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睡过的那个女医师

第50部分

    细细盘点这些年我的感情经历,我睡了袁丽丽,她是个二手货,我睡了叶敏仪,她是个十足的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睡了付静,她在被我操屁股时还念念不忘她的老公。我睡了何绍棠……

    我一直以为自己比别的男人聪明,讨女人的喜欢,睡了一个又一个女人。那个深爱我的女人在忍痛离开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痛心,现在看来,我其实是世界上最傻最笨的那个男人。

    我关掉电脑,离开家,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小饭馆,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老板娘叫醒,她让我把酒钱给她。我把身上的钞票统统掏出来,拍在了桌上,出了酒馆,我独自一人醉醺醺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不觉来到了和绍棠租的房子,打开灯,房间里亮了起来,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物是人非,好心痛……[font=宋体][/font]

    我曾经在何绍棠离开中心医院之后,给她打过无数次的电话,开始时得到的回复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后来得到的回复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办理续费手续!”到最后,再打她的手机,得到的回复是:“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又去了一趟何绍棠的老家,凭着记忆找到她父亲开的诊所。但是,那个诊所已经不复存在了,被一对小夫妻改成了小卖部,跟村里的老乡打听何绍棠与她父亲的去向,有人说,何老头跟她女儿去了南方,也有人说何绍棠找了个有本事的丈夫,接她父亲进城享福去了,众说纷纭,没有人确切知道何绍棠的去向。

    我失望而归。

    08年的11月,我去了一趟上海,参加一个眼科论坛会议,会议结束之后,没有急于回家,去了一趟湖州市,向当地人打听,附近是不是有一个很美很美的瀑布。有人告诉我,离市区不远的安吉县有一座藏龙百瀑,那里的景色是很美的。

    我坐着班车去了那里,看到那里才知道,那不是一个瀑布,而是一个由几十条瀑布组成的瀑布群。据导游讲,这里曾经是太平天国的势力范围。一百多年前的清朝末年,忠王李秀成率领的太平军在这里演绎了一场“长毛战清妖”的英雄故事。

    我站在最有名的龙纱瀑下面,呆了好久好久,心想,如果何绍棠此时在我的身边该多好啊。想着想着,我的眼睛就湿润了。

    回到医院,心无旁骛,勤勤恳恳地工作,规规矩矩地做人。慢慢地自己能独立做一些简单的手术,舅舅很是高兴,同时告诫我,我现在掌握的只是一些最皮毛的手术,等我再锻炼一些日子,他就要着手让我跟他学习切除白内障的手术。

    妈妈四处求人,帮我介绍对象。被逼无奈,也参加过几次相亲。有的嫌我是结过婚的二手男人;有的张口就问我家里有没有房子,一个月赚多少钱;有的则信誓旦旦地说,跟我结婚,她将来绝不肩负赡养我父母的责任,但是我必须肩负赡养她父母的义务。

    我越发的想念何绍棠。

    有一天,舅舅忽然间很神秘地对我说:“延飞,你听说了吗?”

    “什么?”我有些纳闷。

    舅舅喜形于色:“叶震的医院被勒令停业整顿的,要三个月以后才能重新开业!”

    “为什么?”

    “其实挺偶然的一件事情:丈夫送即将临盆的妻子去叶震的医院,心急如焚地让大夫快点准备产房。当时,那个值班的医生,很不耐烦地说:‘嚷什么嚷,先挂号去!’

    那个男人就哀求说:‘你先帮我们孩子接生,一会儿我的大舅哥就把钱送来了。我们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钱。’

    医生翻着白眼说:‘没带钱看什么病啊,回家拿钱来再说。’

    男人怎么哀求也不管事,最终他的大舅哥赶到,把钱交上,医院才把他的妻子推进产房,可是,他的妻子,难产,死在了产房中,孩子也没有保住,一尸两命。

    男人抓住值班大夫的衣领,红着眼睛大喊:‘你赔我媳妇、赔我孩子!’

    大夫叫来了保安,架开了他,整整衣领,淡淡地说:‘谁叫你不早点交住院费的!’

    那个丈夫听了这话,二话没说,出了医院的大门,在超市买了一把水果刀,回来以后,就把值班大夫捅死了。把妇产医院的一楼砸了个稀巴烂。后来pol.ice来了,才把那个男人抓走。

    叶震赔了一大笔钱,给死去的产妇家属,又相应的给那个医生的家里一定的赔偿。把这件事情平息了下来,可是,没几天,这件事情上了晚报,继而上了电视台,整个市区闹得沸沸扬扬。卫生局出面,查封了他的医院,勒令其停业整顿。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少看报纸和电视,连电脑都不怎么玩了!所以,还真的不知道。”我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说,说实话,我并不关心叶家的消息,他们的好坏,基本与我无关。

    “延飞,考考你,”舅舅饶有兴趣地问我:“你说,叶震本来上已经把这件事平息了,为什么又被曝光,落了一个停业整顿的结果!”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上次在我的那件事情上,叶震处理得相当的不理智。把卫生局局长给得罪了,一定是局长在背后整他呗!”

    “你只说对了一半!”舅舅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做官的,轻易不会使用权术整人,除非危及到他的官位和利益。那些受了些气就要整人的官,最终成不了大事。以我对我那个老同学的了解,他喜欢干顺水推舟的事情,比如,我升眼科大主任一职的时候,他帮我说了好话,可是前提在于,即使没有他的帮忙,我自己也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当选。叶震在你的那个事情上多多少少伤了局长的面子。局长很生气,但是让他煽动媒体炮轰叶震,他还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在众多的媒体中,网络最能反映底层老百姓的心声,相比之下,报纸、电视台容易被某些势力控制,被当做武器使用。叶震开了一家全市最大的妇产医院,别的医院被他抢走了不少生意,损失最大的要数中心医院,过去半个妇产科的大夫都被他挖了墙角,要说最恨他的人……”我顺着舅舅的思路想下去,连自己都吃了一惊:“难道说邱……”

    舅舅点点头,会意地笑了:“这次邱院长和局长联手整了一把叶震,局长那里好摆平,送个红包就解决了,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邱院长那里就不太好说了。叶震今后真的要小心了,他只要一翻错误,马上会有人咬住他不放的!”

    从舅舅的办公室出来,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一些感慨:熬到叶震那个级别的人物也有自己的烦恼,在社会的生物链中,没有人能够高枕无忧生活,即使你过得风光无比,总有几双仇恨的眼睛躲在角落里,默默着注视着你……

    舅舅很高兴,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也希望我能够高兴,可是,我并不想幸灾乐祸,因为我的另一位老师告诫过我,要用宽容的心面对整个世界。

    2008年的年底,我买了一辆三厢威志,虽然比不上马6有档次,毕竟是自己的血汗钱赚来的,十分的珍爱,我给它取名“芙蓉姐姐”。每天开着它上下班,偶尔,带着我父母去郊外挖野菜,回来包野菜馅的饺子。

    父亲有些高血脂,母亲让他少吃肉,少喝酒,尽量吃些原生态的食物。我建议他到中心医院来看一看医生,吃些西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来,说:“是药三分毒,西医给人看病就是用一种病毒杀死另一种病毒。吃西药,没准血脂降下来了,肝肾的功能也损害了。”

    我觉得父亲说得有些道理,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就医,于是,建议他到中医院看医生。母亲也是这个意思,父亲被我们娘俩轮番劝说,招架不住,便答应了。

    周一的上午,我请了半天假,陪着父亲去中医院,本来想挂蒋尊东的专家号,可是,碰巧那天老专家没来上班,让我很是扫兴,如果不是为了找全市最有名的老中医,何苦舍近求远,中心医院有的是中医大夫。

    我对父亲说,“咱们改天再来吧,等蒋大夫上班再说。”

    父亲有些不耐烦,“既然来了,随便找个大夫看一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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