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白月光的白月光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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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这就不怪我了。陈匪笑眯眯地又给薛渠满上。

    等到薛渠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陈匪拍拍他的脸,确定已经醉了,才不动声色地问道:“水沟,你跟我师弟是什么关系?”

    薛渠含糊说了几个字,陈匪给自己施了个耳聪目明咒也没听清,这时薛渠声音大了点,他说:“这酒,好极,阿照,你也好极!”

    陈匪震惊,他不是个傻蛋,还有什么听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大家放心,江照是我亲儿子,千万不要站错cp。

    ☆、02

    今日江照去药堂,正巧碰见陈匪过来,两人打过招呼,他便接着与林凌交谈,期间感觉到一股灼热视线落在自己背后,转身只发现拿着一棵药草观看的陈匪。想着可能是自己多疑,江照与林凌道了个歉,继续说道:“雪颜丹价格还是太高了,很多需要的人根本用不起。”

    林凌说:“雪颜丹中有些材料本就价格不菲,如今定价已经是低的了。”

    江照皱眉:“那我们只能再想想配方,看是否……”这时,又感到那股视线,没等他转头,林凌就疑惑地开口:“大师兄,你盯着江师兄的屁股干什么?”

    陈匪:……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小兄弟,你这是在搞事情啊。

    江照也有些尴尬,他打圆场:“林师弟,一定是你看错了。”

    林凌还耿直道:“可大师兄已经盯了好一会儿了。”

    陈匪: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讲!我盯是盯了好一会,但屁股是刚扫到的,你这样一说我变成了什么人!

    但陈匪能这样解释吗,他不能。

    于是他微笑转移话题:“你们刚刚说的雪颜丹是什么东西?”林凌至今还是药堂的一个打杂弟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趁林凌没有回话,江照赶紧兜下话题:“雪颜丹是我和林师弟研制出来的生肌活肤的丹药,对天生或后天的疤痕恢复有奇效。”

    “噢?如此神奇吗?”陈匪假装有兴趣。

    “其实雪颜丹的配方主要是江师兄想出来的,我只是给他打了个下手。”林凌不好意思。

    “林师弟莫要妄自菲薄,没有你共同商讨,雪颜丹是出不来的。”听到这样的夸奖赞同,林凌挠了挠头顶,露出憨厚一笑。

    陈匪问:“那丹药你们手中可有?”

    江照一边取给陈匪看,一边说:“其实没有那么神奇,于修真人来说效果还不如自己用法力恢复,如果法力恢复不了的,那这丹药也派不上用场。”

    陈匪捏住一颗雪白的丸子,凑到鼻尖闻闻,有淡淡栀子花的味道:“嗯,配方是不怎么出彩,无非是埋雪白骨草,玲珑照影花之类补益仙草,你们还将成分稀释,药效减弱了?”

    被说配方不出彩,林凌脸上露出愤愤之情,被江照温言打断:“是的,怕对凡人身体造成负担。要用上雪颜丹的,一般都是受过大伤之人,身体本就虚弱,我们不敢用原药效炼出来的丹丸。”

    “你们有心了。”陈匪说。“只是虽说那些草啊花啊的在修真界常见,但在凡世也算稀罕物,普通人怎么买得起,你们何必费此周章呢?”

    “世人皆有爱美之心,毁容于男子女子都是不可承受的痛楚,如果能帮助他们容颜恢复如初,也算做了善事。”

    陈匪心里有些疑惑,他看一眼温文笑着的江照,将疑惑压下。

    “这雪颜丹凡人买不起,你们不妨将丹药化在水里,弄成什么雪颜水,药效稀释不说,一颗丸子能化一缸子水,卖出去价格总不至于再那么高。如果没有效果,就多喝几瓶水,喝到接受得了自己的容颜,这样不是很美?”

    受陈匪这样一点拨,两人俱是茅塞顿开。

    陈匪走后,林凌拍掌对江照说:“大师兄这办法极好!”

    江照说:“他本就是极其聪慧的人,大师兄的厉害你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想到这里,林凌又萎蔫起来:“大师兄家世好,天赋高,仿佛得老天独宠。我们费尽心思想的配方,也只是被他说什么不甚出彩。”

    江照摇头:“林师弟,切不可妄自菲薄。他拿过雪颜丹闻出材料,心里已经有了一张单子,所以才说无甚出彩,但其中用料多少,炼制过程材料添加时间,他是一概不知的。就算假以时日大师兄真能弄出我们这个雪颜丹,甚至比我们这个更好,那也是我们先想出来的。你于炼丹制药一派有天赋,我与大师兄师从掌门,除了师父之外没人比我了解,论这天赋,他比不过你。”

    林凌受此鼓舞,眼睛放光:“真的吗?”

    “我不骗你。”

    陈匪手里捏过雪颜丹,留了栀子花香。栀子花香味本来十分浓郁,然而手上这点若有若无,好像夏日下着一场暴雨,暑气消散,神清气爽时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说它浓烈,那味道又时有时无,说它寡淡,它又无处不在。

    陈匪又想到了江照。陈匪对江照并不了解,两人虽然同拜掌门为师,但陈匪做惯了大少爷,别人不来巴结他,就不会主动去搭理别人。而江照刚被师父领到清风派时,瘦瘦小小一个,低着头站在那里,别人跟他讲话也只会回几个单音节的字,再多就只会睁着眼看别人,偶尔还露出几分忐忑不安的神色。

    师父成玉尔是外出游历时偶然碰到的江照,觉得他天资聪颖,品行良好,就收作了徒弟。刚开始江照连修真常识都不懂,还问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问题,背地里其余小弟子没少嘲笑过,陈匪自己虽然也看不大上这个不知师父从哪个乡野捡回来的小子,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师弟,自己欺负还可以,哪轮得到别人。陈匪帮江照教训了几次人,清风山上的小弟子才不敢再非议江照。只是那江照是个木楞货,陈匪这样帮自己,也一点表示都没有,知道他是个穷小子,没什么值钱东西孝敬,但连好声叫声师兄都没有,见到陈匪还是只敢低着头轻声喊人,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幸好陈匪也不在意。所以是什么时候两人开始相熟的呢。大概是因为总是有机会见面,混了个脸熟,之后师父外出游历,委托陈匪照料江照。

    某日下过一场春雨,陈匪在外练剑,细雨沾湿了衣裳,他收剑准备回住处,拂去肩上水滴,发现头顶多了把纸伞。陈匪抬头,发现过了这么多年,江照手里还是那么拮据,这把普普通通的油纸伞,在外面不知要不要的上三钱,再仔细瞧一瞧,握把已经磨损,估计也用了好多年。

    伞外细雨蒙蒙,此时正值春回大地,虽寒意料峭,但枝丫上已经冒出新绿,枝干被雨打湿,是泛着生气的黑,眼前这人,面容清秀,乌发半披肩,着白色衣衫,套青色衣纱,正笑着对自己说:“我之前酿的酒今日开坛,师兄肯不肯赏脸去我那小饮一杯?”

    那天过后,两人听过春雷,看过桃花,又在柳絮飘飞的日子里对过招,也在紫藤花架下辩过道。月明星稀的时候,两人同在湖心小筑喝酒畅聊,说各地风光景色,星辰璀璨闪耀时,也合力推演过天机,互相争论过谁对谁错。

    陈匪聪明,江照勤勉,陈匪于剑术有独特见解,江照擅长酿酒,陈匪喜爱市井话本,江照热爱搓药丸。

    陈匪能用最刻板干涩的语句讲那些艳奇小说,他只敢讲给江照听,还老是觉得自己的故事生动活泼,江照搓一个药丸,点头搭腔“竟然是他”“原来如此”“这真是太伤人心了”,是亲师弟的样子。

    两人最亲密无间的日子,大概就是那时了。后来陈匪结金丹,聚元婴,时常闭关,日子都是五十年一过。向着大道愈近,仿佛情感也更淡泊,他偶尔一次想去看看江照,却发现他下山游历已经十年未归。

    现如今,薛渠喊他阿照,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林凌与他一起炼雪颜丹,见到自己面却依旧只喊师兄,有事就是喝酒。

    想江照干什么呢,现在要头疼的是阮夷,是薛渠。

    唉,薛渠怎么会喜欢师弟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会佛,对不起大家

    ☆、03

    追求阮夷,道阻且长。现在陈匪手头的信息,大概就是自己喜欢阮夷,阮夷喜欢薛渠,薛渠喜欢师弟,如果师弟再喜欢自己,就变成一个环了呢。想到这里,陈匪感觉一阵恶寒。

    应该不会吧。

    然而思维开始发散,就不可收拾。他想到从前种种,深觉江照应该对自己有好感。可是这种应该已经坑过他一次,参见桃花谷对阮夷的表白,在那之前他可是认为普天之下没有人能拒绝他陈匪的魅力。

    此时灵光一现,陈匪想到:如果薛渠跟师弟在一起,那岂不是超级棒棒。这样阮夷就能死心,自己适时上去安慰一番,抱得美人归不是水到渠,呸,理所当然吗。

    陈匪能成今日成就,不仅是靠天赋,还是靠行动。说走咱就走啊。

    这日,陈匪约江照去明月谷游玩。江照欣然同意,到场后发现薛渠在,阮夷也在。

    “阿照。”两人明明一同到来,可薛渠先喊了江照,仿佛眼里没有陈匪这个活灵活现的清风派大弟子。不过陈匪并不在意,相反乐见其成,他偷偷看阮夷脸色,没想到阮夷竟也面不改色。

    陈匪在心里记下:看来阮夷还不知道薛渠喜欢师弟。

    那边江照倒是一一打过招呼:“薛师兄,阮师弟。”

    陈匪又在心里记下:喊薛师兄,看来江照跟薛渠也没多熟。

    结果立马被打脸了。

    当时薛渠跟江照走在前面,薛渠问到那象牙杯盏可喜欢,江照回答:“阿哥费心了。”

    嗯?阿哥?疑心是自己听错,但薛渠这两个读音跟ge实在没有半点关系,江照再口齿不清也不会说错,所以真的喊的阿哥?

    江照为什么要喊别的门派的大师兄阿哥,他都没有这样喊过我。陈匪心里不开心,但面上没露出小情绪。

    身边阮夷也应该听到薛渠和江照的对话了,但比他表演出来的更淡定。要么是阮夷正在心里吃醋,要么是阮夷知道为什么。

    “江师弟为什么要喊水,不是,薛渠阿哥,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样亲近?”快点发现你喜欢的大师兄喜欢别人吧,我宽阔的肩膀给你靠。

    阮夷看一眼陈匪:“你不知道?”知道什么,他为什么要知道。修真人耳聪目明,前面两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发现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可不好受。

    “我与阿照从小一起长大,这是以前的旧称,总改不了。”薛渠解释。

    江照笑说:“又为什么要改呢,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称呼。”薛渠也跟着笑,眼里分明是一片开心愉悦。

    陈匪恨不得扒着阮夷的耳朵大喊:你看他们!你看他们的样子!分明就是有奸情!阮夷你快醒醒啊!

    这样在心里表演过一番后,陈匪又郁闷: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又不知道了。江照被带上清风山时,年纪也不过十一二岁,难道是之前发生的事?

    确定江照薛渠听不到他们的谈话,陈匪拉过阮夷问:“他们怎么就一起长大了,什么时候的事。”

    阮夷看他一眼,说:“还不是跟你我一样。童年时的玩伴而已。”

    而已……陈匪忧郁,别人家的童年玩伴,一口一个阿照,一口一个阿哥,再看看他们两,这么多年了,还是陈匪阮夷。

    不过这得怪阮夷,毕竟阿夷这种称呼,他是叫不出来的。

    “不过感情比我们深厚点,他们算是相依为命,幸好后来遇到了师父,否则两人也不知道往后要怎么过。”陈匪还未被“感情比我们深厚”伤到,就被别的信息带去了注意,听阮夷话语,当初成玉尔捡到江照时,明月派掌门复新河也在,还收养了薛渠。薛渠何时入门陈匪是知道的,那时阮夷还写信跟他发过脾气,说复新河不知中了什么邪,领一个比他晚入门的弟子让他喊师兄,只因那人年龄比他大。

    原来当初遇到的不止是江照,还有薛渠,也不是成玉尔一人,而是与复新河两人。师父没有跟他提起过薛渠和复新河的事,但似乎也没必要提起,只是现在想想,觉得其中应该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