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我教过你什么?你又答应过我什么?”一个年轻的声音发问。
“我一直记得。“
“你记得什么?”
“不到山穷水尽,不碰电子竞技!”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没有不听话,我早就已经……”
强烈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打断了齐旌扬的回答。
难怪发问的人只有很模糊的面容,原来是南柯一梦。
齐旌扬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闯进自己房间的人。
“打扰你休息啦?”说话的是一个女声,声音清脆,语气中带着关切。
苏海旋,虽然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岁,却是齐旌扬视为长辈的大姐姐,也是这里的领头负责人。
“没,没事。”
“第一天上课顺利吗?”女人站在门口问道。
“上课不顺利不要紧,学费拿到就行了。今天运气不错,还赚到两份外快。”齐旌扬才休息了一会,所以回答时略显疲惫。
“你呀,肯定又惹事了。”
齐旌扬摸摸头。
“姐,老板回来了吗?”齐旌扬问。
“快了吧,看你今天这么累,晚班我帮你值了吧。”
“这哪行,熬夜对你们女人伤害得多大?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那好吧,你准备下,然后换班。”女人知道拗不过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这里是金诚电竞馆,齐旌扬在这里还有一份前台接待的兼差,不,准确的说当老师才是兼差,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夜间,电竞馆的生意与普通网咖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随处可见在这里打游戏的年轻人。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齐旌扬低着头,用和平时一样的语气问道。
“五个人,直接开通宵吧。”为首的人体型健硕,但模样却很年轻。
“出示一下身份证,费用的话一个人二十。”
那人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时和齐旌扬四目相对。
“你是齐旌扬?”五大三粗的壮汉张开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比齐旌扬高了整整一头,这幅模样,着实萌萌的。
“你是?小高!”齐旌扬也是一脸的诧异。
“哎呀,扬哥,想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呢?”被齐旌扬叫做小高的大汉一个熊抱抱住齐旌扬,要多亲热有多亲热,他身后的两男两女则是一脸的黑人问号脸,他们在想,平常那么虎的“熊瞎子”——高雄,今天怎么和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孩打得火热。
“你小子,这些年长得可以呀。”齐旌扬一拳打到高雄胸前的肌肉上。
“还真结实,别看你当年长得瘦,没想到现在浑身是肌肉呀。”
“哈哈,哈哈。”高雄憨笑。
“二级运动员考上了吗?”齐旌扬问。
“考上了,这不,过来轻松下嘛。”
“你家里老头子应该不准你出来玩游戏吧。”
“没事,难道扬哥你还能卖我不成。”
“当然不会,咱俩什么关系?好好去玩吧,要开心尽兴呀。”齐旌扬亲自把他们带到对战区。
“雄哥,他是什么人呀?”齐旌扬回到前台后,跟在高雄身后的一个女生小声问。
“他?你都不认得?”
女生疯狂摇头。
“他就是齐旌扬呀。”
“齐旌扬,齐旌扬。”女生反复念叨。
“好像真的有点耳熟。”
“难道是!”女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对,就是他。”高雄点头道。
“他就是那个运动天才,年仅十五岁就获得国家一级运动员资格的齐旌扬吗?可是,他看上去这么小。”
“十五岁的国家一级运动员?我的天,我们都快十八岁了,连个二级运动员都没考上呢。”
正常人通过不断训练,都有机会成为二级运动员,但是一级运动员,光靠训练是不够的,是真正需要一定身体天赋的。
“那可不,毕竟他和雄哥一样,出自于那个地方……”
“行了,别说了。”高雄恢复了那副虎虎的样子,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虽说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彼此之间熟归熟,但如果要涉及到什么禁忌的话题,别怪我不客气。”高雄黑着脸。
其余四人纷纷点点,不再说话。
凌晨两点,电竞馆内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高高胖胖,穿着复古,一身黑色,黑西装西裤,还戴着一顶黑色绅士帽,如果不是他的脸比较苍白,别人都要把他当成非洲友人了。
“师父,您回来啦。”齐旌扬接过男人的帽子。
男人招呼齐旌扬,然后说:“你把那个红色的横幅挂到电竞馆门前,然后到我房间来一下。”。
“是。”
展开横幅一看,上面是一行长长的字。
“寻找隐藏在路边小巷的电竞红人,也许下一个红人榜成员,就是你。”
“红人榜?”齐旌扬皱眉。
红人榜,其实是一个民间做的一个排行榜,它共有三个榜单,每个榜单有一百个名额。
天榜:收录所有在役的职业选手,以他们在比赛中的表现和排位中的段位分数作综合排名。
地榜:收录所有国服第一玩家和当红主播,以他们的人气排名高低。
人榜:收录有潜力的还没正式开始职业生涯的电竞新人,这个榜单目前不排名。
齐旌扬挂好横幅,来到老板的房间内。
“谈谈你对这个活动的看法吧?”老板淡淡地说。
“看这个横幅的意思,制作这个排行榜的人是想大量扩充人榜成员,毕竟街头巷尾的草根红人,进入榜单后肯定会被划分在人榜。”齐旌扬回道。
老板点点头,示意齐旌扬继续说。
“但是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呢?我想既然出了这种活动,不止是我们电竞馆,连其它大大小小的网咖,电竞馆也都宣传这个活动的。”
“而且,这个活动一出来,就等于是为那些电竞新人铺好了未来去打职业的路。”
“嗯,想的很周到。”老板说。
“这样一来,一大波电竞神童要出世了。”齐旌扬感叹。
“那么,你想参加吗?”老板点上一只烟。
这个简单的问题,齐旌扬却久久没有做出回答。
“或者说,你准备好了吗?”
“我……”
“你这幅样子,让我想到你刚来这里的时候。”老板笑了。
“你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吗?”
齐旌扬当然记得那时候自己的样子,走投无路的他,拿着一张旧照片,在繁华的街道穿梭寻找,那时候的这里还不叫金诚电竞馆,叫做金诚网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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