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誓？”何所思先是一脸迷惑，紧接着小脸涨的通红，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都扣进了手掌里，全身颤抖。
“当初族长传授浣经时都没有让我发誓，杨绛长老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怎能如此过分，他就这么不相信我，这么恨我吗。”
何所思想不通杨绛长老这莫名的恶意来自何处，只因自己不姓杨吗？
要知道，誓言，受天地大印见证，会在起誓者的道心上留下一丝压制之力。在修为微末时还不明显，但随着修为的升高，道心上的这一丝压制之力极有可能变成心结，成为突破修为的壁障。
如果所起誓言过多，在晋升魂印境时，甚至会演变成心魔，反噬起誓者，让其永堕魔域，不入轮回。
逼人起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比杀了他还要歹毒。
“何所思，你没听过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要是还想学我杨家的育种之法，就赶紧的发誓吧，也别耽搁我跟凌雨妹妹啊。”杨博裕冷笑一声。
杨凌雨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何所思，虽然她很想快点学到育种之法，但是逼迫一个人起誓，毁人道途，她还是做不到。
“绛长老，要不算了吧。”杨承泽在一旁开口道，“所思哥不像是那种人。”
“杨承泽，你给我闭嘴。”杨博裕大声斥道，“你自己还都没修行浣经，还妄想管别人。”
“博裕哥哥，所思哥他并不是…”杨承泽想要帮何所思辩解。
“好了，承泽弟弟，不用再说了，我这就发誓！”何所思打断杨承泽往下说的话。
“我，何所思，今日在此起誓。至死，都绝不会将杨家的育种之法传与第二人。如有违反，此生不得入道。”
何所思两眼通红的盯着杨绛长老，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将眼眶中的眼泪硬生生的挤了回去。
对于一个九岁大的孩子来说，今日今事，今日之辱，终此一生，都绝不会忘记。
何所思闭了会眼睛，再次睁开，已经看不到丝毫被羞辱之意。
有些事，暂且记着。
杨博裕没想到何所思会如此干脆利落，倒是一愣，不好再说什么了。
杨绛长老的本意是借此吓退何所思，不传授他育种之法，既然何所思已经发誓，倒也不好不教了。
“这小子眼中的狠劲，跟他的母亲很像啊。”杨绛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好了，既然如此，你们三个看好了，接下来开始培育冷菱稻灵种。”杨绛长老说道，“培育灵种，就是要唤醒胚芽，让它开始生长，但又不能把胚乳消耗干净，因为一旦消耗干净，又没有及时种植到灵田，这胚芽没有天地间的灵气作为养分，就会枯萎。所以，这其中的度，就是我们灵农手需要掌握的。”
杨绛长老用灵力包裹住刚才检查过的那枚冷菱稻灵种，缓缓的将其投进冰池，冷菱稻灵种一入冰池，便陷入冰髓之中，冒出了几缕白色的寒气。
冰髓飞快的将冷菱稻灵种裹成一颗冰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大，本就森冷的寒意此刻竟更活跃了几分。
杨绛长老快速的在冰池四面冰壁上拍打了几下，将灵力通过冰壁传递至冰髓，再由冰髓，传递至冷菱稻灵种。
“这一步，叫做食寒。”杨绛长老说道，“灵力通过冰壁和冰髓时，会将其中的冰冷传递至冷菱稻灵种，冷菱稻灵种通过不断地吸收这种冰冷，刺激胚芽，所以形象的将其称为食寒。”
紧接着，灵力从杨绛长老一只手喷发而出，把由冰髓包裹的冷菱稻灵种从冰池中捞了出来，并将冰髓重新融化到冰池之中。另一只手喷发而出的灵力，在冰池之中构建了一个空腔的冰球。
“去！”
杨绛长老把冷菱稻灵种打进了这个空腔之中。
“接下来的一步，叫做唤种。”杨绛长老说道。
暗红色的灵力从杨绛长老的手中进入到空腔内，化作灵气，缓缓地充满了整个冰球，显然杨绛长老此刻催动了浣经。
这暗红色的灵气中蕴含了惊人的生命力，快速的滋养冷菱稻灵种。
突然，冷菱稻灵种表皮的冰菱一片片打开，露出了胚芽。此刻胚芽微微昂起，显然也已经被唤醒，胚乳流动的速度明显加快，飞快的吸收着暗红色的灵气。
“看到了吗，这种状态就表明这颗冷菱稻灵种已经完全被唤醒了，但是如果我此刻不管，让它继续生长，当空腔内的灵气被消耗殆尽，胚乳消耗完，没有补充的话，这颗灵种的胚芽就会枯萎。”杨绛长老说道，“所以接下来的一步，叫做封种。”
杨绛长老双手快速的舞动，将暗红色的灵气飞快压缩成一滴液态灵力，同时，从冰池中抽取了一丝冰髓。
“结！”
杨绛长老将冰髓注入到这滴液态灵力中，滴暗红色液态灵力顿时变成了冰状灵力，紧接着将这暗红色冰状灵力嵌在了冷菱稻的胚乳之中，胚乳的流动速度缓缓降低。
“封种！”杨绛长老低声说道。
冷菱稻表皮的冰菱慢慢的开始收拢，将已经唤醒的胚芽和注入到胚乳中的暗红色冰状灵力一起封印起来，重新形成了一粒冷菱稻灵种。
“好了，到这，算是育种完成了。”杨绛长老开口说道，张开手掌，露出手心中的冷菱稻灵种，此时的冷菱稻灵种比之先前生生大了一圈。
“绛长老，我此前培育雪津谷时，并不需要食寒这一步骤，为何培育冷菱稻需要。”杨凌雨开口询问到。
“大概有两方面原因。”杨绛长老回答道，“其一，雪津谷的品级比冷菱稻低了些许，不经过食寒也可以直接唤种。其二，目前我们杨家的雪津谷大多种植于雪原之上，若在大雪纷飞时收获，其谷中本身就蕴含了一丝食寒所需的冰寒之力，也许你育种时培育的灵种刚好就是此时收获的。”
“那请问绛长老，在唤种时，我一直用本身灵力滋养灵种，它会生长结种吗。”杨承泽吐了吐舌头问道，显然刚才杨绛长老育种他全然看在眼里。
“你倒是异想天开。”杨绛长老宠溺的看了看杨承泽，这孩子观察力相当不错，不过还是回答道，“曾经有先祖也有此疑惑，为此甚至做过尝试，不过失败了。”
“那到底为什么失败呢。”杨承泽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没有人知道，按道理说只需要给灵种提供灵力就可以生长结种，但是此种方法只有种植在灵田中才可以，假若不种植而直接供给灵力，均失败枯萎了。”
“也就是说灵田中有我们不知道的因素可以左右灵谷的生长，对吗。”杨承泽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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