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喊破了喉咙、看谁敢来救妳』徐贵的大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啪』地一声被人踢开,门闩硬是断成两截!
『谁』好大的胆子,竟然坏本少爷的好事;徐贵恶狠狠地大声斥骂。一转过头,看见站在房门口的,竟然是宣瑾贝勒和他的随从,他吓得顿时缩了脖子,噤若寒蝉。
『放肆!你一无官衔,二无功名,见了贝勒爷非但不跪,还敢猖狂!若真行的是「好事」还罢,刚才我明明听见这位姑娘高声喊救人,你做的什么「好事」,自个儿心里明白;喀隆几句话一喝斥,徐贵登时吓白了脸,双膝一软,『咚』地跪在地上发抖,方才包天的色胆,转眼间全教老鼠给吃了。
『喀隆,把他带到徐总督跟前去,把刚才咱们在门外听到的对话全转述给总督大人听,我倒要瞧瞧,徐总督会如何惩办胆敢轻薄我宣瑾侍妾的狂徒;徐贵听见宣瑾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全傻住了!
潇湘妓院里的头牌歌妓,竟然会是贝勒爷的侍妾?他徐贵若是早知有这件事,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采矜姑娘一根汗毛啊!
喀隆领命,一把揪起吓得软在地上的徐贵,押着他到徐总督跟前去了。
『见到了我,还不把脸抬起来?』缄默了半晌,宣瑾突然出声。
兰欣的身子颤了一下,怯怯地说:『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任何人的侍妾……』他认出她了吗?那为什么刚才在大厅上,他却彷佛从不曾见过她一般?
『妳是指责我,错认自己的女人?』宣瑾上前一步,抬起兰欣的脸,眸光中有炙人的灼热。
兰欣惊慌地往后退,如同惊弓之鸟。『我……』宣谨挑起眉,突然伸手握住她织细的柳腰,将她压向墙边
「妳」兰欣才要开口抗拒他,宜瑾立刻吻住她的唇,火热的舌头窜入她柔滑的口内,狂野地翻搅她、xi吮她……
「一年了,没想到妳竟然躲回江南,让我在京城几乎翻遍每一寸土地找妳!」
稍后,他放开她,嘴唇贴着她的耳畔粗嘎地低语。
『我……不是……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潇湘妓院里的歌妓采矜……不是你要找的人。』宣瑾的话令兰欣心跳乍然失速。
他为什么要找她?
尽管如此,她仍旧选择否认。
闻言,宣瑾低笑,身体倾前压紧她,将她困锁在墙与自己壮硕的躯体之间。
『是吗?』他深深吸气,吸进兰欣身上的馨宁,鼓起的胸膛和小腹煽情地搓揉她的身子。
『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有……有可能……」
兰欣红了脸,胡乱地点着头。
宣瑾觑见她的红脸,又笑了,俯首咬住她白嫩的耳垂,呢侬低语:『妳好软呀……』兰欣倏地倒抽一口气,开始挣扎
『贝勒爷……不要!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是潇湘妓院的歌妓采矜。我真的是采矜;她费尽了力气,终于挣开宣瑾的压缚,狼狈、踉跄地夺门而出。
宣瑾也没追她,他双臂抱胸倚在墙边,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看着兰欣如小兔般惊逃的模样。
既然教他找着了,以为还逃得掉吗?
当初来江南找人,不过抱着辜且一试的心态,想不到她竟然当真回到江南,让他苦苦地在京城里找了她一整年!
「潇湘妓院的歌妓是吗……」
宣谨望着消失增在转角的瘦小背影,喃喃低语,灼热的眸底有着一年前不曾显露出的柔情……
第十章
那晚兰欣狼狈地逃离总督府,不知情的秦英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徐贵欺负她?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兰欣,只好胡乱搪塞个借口,说是总督府的贵客不喜欢她唱的曲子,所以才唱了两曲就让她下台,赶她出府。
之后回到妓院,她才稍稍镇定下来,心里却不断想起宣瑾说过的话。
她仍然不明白,宣谨为什么要找她?
当初是他亲口下令将她逐出王府的,那么他想找回她的理由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孩子吗?
他发现自己终究没吃药,所以想找回孩子?
有这个可能吗?宣瑾一直不要孩子的,难道现在真会为了孩子想找出她?
兰欣才稍稍安定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乱了,她猜不透宣瑾的心思。
当晚,她拥紧采矜入睡,却一夜无眠。
之后两天,原本门庭若市的潇湘妓院,生意突然变得清淡,连着两晚根本没半个客人上门。
鸨母见这景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出动妓院里的姑娘们出外拉客。
想不到姑娘们才走出妓院大门,就被一干早守在门口的官兵给轰进门内,鸨母这才想通,敢情是她得罪了官府里的大人,财神爷才不再上门光顾。
怕是兰欣前晚到总督府唱曲时,得罪了总督大人!
鸨母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正要去问问兰欣,那晚在总督府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几名冲进妓院的官差,不由分说地带走,过了大半日鸨母才被送了回来。
『唉哟,兰欣姑娘,您行行好,救救鸨嬷嬷吧;一回到妓院,鸨母立刻呼天抢地地哭进兰欣的厢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不凄惨!
『鸨嬷嬷,怎么了?发坐了什么事?』兰欣手里抱着采矜,不知所措地和小玉面面相觑。
『我的好姑娘,您怎么不早说呢?原来您是和硕怡亲王府贝勒爷的侍妾,鸨嬷嬷要是早知道您的身分,就是送给我一千两黄金,我也不敢收留您啊;鸨母哭丧着脸,她刚才就是被带到松涛别馆去,在地上跪了整整半日,头也不敢抬起,只敢伏在地上,回贝勒爷的话。
听了鸨母的话,兰欣整个人怔在原地。
『兰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玉没听兰欣提过从前的事,所以并不明白。
『怎么一回事?就是我说的那么回事;鸨母抢过话,继续跟兰欣哭诉。『我的好姑娘哟,鸨嬷嬷求您,您去同贝勒爷说一声,告诉他我完全不知道您的身分,否则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
「鸨嬷嬷……」兰欣心里也慌了。「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给妳添麻烦的,我不知道会」
「别再说这些个了,我的兰欣好姑娘,」鸨母满脸愁容地急急上前。 抱过兰欣怀里的采矜,塞到一旁的小玉手上。「这会儿您快些跟我到门前,外头有一顶八人大轿,正等着抬您呢!」
鸨母拉起兰欣的手,便往外走。
「八人大轿?要抬我到娜儿去?」
兰欣让鸨母拖着走,一会儿已经拖到大门口,鸨母半陪笑半强迫地,硬是把兰欣推进轿子里去。
『抬到哪儿去一会儿就知道了,只要您记着鸨嬷嬷的吩咐,别忘了替我说句好话,那往后鸨嬷嬷一定每日三灶清香朝天祝前,恭祝您兰欣姑娘好人有好报、大福大寿、平安官贵;
「可是,鸨嬷嬷……」
兰欣让鸨母给弄胡涂了。
「差爷们,赶紧起轿,赶紧起轿啦!」
鸨母没等兰欣说完,就催促着抬轿的差人,赶紧将轿子抬了,把人带走。
兰欣眼睁睁看着自个儿被抬离妓院。鸨母还站在大门口,手里拿着一条金丝帕,殷动地朝她挥手。
上了轿之后,兰欣心里其实已有七分明白,这轿子会抬她去见谁。
等差人把轿子停在松涛别馆门前时,她心底就十分笃定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宣瑾既然要找她,她是躲不了,也无处可躲的。
下了轿,差人领她进门之前,兰欣已打定主意,只要她坚持自己是采矜,不承认是兰欣,宣谨也不能强人所难。
兰欣被带进别馆大厅,宣瑾已经在里头等她。
『贝勒爷,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兰欣垂着脸,站在远离宣瑾的门边。
『抬起脸来,看着我说。」
宣瑾低沉有力的声音命令,兰欣被动地抬起脸,迎视他炯亮的目光。
「过来,妳离我太远了!」
他叉开腿,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慵懒地命令她。
『我……我站在这儿说话就好……』宣瑾挑起眉。『妳是要我再说一次,还是干脆动手把妳揪过来?』他语气不怎么和善地威胁。
宣瑾才说要动手,兰欣立刻自己走上前来,在他面前五步远处停祝
『贝勒爷,您还没说找我来有什么事?』
『再站过来点!妳不是希望我动手揪妳过来吧?』他根本不理会兰欣,只管说他自己的。
「贝勒爷……」
兰欣才刚要开口说话,宣谨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捉住兰欣后,转身又坐回椅子里,让兰欣坐在他的大腿上,把她困在怀里
「贝鞠爷!」
兰欣惊呼,伸手推拒他压过来的胸膛,宣瑾两条手臂就像铁条一般,紧紧箝住她的身子。
『别在我怀里扭动,否则妳自个儿承担后果;他霸道地警告她,低嘎的嗓音就黏在她耳畔。
登时兰欣吓得不敢乱动,只敢以手抵在胸前,隔开他太过亲昵的接触。
『贝勒爷,求您放了我,这样……不好说话……』她无奈地求他,他将她箍得这般紧,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妳这不是在说话吗?哪里不好了?』他耍无赖。
『可是……』
『妳不是问我,找妳来做什么吗?』宣瑾打断她才要出口的抗议。
兰欣只好点点头。
『现在这想否认妳是兰欣吗?』宣瑾的话提醒了她,她垂下眼,不怎么流畅地重复上回的说辞。
「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兰欣,我是采矜,潇湘妓院里的歌妓采矜……您真的是认错人了,贝勒爷……」
「还撤谎!」
他突然凶起来,吓了兰欣一跳,她慌地想往后缩,宣瑾的双臂却仍箍得死紧,她根本动弹不得!
『我问过潇湘妓院的鸨母了。』他腾出一只手,抬起她垂下的小脸。
『采矜是妳的艺名,妳的本名叫兰欣。至于采矜这个名字』他一顿,见到她清柔的眸底闪过一丝惊慌,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才慢条斯理地接绩下去。
『是咱们女儿的名字。」
兰欣顿时傻住了……见她微张着小嘴,满脸震惊的傻模样,他低低笑了起来,低头咬住她诱人的菱唇
「唔』别……贝勒爷……」
「好,我现在不强迫妳,」他放开她,意犹未尽地黏了下她的红唇。『我要带妳回京城;兰欣又一次怔住了。
她呆呆地回望他,浑然不觉他的大手正攀上她的胸脯,爱抚着她……一年了,他日夜想着兰欣在他身下的模样。几乎克制不住,想立刻就占有她!
兰欣回过神来,发现他不规矩的大手,霎时间羞红小脸。
『可是、可是当时是你把我赶出王府的,你为什么还还要带我回京城?』她小手执拗地驱离他不规矩的大手。宣瑾只好放手,绕回她的身后,锁住她的纤腰。
『妳替我生了孩子。我岂能任由自己的骨肉,随着妳流落在江南的妓院?』他果然是为了采矜可是……
『可你说过不要孩子的,为什么』『我改变主意了;他无赖地宣布,一句话堵住兰欣的疑惑。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兰欣固执地追问。
她不会跟他回京城的,无论他有理或无理。
宣瑾撇撇嘴,看穿兰欣的心思,索性格下狠话『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