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笑（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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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眉还没乐呵几分钟，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只是不知道ko喜欢的人是谁，而ko，确实有喜欢的人！后半句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一瞬间，他的脸皱了起来。郝眉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愚公说得对，ko并不会永远和他住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充其量也就像是房东与房客。房客提了行李进来，和房东做了一段时间的同居人，某一天，房客有了自己的房子或者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房东，就会提着行李和房东说再见，而房东连挽留的借口都没有。
郝眉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和ko之间的联系竟是如此脆弱，而自己，似乎是过于依赖ko了。他想不明白这恼人的情绪是从何而来，所以只能胡乱地归结于对“某一时刻ko将要离开自己，而自己这么一个几乎已经被养成‘四肢残废’的人将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感。
所以，他是不是该慢慢改变现在的生活模式了呢？
郝眉自己钻了牛角尖走了死胡同却不自知，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ko在喊他：“吃饭了，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郝眉言辞闪烁，避开了ko的视线，笑嚷着扑向饭桌，“吃饭吃饭。”
饭桌上，筷筷非要挨着ko坐，于是，座位顺序就变成了肖奈夫妇、筷筷、ko、郝眉、猴子、愚公这么一圈。
这顿饭吃得最欢的非筷筷莫属。她坐在宝宝椅上，晃荡着两个小短腿，一下子看看这边，一下子看看那边，最后还冲对面的愚公笑一笑。她本来就是一个爱吃饭的乖宝宝，如今又有ko厨艺加持，就更是吃得香。
“爸爸给妈妈夹菜，ko爸爸给美人爸爸夹菜，筷筷最棒，自己会夹菜！”她笑得甜甜的，自己给自己鼓掌。
“于爸爸也在自己夹菜哎。”愚公眨着小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小朋友。
“丘爸爸也好棒，自己在夹菜。”
愚公沮丧着一张脸，猴子笑得花枝招展。
“于爸爸也很厉害哦。”筷筷哄他，愚公瞬间笑靥如花：“咱们筷筷真乖。”
嗯，于爸爸也好乖。
因为有了筷筷这个开心果，气氛变得十分愉快。倒是郝眉在听到筷筷无心的一句话之后，愣了一下。啊，果然是太依赖ko了啊，要不是筷筷点出来，自己都没意识到连夹菜这点小事都让人代劳了。他倒是没有感觉到夹菜这个动作有多么亲密和暧昧。
所以在下一刻ko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后，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我自己来就好。”ko的动作瞬间停了一停，然后点了点头：“嗯。”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22章 笑（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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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众人又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郝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气氛有些微妙，谈话也就早早地结束了。
愚公、猴子、ko、郝眉四人里，开车比较熟练的就是猴子，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做了司机。离开的时候，筷筷万分舍不得ko，赖在他怀里，又是装哭又是撒娇，也没能拖延到一些时间。直到郝眉提议说，下个双休日让她住到他们家去，她才“破涕为笑”。肖奈一向对这个小公主宠得没边，只得点头。惹得愚公在一边大吃干醋：“筷筷到于爸爸家里住一晚好不好？”
“不要不要。”小朋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脸嫌弃。愚公捧心，作心碎状。
他们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大概九点半的光景，路上已没有太多人。愚公这个话痨一路上就没有停下来过，只是少了另一个话痨的应和，说话都少了几分味道，ko就更指望不上了，只有猴子偶尔应他几句。因为太过无趣，最后只得长叹一声，闭了嘴假寐去了。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下了车，然后安安静静地上了楼，最后安安静静地进了房门，郝眉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ko，你教我做菜吧。”他是这样想的，如果哪天ko离开了，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吃啊！民以食为天，对郝眉来说，吃更是大过天！
“嗯？”ko惊道。
“高难度的不行，几道家常菜就可以了。”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会做。”就够了。
“那也不能总是让你做啊，毕竟我也有份吃嘛。”郝眉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而且吃得比较多的是我哎。更何况，要有个好手艺，才能吸引筷筷啊！”郝眉说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超级烂的借口。
偏偏ko不忍戳穿他，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那我先去洗澡了。”郝眉呵呵笑笑。
“嗯。”
他走后，ko仿佛被抽光了力气，一下子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回神。是被，发现了吗？巨大的惶恐感席卷了ko的心房。郝眉那避之不及的态度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是被拒绝了吧？才会迫不及待地拉开与他的距离，切断和他的联系。
就这么一点一滴地，从最简单的一顿饭开始，逐渐逃离开他的身边。那么自己呢？作为一个房客，是不是应该主动地提出离开，免得互相难堪？
可是一想到“离开”这个词，整个心脏就开始爆发绵绵密密的疼。他想起小时候家里老黄狗死去的情形，想起相依为命的爷爷奶奶去世时的场景，疼痛一层叠加着一层，铺天盖地地涌来。
“生离死别”，古人将生离与死别置于同等的地位，他到现在才体会出其中的况味来。明明最擅长离别的一个人，因为一个人，遗忘了世界的残酷本性，丢掉了所有的盔甲，显示出最柔软的内里来，最后又因为这个人，受刀斧加身之刑，尝万蚁蚀心之痛。
原来，这世上并没有人能够习惯离别，所谓的习惯，不过是自欺欺人。
“ko。”郝眉打开浴室门看到沙发上的背影明显一愣，“你怎么没开电视？”
“忘了。”ko轻描淡写，“我去洗澡。”
“哦。”郝眉让开位置，侧身让ko过去，突然又想起什么，叫住他，“我的衣服放在那里就好，我自己会洗。我总不能连筷筷都不如。”郝眉笑笑。
ko停住身形，转过头来，鼓起勇气：“郝眉，你……”
“怎么了？”
“没什么。早点睡。”
“啊，哦。”
第23章 笑（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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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这俩人也真是奇怪啊。”愚公凑近猴子说着悄悄话，“昨儿个是郝眉不正常，今儿个就换成ko了。你说按郝眉那情商，应该没看出什么啊，八成是自己胡思乱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昨天才会那副鬼样子。难道昨晚回去后两人说开了？！”
“不至于。”猴子摇摇头，“你看郝眉不还是挺正常的嘛，和ko说话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啊。你可别忘了之前他发现手可摘星辰是个男人的时候是有多伤心，要是他知道ko喜欢他，早就不是这种表现了。他那张脸，心事不都摆着的嘛。”
“啧啧。这俩人是没救了。”
“我有时候真是想把郝眉那根筋给弄弄弯。”猴子比划了个动作，“让他和ko的频道搭搭上。我看着都累。”
“可不是嘛，你说他那省状元是怎么得的啊，我怎么瞧着身边的学霸个个都是情商一流，就他，负分滚粗。”
“算了算了，感情的事儿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哎，心累。”
“聊什么呢？”郝眉突然凑了过来，眉开眼笑的，“开会啦。”
“没什么，聊个榆木脑袋。”愚公翻翻白眼，拿过文件夹轻轻敲了一下郝眉的头，“走吧。”
致一科技刚结束一个项目，最近尚还算空闲。每个月的例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基本上就是报告一下手头工作的进展，然后由肖奈布置下阶段的工作任务。结束的时候，ko却突然提出来：“下礼拜，我想请一礼拜假。”着实让人震惊了一番。一向工作狂作风的ko竟然主动提出请假！还是整整一个礼拜！
郝眉率先惊道：“啊？ko你要干什么去啊？”
“有些私事。”
“其他人散会，ko留一下。”肖奈说道。一肚子疑问的郝眉也不得不跟着人流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肖奈和ko两个人。肖奈问道：“和郝眉有关？”
“也不全是。确实有点事，顺便也想想清楚一些事。”
“那好。”肖奈顿了顿，似在想措辞，“郝眉他，感情上确实比较迟钝，你再多等一等，他会明白的。当然，必要的时候，你得推他一把。他那情商，可还在小孩子阶段。”
“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毕竟，有父爱。”肖奈笑笑。
ko刚回到位子上，郝眉就探了脑袋过来：“ko你要干什么去啊？”
“家那边有些事。”
“家？”郝眉之前听他说起过家里的一些情况，遂纳闷道，“你不是说家里，已经没人了吗？”
“还有些朋友在。”
“哦哦。”郝眉应道，“ko我记得你是g省人吧，那就在我家隔壁哎，什么时候我一定要过去浪一浪。”
“随时都可以。”
“那好。啊对了。”郝眉突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那你要赶紧教会我做菜，不然，我可得饿死了。
郝眉露出可怜相，ko瞬间没了脾气，只能点头：“嗯。”
第24章 笑（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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