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夏天花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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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吕季文给他的回答,则格外轻松乃至有点太过直接。

    他说,他想把郭剑一先按在墙上亲,然后带去浴室,一起好好洗个澡,至于洗好之后是去床上呢,还是去沙发上,地毯上,或者那张超大号的工作桌上……就要依情况而定了。

    “……师道尊严呢……师道尊严呢……”脸红到快要爆炸的小郭医生,扭脸看向车窗外迷蒙的路灯光,逞强嘟囔着反问了一句:“所以,就是要用sex强化证明一下咱俩才是命里注定的一对儿么……”

    “sex不能真正意义上解决情感问题或者‘强化证明’什么。”吕季文阴谋得逞地笑了笑,动作流畅地将车子掉头,开出了巷子,打了转向灯,拐入主路后,才再度进行了补充,“不过……该给好孩子喂糖吃的时候……是万万不可吝啬的,你觉得呢?”

    第三十二章

    郭皮皮缩在被子里,卷成一条人形电池,然而电量早已耗尽。

    这都要怪他的“大人”蓝盆友,太、费、电、了。

    首先就是在上楼之前,就先把他狠狠一顿亲,亲得“小郭皮皮”都快要精神起来的那种亲,然后,便是故作镇定假模假式上了楼,这种镇定在进门的一刹那化为乌有,吕季文说到做到,是真的把他按在墙上好好揉了一遍的。亲吻异常热烈,热烈到令人快要头晕目眩,刚才一直努力保持冷静的那里也就再也没了冷静的理由,门,被甩手推上,裤子,也就被顺势解开。敏感的脖颈被舔弄啃咬,郭剑一只觉得,他真快要像某些并不科学的漫画里描写的那样,只是一个kiss,就要射出来了。

    “你真可爱……”低沉的声音在耳语,让亢奋中的人更是被放了一把火,郭剑一喘着,极力保持着镇定,然后舔了舔嘴唇,壮着胆子,一边沿着对方结实的肌肉线条抚摸,一边慢慢跪了下去。

    他确实是挺大胆的,因为这种事绝对是他头一回尝试,以前青春期的时候,倒是幻想过有朝一日对自己喜欢的某个帅破苍穹的大哥哥这么做,跪下来,用牙齿一点点咬着裤子拉链,解开,把硕大的那根释放出来,再含进口腔,然后听着对方满足的喘息声,把那根吞咽到力所能及的最深处,并终于使之再也忍耐不住地射在自己喉咙里。e……或者脸上也可以……再或者……头发上?锁骨上?胸、胸口……?那些白白的粘粘的液体,滑到还没被揉捏就亢奋地自己硬起来的乳头上,最后再滴落在地面……

    好吧反正自己就是个脑内特别特别淫乱的小色狼就对了!

    言归正传。

    现在,真的这么尝试了一把,兴奋到大脑都快爆裂的郭剑一,在按照自己确实小色狼到无以复加的幻想一步步操作了之后,除去喉咙很疼而且呼吸很难协调好之外,最没意料到,也确实有点沮丧,但还是很骄傲的点,便是——吕季文到最后,也并没有射在他喉咙里或者头发上锁骨上胸口上等等等等地方。

    这个男人,真的是,持久得很。

    在摸了摸郭剑一的头发,告诉他别太勉强了,先这样吧之后,吕季文轻轻将其拽起来,便不容分说,超浴室的方向走去。

    乖乖跟着的郭剑一,眼神像小狗,心里那头狼,却恍惚已经在嚎叫了。

    所以还要一起洗澡吗?!!!!那刚才的可以继续吗?!!!!你真的不要试试看射在我某些地方吗吕教授?!!!!

    他的无声的呐喊,吕季文自然是听不到的,而如果能听到,或许会笑着“纠正”他吧。

    因为就在他暗暗喊着吕教授时,那男人正把他压在浴室墙上,让夏日里湿热的皮肤享受着瓷砖的微凉,然后凑到他耳根,低语了一句:“叫我‘老师’……”

    “哥……”

    “是‘老师’。”

    “这算是你的恶趣味吗……”

    “算吧。”忍不住笑出声,吕季文继续催促,“乖,假设你是我班上的学生,叫我‘老师’。”

    郭剑一无法抗拒。

    红着脸,他到底还是亲了亲对方的嘴唇,叫了一声“老师”。

    吕季文眼里,释放出凶悍而邪气的满足来。

    再然后,他没有轻易放过这个太过可爱的“学生”。

    在弥散的湿热水汽中相互纠缠着,把两根硬邦邦的物件握在一起,让彼此都高潮过一次之后,他暂且让坚持自己做准备工作的郭剑一留在了浴室里,自己则耐着性子去卧室等。还好,乖孩子没让他等太久,洗到脸颊都红扑扑粉嫩嫩水当当整个人就好像准备献祭的牺牲一样毫无瑕疵的郭剑一,围着浴巾,走出湿热的空间,走到他面前。

    再然后,“湿热”的,就变成了卧室。

    大男人,把大男孩,里里外外,都揉搓了一遍,异常彻底。

    从手指,到舌尖,再到那根凶器,吕季文只在对方求饶是真的不行了的时候稍微休息缓和了几分钟,然后,便在no zuo ry的郭剑一同学嘟囔着“‘老师’,你真是野兽。”之后,做了更野兽的事情。

    他没有忘记那张大工作桌。

    再度进入那可以说是能让他欲仙欲死的身体深处,吕季文就那么保持着身体相连的状态,把郭剑一抱出了卧室,直奔工作间。

    这个过程,简直让单纯的医科生就地阵亡,但当他被轻轻放在桌面上,并再度开始一次次被冲撞着敏感点时,当他即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明亮灯光时,当他无所遁形地置身于各种文稿、资料、史学典籍之间,体会着那种背德的快乐时,似乎……表现得更淫乱几分,也都成了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结果。

    腿,缠着对方的腰身,就算后背会开始隐隐作痛,也还是想要,最终令人窒息的高潮到来时,郭剑一几乎不知道自己喷射出来的东西弄脏了周遭的纸制品没有,但说实话,他也无所谓了,他只想好好投入到这场欢宴当中,一直全情享受到最后一刻。

    吕季文知道这个孩子是真的享受够了,他在小心撤出也确实好好快活了一把的物件之后,用手臂垫着对方的脊背,压上去,用一个温存到极致的亲吻,为这场疯狂的情爱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再然后,他把连再叫他一声“老师”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郭剑一抱到床上,盖好薄被,亲了亲仍旧通红的耳根告诉他好好躺着,一会儿帮你洗澡,便去简单打扫“战场”了。

    只留下真的被彻底“教育”过一番的小郭医生,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头顶悬着无形的“电池电量即将耗尽”的指示灯,弱弱地数着秒,期待对方能快点回来。

    第三十三章

    郭皮皮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等着吕季文快点回来的同时,秋羽白也一样在床上,但不同的是,他是一个人。

    李臻走了。

    应该说,就是被他赶走的。

    而在那之前,两个人有一小段沉默,一大段对白,和一首老歌。

    被秋羽白拽住的时候,李臻心里是一颤来着,可他“本以为”的种种情形,并没有出现。

    他本以为秋羽白会要求他留下,本以为那个太好看的,太脆弱的,太善于却又并不足够善于佯装冷漠的男人会在被逼到角落后吐露真心,会承认自己的需要,对于一个小自己一轮然而愿意好好对他的人的需要。

    他在万分之一个刹那幻想过或许秋羽白会哭,或者哪怕会泪眼婆娑一下下也好。

    但最终,他得到的,只是低头的沉默,和抬头的冷笑。

    即便拽住了他的袖口,秋羽白脸上嘴里,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挽留。

    “我就是……想跟你说清楚。”那男人清了清喉咙,后面的话,几乎就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我跟你,压根儿就不可能,不管你怎么想的,就是不可能!”

    李臻沉默了几秒钟。

    “凭什么不可能。”他追问,态度有种令人意外的冷静。

    “咱俩算是有共同点吗?”对于秋羽白来说,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居然好意思追问,莫名火大起来,他盯着那家伙,步步紧逼一样开口,“准确来说我和你都不算是同一个阶级的人吧?劳驾你好好想想,论收入,论阅历,论哪一条我跟你能说得上是有共同语言?啊?别的都不说,我比你大一轮呢,一轮是多少岁麻烦你好好算算!这种年龄差,我都能当你叔叔了!跟你叔叔睡觉,外加谈情说爱,你不恶心吗?!”

    “不是,你等会儿,你先等会儿……”实在被轰炸到头疼时,李臻选择了果断终止对话,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等了几秒,看对方确实安静下来才给出了自己的解释,“首先哈,年龄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问题,有喜欢年轻的,就有喜欢年长的,我还听说过专门喜欢老头子的呢,真的,你认识的人肯定比我多,这种事儿你肯定也听说过吧。当然了,我可不是说你是老头子啊,你还甭跟这儿堵着我。嗯……其实原来我喜欢的都是小鲜肉,所以现在对你这么执着连我自己都惊讶。然后你也确实比我高级多了,可我就是喜欢上你了啊,我也没辙啊,你说共同语言什么的……我觉得经历类似未必就能有共同语言,三观一致,在同一件事上态度一样更重要,你说呢?再有,你自己就真对我一丁点儿感觉也没有?你想想?好好想想?”

    啊哈。

    被问到这里,秋羽白倒是可以马上给出反应了。

    “我对你只能说是有性欲罢了。”

    说真的,这样的回答算是足够残忍,可李臻的强大,就在于他总是可以对于别人一筹莫展的境况,找到独辟蹊径的,旁门左道一般的突破点。

    “性欲也是一种感觉啊~~”

    “你!”

    “本来嘛!难道不是?”

    “……好啊,是,那只做炮友就够了吧?”

    “当然不够了。”

    “!”

    “我是说,这可以是个起点,对吧,你如果连床都不想让我上,那我要是这么缠着你,就属于是臭不要脸外加变态了,做白日梦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你毕竟还给了我一条生路,是不是?我还能碰你,我还有大把的机会,所以我觉得还没到知难而退的时候。况且……”停顿了一下,李臻捏了捏耳垂,慢慢坐下来,坐在那男人旁边,语调变得稍微低沉了几分,连语速也减缓了些许,“……况且,你想象一下,是一个人孤零零好呢,还是有人陪好呢?嗯?”

    “……”

    “有首老歌,我估计你肯定听过,《at st》,我觉得歌词里写的,就是你想要的。是你这类想谈恋爱又不敢,说不稀罕爱但其实比谁都更缺爱的人的心声。e……你要是听过,就抽空复习复习,要是没听过,就赶紧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对了,你随时找我,我随叫随到,哪怕我正跟手术室里呢,你一个电话,我就出现。”

    “……哈?真的?”

    “假的。”

    “……”

    “可我就那意思,你懂就行。”耸了耸肩膀,李臻站起身来,这一次,他没故意再三用自己真的要离开这种话刺激对方,他就只是摸了摸秋羽白的头发,动作温柔到令人恐慌,而后,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真的走出这栋房子之前,给那男人留了最后几句话。

    他说,你去过南京的古鸡鸣寺吗?我没去过所以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哈,可我听说那里头有个倒坐观音像,然后大殿的楹联写的是“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佛学太深奥我也不敢瞎解释,可从简单层面想,是不是可以说,有时候,一条道跑到黑,真的不如停下来回头看看,瞅一眼,就瞅一眼,搞不好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跑过头了呢。我不敢保证自己真能追上你,我就是想着,只要你乐意回头,我就在,就这么简单,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完最后几个字,李臻走了。

    他留给了秋羽白一屋子,乃至一院子的安静。

    这安静持续了好一阵,然后,从密闭性相当好的门窗缝隙里,隐约传出细微的,极为细微的音乐声。

    可音乐声终究还是在没响起来多久后,被一串电话铃打断了。

    《at st》才唱了一半,不明白,亦或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为何去听这首歌的秋羽白接了电话,然后在通话结束后,好久好久,都只是保持着沉默,让那一首歌重复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