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罪恶之源

第41部分

    姬晓凤默然转身。忧郁的目光穿过浓郁的硝烟,望着闻于斯消失的方向,她的心好疼好疼。

    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单立夫正痴痴的看着她削瘦的身影,这个女人从他见到的那一天起,他就永生不忘了。那天的她,孤独地站立在料峭的寒风里,哀伤的温婉,落寞的神情,华丽而幽怨,一举击溃了他原本坚强的心灵壁垒。

    离婚后,他一度心灰意冷。前妻歇斯底里的多疑令他对天下的女子存有一种恐惧感,畏女如虎,谈婚色变。直到这一天,她的出现,排山倒海般地占据了他整个躯壳,她就像一个古老传说中的勾魂使,迅速地攫走了他的灵魂。

    华丽是一张巨大的弓弦,而幽怨是锋利的长箭,瞬间洞穿了单立夫的心。

    硝烟渐渐散佚,现场剩下许多医护人员和消防队员,救人的救人,救火的救火。单立夫无奈地看着姬晓凤冷酷的背影,裤袋里的手机震动着,这支手机是只有几个人知道号码的,他抽出一看,号码显示是江城市委书记岳伯川。

    “对不起,我必须得走了,岳书记找我有事。”单立夫接完电话后,无奈地看着姬晓凤。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于暄闹之中与她小晤片刻,也足以告慰他此后的许多难眠岁月。眼前的姬晓凤冷艳绝伦,有若风中的冰霜,能在瞬间冷却你所有的热情。不过,他并不在意,只要自己心中有爱敢爱,这已经足够。

    …………………………………………………………………………龚开弹掉了指间的香烟,目视着那烟头瞬间消失在萧疏的冷雨中,这江城的雨季,竟是这样的烦人!

    他一直以为,雨是属于女人的,感性迷离,是天地间精灵的眼泪。他掬雨,像是当日怀里她的泪水婆娑,那种清清爽爽淅淅沥沥,青草绿树沐浴后特有的淡淡香气,风中薄荷的味道,点点滴滴,滴滴点点,徘徊在他的心头。

    这是一种背叛的妄想!痛苦像癌细胞深植在体内,蚕食着他坚健的心肌,每每思及于此,总想拔枪自尽,以谢良心。可是他不能,因为仇敌未死,此心不甘。

    “嘎”的一声响,一辆车停在他的面前,打断了他满怀的思绪。他抬眼一看,是江城新上任不久的公安局长单立夫。“啊,是单局长,怎么了?有事要出门?”自己所站的这岗哨是出入江城最重要的一条通道,它通往省城。

    “是呀,岳书记紧急通知,要我陪他上省城汇报工作。呶,你看后面……”

    顺着单立夫的眼光,龚开看见岳伯川坐在后座,冲着自己点点头。龚开敬了个军礼,然后转头对着单立夫,“我托你打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嗯,我吩咐下面的人去办,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龚开握着单立夫的手,有力的握了握,“一切拜托了,一路小心。”

    “好的。谢谢。”单立夫拍拍龚开宽厚的肩膀,同样作为男子汉,他能理解龚开此刻内心的焦灼与愤怒。

    奥迪车扬尘而去。龚开目送着它隐没在山角处,才缓缓地转向天边乌黑的云朵,云朵层层迭迭,像千军万马一般咆哮着奔腾而来,彷佛置身于战场之上。龚开怒目圆睁,望着苍穹大喊一声,似乎这样可以减却胸中那丝丝郁积闷气。

    在他的心中,始终认为,他的兄长牟融的遇难与闻于斯有关。就算不是闻于斯干的,他也逃脱不了干系。这些日子以来,龚开凭借猎手敏锐的嗅觉,曾一度追踪到了牟融出事前到过的酒吧。虽然酒吧已经易主,但他还是留下了通讯电话给一个以前就在酒吧工作的调酒师,毕竟这条线索不能断,尽管这小子贪婪无比。

    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关昭离开时那股蚀骨的温柔与释然。但是,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原谅自己的背叛,而背叛的代价,将只能用鲜血与性命来偿还。

    ……………………………………………………………………………………谭眠云若有所思地啜了口自己亲手调试的鸡尾酒,打量着刚刚进门的这个男人,“你来了……你好厉害!能从江城重重包围之中安然脱身,实在是了得。”

    这幢坐落于瑞安市城郊的豪宅宽敞优雅,洋溢着上世纪二十年代末民国的风味,雕栏画栋都故意漆成褪色的模样,古董丝质窗帘拖曳委地,清一色的红木家具,精致完美,令人咋舌。

    “你倒会享受,我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旧上海的古色生香。只是,此时的眠云似乎应该身着紫色的旗袍,品着西湖的龙井,而非血腥玛丽。”

    “嘻嘻,这不是为你准备的嘛,还记得当年你教我怎么调试鸡尾酒的吗?”谭眠云媚眼斜乜,新沐的身子犹带着蔷薇的气味,湿湿的在房中浮漾。忽然间,她的身子轻颤,明丽的眸子里泫然欲滴,“闻,你受伤了?伤得厉害么?”

    瑞安的天空正在落雨。寒湿的雨气流进窗里,夹杂着清净的植物体香,自窗户外淅沥的人行板上。闻于斯贪婪地嗅着这空气中混杂着的各色香味,精致绝伦,是樱花和山茱萸,草莓和苜蓿,抑或是桃花绽放时,蒸起的汹涌香味。该是醉了的时候,这一剎那,闻于斯只想从此陶醉于这日暖香田。

    “好眠云,伤倒是不重,只是子弹必须取出来,我怕会发炎,到时就难办了。”晕黄的壁灯下,谭眠云白玉似的脸庞上浮现着梦幻般的光彩,只有雪域的清峰可以媲美。闻于斯忍不住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你帮我找个外科医生来吧,只要花点重金,会有人来的。”

    “嗯,我这就去,我有个同学是这里儿童医院的副院长,手艺精湛,而且不会给你添麻烦。”

    “嘿嘿,我倒是不怕,就怕给你添麻烦。要知道,我可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通缉犯!”树影鲜翠,重迭着谭眠云俏丽的影子,淡淡的雾氛中,迭迭拢拢,牵牵不破,在静谧的空间悬着一张欲望与温情之网。他紧紧地抱着她,在这张网里,俩人就像是一对缠绵的蜘蛛,吞吐着汩汩的气息。

    “别,你还受伤在身……”谭眠云的身子因他嗜欲的手伸进了体内而颤抖,这是一张冷酷杀人的手,同时也是一张温柔无比的手,正以一种孤注一掷的意志侵拢着她薄弱的防线。

    “就连做爱,他也有一种令其它男人难以企及的洒脱韵律。”她在心底想着,筋骨却不自主的软了,此刻奔腾壮阔于胸臆间的便是闻于斯暗渡过来的津味,诚然是一种灵魂的裸裎,坦荡荡地诱导着她,向欲望的地平线飞翔。

    欲望化为流淌的液体,自阴牝的深处迸发。她细细长长的呻吟,他手指的捻揉拨扣,实在是折磨人的过程……真想日日如此,只是命运弄人,她想。这样的日子,以后是难再了,而这样的缺憾,只能化成今日情感的勃发。

    “妹子,你高潮了……”

    谭眠云羞涩地闭着眼儿,袅娜地颤动着,微风过处,缕缕清香,彷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坏蛋,别再磨人了,都要弄死人了……”

    她纤纤只手,擒着闻于斯硕大的阳具,轻轻地捻搓,龟头处闪耀着隐隐的清晖,一滴乳液般的晶体正欲滴未滴。她凑上去,小嘴轻张,丁香暗卷,已是将那晶液啜进喉间。闻于斯沉沉地喘了口气,顺势将阳具捅入了她的嘴里。

    谭眠云嘤咛一声,脸色酡红如酒,贝齿轻刮着他通条滚烫的阳径,它径体之粗大早已超出它的本身,腥臊的气味阵阵冲击着她灵秀的琼鼻。阳具有节奏地在她的口腔内抽动,厅堂里回荡着口交特有的啧啧声,伴随着他俩浑浊的喘息与呻吟,她又是一阵紧密的捋动。

    闻于斯沉甸甸的阴囊被她的左手掌握着,忽而挤压,忽而以舌头相舔吸,他的心头一动,“眠云的口交功夫几时变得这样厉害了,一点儿也不逊色于职业妓女了。”

    只是这念头稍纵即逝,在这紧要关头,不容他细想,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自神经末梢传来,他暗呼不妙,今日怎么这般逊?一股强烈满带粘稠臊味的精液已是如子弹般激射出来,如碎花溅玉般地在谭眠云的口腔里四散飞溅。

    谭眠云脸色晕红,一滴不漏地全盘接收着这点点飞花,鲜润醉人,倏地钻进了她久旱的心田。然而,她并未停下动作,蜷动着灵舌,径自将残存在茎体上马眼处的精液舔得干干净净。在她的口舌并举,双手齐用下,闻于斯的阳具并不见萎缩,仍是保持昂扬的姿态,临风招展。他重重地在她的臀部捏了捏,谭眠云会意地转过身子,露出了她细腻的菊花穴。

    闻于斯将拇指捺入了菊花穴里,强烈地感觉到了它的张力与缩劲,沆沆然,蠕动着她的妖媚艳冶。然而,更令谭眠云浑身颤抖的是,他的食指却勾住了她的牝肉内,与拇指呼应相扣,只那么几下,已叫她魂散神消。霎时间,她轻轻地挤出了媚吟,这股酸劲使得她全身颤动,像闪电般,从脚底下贯穿过阴牝,牝内脉脉的流水呀,瞬间流过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她的肌肤完美如笼着轻纱的梦,又似在牛乳里洗过了,整个一个躺在琴键上的梵音美乐。弯弯的杨柳,萧疏的倩影,光与影构成和谐的世界,这时刻,只有俩人!他的健壮和丰硕,总是在梦和现实之间覆盖着她的娇羞与温柔,或许,此刻的心如擂鼓,总是为他,也只是为他。谭眠云长长地吁了口气,领悟这美好时刻的到来,伴随着畏惧的欢喜,她的膝盖微微地打颤,眼前的世界是溶溶的红色,就算有光,也是暗光。

    这股颤寒,沿着软软的膝盖升腾上来,她就像是打摆子似的,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她的呼吸屏住了,迎接着那股凶悍,那股凌利,那股刀子般的丰寒。

    “哦……”,她的娇呤,显示着她茫然的兴奋,妩媚的脸庞上呈现着暧昧的神色。宁式眠床的响动,使得帐篷的拢手也掉了下来,镶嵌在床首的镜子里,妩媚的丽人,兴风作浪。也只有和他,她的做爱才这般的舒适恬静,带着那种明清时文人狎妓时特有的诗意情调,蹙蹙的眼眉,因那阳具贯穿过直肠的畅快,舒展开了,天生丽质的容颜有了生生的活气。

    闻于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披荆斩棘。初时是生涩的,渐渐地,清水徐来,阳具有烟熏火燎的味道,感觉到直肠内是有浮力的,能将人托起,心情荡漾,像水似的。再后来,她喉间妖软的咽声,鼻翼翕张时浑浊的音色,还有此起彼伏的床响声,然而,这一切声音都臣伏于俩人阴器相交时那最细小也最动听的触音,它是万音之首,凌驾于天籁之上,是永恒的旋律。

    谭眠云嘴中咕咕哝哝的吴侬呢语,有如梅雨季节潮黏的风,是江南小女子性感的精髓,是淌入灵魂里的根深蒂固。她腾云驾雾在性欲的天空,他的坚硬穿透了她的身体,还有手指在阴牝内呱哒呱哒的挑拨,已经排山倒海的攫走了她作为女性所应有的雍容雅丽。她苦心经营的自以为坚固的城池,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混沌沌、带着杂质的黏液在闻于斯的指间全漏尽了。他的温度,似乎能溶解世间的一切物体。因为过于专注,她丝毫不感觉到他的沉重,竟如蝉翼一般的轻灵。“好了没有,闻?我竟是要死了一般……”

    她的嘴里说不行,可是内心的那一轮火红却是燃烧得壮丽,就算是半陷在暗红的灰烬里,愈沉愈深。当闻于斯的那份刚强转而逼入了幽深的阴牝后,她更是感觉到,另一场暴风雨,将劈空而来,横加于她阴郁郁的天空。

    真想永远沉坠于这美好的霞光里,可自己在抗拒四周的夜色时,最后难免发现,其实,最后的一切都将还给纵横的星斗。

    真想把梦做到生命的最终,可是梦终究是梦,梦是一床太短的被,无论如何也盖不完满。

    霎时间,她泪作倾盆。

    第四十六章伏击闻于斯在红木书桌上平铺开一小张桃红色虎皮宣纸,湘江一品蘸饱了墨水,可是他握管踌躇,迟迟不能下笔。子弹已经取出,眠云叫来的那个外科大夫手段果然高明,麻药过后的肩膀微微疼痛。该走了,不能再牵连她了,趁着她出门的时候。

    谭眠云的冰肌玉骨,如水温柔,化作凌晨一缕阒阒寞寞的轻烟,覆盖着一切。而他的心树都枝柯倒悬如垂柳,不胜这白天鹅绒的重负。茶色玻璃窗外,枯木寒山,雨季的山峦染多了一层迷蒙的水墨,显得比往日更为虚无缥缈了,这时刻变化的风景如白云苍狗。世事无常,生死难料。

    “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当他写下王羲之的名句后,心中渺渺茫茫,这应该是一个梦蝶人的境界,而自己远远未能做到。几只山鸦掠过远处林梢,呀呀的叫声显得凄切哀楚,突然之间,闻于斯长叹一声,掷笔在地,抖擞一下身上的衣裳,推开门。门外三十米处,并排站立着数十名荷枪的武警战士,为首的一人脸上戴着一副眼镜,长相斯文,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你好,闻于斯先生,咱们终于见面了,我是陈群。”

    闻于斯淡然一笑,脸色如常。四周的空气寒冷凛冽,吸进肺里,他抖然神爽,心里升腾起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来吧,我也等你好久了。”

    可他们,他们是怎样找到我的呢?闻于斯疑窦丛生。

    ……………………………………………………………………………………三菱吉普车轮轰轰地翻滚,急驰在山间的狭长道上,龚开的胃部隐隐地痉挛。灰白迷蒙的天色像一块毛玻璃,出城的山道上,一辆体格魁梧的集装箱车从另一条叉道上横了出来,顿时挡住了他的去路。

    龚开有点恼怒。听到俘获闻于斯的消息后,他的心底竟是有些失落,毕竟不能亲手抓住仇人于他实是一件憾事。他多少次梦里想像着怎样与闻于斯面对面的较量,并生擒他的快感。

    集装箱车停下了。龚开急得连按喇叭,可前面竟是全无动静。

    龚开的心头不禁一紧,反光镜里,一辆油车从后面赶上,正好与那辆集装箱车一前一后夹着他的三菱吉普车。他暗叫一声“不妙!”推开左车门,却猛然从右车门跳滚出,身形矫健,已是闪在了一块石头后边。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几声枪响,都呯呯地打在了左车门上。

    他刚要探出头时,一根冰冷的枪管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同时,耳边响起了冰冷的声音,“龚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不过临死时总要让你知道我是谁,你不是到处在找你的仇人吗?就是我。”

    龚开讶异着,缓缓地转过头来,眼前的这人目光凶狠,充满着对这个世界无比的愤恨。可是此人绝对不是闻于斯,而自己一直以为,残害牟融的凶手是闻于斯。“你是谁?为什么?你跟闻于斯是什么关系?”

    那人嘿嘿笑了,摇着头,“真是可怜,你从头到尾就错了,还跑到酒吧找老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浩南,原中国海军陆战队队员。牟融是我弄坏的,好汉做事好汉当,绝不赖到别人身上。何况这种事情,闻于斯是不会干的。”说完,他凑到龚开耳朵边,轻轻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闻于斯从来就不是我们的人,不是!”

    枪声响了。

    龚开轰然倒在地上。姜浩南在他脑后勺及后背又补了几枪,飞起一脚把他踢下了山崖。

    “兄弟们,走,咱们会会人民解放军去!”

    姜浩南的手在半空中一扬,多毛的手臂给人一种肌腱勃怒的感觉,“他们要把闻于斯押到北京去。不过,今晚肯定要从金鸡岭经过,咱们抄近道截住他们。”

    ***********************************************************************这是一场经典的教科书般的战例,在多年以后的反恐课上常常被提及。当硝烟散尽后,死者恒死,生者常哀。

    战斗是在黄昏的时候打响的。当陈群的车队进入了u形弯道时,一辆好像是坏在道路边的江西五十铃小货车在车队通过之前爆炸了,烈焰化成一团巨大的火球,浓烟之中,枪声四起。两颗7。62毫米步枪子弹穿透车窗玻璃击中了司机的头部,司机出于一种职业本能,在死前踩下了刹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任小时在安全带的后位作用下,没有被甩出车外,但头还是撞在了门框上。他迅速拔出飞刀割断安全带,身子顺着车门的打开滚到路边。又一颗7。62毫米子弹呼啸而来,击中了任小时的右臂,他手中的飞刀脱手了。

    “狙击手!”任小时大叫一声,借势后空翻躲在了一颗树后,巧合的是,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了他先前的伤口,他只感觉到一股椎心刺骨的痛楚,暗叫不妙,这条膀子可别这样废了。

    坐在第二辆面包车里的陈群高喊一声,“放烟雾弹!”同时一把按下了闻于斯的脑袋。他的话音刚落,一颗烟雾弹就落在车窗外,顿时黑烟弥漫在重重的山岭。一个战士鱼跃而出,前滚翻数下,手中的冲锋枪哒哒哒哒哒哒地扫出一个扇面,在这黑天暗地里,传来了数声惨叫,不知道多少人中弹了,也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狙击手很冷静,似乎并不为陈群这方猛烈的反攻影响,又开了几枪,陈群身边又倒下了几个战士。其中一个战士是因为扑倒在闻于斯身上才中枪的,也就是说,他是替闻于斯挨了一枪。

    “投降吧,你们完了!”黑暗当中,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在山峦间回荡,“我知道你,陈群。再打下去,你的战士将全军覆灭。”

    “你觉得可能吗?你是谁?是好汉就光明磊落,别藏藏掖掖的像个娘们!”陈群高喊着,他并不急,在己方强大的火力下,敌人急切之间并不可能攻上来。求援记号已经发出,援兵即至,他有的是时间来跟敌人耗上。又有几个战士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身上穿着防弹衣,只是受了些轻伤。

    “临危不乱,陈群,你果然是个高手。想知道我是谁,问问你身边的闻于斯就一切都明白了。”姜浩南仔细清点身边的人员,发现受伤不少,只怕今日是无法成功了。

    “陈队,看不到敌人。“一个战士借助夜视瞄准镜,在绿光中寻找着目标。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重型卡车的车轮声。

    “我只知道你是个无胆鼠辈,其它的不用知道。”陈群冷冷地回答着,敌人的这场袭击本在意料当中,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姜浩南“呸”了一声,突然高喊道:“闻于斯,我们没办法救你了,你好自为之,咱们后会有期。”

    闻于斯冷冷笑着。这种坐实自己是他们同党的手法其实并不高明,但用心险恶。共产党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主,就算不枪毙自己,只怕也要牢底坐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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