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穷!搞来搞去都脱不了这一招!
既然想过,我当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点了点头,我开口道:“你先解开她的绳子,我让你扣住我经脉,但你……”掏出匕首,我冷声道,“把你的脖子交给我,我要看她离开才放你。”
在确保凌真安全之前傻子才会自废武功自毁生机!
不等兰齐开口,凌真先哑着嗓子喊了起来:“不要!染哥哥!不要废了武功!你走吧,苏格是草原的女儿,苏格不怕!苏格知道你会替我报仇,苏格不怕!”
听着凌真的话,我不由苦笑——苏染啊苏染,你为什么就没有爱上这样的女子呢……
看着凌真,我微微勾唇:“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我不会走的,我知道你很勇敢你不害怕,可我怕,我不能看着你死。”
转头伸手,我直直看着兰齐:“答应就马上放人!”
“不要!染哥哥,反正苏格已经……已经不干净了,苏格不怕……”
“凌真!”我知道女人对这种事情非常抗拒,她才十六岁,本不该遭遇这些,我不会怪她求死,但我也不能放任她求死,“保住你的命,等我砍了这王八蛋就娶你。”
凌真重重一震,只能怔怔看着我不再挣扎。
我很抱歉要撒这样的谎,可是只要能让她挺过现在,一切都会变好的。
“哈哈哈哈,小子倒是豪放,小命不保竟还想着娶婆娘!”
我不耐地一皱眉头,冷声道:“你放是不放!?”
兰齐哼笑一声绕到凌真身后大手一挥,绳索立马断开,凌真也软倒在地上。
“给她最好的马。”
我一边说着一边袒露着自己的手腕走向兰齐,用眼神示意凌真快走。
就在兰齐双指按在我手上的时候,一抹人影忽然凭空出现,长刀直往凌真头部砍去。
若我没有准备,我一定只能看着凌真惨死刀下,然后自己沦为人质。可电视机是用来干嘛的?电视剧是用来干嘛的?武侠小说又是用来干嘛的?
我早就注意到披萨不在下面人群中,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不防?!
兰齐和我双掌相向,我将自己的手腕暴露给他,他又何尝不是将自己暴露给了我。屈指一弹,我堪堪打中兰齐内关穴,兰齐一震脱手,我一个旋身将凌真拉到怀里,倒持短刀反手一挡,披萨的大刀登时重重砍击在短刀上,短刀应声而断,大刀在惯性后力的驱动下短距离持续推进。我仰身一脚扫中披萨脚踝,举起右手运起所有内力全力一挡,兰齐的大刀被我空手夹住,可刀锋却已陷入我虎口指节那么深。
“唔!”
“染哥哥!”
我一声闷哼,反手一推挡开兰齐的刀势,抱着凌真就往后飞跳开来。
“不错!再来!”
从怀中掏出皮鞭抛给凌真,我拔出长剑直直迎击上去。
刀光剑影,铁器铮鸣,我不单要顾虑凌真,更还要避开伤口。兰齐招招重击,我不得不双手握剑用最大的力气迎击上去,而前几日的连日奔波早已经消耗了我大部分体力,我知道败阵只是时间问题,可我眼下只能拖得一秒是一秒,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机会。
我脚踢兰齐下盘,兰齐灵敏躲过跟着挥刀力砍我面门,我后仰勉强避开,发尾被刀锋扫中登时断了一截落在地上。躬身摆剑横切,兰齐抬脚踢中我剑背强逼我转了剑势,然而我左手的小刀却已然紧跟而上,在兰齐左腿划出一条寸长的口子。
兰齐闷哼一声,不怒反笑道:“好!就是这样!”
“去死吧变态!”
我刀剑齐舞,长剑直切兰齐右腰,短刀劲刺他左腹,任兰齐躲得再快,这两击都纷纷入肉,溅得我满脸猩红。
“好!好!”
然而即便已经是明显的重伤,兰齐却还是疯狂地直追我而来,他手中大刀当空而落,我举剑横挡,却再次断了手中第二把利器。
“呀!”
凌真一声惊叫蓦地传入我耳中,我一震回身,提步飞起。然此举却将我的整个背部都暴露在了兰齐眼前,兰齐一掌重击在我背上,我喉头一甜登时一口鲜血喷出。然而我只是身形一顿,瞬间便飞跃到凌真身边,举起左臂用血肉接下披萨的大刀砍击,右手一掌重重推出,登时将披萨打得从木台上飞了出去。
“哗”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我登时觉得眼花头晕,一顿之后脚下蹒跚着退了两步,终于摔坐在地。
“染哥哥!”
凌真吓得小脸惨白,但却颤抖着扯下一节自己本已破烂不堪的裙摆,飞快地跪在我面前用布条缠绑我手臂上的伤口。
许是凌真正好挡在我面前,兰齐竟轮手就想将凌真拍飞出去。我猛地伸手拉开凌真,让兰齐的重掌直直扇在了我脸上。
我被打得登时侧转过脸去,吐出一口猩红,我冷笑着回转过头去:“兰齐,有什么冲我来!别动我妹子!”
兰齐狰狞一笑,沾满血迹的脸登时扭曲起来。然兰齐正要开口却蓦地往后一撤头,随即只见一把长剑登时从我和兰齐之间飞了出去。
“放了他。”
一紫一白两抹亮色静立在木台之下,而四周暗红一片,已再无一个活人。那两人平静自信地站在那儿,比起我现在的衰相,这两个未免也太抢大爷我的风头了……
兰齐一把提起我,大刀一顿不顿地就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无论下面形势如何,只要还在这高台上,只要兰齐手中还有人质,那就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白龙一步上前,小楼已经在飓风中东风破了:“放了他,条件好谈。”
我怎么就没发现白龙还兼职谈判代表呢?
“条件?哈哈哈哈!”兰齐将我拉近,微一停顿,随即道,“好啊,姓楚的马上自裁在此,我跟你打,输了就放人。”
我一顿,不禁嗤笑——你让人家楚大盟主自己抹脖子?真的假的?!你傻啊你!
然而兰齐傻,楚清焕更傻,居然冷下脸考虑起来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该哭该笑。
只见楚清焕看了白龙一眼,以我左右2.1的视力发誓,他那眼神绝对绝对绝对是在托孤!有没有搞错?!大爷需要你以命换命?!可悲的是不单楚清焕傻了,连白龙也跟着傻了,居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一急,顾不上抵在喉咙边的大刀扯着嗓子便道:“楚清焕!滚回去!大爷不要你救!”
兰齐立马拉了我一把,将刀又向我面前凑拢几分:“小子,还想活命就老实点儿!”
楚清焕静静地看着我,沉默了许久终于转开眼看着兰齐道:“可以,但是我要上去。”
兰齐似乎开始考虑了,可我却急了——如果这是楚清焕的计策还好,可如果不是……我不要他死,不要!
我急忙去看楚清焕的眼睛,只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出些希望看出些端倪,我怕自己会坏了他的计划,所以我需要确认他的想法,可是……可是他居然宁可看着兰齐也再不正眼看我!
他是认真的!
鼻头微微一酸,我一咬牙,迎着刀锋前倾了脑袋:“妈的楚清焕你要是敢死就在地府等着领老子的休书吧!!!”
楚清焕微微一震,终于转头看向我,缓缓露出了记忆中那熟悉的邪魅的笑。
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只靠他们救我!我不想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任何理由都不行!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破风啸响,随即便见一支羽箭直面向我飞射而来,其来势力道无不迅猛惊人,若是射中必定会透体而出。
然而这般静默的时刻羽箭射出的声音太大,足以让兰齐察觉,且长箭直向我飞射而来,竟不是对着我身后之人。更奇怪的是,射箭之人竟直立在草原,完全将自己的方位暴露了出来,而那个人……竟然是咱们的草原版郭靖!
隆台骑射了得我已然见识过,可既然他不会射偏,那又为何会朝我放箭!?
短短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已是无数思绪流转,我正在快速思考,兰齐却一声冷嘲拉着我便朝旁边移了一步。
是了,若我死了兰齐也决计活不了,隆台既然从正面朝我放箭,则必定是算好了兰齐会护我避开,而隆台这一箭虽是从正面由下往上而来,但方向刁钻刚好断了兰齐左撤的退路,即是说……兰齐一定会拉着我往右退步!
羽箭带着风声从我左耳边“咻”得擦过,兰齐一声冷哼,但不屑的尾音却变作了一声痛苦地闷哼。
果然正面一箭不过是为了掩饰背后一箭的破弦之声,隆台只是幌子,身后的腾里才是杀招!
长箭深深贯入兰齐右肩,箭头刺出微微斜向上方,正好停在了我右耳旁边。兰齐吃痛右手一抖,早已蓄势待发的我瞬间伸手钳住面前大刀,后仰转头对准兰齐脖子就是一记狠咬,只听一声惨呼响起,腥咸的血液登时灌入我口中。
这一口可是苏氏狼咬加强版,兰齐,你知足吧!
兰齐重重一掌将我拍飞,伸手就去捂自己的脖子,可惜若说兰扎当日那口子是血如泉涌,那兰齐这一记可就是高压水枪,简直是直条条一道血柱啊!
我被打得高高飞起在半空,看着兰齐摇摇晃晃地挥洒着热血,我一勾嘴角,让自己放松进入期待已久的黑暗之中……
下面的两位,本主角先睡一步,可得把人接好了啊!
第廿九题:我的草原?
连日的奔波加高强度的精神紧绷,直接导致我体力严重透支一睡就是整整三天。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大帐之中,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基本可以作报废处理了。
我以为守着我的会是白龙或者楚清焕再或者他们两个一起,没想到四下一看没见着他们的影子,却见凌真坐在地上,正伏在我床边沉沉地睡着。
看着她娇艳绝美的容颜,我忍不住轻轻伸手抚在了她的脸蛋上——如果可以我宁可那个被羞辱的人是我,她是这么好的女孩,却因为我而受到了残忍的对待,而我竟不知究竟该怎么弥补,怎么安慰。
她皱着眉,就像正在做着一个极其可怕的恶梦,她的额上已经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可却似乎被梦魇所纠缠一般,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眼见狼寇屠戮百姓的那一夜我也曾如此深陷在梦的泥潭之中,可那时尚有楚清焕在我身边陪伴,而她呢?又是否有人来陪?
轻轻拉了拉凌真的手,我低声唤她:“凌真,醒醒。”
凌真愈发皱紧了眉头,却似乎还是醒不过来。我抬高了音量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小苏格,起床啦!”
凌真终于微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帘,慢慢地撑着床沿抬起了头。
我好笑地看着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直到她终于看清了我,这才猛然一怔,小脸登时通红。
“染哥哥你终于醒啦!哎呀,我怎么睡着了!”
我没有出言调笑,只是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凌真,辛苦你了。”
凌真一顿,立马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染哥哥救我回来才是辛苦了。”
从地上爬起身来,凌真拍了拍裙摆,放开我的手笑道:“你等等,我去叫他们过来。”
凌真提足就往门口跑去,我看着她那开心的模样,突然就不敢开口让她停下,不敢将我骗了她的事告诉她。
我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凌真也没有回头,很快便掀开帐帘出去了。
只等了一小会儿便见一白一紫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一如初见之日,白龙依然是那般温和风情的浅笑,而楚清焕也依然勾着他的唇角,显得那样的邪魅而又慵懒。
两人走到床边一齐坐下,其整齐和谐程度可谓让人瞠目,我正要笑他们两人怎么这么团结友爱,却见两人一致瞄着我平放在外侧的右手,双双以传说中的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袭了过来。
几乎是同时的,两人一齐握住了我的手腕。
“楚兄,请放手罢。”
“白兄,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还是你放手吧。”
“楚兄此言差矣,苏染与白某之情早有天地共鉴,‘朋友妻不可欺’一言,白某还要原话奉还。”
“哼,白兄不过是我楚清焕的手下败将,要想抢人……只怕还需先掂量掂量。”
“哦?楚兄胜之不武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