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没有必要用这种态度去看待他人的世界
感情就是感情,任何人的感情都是平等的,不论是同性还是异性,不论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都只是一份感情而已
上天造人的时候,给予了每个人不同的面孔和不同的灵魂。所以每个人生而不同,但我们拥有的选择权是一样的。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规则,一个人不必去勉力适应另一个世界的规则,但应该采取心平气和的心态,去彼此公平地看待。
当然,因为每个人都有平等的选择权,所以坚持不接受的人也有他不接受的权利(只要不涉及对别人侮辱和攻击)所以,写到这里我发现自己说的都是废话……
何闻箫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布置豪华的宾馆里,头痛如裂。他用力拍拍脑袋,昨晚的事仍然是模模糊糊记不大清楚。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t恤和长裤,外套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他掀开凉被下床。
曾焱走进来:“你终于醒了。还记得我是谁吗?”
闻箫看着他,觉得有些脸熟。
曾焱早知他不会记住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只说:“是我把你从天台上带到这里来的。你醉得太厉害。”
何闻箫点点头:“谢谢。”找到自己的吉他,拉开门出去。闻箫出门以后才想起自己的钱包不在身上,只得再转身敲门。
曾焱打开门,看到何闻箫站在外面。“我不认识路,能不能借我点钱打车?”
曾焱点点头,进屋去找出钱包递给他。
闻箫从中抽出一张一百元:“谢谢,我以后还你。”
曾焱看看他一身皱皱的t恤牛仔裤,指指里面:“清理一下再走吧,你身上昨晚的酒气还在。”
闻箫闻了闻,确然,不禁皱眉,抬头想了想,道:“谢谢。”
闻箫洗漱完毕出来,看到曾焱坐在沙发上,手里拈着一枝蓝玫瑰,静静地不说话。看见闻箫,给他倒了杯矿泉水:“你还没有成年,喝太多酒不好。”
闻箫看着他手中的玫瑰:“为什么送花给我?你是星探,想签我们乐队?”
曾焱看着他:“你知道深蓝是什么地方,也知道我为什么送花给你。”
“我不是你们圈里人。”
“不要自欺欺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曾焱把花放在桌上,“你这么抑郁,是不是有一部分是为了这个原因?”
何闻箫沉默,过了一会儿道:“不要问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背起吉他,“我走了。”
曾焱出声唤道:“等等。”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拉住闻箫。
闻箫低头看他的手。
曾焱没有放开他的手,然而一时却也想不到应该说什么,想了想,道:“至少,我帮过你,你应该记住我的名字。”
闻箫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曾焱,三个火的焱。”
“曾焱,三个火的焱。好,我记住了。”何闻箫平静地回答。
简直从善如流,曾焱被他的回答搞得哭笑不得。这么个孩子,是说他洒脱乖巧呢?还是说他恶劣地有理?曾焱沉吟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何闻箫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喜欢我?为什么?”
曾焱摇摇头:“我现在还不清楚,如果你肯留下来,也许以后可以告诉你。”
何闻箫盯了他一会儿,放下肩上背着的吉他。
“你不走了?”
“是。只不过不是因为想知道你的答案,是因为我想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事。”他静静地看着曾焱说。
曾焱看到这男孩的眉目间一种清澈的厌世般的抑郁和清贵倨傲的气质,在他过于俊秀的容貌的衬托下,有一种招人心疼的感觉。他有些明白在深蓝的舞台上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冲击,不是因为他漂亮,而是那种感觉让他一眼看去就觉心疼。无论是安静地唱还是劲歌狂舞,他和周围的世界都是分开的,仿佛世界只是他的一个背景,而他的喜怒哀乐,都带着一种孤单的脆弱和幼稚的高傲与彷徨。
作为少数派的爱情信徒,曾焱明白伴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为爱情本就难得,而他们撞在爱情枪口上的机率比正常人还要萎缩很多。所以,曾焱从不打算错过机会。在深蓝第一眼看见何闻箫时,他就没打算放过他。
然而,现在他轻易地答应了,曾焱反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想去珍惜,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怕会伤害这株脆弱的小草。
何闻箫皱着眉看他:“你在干嘛?不要浪费时间。”
曾焱闻言一怔。
何闻箫已经拉着他向卧室的方向走去,一边道:“第一步总是要先接吻的吧?”
曾焱心想,自己真是要完全地弃械投降。
人生是由许多偶然组成的。很多重要的事往往开始于偶然。比如何闻箫在姐姐被某个男人抢走的时候偶然地决定在自己身上做一个实验来验证自己的疑惑,而当时他正好遇到一个对他有意的、长得不错的、最重要的是没什么瓜葛的陌生人,曾焱。
他们在那个宾馆里继续待了一天一夜,44个小时,做了无数次爱,就像何闻箫在做作业一样。
空气中汗水和情欲的味道还缠绕未去,曾焱支起手臂看着躺在床上的何闻箫:“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的,现在,你相信了吗?”
何闻箫还未从欲望的虚弱中恢复,没有回答他。他漂亮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有一些茫然。
曾焱忍不住去吻他长长的睫毛:“真漂亮。一个男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闻箫推开他,从旁边摸索了一阵,抓起早已皱巴巴的衣服往身上套:“我要走了。”
“去哪里?”
“和你没关系。”
曾焱挑眉:“为什么没关系?”
何闻箫皱皱眉,看着他:“做也做过了,还想怎么样?逢场做戏,不要演过头了。”
曾焱深深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逢场做戏?闻箫,我是认真的,我对你一见钟情,希望得到你作为我的伴侣。”
何闻箫呆呆地看着他,听着这种非常正经的让他觉得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表白。
曾焱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不够正式,我可以选一个时间,给你一个仪式,昭告圈里人,你是我的。”
何闻箫扭头看着他像在看怪物,过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大叔,你多大了?还一见钟情?”然而他被一只手臂圈住肩膀狠狠地拉倒在床上。
曾焱的脸悬在他的眼睛上方,距离逼仄,他说:“闻箫,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向你证明。”
何闻箫接收到那两道深沉的目光时,他心里隐约感觉到,就算是实验,自己似乎选错人了。
最终何闻箫落荒而逃,在甩掉曾焱离开那家宾馆后,他第一时间买了机票飞回了杭州,企图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男人的恩怨和解决的方式
闻笙被关在一间卧室里。那些人对她还算客气,虽然言语上粗鲁调笑,但毕竟没有侮辱没有动手动脚,也按时给她水和食物。
大概几个小时以后,闻笙被带出那间卧室,蒙上眼罩,被人押着下楼。
有一双手揭去她的眼罩,闻笙的眼睛陡见光明,竟有些不习惯。她脱口叫出:“成……”忽然停了,因为她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成海岩,而是一个比成海岩略大几岁的气质文雅笑容谦和的男人。
徐为微笑说:“何小姐。”
闻笙轻轻咬了咬嘴唇:“嗯……谢谢叔……”那个叔字被紧急咽回去。她仍未脱离自己是未成年人这一情境,每每在言语上出错。
徐为脾气非常好,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我姓徐。”
“您是他……是成先生的朋友吗?”
“呵,你可以认为是。”
另一个脸带着刀疤显然是这帮暴徒的老大的男人不耐烦地说:“徐先生,人你检查好了没?放心,没人动过她。邵哥要的女人,我还没那么不识相。”
徐为点点头:“好了,阁下做事很合规矩,我相信邵先生也一定很满意。相信以后大家有更多的合作机会吧。”
赵哥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因为刀疤的存在使得这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徐先生这么说,我姓赵的就放心了。哈哈哈,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只要邵老大发句话,我手下这帮兄弟仍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为微笑,略略欠身:“以后再联络。”
徐为带着闻笙,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上了一辆黑色奔驰。后面的保镖们也分别上了两辆车,三辆车同时离去。
邵华强给徐为派了司机,所以他自己不开车,陪闻笙坐在后座。
闻笙在陌生人面前一向比较沉默,倒不是内向,而是因为没有什么话题可说,她一向不是那种为了拉近距离而刻意找话题的人。因为何忆苦教导儿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真诚,不仅对别人要真诚,对自己也要真诚,不要因为无谓的理由而勉强自己和违背本心。
徐为看着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很纤弱很稚气,然而举止从容淡定,仪表间有一种不俗的气韵,可推知是生于一个教养和文化氛围很好的家庭。徐为有些惊讶,没想到成海岩的情人是这么年幼的小姑娘,而且是难得一见的清丽脱俗,仿佛是画中人。
“何小姐今年几岁了?还在读书么?”
“十七,在读大一。”
徐为颇感兴味地问了一句:“我能不能请教一下何小姐是读什么专业的?”用这种正式的口吻和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说话有些奇怪,然而她既然是成非的情人,理当接受这种待遇。
“你和成非认识很久了吗?”
闻笙一怔:“成非?”
徐为很快补充:“就是成海岩。”
闻笙心里有些不安,她原本以为成海岩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有些身家,温文尔雅,仅此而已。然而渐渐地,她感觉到成海岩的心思很深沉,没有人了解。而这两天又陡然发现,他有一流的身手,认识黑道人物,还有两个名字。他的复杂,似乎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何闻笙一时还接受不了这种冲击。
她只是想找一个短暂的肩膀,付出一些代价,换得一些生活的依靠,避免自己狼狈失色。她并不想,被卷入一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闻笙默然许久,然后答道:“不久,只是一个月而已。”还好不久。然后闻笙仰起头,轻轻靠在后座上,合上了清澈的眼睛。
徐为看出点苗头,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文静,似乎任人摆布,然而当她不愿意再说话时,你就休想再让她透露什么了。这倒是有点意思。
成非选女人的眼光果然是值得褒扬的。曾晶和何闻笙,一个是玉堂牡丹天香国色,一个是旷野百合幽雅动人。如此双姝,想必羡煞不少世人。徐为心道。
奔驰在邵华强的酒店前停下。
徐为为闻笙打开车门,闻笙下了车,看到那座富丽堂皇而陌生的建筑,有些迟疑:“这里是……”
徐为引导她穿过玻璃旋转门:“这里是我的老板邵先生住的地方,成海岩会到这里来接你。”
徐为把闻笙带到酒店的健身中心。那里有完备的设施,和一个面积适中的私人道场。之所以有这个不对客人开放的道场,完全是为了适应邵华强的个人需要。
邵华强一身击剑服,带着面罩,正在和人练习。看到徐为带着人进来,他摆摆手命陪练的人出去。那人出去,关上了道场的入口。
邵华强对徐为发了句牢骚:“这家伙今天又连输我三场,真是没劲透了。徐为,你再给我找个更高明的来。”
“这个已经是国家队的一级教练,你要更好的,恐怕国内一时是找不到了。”徐为耸耸肩。
邵华强把手中的剑挽了个花,准准地掷回剑架上:“那就到国外去找。”他的注意力被旁边的闻笙吸引住,目光牢牢地盯在闻笙脸上,“这个就是成非那个被劫的情妇?”
闻笙只感觉到,两道极其男性化的、霸道而随意的目光隔着面罩锁定自己的脸。她不禁微微皱了皱清秀的眉,有些反感这种无礼。
邵华强哈哈一笑,取下面罩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