢复了夜神大殿的司夜之职。”

    “知道了,你下去吧!”

    三年了,兄长,你终于出来了,我看你要如何避我。

    旭凤一双凤眸微微睨起,手指捻诀,飞身而起,直往璇玑宫去了。

    璇玑宫中,润玉跪在一方灵位之前,即便是一身孝服也无法掩盖他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月白风清之姿,此刻他宁静无波的星眸之中,闪过一抹痛楚,他望着灵位,低喃道:“娘亲,对不起,孩儿不孝,如今三年之期已满,一切也到了该做个了断的时候。”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不久,殿门便打开,邝露走了进来,道:“殿下,二殿下来了,正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