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乐坐着看电视，妈妈在厨房做饭，声音安静地传过来。
端菜，坐下，拿着筷子的时候她发现妈妈头上已经多了不少白发。
“是不是又长白发了？”关淑娟笑着问，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别看了，吃饭吧。”
“嗯，吃饭。”关晓乐默默不说话，开始吃起来。
“最近学校还好吗？”
“挺好的，寝室也好，室友都挺好相处。”
“习惯就好，昨天看你有些不开心还以为遇到什么事情呢。”
“我哪里有什么事情，妈你就别瞎操心了。”她瘪瘪嘴说。
“不操心不操心，我看端木老师也挺关心你的，每次遇到的时候都会所起你学习很好。”
“妈常和老师遇到吗？”
“他也会经常去超市买东西的，买菜买日用品之类，一个人也挺辛苦的，特别是还要管着你们这群孩子。”
“你女儿这么懂事又不用他操心的。”
“你要是再让老师操心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关淑娟却说，认真的语气让女儿一愣。
“妈？”
“老师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自己还没有成家，却就要供你上学，每次老师都向我会汇报你的学习生活状况，他是很认真的人，说供你上学了，也不是单纯给你学费生活费，相比于其他孩子，他觉得对你更有责任，责任不是光说一句的事，他关心你，你可千万不要让他担心，要不然我们家欠的就真的没法还了！”
关晓乐突然感到失落。
“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自己赚钱，以后再慢慢还，人活着最怕欠人，欠谁都不好！”
“妈……说这些做什么，吃饭。”她有些慌乱。
“唉，再过些时候你也十五岁了，也不小了。”
“妈……”关晓乐只希望妈妈能停下来说这些话。
“吃饭吧。”终于关淑娟也不说了，女儿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她叹口气，匆匆吃完了。
“晚上去学校吗？”收拾好，关淑娟问。
“去吧，明天就周一了，早起。”她说，也看不进去电视了，只想着快些去学校的好，只是晚饭必须得在家里吃，必须得洗完澡，必须得记好上个月老师给你生活费，必须得看书学习考大学，然后挣钱还清老师的债。
只得洗澡的时候躲着哭，水哗啦啦地流下，她心疼起来这个月的水费。
去学校就看到木佳子一个人在打篮球，她看了关晓乐，高兴地直挥手，大喊：“打球呀打球！”
“我不会打篮球。”关晓乐站在一旁摆摆手。
“我亲自教你！”她拍拍胸膛。
“不，衣服太厚了。”
“脱了！”
“我可不想你这么抗冻。”
“习惯了就好！”
“还不想这么早死掉。”
“那看来我是在和死亡搏斗！”她放弃了劝说，关晓乐也没离开，就坐在台阶上看她。
“要不今晚在去浪？”打着打着她突然说。
“怎么突然会这么想？”
“我失落的时候就会这么四处走走。”她投了个很好的三分球。
“你一点都不像失落的样子。”关晓乐笑道。
“可是你像。”她又投了一个很好的球。
“我失落什么，只是没钱罢了。”她答道。
“我请你。”
“不要，就像我欠钱不还一样。”
“欠个鬼的钱呀，我俩一起能叫欠！”她瞪目道。
“我俩是什么？”关晓乐却问。
“嗯……这个问题嘛，你可以说是我的女朋友，反正都一起睡了。”她摸摸下巴沉思道。
“流氓。”关晓乐嗔一句，又发着呆看她投球。
这样的关系多好呀，纯粹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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