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撒泼。
“可我之前明明看到你拿沈粲的录音笔出来听,而且里面的内容就跟今天放的一样。”胡云鹏本就不太好使的脑子一下子就迷糊了。
“沈粲将书包落下的那次我们俩都在,我是无意中发现他的录音笔而且不厚道地拿出来听了,但我听完就放回去了,这你也看见的。”
胡云鹏想了想确实是:“不是你,那是谁?”
荀友却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将录音笔放回沈粲的书包后荀友便打电话给沈粲,他们都不在家荀友就将书包寄放在他们小区门卫处让沈粲回来后再去取。
难道是这中间出了问题?上次的录音荀友也没听仔细,只听到前半段季钧旭说的喜欢并没有听到后面他的独白,肯定是两段分开录的,但今天却被一起放了出来;而且自己今天闹肚子的时机也太巧,上一趟厕所就出了问题,像有人早就知晓特意等在外面一样。
到底是谁呢?荀友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是谁,要是让我知道绝不给他好果子吃。”
“对,一定把他揍得半死。”胡云鹏愤愤不平。
“把他揍死之前你先自裁。”荀友没好气道,“对我做了过分的事也不知道道歉。”
“对不起。”胡云鹏乖乖低头。
“还有呢?”荀友干脆一屁股坐地上耍无赖。
“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还有呢?”
“我以后全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荀友张开双臂,“我要你背我,这是对你的惩罚。”
“小意思。”胡云鹏咧嘴笑开。
“嫌轻啊,那我要你连背三天。”
“没问题。”
“背一辈子。”
“好。你肚子还疼吗?我早就说带你去看医生你偏不听。”
“你凶我?你还凶我?罚你下辈子也要背我!”
☆、约定
从学校逃离的季钧旭一个人在路上游荡,丢了三魂七魄只剩一具空壳。
尽管知道沈粲突然间的转变多半动机不纯,但季钧旭还是贪恋他的接近,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是真的想改变,是真的喜欢自己。将疑惑压下,不愿承认也不愿思考,只想接受他现在的亲密,但梦终究梦,总有醒来的一天,现在美梦做够了,该是时候面对现实了,只是没想到会是已如此狠绝没有余地的方式。
走得越高才会摔得越重,摔得越重才能醒得越彻底。
沈粲,我们终究还是无法走到一起,做了这些天的梦够了。
“哟,这不是我们品学兼优的尖子生吗?这会儿不在演讲台上演讲怎么跑这儿来了?”一群叼着烟头的不良少年拦住季钧旭的去路。
季钧旭并不认识他们也不想与他们起冲突转头想走却被团团围住。
“别走啊,既然不在演讲台上讲那就在这里跟我们讲好了,还是说你没脸讲?今天的告白可真精彩,老子都快感动哭了,没想到你还好这口,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肆意嘲笑。
“我说你告白的那男的是谁?我们学校的吗?”另一少年搭上季钧旭的肩。
“说够了?”季钧旭伸手拿下少年夹在指缝中的香烟。
“难道是那个天天跟你住一起的沈粲?你们睡啊————”少年捂住手背跳开,“你t居然拿烟头烫我,活得不耐烦了?”少年恼羞成怒甩手冲上来。
季钧旭的悲伤难过此刻全都化作满腔的怒火,挥拳反击。
“d,早就看他不爽了,不就仗着被个有钱人家收养成天趾高气扬的,一群女生围着团团转,结果却是个恶心的基佬,揍不死你,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单打变成围殴,季钧旭渐渐失去上风,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毫不防守只是出击,一拳接着一拳挥出去,换来的只有更为暴力的拳脚相加。
混战中有人拿木棍挥上季钧旭的腿,季钧旭跪倒在地,旁边的人趁机一脚踹上,打架变成了单方面的泄愤。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有人大叫,围殴的不良少年落荒而逃。
“你没事吧。”刚刚大喊的女生走上前扶起地上的季钧旭。
“没事。”季钧旭扶墙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那一棍打得腿上的肌肉抽疼。
“我送你去医院吧,你都流血了。”女生上前想要扶住走路不稳的季钧旭。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季钧旭挥挥手跟女生道别一瘸一拐地离开。
季钧旭不敢回沈家,怕被沈康远追问,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再次面对沈粲,拖着疼痛的腿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去了伯父伯母家。
满身伤痕的季钧旭突然出现着实将伯父伯母吓得不轻,追问怎么回事也只是说跟人打架了其他也不说。
“大伯借你手机打下电话。”季钧旭的手机在刚刚那场围殴中被踩坏。
“拿去吧。”季伯父将手机递给季钧旭。
季钧旭熟练地按下号码:“沈叔,是我,我今天睡伯父家就不回去了没什么事,你放心吧嗯,好的,再见。”
刚洗完澡出来门就被敲响,是沈粲。怕被看见脸上的伤痕,季钧旭赶紧躲进季钧明房中装睡。
“伯父伯母好,请问季钧旭在吗?”沈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在呢,在明明的房里,已经睡了。”季伯母将沈粲引进屋。
听着走进的脚步声季钧旭心跳加快,他来做什么?
可是沈粲一句话也没说,沉默的气氛中季钧旭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沈康远的声音随后传来,看季钧旭已经睡下便放心离开,带着沈粲一起离开,这期间沈粲还是没有出声。
两人走后季钧旭从床上起身,望着房门。沈粲,既然你不在意我,又何必追到这里来看我?不要再让我产生错觉。
第二天起床被打的脸肿得厉害,季钧旭让伯父替他请了一天假等消肿后才去上课。
肿是消了但脸上的淤青还在,格外明显。
一进校门季钧旭就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学生们指指点点但没人敢上前问话,平时跟季钧旭关系好的几个朋友也因广播的事心有余悸不愿主动找他,一时间季钧旭仿佛变成了病菌,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早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大不了。季钧旭安慰自己。
面对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嘲讽鄙视同情怜悯的目光,季钧旭挺起腰板坐直,认真听课做笔记,他不能畏缩,一旦他表现出半点可怜悲情的模样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肆意嘲弄就会变成刀枪将自己打得体无完肤。
季钧旭看见沈粲了,他总能吸引自己的目光,哪怕夹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见。混在人群中的沈粲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上前询问一声,就跟所有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