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之看见之时也是惊奇了,没想到元樱和金深义一齐人竟然又溜出来了烧烤。这到底是有多不喜欢睡觉啊?
元樱是最先发现有人临近的,于是急忙抄起了自己的仙剑就准备飞身戳人,发现是林致之和韩清汶两人后,刚举起的剑瞬间落下砸到了自己的脚,脸扭成了一个猢狲样,好痛!
众人见林致之,突然面色不善了起来:发生了什么?我们致之哥哥脸怎么破相了?
一群人将目光锁定在了韩清汶身上,掏出了佩剑,几双大眼睛立即带上了来势汹汹的战意。
韩清汶看见对方的敌意后立即集中了精神,做好进攻方式准备迎接新一轮的群攻。
然而,双方都没有动,一直等待着时机,直到林致之轻声道———“兔子要烤焦了。”
众人顿是“呀”的一声赶忙聚过去取架在火上的食物,韩清汶却还是举着双手不肯放松警惕。
林致之觉得好笑,直接靠近拉着韩清汶的手扯到了篝火旁边,即使对方的脸臭的要命。
“致之哥哥你怎么来了?还带着这个”金深义的话说到一半,最后只能“哼”的一声鄙夷过去。
元樱拍拍胸脯接着道:“放心,我们不给峰主儿子东西吃,馋死他。”
林致之微笑道:“峰主儿子叫韩清汶。”
峰主向来厌恶这个出生平凡的儿子,要不是人由隽六长老亲自带来,估计韩清汶着一辈子都无法踏上这个所谓与人间有者云泥之别的仙界。
自打韩清汶进峰后,峰主并没有支会泉峰上下他喜得其子的消息,只是将母子两安顿好后派人把韩清汶送进了青云山,其他一概不问,故而无人知道他姓什么名什么。
其实说起来,元樱一行人头一天晚上溜去韩清汶房间里就是想问一下韩清汶叫什么,只是由于问的方式不太恰当,最后导致双方都干了一顿。
当时,元樱踹开韩清汶的大门,然后微微昂起她的头颅,高贵冷艳的问道:“峰主儿子,你叫啥?”
然后,就不出意料的被打了。
这事还怪不得元樱,韩清汶本来就瘦瘦弱弱的还矮的一批,她那眼神望过去只能低着头斜着眼,不然只能看着人家头顶上的呆毛说话———那多不礼貌啊。
韩清汶面露惊讶的问林致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些天里,有人叫他“喂”·有人叫他“峰主儿子”,但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的名字,只有他娘才会叫他的名字。
元樱嚷嚷道:“好啊,原来你叫韩清汶!”
火光下药医峰大长老的重孙子君竣离追问道:“那天我们问你名讳,你为何平白无故就出手伤人?”
后面一阵附和声。
“我,我”韩清汶接受了四方指责的目光,突然开始怀疑当时干架的动机了起来“我以为你们”
林致之在一旁默默的补刀道:“他以为你们看不起他。”
出了元樱外,众人的眼神瞬间诡异,特别是药医谷的那位,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怜悯。韩清汶立即脸红的出奇,瞪林致之道:“你胡说!我没有!”然后一群人用目光对他说:“别狡辩了。”
韩清汶确实是觉得对方看不起他,因为这种轻视他已经在他短短的年少里尝过太多遍,但是无论何时都能让他火冒三丈愤恨不已。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轻易承认?
元樱的大嗓门纳闷地吼道:“有啥看不起的啊?整天就是七想八想的,来来来,咱们先吃肉。”说着从烧的有些焦的兔子上撕下一个腿来递给林致之。
林致之微微笑道:“我不吃,你们吃。”他对于这种没有放任何调料的食物真的很难提起兴趣。
谁知清风峰柳真元师兄的儿子柳泉立即哀怨的望向林致之,道:“致之哥哥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和我们一起偷鸡摸狗丧尽天良的致之哥哥了。”
没想有几个小脑袋还真情实意的点了点表示附和。
林致之无语:怎么着,这过去短暂的十年人生中他的形象就已经长成这样了?
元樱小大人一样借着月光摇头晃脑道:“还记得当年,致之哥哥和我们一起烧了锦瑟峰主娘娘的裙子,偷偷到了摘了竣离哥哥他曾祖父的药草,还悄悄往至诚师兄的衣衫里丢过曦莘姐姐的肚兜,但是现在,他再也不和我们一起玩了,整天只知道读书。”
一旁的韩清汶听着差点下巴没有掉下来,怎么也不敢将在浴池里看见的那个脆弱精致仿若女子的人与这些无聊事迹串联起来。
林致之听了这席话后简直满脸黑线,一种被人掀了家底的感觉令人非常不爽。
林致之转移话题,问道:“玉石中书卷上百余册,你们统统都看过了?”
元樱骄傲回道:“当然没有看过。反正我们和那些从下面来的人又不一样,他们自是要挤破头颅往前面钻的,我们只管划划水玩玩就好了。只有那些凌决峰还有八卦峰的呆子才会矜矜战战地埋头苦读。”
韩清汶听这番话皱起了眉头,觉得不对又不知如何让反击。
确实,对于像元樱这样的子弟来说,怎么也不至于被赶下山,虽然没办法通过考核成为正式的弟子,但总不缺一口饭吃。
林致之嘲讽的笑了,道:“你们现在自然是没有关系,但是以后呢?”
“什么以后?”
林致之继续道:“我们清风峰没年能从凡间招收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君竣离回道:“约莫上千?”
林致之道:“我们收上千人,而其他仙家派别下去收人,大都一次能有近乎万人,其中即便资质不拔尖的也囊括其中,说起来我们派的人最少。”
元樱豪气道:“那又如何,我们筑基之上的仙人最多,而且各个峰的长老也各有所长,比其他怕别起来不知道强多少倍。”
林致之问道:“那与我们有何干系?”
林致之问道:“无论是如今在峰上坐镇的诸位长辈,还是从下面挑来的优生,又或是因为清风派的名声慕名前来的散仙,与我们又有何干系?”
“在人间,钱财金银多者为上;而在我们这里,只有位于顶峰俯瞰众生的大能才能海口不畏惧任何事情。否则,像我们这样的人,比你强的若是有朝一日想尽办法要杀你又当如何?”
柳泉据理力争道:“杀修仙者是要逐出师门的!更何况,谁敢动我们?”
林致之反问:“那若是大能要杀你呢?不是易如反掌?这些年来仗势欺人的大能还少吗?”
“我们现今只是蜉蝣,但总不能一辈子是。”
林致之加道:“更何况,这几年我们清风派各峰之间也不算和和气气,凌决峰与八卦峰的人恨不得离了清风派出去自立门户,只是谅着先人在上没这个胆子罢了,但是他们下面的小动作还算少?你们也甘心日后被他们欺压?”
众人默默不语,唯有元婴目光游离,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林致之又笑道:“你们别紧张,我只是随便说一说,别放在心上。”
众人:
元樱突然回神,蹦起了身,道:“我回去看书去!”然后拎着剑就走了。看着元樱走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全深义边走还边道:“我们先去元樱妹妹房里看书了,致之哥哥再见韩清汶也再见!”
林致之只微笑着用树枝捅了捅火堆:说我偷鸡摸狗丧尽天良是吧,呵呵,先吓吓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
☆、朱巧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元樱一行人或许是被林致之唬住了还是怎么着,竟然没有再上树下水的成天到处转悠,转而日日缩在屋子里看书了。
当然,他们并不是在自己的屋子,而是全部都挤到林致之屋子里去,并且有时还硬扯着韩清汶一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学习要有气氛。
林致之刚刚开始的时候及其不适应这小屋里的一群聒噪的兄弟,奈何赶也赶不走就只得放任他们去了。也正是由于林致之一行人不怎么活动外出,从凡间来的子弟就与凌决峰和八卦峰的人像原文中所描绘的一样,和作了一伙,总想和暗中给他们使什么绊子。
药医峰下的君竣离有一天外出去浴室的时候就被人差点故意绊了一跤。好在他也不是吃醋的,顺手就将一包药囊放到了那人的衣物里,后来听说那位仁兄浑身奇痒无比,在房里挠了整整一宿还未停歇,之后也再也没有人敢去找他麻烦。
经此例,林致之终于知道为什么主角以后的正宫会是那位有“毒女”之称的散仙了——药不仅能够医治人,同时还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谁敢得罪?只是没想到君竣离着看起来温顺和气的样子,生气起来也难对付。
至于元樱那妞,总是和别人走在一起,只要有不顺畅的时候就直接拿剑出来冲锋上阵,连林致之这种必定会从剑派的都没她个学琴的积极。不过好在元樱天生自带一股老子最牛天下第一的气场,也难被人欺负。
倒是主角一个人总是势单力薄的,但是林致之表示丝毫不担心:担心主角的人应该没必要存在——他可是主角啊。
所以说,想要在这里生活的好,还是得拳头硬,这是祖祖辈辈都必须承认的真理。
清风派虽然以清风峰为主峰,但是其余的部分分支,像凌决峰和八卦峰的,有时候也并看不起主峰,或者说是两看相厌。俗话说武官嫌文官迂腐,文官嫌武官粗鲁,用在这不同峰类之间也极其合适。
虽然其他的还有数不尽的桩桩小事,凌决峰和八卦峰的人在这几十年里本来就也是知道了那位管事只要不出人面应该都不会理睬这山上面的琐碎事宜,于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后开始使劲作妖起来。
但是总的来说,闲云淡日,书卷在怀,似乎岁月静好至极到一切都不用担心。
于是,麻烦就搬着腿找上门来了。
已经是第二月的又一日,林致之穿上换洗的衣物去浴室时,又遇到了那位之前对他态度诡异的少女。如果有见到之后第一眼就不喜欢的人评选大赛,林致之必定投她。
只不过这次情况有点不太一样,少女没有诡异地凑上来,尽管她雀跃的表情很想这样做,但是还是极力克制了自己的行动。
直到林致之从于是出来之时,少女仍旧站在茂密的树荫下,脸上隐隐透出些许不耐烦的色彩,还时而露出不满的眼神朝后面的林子张望。
林致之见势沉默了片刻,最终偷偷地从侧面少女看不到的远方走进了林子里,想看看有什么蹊跷。
树大参天繁多茂密,墨翠浓郁,林致之走到里面去后怕自己迷失了方向,于是在并不显眼的林间小岔路到处布下标记。
林致之只管往林子里面走 ,约莫有半刻钟,但是眼前出了树木一无所见,甚至由于树枝粗大高耸,里面几乎无很强的亮光。
然而就当林致之要放弃往前打道回府的时候,极细的交谈声从更里面微微入耳,听得出来是一男声和一女声。
难道是有小情侣在里边干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