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大汉气喘吁吁,黑色的铠甲在先前激烈的战斗之下,早已破烂不堪,一个个的窟窿中,依稀能够看见黝黑的肌肤,以及渗出的血液;两只拳头一直延伸到手臂处,被两个玄铁手套盖住,沾满了鲜血和碎石子,在拳头突出的部位,手套也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一股股好似流水般的血液从手套的内部漫出。
“小子,挺住,我估计此座城门还有一丈左右的厚度。不过,门的另一侧已经被人用重物堵死;还有重型士兵的脚步声以及马蹄声,破门之后怕是又有一场大战!”
“咦!这是熏烟和迷雾,你速速将背包中的口罩取出!”
只见已经破开的通道口处,一股股浓厚的黑烟涌了进来,同时还伴随着某种淡紫色的迷雾,与此同时,两侧的脚步声和武器碰撞声渐渐地消停下来。
”看来,敌人已经改变策略,不打算强攻了。准备将我俩困死在此处,很有可能是在等待增援!“刀疤大汉察觉到外边的动静之后,两只血红的眼珠在眼眶中一转。”既然如此,我俩也稍作休息!“
”来!这是我族的秘制疗伤圣药和激发潜能的丹药。你且服下,这两颗黑色丹药直接吞下,另一颗红色丹药的药性太强,你服下一半即可!“刀疤大汉从怀中拿出两个白色瓷瓶,抖出三颗黑色丹药和五颗红色丹药,然后将两黑一红的丹药交给少年。
少年迅速接过丹药,将红色丹药扳成两半,连着另外两颗黑色丹药一并吞下。片刻之后,少年感觉一股清凉之意从腹部涌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浑身的伤口和肿胀似乎不是那么疼痛了;另外,丹田处有一丝丝的火热,疲惫而又乏力的四肢仿佛又凭空增添了许多力气。
刀疤大汉则是将剩余的一颗黑色丹药直接吞咽下去,另外有些迟疑的看看了手掌中的四颗红色丹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部塞进嘴中。
在某个平坦的大道之上,一名身穿红色衣袍、长着鹰钩鼻的男子,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奔向东南方向,其身后有数十名黑袍男子也骑马紧跟其后。
突然,那名红袍男子一只脚用力一蹬马镫,另一只脚一踩马背,凌空飞起,抓住一只鸽鹰,落在地上。其身后的数十名男子立刻停了下来。
”护谷关隘的专用鸽鹰!“红袍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将鸽鹰腿上的一个小竹筒取下,从里边抽出一块羊皮纸,纸上写着几行不知名的蛮文。
”黑狐,你看一下,上边写着什么!“
一名黑袍男子恭敬地接过羊皮纸,看了一眼之后,赶忙说道:“青玄护谷关隘来报,有两名来自”酉七十九“处营帐的可疑人物,一高一小,手持出行令牌,想要出谷。希望侍卫长大人能够查验一番。”
”嘿嘿,谢凌飞,我看你如何能跑?“红袍男子诡异一笑,一个侧身翻上黑色骏马。
那位名叫“黑狐”的黑衣男子则是将羊皮卷迅速卷起,插进小竹筒,绑在鸟腿上,然后将鸽鹰放了出去。
“大人,您看东南方向!”
“嗯?青狼烟!看来谢凌飞是要强硬闯关。”
”不好,黑狐,即刻发出本盟召集烟火;同时,你去不远处的哨岗,用蛮人鸽鹰发两道传讯:一道联络”包图大人“,请他速速前往青玄护谷关隘;另一道给关隘的守城官,让他不要使用重型卫士或者强弩士,放出束缚士,死死地缠住那两人即可,留活口,本护法与包图大人即刻赶到!”
红袍男子眼珠一转,意识到了什么要紧之事,一丝担忧之色从眼中闪过。
“出发!”
这一队人马立刻火速赶往东南方向,其中一名黑袍男子,却是骑着马朝着最近的某个哨岗方向前去。
另一方面,某个高耸入云的黑色巨峰处,一个青衣老者和一个墩如肉佛般的大汉,正站在悬崖边上注视着远处不断的血雾,血雾之中的凶煞之气似乎正在慢慢的消退。
”嗯!“青衣老者朝着东南方向望了一眼,然后默不作声。
包图大人发现青衣老者的异动,恭敬地问道:“葛丹大人,血雾莫非有什么异变?”
“咳咳,不是。东南方向有青狼烟升起,你去看看有何事发生!毕竟,”圣祭大典“在即,不能有丝毫差错!”
片刻之后,东南方向的青狼烟在一个个的大型岗哨处升起。一只小巧的鸽鹰飞到包图大人的肩膀之上,包图大人取下鸽鹰一只腿上的小竹筒。
“启禀葛丹大人,是“流沙盟”的护法——巫行云来讯,请我前往青玄护谷关隘一趟。“包图大人看了看手中的羊皮纸,眼睛一眯,恭敬地说道。
”无妨,你去忙你的吧!“
”诺!“
”轰轰隆隆!”一声巨响,许多块破碎的石块和铁块从城门口中飞射而出,同时伴随着一股浓浓的黑烟和淡紫色的迷雾传了出来。
一名名高大身形,手臂粗壮的勇士攀爬在城楼顶端垂下的粗大铁索之上,他们四人一组,硕大的手掌中分别紧紧抓住一张巨大的黑色铁网,严密的监视着城门口的一举一动。
护城河上的铁桥已经纷纷吊起,旁边的哨亭、拒鹿角以及栅栏后面,都隐匿着无数的弓箭手,都时刻瞄准着城门口。
再往后面,则是一匹匹全身贴满银白色铠甲的健硕战马,骑马背上方则是有一名全身穿着银白色铠甲的骑士,遮掩的非常严实,护心镜紧贴其胸口。
数百名骑兵的后面,便是那一望无际、生机盎然的大草原,一只只颜色各异的雄鹰在展开翅膀,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穿越着数片白云,享受着无拘无束的生活。
只见浓烟正在慢慢地消散,一高一小的两个身影飞快的冲向护城河,数十组早已整装待发的勇士,从铁索之上跳了下来,一张张巨大的铁网扑向那两个身影。
随着浓烟彻彻底底地散尽,一个彪形大汉正拉扯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少年,大汉脸上出现两只妖异般的血目,面孔血红,狰狞地甚至有些扭曲,依稀可以看见一道长长的疤痕浮现在脸庞。
少年看了看眼前这位大汉,若不是那道又长又深的疤痕,甚至连他都有些认不出拥有这个恐怖面孔的人,正是他的”大叔“。
罩在他们两人身上的铁网,被刀疤大汉随手一抓便断裂开来,就如同一般出鞘的利剑,所向披靡。任何企图阻挡的人或者物,都在其面前坚持不住一下。
转眼间,遍地的都是断裂的锁链或者铁网,一位位士兵都趴倒在地面,或者满地打滚,或者哀嚎的叫着,或者瑟瑟发抖。
刀疤大汉的那双令人摄魄的血目,盯着护城河前面的哨亭、拒鹿角和栅栏。然而,躲在此处的弓箭手们仅仅是架起弓箭,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
刀疤大汉轻轻瞥了地上的某块残破的铁网,再结合之前的浓烟和迷雾,似乎感觉到:守城士兵的意图似乎有些转变。
突然,一根根粗大的锁链从地面横扫向刀疤大汉和少年的腿部,刀疤大汉如同抓兔子一般,将少年提起,让其趴在自己的背上。少年也领到其意,双手紧紧扣住“大叔”那青筋暴起,红彤彤的脖子。
两个粗大的锁链分别缠绕住了刀疤大汉的两条腿,呈现一个“一”字,数名体格强壮的勇士分别紧紧勒住这两根锁链。
城楼的顶层举起一面红色的旗子,在空中朝着顺时针方向转了三圈,数十名手持血色镰刀的黑衣人侧翻滚着身子,朝着貌似已被束缚住的刀疤大汉滚过去。
刀疤大汉又瞄了那面红色旗子,粗大的手掌将束缚住自己双腿的锁链用力一扯,直接挣断;抓起挣断的一端,直接原地旋转了起来,带动着两根锁链;将企图靠近的黑衣人全部击飞,然后扯住锁链,连同在另一端紧紧用力抓住的数名大汉,直接砸向城楼顶层的那面红色旗子。
“轰轰隆隆!”城楼顶层的那处貌似指挥台的地方,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
所有的守城士兵都集中望向那个已经倒塌了的指挥台,一时之间,竟然都有些愣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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