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曦坐在铁王座上俯瞰堂下，臣服她的人，此刻在臣服，不臣服她的人，她早已除去。
“我成了女王你是否觉得有些奇怪？”她问提利昂。
提利昂耸耸肩，“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过，你已经是女王了。”他的好姐姐总会做些他都不忍去做的残忍事，只可惜，这些残忍往往伴随着失去。
“是的，而且还是维斯特洛唯一一位女王，弟弟，你要知道，历史的改写就在我称王的那天。”
提利昂内心摇摆不定，随即表现在脸上，他微笑着摇头，淡淡地说：“我的好姐姐，我真希望你是的。只是，第一位女王的说法，倒有些哗众取宠了。”
瑟曦美眸狠戾盯着他，眼中充满了不快，“难道我说错了吗？维斯特洛从来没有出现过女王，就算是塔格利安那丫头，她不过是弥林的女王，是在海的另一边，而且她的女王之路并不顺利。”
提利昂继续摇头，“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当我知道你坐上铁王座的时候，我常常在想，你是不是这维特斯洛大陆的唯一的女王。可事实并非如此。”
瑟曦：“什么意思？难道维斯特洛曾经有过女王？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们从小就把维斯特洛的历史背得滚瓜烂熟，在我之前，从来没有女王一说。”
提利昂：“你说得对，我们把维斯特洛的历史背得滚瓜烂熟，却并不代表那是真的，尤其对你来说。我的好姐姐，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怪物弟弟最喜欢读书了吗？”
瑟曦冷笑，“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论起肚子里的墨水，你总是略胜一筹。
“你从小就喜欢泡在图书馆，你喜欢了解一切。我们只需一本书就可以了解历史，但是你却需要十本百本甚至更多。关于维特斯洛不为人知的部分，确实，你比我和詹姆了解的多得多。”
难得自己的好姐姐夸赞他，提利昂很开心地笑了，开始说：“你还知道先民来到这片大陆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然知道，先民击退了异鬼，在维斯特洛安定下来，建立了城堡，开创了河流，开始了统治。”
“还有呢？”
“国王的名字叫约书亚舒卡勒托，只可惜英年早逝。”
“是，那是标准说法。”
“有什么奇怪吗？”
“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本书，书上记载了八千年来的所有国王，我看到约书亚舒卡勒托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按照书上的地址一一去寻找，我找到了历代国王安葬的地方，却唯独没有约书亚舒卡勒托的，我去问父亲，父亲当时还责怪了我。”
瑟曦不奇怪，“这没什么奇怪的，一个国王的坟墓找不到了，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
“哦，我的好姐姐，你错了。我不是没有找到约书亚舒卡勒托的，我是找到了，但是棺材里面，空空如也。”
不知为何，提利昂突然想起来与瑟曦的对话，那个时候他还在信誓旦旦地和姐姐说她并不是第一位女王，现在看来，事实真的是给他打了一个巴掌，疼得找不到方向。
在当年看的哪本怪诞小说里，有人说第一位王是女王，名字叫温蒂娅舒卡勒托，又有人说不是，国王是名副其实的男性，名字叫约书亚舒卡勒托。
传说各执一词，提利昂是半信半疑，直到那一天，当他发现温蒂是男的时候，一个想法就这样在脑海浮现，他猜测温蒂是不是姓舒卡勒托，却不敢保证，直到山姆证实了他的猜测。
什么女王，什么国王，原来，都不算真，都不算假。
倾城绝色的美人是个男性，的确容易引起误会。而传说，就是基于真实的历史来大放厥词。
真正让提利昂感兴趣的，不是约书亚的性别如何，而是他本身。
任何一个人，知道身边有个人活了八千年之久，顺便，这个人还开创了先河的时候，没人会不吃惊。提利昂就喜欢这样的人和事，好让他知道，人生有无限的可能性。
提利昂一想到如果自己长生不老还会自动复活的话，身边又没人，有佳酿，这日子，实在快活。
可如果是约书亚呢？提利昂却不敢猜测，他是否真的快乐。
“你还没看够雪吗？每天早上都要站在这里，多冷啊。”山姆挺着臃肿的身材走过来，“怕不是在肖想温蒂，发现肖想失败了，在兀自感伤吧！”
提利昂：“……”
他不否认。还是温蒂的时候，提利昂就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当他踏进冰冷的死牢，听她轻描淡写说出自己杀了自己的丈夫的时候，曾经的画面也就这样重现。
相似的两人，提利昂这样认为他和温蒂。所以，他想救她。
可谁他妈想到温蒂不是温蒂，现在还变回了约书亚呢？
他并不是排斥同性，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温蒂，不，约书亚真的是，太美了呀，他要是一笑，指不定迷倒多少人。
提利昂喜欢女的。
“我不是反感他和瑞恩史塔克，我只是，有点难以接受现实。”
“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现实，比如说珊莎知道温蒂是约书亚的时候，已然成为一个小女人了。”山姆说。
提利昂：“她昨天还想置他于死地。”
“那是在布蕾妮复活之前，之后你不也看到了。约书亚生得这般俊美，本来垂涎他的男的现在还是嫉妒他了。”
“唉，不管怎样，他都是众矢之的。山姆，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约书亚的真实身份，不然，事情就更加难以预料了。”
他们并未将约书亚的真实身份公布，目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除了丹妮莉丝之外，没有任何一位女性知道约书亚是八千年前的人。
“知道。毕竟光是复活这一件就已然让众人心存芥蒂，要是再来一头棒喝，我觉得每天都能听到琼恩挥剑的声音了。”
提利昂很是同意，昨日众人齐心讨伐，要处死温蒂这个魔女，后来还是丹妮莉丝出的面，用两条龙震慑堵住了悠悠众口，现下，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天黑了，城堡里开始安静起来，提利昂扭动自己的两条腿，开始了爬楼梯之旅。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喜欢晚上找人，也许，是为了烘托氛围。
“咚咚”。他来到最里面的方面，轻声地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
声音很轻，完全不像是个男人的声音，提利昂还是有些心理阴影，不过，他觉得自己能撑得下去。
“吱呀”一声，他推开门，看见屋内烛火摇曳，约书亚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的长发已经完全剪短了，衣服也换成了男装。
约书亚扭头，提利昂对上他的眼。
不得不说，约书亚的男装，清秀隽逸得很。
“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提利昂边走边说，“我好奇心重，想到什么总是要确认了才好，还请国王陛下，不要怪罪。”
约书亚轻轻一笑，“过去的称呼，你还是省了吧，毕竟，你是丹妮的国王之手，不是我的。我早已经不是舒卡勒托，只是约书亚而已。”
“噢，如果我冒犯了你，还请你原谅。那么，额，约书亚，我来是有要事问你。”
“我知道，我看到了。绿色的梦，你提着油灯写下匪夷所思的话，震惊但又接受了事实。所以，你今晚来，也是为了一个事实。你说吧。”
提利昂咽了咽口水，时间的流逝让对面的人无所不能，他看得到过去和未来。
“八千年前，是你杀了异鬼的夜王吧？”
约书亚若有所思说：“说实话，我一开始不太确认，他和其他异鬼不一样，从不自己动手，只是远远在后面看着我们血流成河。
“战争一直在僵直的状态，他却一直冷眼旁观地笑，哪怕死得是异鬼，他也不会有任何表情。我忘记我是怎么和他交战的了，很奇怪是不是？我除了记得他给我身上划了一刀外，剩下的一概不知。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生命垂危，瑞恩去北境找鬼草给我，代价是成为了异鬼新的王，我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上一任夜王被我杀死了。”
提利昂内心有点失落，布兰看不到第一任夜王是怎么死的，他还以为当事人清楚，不曾想。
夜王不怕火，想要单纯用龙晶和瓦利雷亚铁来对付他，前提是要踏过十万异鬼大军和一头冰龙的尸体才行。
这还是自己人不会牺牲一条性命的前提下，事实上是，想要对付夜王，不仅要对付十万异鬼，还要对付变成异鬼的自己人。
这场战斗，怎么想都太憋屈，胜算的机会渺茫。
重点是约书亚还偏偏忘记了这段记忆，这让提利昂不难猜测。杀死夜王也许不难，只是到底用什么方法杀死他，就不得而知了。
提利昂只盼，自己的脑袋瓜能再好使些吧。
“说起来。”约书亚突然说，“鬼草也很怕火，说是一把火就能烧个片甲不留，可是吃了鬼草复活的我，是不怕火的。
“只有火才能杀死我，可我却不怕火。这不是很矛盾么？”
☆、结束
斑驳年久的城墙发出沉闷的响声，神木林光秃秃一片，不见树叶，心树上的人脸血液竟然干涸不见。长夜漫漫，漫长到水面结了冰，一片纯白淹没了一切，死亡，正在悄悄来临。
夜王的十万异鬼大军全军出击，越过低矮的山丘，踏过一览无遗的平原，国王大道早就被白雪覆盖，异鬼的步伐铿锵有力，是一段死亡的回音带着莫名的恐惧袭向临冬城。
绿色的梦，真实的未来。
约书亚预见了未来，未雨绸缪，临冬城上下全员整装待发，野火，投石机，利剑，长弓。
十万的死人大军和十万活人大军，夜王擒获了冰龙韦塞里昂，而女王则拥有剩下两条龙。
冬雪肆意，像是割开了两道帘子，分开了生死。
战争一触即发，每个活人手里都配了两把龙晶和火把，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主攻普通的异鬼一级，用大火和龙晶把它们消灭。
各城领主手握瓦利雷亚剑，目标指向除夜王之外的所有骑着死马的带有一定权力的异鬼二级，索里亚，猎狗等人纷纷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