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好啦，不要再想了，她是不可能看到我的。”
少年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空灵的声音，仿佛从亘古传来。
少年一惊，赶忙回头，却空无一人。他又扫视了周围，确实是没有人。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瞳孔缓缓放大，僵硬的低下头，看向正昂着头看他的白羊。
他吓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的不可思议与惊恐。
“是你……在说话？”
颤抖的声音从少年的嘴巴里发出，在空气中凝固。少年浑身一滞，像是没有电了的人偶玩具。
半响，他才伸出抖动不止的手，摸了摸自己微微突出的喉结。
“我……我能说话了？”
羊撇了他一眼，如果是平常，少年一定会惊讶不已，可是现在，见识了这只羊别人看不到并且还会说人话的本事之后，少年也就见怪不怪了。
白羊盘腿卧下，偏过头，不去看少年。淡淡的声音缓缓传来：“不，你依然不会说话。只不过在咱们俩之间，能互相听到对方的话语。也就是说，你还是个哑巴。”
白羊的话丝毫没有打击到少年，他激动的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的如嗑了药。
虽然少年知道自己还是不会说话，但对一个长时间不能表达的哑巴来说，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能及时表达出自己的感受，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不管听众有几个，哪怕只有一只羊。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不。你是谁？你为什么来找我？”少年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语无伦次的向白羊抛出一个个问题。
羊没有看他，但还是回答了他。
“对于我来说，这一点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若是我全盛时期，我都能让你真正的说上话。”
少年俩眼放光，看向白羊的眼神充满了惊叹与崇拜，他感到嗓子激动的都有些干涸了。他充满希翼的问：“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呢？你是上天故意派下来陪伴我的吗？”
白羊沉默了，少年却兴高采烈，他以为白羊是默认了。正要再抛出下一个问题，白羊漠然的声音堵住了他的嘴巴。
“嗯……如果非要说实话的话……那就是，我可能迷路了。”
话音未落，少年笑容便尴尬在了脸上，嘴角僵硬的抽了抽……
17.
“那你是什么……东西呢？肯定不会是一只羊吧？”少年的眸子里像是藏了一颗星。
白羊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说：“很不好意思，我还就是一只羊。”
少年挠了挠头，笑得越发尴尬。他看着白羊，还想问些什么，可又怕继续尴尬，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没敢说。
白羊轻轻踱了几步，咬了一口草，虽然它没有张嘴，可少年依然能听到它空灵的话语。
白羊说：“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我也不知道那个世界叫什么名字。那里什么也没有，也什么都有。那里一片空白，除了你自己，其他什么都是白的，四周像是有着不规则的墙将你砌合在中间。当你跑步的时候，就像在原地踏步。”
“那里就只有你一个吗？”少年瞪大了眼，长长的睫毛扇形分布。
白羊点了点头。
少年很惊奇，“那你不害怕吗？对了，你吃饭怎么办？”
白羊不耐烦的瞪了少年一眼，示意他听自己讲完。
“那里虽然什么也没有，可我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比如，我说‘我想要一个杯子’，我的手里就会有一个杯子。唯一可惜的时，每一个我召唤出来的东西，都有各自的保存时长。哪怕你不用，到了一定时间它也会消失。”
白羊顿了顿，将嘴里的草咽了下去，又低头咬了一口草，它继续说：“有一次我幻想出来了一个繁华的世界，但它只存在了不到一秒钟。真的好孤单啊，我连一个能保存三分钟的朋友都没有。直到有一天，那片空间中来了一个少年，他对我说：‘你可以去找他了。’我不知道他所谓的‘他’是谁，我问：‘他是谁？’，少年说，那个人叫空白，只要找到那个人，我就能获得我全部实力，以及会永远脱离那片空间。于是我答应了。他把我带到时空碎隙前，说，‘那你就去找他吧。’我走进碎隙，空间开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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