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来,脚步声更响,光听这脚步声,宛如千军万马一般,绝不像是源为义口中说的几百人,至少也有上万人。
源为义听得也是满脸困惑,这是什么情况?
轰!
忽然,空中一声惊雷。
这太熟悉了,方才就是这声音,这绝对不是打雷的声音,而是爆炸的声音。
这真是太吓人了!
源义忠吓得赶紧去到高处,举目往西北方向看去,但是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
又听得轰的一声!
上空一物爆咋,这爆炸的同时,光芒一闪,借着这一闪光,源义忠脸都吓青了,只见茫茫多的宋军冲将过来,有战车,有骑兵,有步兵。而且宋军士兵的脸色都画的跟魔鬼似得,后面灰雾蒙蒙,似有千军万马朝着这边杀来,这一闪之间,尤为慑人啊,又是杀声震天,这不是全部主力又是什么。
源义忠转头望着源义忠,好似在说,你不是这有蹊跷吗,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源为义这回也弄不明白了,呆愣的望着前方,好似在说,这宋军会不会打仗啊。
忽听得空中又是一声惊雷,光芒又是一闪,只见宋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杀到前营,这一闪,源义忠见到的就是漫天的箭矢破空而至,一阵惨叫声响起。
突然。西面、东面同时响起了战鼓声,同时间两边又响起了杀声。
源氏军帐中已经乱成一团了,武士们举着零散的火把到处乱窜,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漆黑的夜里透着无尽的恐惧,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好像到处都是敌人一般。
又是一声惊雷!
这光闪的瞬间,又听的阵阵惨叫声。这惨叫声肯定是他们这边发出来的。
源义忠身边的一位谋士就道:“将军,虽然少将军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们并不了解宋军的作战方式。也许他们擅长半夜劫营,而且如今军心已乱,我们还是赶紧先撤退吧。”
“对对对,先撤,立刻吩咐大军撤退。”
源义忠已经被这漫天的杀声、鼓声给吓坏了,特别是那惊雷之声,他现在已经惊弓之鸟,也无心恋战了。
源为义目中还是透着一丝疑惑,但是他看着自己的士兵杂乱无序的到处乱冲,又见源义忠已经吓坏了,心中虽有疑惑,但是他也认为此时不应与敌人硬拼,毕竟自己这边毫无准备,哪怕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怎么打,于是道:“叔父,各位将军,你们先领主力先撤,但是切记不要慌乱,这大半夜的时候,敌人纵使想要追击也是非常困难的,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以免中了敌人的诡计,侄儿领本部人马前去应敌,掩护叔父撤退。”
此时军中就源为义最冷静了。
源义忠稍稍犹豫了一下,毕竟源为义是他侄子,但是此时不容他多想,拍拍源为义的肩膀道:“为义,万事可要小心。”
源为义行礼道:“叔父请放心,我就不相信宋军还能上天入地不可。”
源义忠不在多说,赶紧翻身上马,下令撤退,领着本部人马在杀声中往南边夺路而逃。
而源为义则是召集本部三千敢死队往前营赶去,他手下的武士都是新征上来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可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杀…!”
杀声还在继续。
轰!轰轰!
每隔一会儿,空中就会响起两三个惊雷。
但是这似乎太有规律了。
待源为义赶到前营,突然发现宋军打了这么久,却连始终都没有突破前营,按道理说,这半夜劫营,如果是全部主力的话,应该也突破了这第一道防线,难道我军的战斗力就这么强,慌乱之中也能阻击对方,还是宋军的战斗力真的就这么弱。
源为义看到心里非常困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轰!轰轰!
又是两三声惊雷!
就在这爆炸光闪的瞬间,源为义突然见到箭矢如雨一般的落下,又茫茫多的宋军手持大斧冲上来就是一顿乱砍,最前面的防线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可问题在于,光闪之后,就没有进一步动静了,源为义明明看到第一道防线已经破口了,宋军应该趁势冲进来才是,怎么会没有动静了,而且战鼓声在光闪之后变得非常急促。
有诡异!
源为义不敢妄动,同时也让自己的士兵先别上去,站在后面仔细观察。
他在等待!
轰!轰轰!
又是三声惊雷!
这一回,源为义是早有准备,光闪的瞬间,他仔细的观察,发现原来宋军列队整齐的站在门前,压根就没有冲锋的打算,他们只是借着这一闪光的瞬间,冲上来杀人,杀完就退了回去,难怪打了半天都没有打进来。
前营的武士不清楚呀,这人都没有睡醒,昏昏沉沉的,这敌人杀来了,下意识的就冲上去阻挡敌人,可这一波冲上去,正好赶在光闪的瞬间,一下就被砍翻在地,后面的又补上,结果光又闪,又给砍翻在地。
这也是为什么,源为义看到前面尸体时堆积如山,因为宋军就在这个范围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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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来去如风
这杀了半天,源氏武士还在梦中,因为你也看不清楚,不知道周边是一个什么情况,反正就听到漫天的鼓声,好像四周全部是敌人,只知道敌人就在跟前,但是具体在哪里又看不到,等到看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冲到面前来了,还未举起手中的刀,人头已经落地。⊙
无耻!
源为义心里大骂宋军无耻,这种战术还真是让人恨的,这绝对是源为义见过最无耻的战术,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杀,你杀了就退,这准个什么事。
但是他也知道,这么打下去可不是一个办法,就这么磨,也会慢慢磨死他们。
源为义立刻吩咐两列哨骑分别去往东西两面打探情况,他得弄清楚宋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又命一人道:“你马上上去,吩咐前营的弟兄们,全部后撤,放弃前营,不要再往上冲了。”随后又道:“弓箭手,点燃火箭,待光闪之后,立刻往敌军的上空射出火箭。”
“遵命。”
源为义道:“其余人随我上去杀敌,记住,以火箭为信号,火箭未出,决不能轻举妄动。”
“遵命。”
源为义将队伍分成五个纵队,慢慢上前,但是也不急着冲上去,似乎在静静的等待。
轰!轰轰
不消多时,又是几声爆炸声响起。
光闪的瞬间,宋军又冲了上来,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虽然源为义已经吩咐撤回来,但是已经在还有不少人来不及撤,又被宋军砍翻在地。
而在光芒闪退的瞬间,忽听得嗖嗖嗖的声音。百余只火箭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霎时间将天空点亮了。
源为义眼中光芒一闪,火箭射出的同时,他大刀一挥。三千敢死队立刻冲了上去。
宋军大惊!
原来那些上前砍人的家伙们现在正匍匐在地上快速的往回爬,源为义算是看清楚,原来是你们爬的,难怪每次打完,我军都找不到人了,敢情你们都在地上呀,这下好了,我让你们永远就趴在地上得了。
源为义等人大喜,这不是就砧板上的肉吗。
可就在他们冲上去的时候,忽听得“呼呼呼呼”一阵齐响。只见一条条火蛇迎面而来,这黑夜中,强烈的火光射来,源氏武士眼前登时一片白光,下意识的都用双手捂住头,可这火蛇来的快,去的也t是快,眨眼间就消失了,可这一闪一黑之间。源氏武士的眼睛都是花的,还未醒悟过来,头上劲风呼来。
这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全部就躺在了地上。
他们原本是去收割那些趴在地上的宋兵。可是没有想到反倒被这些人收割了。
尴尬啊!
源为义不知宋军还有这等神器,恍惚间,只见宋军战车上站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长枪兵,一时间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敢再冒进了,赶紧命令队伍退回营中,这出去就是找死呀。他不知道宋军还有多少秘密武器。
源为义下令部下坚守不出,突然间,战鼓声消失了,这正中间的鼓声一消失,东西两边的鼓声也突然消失了。
四周又是一片寂静。
源氏武士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眼中透着无尽的恐惧,今夜可算是把他们给玩死了。
“报…!启禀少将军,东面只闻鼓声,不见敌人。”
“报…!西面也是只闻鼓声,不见敌人。”
“啊?”
源为义发出一声诧异的叫声,暗道,难道宋军只是故弄玄虚,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对方来了很多人,而且从脚步声来判断,至少也有上万人,既然对方出动了所有的主力,为何不攻进来,其实这时候可是他们进攻的大好时机,毕竟我军已经放下了戒备,可是如此一来,虽然我们损失了一些人马,但是他们也失去了战机,而且还打草惊蛇,待天明时,我军便可席卷而来。
这越想源为义越绝对不对劲。
源为义暗自皱眉,“不管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一个先锋将问道:“怎么试?”
“你们立刻去将营中剩余的粮车全部集中过来。”
“是。”
话应刚落,忽闻战鼓声又再响起,而且比以前的还要更急促。
如今这鼓声就好像地狱使者来夺命一般,源氏武士听着都心慌不已。
但是宋军却没有任何动静。
。。。。。。。
。。。。。。。
越前州,城内。
城外如此大的动静,城内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武郎正在熟睡中,忽听外面传来雷鸣般的爆炸声,起初还以为源氏又故技重施,趁着谈判之际大举进攻,穿着睡衣就冲了出来,途中正好遇到滕吉等人,但个个都是一头雾水。
出了什么事呢?
“各位将军。”
正当这时候,赵菁燕突然出现了。
“军师,发生什么事呢?”
平武郎一见到赵菁燕,急忙走了过去,一脸惊慌的问道。
赵菁燕微微笑道:“就在方才不久,我们对源氏发起了进攻。”
“什么?”
平武郎骇然不已。
藤吉三木茫然道:“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都已经谈好了吗?”
在谈判前,平氏是做梦都希望宋军能够帮助他们反攻,但是如今他们却不想再动干戈,因为他们也明白朝廷的心思,朝廷也希望他们能够牵制源氏,所以今日的投降只是为了他日的崛起,而且有朝廷的帮助,他们将会崛起的更加快。
赵菁燕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信函来,道:“因为它。”
“这…。”
“你们看过之后便知道了。”
赵菁燕将信函递了过去。
平武郎赶紧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满篇都是日文,藤吉三木一眼瞥去,惊呼道:“这是藤原忠通的亲笔信啊。”
又仔细往下看,他们个个面色发青,原来信中是命令源义忠趁着宋军退兵之时。突然发动进攻,先灭宋军,再灭平氏,务必还要赶尽杀绝。
“这…这怎么可能?源义忠要动我们,还有可能,但是朝廷为什么要与你们为敌?源义忠不是想与你们合作吗?”
藤吉三木一头雾水的望着赵菁燕。a href= target=_bnk
“难道你是怀疑我们捏造信函?”
平武郎摇摇头道:“不,这的确是太政大臣的官印,决计错不了的。”
“那就是了。”赵菁燕道:“起初我也觉得诧异,但是想到这封信是出自何人之手,便也明白过来。源义忠也许不想与我们为敌,但是你们的朝廷却不一定,他们也担心会出现下一个平氏。”
伊贺百川皱眉道:“军师的意思是?”
赵菁燕道:“如今源氏实力大增,若是在与我们达成联盟,哼,就算朝廷想扶植你们用以牵扯源氏,恐怕也不能够了,倒是源氏的势力会比当初的平氏还要大的多,除了京都府以外。关东地区和北陆道都在他们手里,朝廷难道就不担心吗?所以我猜,朝廷是得知源氏想取代你们与我们大宋合作,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故此下命源氏偷袭我们,如今源氏可不敢反抗朝廷,所以纵使源义忠心有不愿,但也不会违抗朝廷的命令。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先发制人,故此决定在今夜偷袭源氏大军。”
平武郎点点头道:“的确。藤原氏个个心胸狭窄,他们怎会眼看着源氏获得贵国的相助。”
藤吉三木却道:“可是这份信函怎会落到军师手中。”
赵菁燕道:“我们远道而来,总得事事小心,所以我早就派人隐藏在若狭州附近,专门截取情报。”
伊贺百川质问道:“但是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何不与我们商量?”
赵菁燕叹道:“其实我们也有想过与你们商量,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平氏其中有没有向着朝廷的,还有我们不想露出任何马脚,而且此战关乎我们大军的生死存亡,保险起见,我们才没有与你们商量,还请各位多多体谅。”
你这都打了,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伊贺百川问道:“那现在战况如何?”
赵菁燕自信的笑道:“各位何不回去继续睡觉,哦,听说明日会出太阳,我想天气一定不错,到时我们还可以出去走走,看看这沿途的风光。”
。。。。。。
。。。。。。
源为义费了不少的劲,终于集中了五十辆推车,上面全部堆放着干草,又召集了五百名敢死队,先是命人将车上的干草全部点燃,然后命这五百敢死队推着火车进攻。
车上熊熊烈火,散发出火光来,一旦靠近足以让宋军无从遁形。
但是宋军还真就遁形了,火光燃起时,鼓声就消失了,那五百名敢死队冲了将近百步远,发现四周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倒是发现了二三十面大小不一的战鼓,鼓槌丢得满地都是,而且四周还散落不少的木棍和扫帚,一眼望去至少也有数百,借着火光,他们又发现前面还有三架庞然大物,走上去一看,原来是三架小型抛石机。
源为义得知情况后,立刻赶了过来,望着底下那一片狼藉,立刻又陷入了迷茫中,过了一会儿,他弯腰捡起一根木棍来,走到那抛石机旁边,轻轻用木棍敲击地面,突然猛吸一口气,眯着眼道:“我明白了,那阵阵脚步声就是出在这木棍上面,方才在这里的根本就不是宋军的主力,最多不过一千人,而方才的鼓声只是掩护他们撤退。”
他身旁的一名武士好奇道:“可是宋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是啊!宋军花这么多功夫难道就仅仅是为了骚扰我们吗?这不可能,与其这样,他们还不如趁我们毫无防备时大举进攻,定能获得更大的战果。
源为义沉思半响,突然双眼一睁,道:“现在什么时辰呢?”
“啊…,哦,好像快要天亮了。”
“不好,叔父他们有危险。”
源为义一声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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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连环计
此时,天边已出现鱼肚白。
“呼呼…!”
这源义忠领着主力大军行走半夜,见后面没有追兵上来,这紧绷的弦一松,顿时觉得是人困马疲。
源义忠一目少去,眼前景象倒是把他给吓到了,这哪是一支战无不胜的精锐,分明就是一群难民啊,除了骑兵还穿戴整齐以外,其余的都是衣履不整,披头散发,还有一些只穿半个裤筒,这就好像刚刚被人抓奸逃出来的野男人一般,不过这数万人如此,倒也却是壮观呀。
源义忠举目四顾,发现这边上有一条小河,于是吩咐下去,让士兵稍作休息,其实就是让士兵们洗洗脸,穿戴整齐,这样的军队看着都没有信心啊!随后他又派人去前面查探情况,他至今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下达完命令后,源义忠也翻身下马,坐在一棵树下,轻轻吐了口气。
他身旁的山佐郎就道:“岂有此理,这宋军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背地里捅刀子,我们是给足他们面子,他们竟然还恩将仇报,真是不知好歹。”
源义忠听得双目杀气骤生,冷冷道:“好你个宋贼,哦,还有狗屁军师,还有平氏所有人等,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死的。”
一个谋士就道:“可是宋军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凭他们那点人马还想反败为胜吗?还是…他们另有目的?”
源义忠哼道:“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总之我一定要粉粹他们,让那些宋贼在我x本永世为奴。”
过了一会儿,一员将官走了过来,道:“启禀将军,经过初步点算,除了少将军的几千人马,我们主力并未有遭受太大的伤亡。”
虽然他们是夜里撤走的,但是因为这里就一条大道,故此并未走散,而且临走前源为义还千叮万嘱,让他们别自乱阵脚,这大半夜的虽然咱们行走不便,但是敌人也不便于追击,再加上有源为义在后面顶着,故此他们撤的也算是规规矩矩,没有出现什么自相践踏的事情。
源义忠心里松了口气,道:“很好,吩咐下去,整顿人马,待探明前面情况,我们立刻反击。”
“是。”
“将军,喝点水吧。”
一个好心的护卫从河边打来一壶水给源义忠送上。
源义忠拿过水壶来,正欲喝时,一队哨骑疾驰而来。
“是自己人。”
不消片刻,哨骑已经到了源义忠身前,前面一人从马上跳了下来,急切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我们在若狭的港口被敌人攻陷了。”
众人一听,不禁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源义忠霍然起身,怒视着那名哨骑道:“这…这怎么可能,宋军的水师全都在越前州,怎么会跑到若狭去。”
那哨骑道:“小人也不知道,前日傍晚时分,突然来了一只商队希望靠岸,可是等我军士兵准备上前检查时,对方突然射杀我军士兵,而且…而且他们的船上还拥有十分厉害的火器,我们水军不敌,在港口全军覆没,他们依靠厉害的火器迅速占领的港口,我军屡犯冲击都被船上的火器给击退,随后又有不少船只聚拢过来,一支近万人军备精良的军队登陆上岸来,我军奋力厮杀了一晚,但是最终还是不敌,若狭的守军也全军覆没了。”
山佐郎道:“难道是宋军的援军到了。”
他们早已经探明,这宋军的船队一直停靠在越前州的港口,要是港口没有船队,那么源义忠也不会相信宋军是打算撤退,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宋军的援军到了。
那哨骑摇摇头道:“这暂时还未查明。”
源义忠听得这怒火腾地一下就冲上来了,港口都丢了,你们还不清楚敌人是谁,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
那哨骑惶恐道:“将军恕罪,那一只军队并未有打着宋军的大旗,而且他们身着的也不是宋军军服,而是一种黑色的皮甲,我们前面与之交流的时候,他们用的是虾夷岛的语言,看上去也是虾夷人士,也是因为如此,我军才会大意。”
“虾夷?”
源义忠愣了下,道:“这怎么可能,虾夷那穷乡僻壤,连一支正规军队都没有,怎么敢攻击我们的港口,并且还打败了我留在若狭的精锐。”
那谋士道:“将军,不管敌人是谁,若狭一失,京都府就危险了,我们得赶紧回防啊!”
源义忠微微一怔,点点头道:“若狭决不能有失,我们得迅速回去。”
“啊…!”
他话应刚落,忽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寻声望去,又听得一阵惨叫声,只见河边的士兵突然双手抓住的自己的喉咙,四处暴走,有些直接栽进了河里,霎时间,就见数十人扑倒在地上。
“不好,水中有毒。”
谋士骇然惊呼。
源义忠吓得赶紧将手中的水壶扔到在地上,大声叫道:“水里有毒,大家快快离开河边。”
其余人也纷纷嚷了起来,可是为时已晚,眨眼间又有一百人倒了下去,他们这些士兵跑了半宿,早已经口干舌燥,方才源义忠吩咐休息后,这些士兵就赶紧跑去河里喝水。
“杀啊…!”
突然间,四面山上杀声震天。
一面面大旗从四边的山林间竖了起来,偌大的“宋”字迎着清晨的凉风抖动着,共有数十面之多,一目望去,那是何其壮观啊!
只见茫茫多的宋军冲四面八方冲将过来,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看着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同时间,两边斜刺里的小道上,两只装备精良的轻骑兵杀将出来,虽然他们骑得都是滇南小马,冲击力远不如金军的高头大马,但是在这日本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源义忠看着就数万宋军,人都傻了,难道宋军还会分身,一人变两,这就一条大道,如果昨夜劫营的是宋军,那么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宋军在这里,除非…昨夜劫营的不是宋军的主力。
事到如今。
源义忠恍然大悟,终于醒悟过来,这压根就是一个连环计,引诱他们一步步走入圈套。
但是现在想什么已经为时已晚。
源为义说的不错,大半夜的的确不好劫营,而最好的突袭时间就是现在,昼夜交替之际。
山佐郎赶紧叽里呱啦的嚷嚷着,组织武士前去应敌。
可这人倒起霉来,那真是喝凉水都会中毒而死呀,此时战马全部在河边喝水,现在已经到得一地都是,剩余的活马也都在河边上,反倒是这步兵挡在前面,骑兵在后面,更令人可悲的时候,弓箭手目前还在找自己的弓箭,就这种阵型,着实让人捏了一把冷汗,可以想象得到,即便现在骑兵上马,也已经被自己的人给围住了,弓箭手根本无法集中狙击对方的骑兵。
更为关键的是,连番的意外,让源氏武士惶恐不已,这还未开战,士气已经低落到谷底。
嗖嗖嗖!
说时迟,那时快,这宋军的骑兵转眼即逝间,已经冲了过来,全是清一色的骑射兵,没办法,可爱的滇南马那冲击力实在是不利于冲锋,所以你很难像金军一样,依靠骑兵冲锋去冲乱敌人的阵型,再者说对方现在哪有什么阵型可言啊,密密麻麻的扎成堆,一射一个准,倒一片。
密集、突然的箭雨很好的压制了对方远程的火力,而且对方的阵型根本展不开来,弓箭手都是三三两两,就地张弓搭箭,但是这种零散的射击如何能够重创随后杀上来的步兵。
其实源氏这边的兵力并不少于对方,可问题在于,他们毫无阵型可言,而且他们昨夜是吓了半宿,又奔跑了半宿,疲乏的很,有些人刚刚穿好衣服,还准备打个盹什么的,人完全都是懵的。
反观宋军那边,个个精神奕奕,大刀、大斧挥的是虎虎生风,哪怕是弓箭射的距离也比对方要远一些,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哪怕长一寸,可也就要了亲命啊!
不等源氏武士反应过来,宋军就将他们团团围住,只给他们留下一条路,就是那条有毒的小河,小河不宽,完全可以游过去,但问题是谁敢下水啊,万一喝了一口水,可就全都完了!
不过日本武士有一点好,就是习惯单兵作战,不太依赖阵型,反正也就这样了,也纷纷拿起武士刀上前杀敌,短刀相接,双方开始展开一场肉搏战。
“擒贼先擒王!”
听得骑兵上一名将官大喊道。
两只骑兵立刻汇聚在一起,对着中间的源义忠冲了过去。
“将军,你先撤,这里由我挡着。”
山佐郎上马率领部下冲了过去。
“宋贼,拿命来。”
山佐郎挥舞着大刀迎面朝着宋军的那个先锋挥去。
当的一声。
只见那先锋将长枪一挡,一斜,长枪口突然出一道火焰来,听得山佐郎一声大叫,只见那张脸瞬间面无全非,往后坠马落下,这山佐郎可是身经百战,在日本是大有名气,但就是一个回合,就被宋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先锋官给斩于马下,可是谁料到那枪头还能施放暗器呀。
怎一个悲催了得啊!
源义忠亲眼见到爱将倒下,来不及悲痛,满脸骇然,不过这也不怪他,日本如此文明程度本来就远不如大宋,再加上最近几年大宋科技发展迅速,他们哪里跟得上节奏呀。
“快快保护将军。”
一名将军急吼道,那些武士见家主有危险,不顾一切冲将过来,硬生生的击退了这一只骑兵。
而宋军步兵虽然看不见源义忠在哪里,但是他们见到自己的骑兵猛攻一处,蠢子也知道在源义忠在哪里,这时候,一名传令官跑了过来,大喊道:“牛将军有命,谁若杀得源氏家主,赏黄金百两。”
如今宋军很少用官位去忽悠士兵了,开口就是钱,这也是整个大宋气氛导致的,有钱就能做买卖,就有可能发财,这是很实在的奖励。
百两黄金啊!
宋军将士一听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哇呀呀挥着大刀就杀了过去。
那些武士护住源义忠好不容易杀出一个缺口来,但是又有茫茫多的宋军围了过来。
源义忠如今都不敢上马,只盼能趁乱逃出去,可是周围都是敌人,这谈何容易啊!
渐渐地,一个时辰过去了,小河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红色,日本的武士们开始体力不支了,有些强悍的武士已经杀的是双手都抬不起了,都已经把眼睛闭上了,瞬间就被砍成了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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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围杀
日本武士的战斗力还是比较强的,在初时还顽强的抵抗住了宋军的冲锋,毕竟他们也有好几万人,但是体力似乎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敌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体力不支,但是宋军却还是个个生龙活虎,也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黄金的诱惑,远远望去,只见宋军的包围圈开始在急速缩小。【
源义忠听得杀声渐近,眼中开始透着一丝绝望,脑子里开始回想起当初阴平忠正,重创平氏在关东和京都府的势力,又想到野坂山围歼平忠正主力,最后又想到自己此时的遭遇,实在是太像了,向来阴险狡诈的他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报应了。
他痛恨自己的太贪心了,明明胜券在握,却还想着贪图平氏的家业,迫切的想与大宋联盟,借助大宋的势力巩固自己在日本的地位,甚至于…。
没有甚至了,如今能保住一条性命,可能都是奢求。
在河边的一座小山林间,只见一队人马站在林中,注视的不远处的战场,这些人正是牛皋和他的亲兵,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和赵菁燕的计谋。
赵菁燕先佯装与源氏谈判,并且说服平氏投降,借此让源氏麻痹大意,可是原本赵菁燕是想趁着今日拂晓时分,发动对源氏大军的全面进攻,但是牛皋却觉得不妥,这源氏大军好歹也有几万人马,兵力还多于他们,你这么杀过去,纵使出其不意,还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源氏的兵马很快就能补充上来,而他们的补给可是遥遥无期的。
为了避免过多的损失,于是牛皋决定先借着夜色,佯作出一副大举进攻的阵势。先吓吓源氏,他料准了源义忠因为准备不足,肯定会无心念战,因为任何将军在面对一场突然袭击,而且还是在自己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第一反应肯定是撤退,毕竟没有任何准备应对一场偷袭,所以肯定是能撤则撤。
而在昨日,宋军就已经排除先头部队去码头,只不过是走到一半都从小道迂回到了源氏大军的后方。因为日本山林多,很多林间小路可走,而在昨日刚刚入夜,牛皋又命士兵分批悄悄出城,往小道迂回到这里。
昨夜劫营的其实就只有一千多人的样子,其中三百刀斧手,三百车马兵,一百弓箭手,一百鼓手。还有几百劳役,这人是不多,但却是一字排开的,而人人身上插着两面小旗子。以壮声势,看上去好像很多人似得,后面那几百劳役,一部分人是赶着牛羊在后面横向来回跑动。灰蒙蒙的,这光一闪,看都的其实都是灰雾。好像就有千军万马似得,其实后面是空荡荡的,还有一些劳役就拿着木棍使劲的撞地,这听上去就好像很多人似得。
大半夜的,你不能看到敌人有多少人,只能用听的,其实当时源氏方面随便派一支两千人的敢死队冲上去,不说完败宋军,毕竟这黑灯瞎火的,谁敢保证自己完胜,但是至少就会知道宋军其实在故弄玄虚。
但是牛皋料定源义忠绝不敢出战,而为了虚张声势,他还命人躲在后面释放震天雷,这还是经过改造的,爆炸威力比较小,不足以杀敌,但是牛皋也不是用来杀敌,他事先嘱咐士兵专门往空中放,这震天雷爆炸时,首先,声音就有够吓人的,特别是面对没有见过震天雷的日本武士,吓都吓坏了,其次这爆炸的时候,火光四溅,又以鼓声作为信号,鼓声渐急时,就预示着要放震天雷,那三百名刀斧手就开始要往前走了,这震天雷爆炸的瞬间,他们就借着这光闪的瞬间,赶紧砍人,砍完转身就跑,脱离危险立刻匍匐在地,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对面的脚步声。
这日本武士也看不到人呀,只知道敌人就在对面,也只能往鼓声那边进攻,可是他们还没有走两步,上空又爆炸了,那些匍匐在地的士兵立刻站起来又砍,日本武士哪里料得到宋军在自己脚底下,又被砍翻,当初身处中军大帐的源义忠当时不明其里,就听到自己的士兵在那里哇哇大叫,以为敌军就要杀进来了。
而且当时四面八方都是鼓声,让源义忠成为了惊弓之鸟,整个军营也呈现出一片混乱,只能先撤退,整顿兵马,来日再战。
这就正好中了牛皋的计,牛皋是算准时候,知道源氏大军会在破晓时来到这里,他们的恐惧是来自黑夜,一旦天亮,他们就会安心下来,后面没有敌军追击,肯定就会停下来整顿兵马的,于是早就在这里埋伏,而且他也是有经验,半宿被惊醒,又跑了半宿,肯定会非常疲惫,一旦停下来,肯定会跑去河边喝水,于是偷偷命人在河里放毒药,自从宋军征服交趾后,毒药也是突飞猛进,李奇也给他们带了足够的毒药来,总算是没有浪费李奇的一番苦心。
其实毒药只是一个惊敌的策略,牛皋也没有幻想能把这支几万人的不对全都毒死,反正就是吓他们。
但是牛皋并没有想到,在进攻的前一刻,又有一个噩耗降临了,那就是若狭失守。
“将军,这弟兄们在前线厮杀,我们站在这里观战,真是忒没劲了,以前开封保卫战时可就是咱们冲在最前面啊!”
“你个混蛋,为何要提及此事,你以为老子愿意站在这里吗,要不是枢密使下了死命令,让俺不要轻易上阵杀敌,俺早就冲上去了,唉,可怜俺的双锏都快要生锈了。”
牛皋轻抚着自己的双锏,眼中含泪,谁说硬汉没有眼泪,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其实牛皋是一个挺感性的男淫。
这也是李奇最欣赏他的地方,长得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就那张络腮横肉脸,任谁看到都觉得这一定是一个莽夫,可是偏偏牛皋却装着满肚子的坏主意,这一整套阴谋全是出自他手,要知道他前面还说赵菁燕不厚道,太不仁义了。真不知道是谁不仁义,这一个连环计可算是把源氏武士给坑惨了,甚至可以说是被吓死的,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活着真是受罪呀。
那名副官见牛皋如此伤心,心中愧疚不已,抱拳道:“下官提及将军的伤心事,还请将军恕罪。”
牛皋摆手一叹,道:“算了,算了。谁叫俺是马帅了,俺还是怀念与岳飞他们一块冲锋陷阵的日子。”
这话说的一旁的副官都哭了,心里默默说着,好吧,既然你觉得委屈,那这马帅就让我来当吧,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承受吧。
突然,一名副官指着北面道:“将军,你快看。”
牛皋拿着千里望去。只见一队数千人的人马疾驰过来,道:“糟糕!是源氏在前线断后的部队,他们竟然来的恁地之快,看来是已经识破俺的计策了。真是想不到源氏中还有此等能人,若有机会倒真要会会此人。”说着他立刻放下千里眼,道:“赶紧传令下去,一定要阻止这支军队。万不可让他们冲破包围圈。”
“是。”
来人正是源为义,他在识破牛皋之计,知道源义忠有危险。于是立刻催马赶了过来,当他见到这尸横遍野的景象时,心中一揪,这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但是他来不及多想,赶紧领着部下杀了过去。
牛皋的传令还是来晚了一步,源为义这突然杀上来,宋军应对不急,一时间被杀的是措手不及。
只见源为义手持一杆长枪,在万军从中,竟无人伤得了他,真是犹如无人之境。
牛皋看的大骂,“娘得,别说俺了,即便再兴在此,又岂容此鸟恁地嚣张。”
说的自己好像比杨再兴厉害似得,一旁的将士默默的擦着冷汗,谁人都知道杨再兴在军中虐得最多得就是他牛皋了,也就是岳飞能与杨再兴一决高下,但也是各有胜负,当然,他说的也没有错,要是杨再兴在的话,源为义恐怕已经是枪下亡魂,哪怕是比身高双方也不是一个档次的,毕竟杨再兴都快两米了。
“叔父莫惊,侄儿来了。”
源为义奋勇杀敌,嘴上大声嚷嚷着,因为到处都在打,你不喊,里面的源义忠未必就知道自己的援军来了。
源义忠一听源为义杀来了,为之一振,求生的念头占据了整个大脑,开始集结士兵往源为义那边杀去。
这宋军被源为义从后方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硬生生的被他杀出一个缺口来,这叔侄两军汇合在一起,也顾不得其余的人了,赶紧开溜。
牛皋先是眉头一皱,忽然又是一喜,咧开嘴偷笑起来,急忙招手道:“快快快,取我大弓来。”
原来源为义救出源义忠后,正好往牛皋这边跑来,因为南面是通往京都府的,那个方面的宋军肯定是最多的,不可能放你们跑回京都府,北面宋军兵力最薄弱,但却是去往越前州的,那里可是宋军的大本营,这西面就是海了,所以他们只能往关东方向逃窜,正好撞到牛皋怀里了。
只见一名孔武有力的护卫扛着一张三石大弓走了过来,满脸大汗,但是牛皋却是一手轻松取了过来,三石巨弓活生生的让他拉出一个满月来。
一旁的将士纷纷睁大双眼,要知道牛皋曾经是侍卫马第一射手,还是赢过马桥的男人,可能也就比岳飞稍逊一筹了,毕竟岳飞的箭术是世上无双,能够观摩牛皋的箭术,就跟观摩李奇的贱术一样难得,绝对受益匪浅。
不到片刻,一队人马就催促着战马从山前疾驰而过。
牛皋右手一松,弓弦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一枝长箭破空而出,速度快得仿佛周围的空气与之摩擦都变得发热一般。
“啊…!”
听得一声闷响。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牛皋这一箭至少要把源义忠射落马下时,哪里知道只是射中了手臂,源义忠也是很不礼貌的回了一声闷响给牛皋。
“。。。。。。。!”
一旁将士大失所望呀。
“将军不愧是侍卫马第一射手,这么远都能射中。”
但是牛皋毕竟是老大,你心里失望,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说话的这名副官显然就比较懂行情,是一个可塑之才。
牛皋哼了一声,道:“要真射成这样,还能当我侍卫马第一射手,那我侍卫马岂不是无人矣。”
“啊?”
那名副官一脸错愕的望着牛皋。
牛皋咧开嘴大笑道:“俺是故意的,要一箭就射死了,那未免太便宜他了,呵呵,你们可别忘记我这箭头上可是涂有女神医亲自配置的毒药,中此箭者必死无疑,赶紧命令士兵追击,兴许那源义忠毒发生亡时能拖住他们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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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以慢打快
刘彦宗在沙漠的边缘背水一战,完歼沙洲大半主力,这直接导致沙洲沦陷。
其实完颜宗望并没有怎么往死里去攻,而且是一边进攻,一边采取招降的手段,在第三日,沙洲守将卫母就领着余部出城投降了,因为瓜州自身难保,根本派不出兵力来救援沙洲,继续打下去,也只会是死更多的人,不可能会改变已经注定的结局。
完颜宗望不同于完颜宗翰,最大的区别就是完颜宗望的政治目光要长远一些,他进城后,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选择安抚当地的百姓,让他们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不要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改变,另外,他对于卫母是亲睐有加,当初第一轮进攻的时候,就是这个卫母领着守军屡屡抵挡住了金军的猛烈攻势,所以完颜宗望觉得这卫母是一个人才,当场就封个他一个不小的官职,留他在身边继续征战。
这可是莫大的恩惠,作为一个降将,卫母自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待遇会这么好,心中是感激不尽,其实他在西夏一直只是一个先锋官,因为他不是党项人,而是突厥人,故此得不到朝廷的重视,但是完颜宗望却非常看重他,这让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如此一来,他自然会愿意为完颜宗望身先士卒。
按道理来说,此时应该立刻进攻瓜州,因为瓜州只有三万守兵,而且不全是精锐,若是拖延的话,对方的援军一到,要想再攻,那就非常困难了,故此,完颜宗望身边的大将,包括刘彦宗都劝完颜宗望赶紧进军瓜州。
可是。完颜宗望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着急,而是决定先一边巩固好沙洲,一边等那些攻城器械。
这攻城器械可是非常笨重的,推着这些攻城器械去瓜州,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去,说不定西夏的援军已经到了,那时候纵使你有攻城器械也很难攻陷瓜州的。
这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但是完颜宗望还在不急不忙的推着那些攻城器械缓缓向瓜州进军,还只行到一半,这底下的将领就都忍不住了。
“都统。事不宜迟,我们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对方的援军就赶到了瓜州。”
术烈速急得眼泪都快调出来了,他就不明白了一向崇尚速度的完颜宗望,这一回怎么会变得跟个女人似得,婆婆妈妈的。
刘彦宗也道:“不错,都统,如今我们应该尽快拿下瓜州,而不是推着这些笨重的攻城器械。这也不是我们擅长的。”
刚刚归降的卫母也劝说道:“都统,其实这附近的城池并不像中原大国那般高大坚固,不需要这么多攻城器械。”
他只是刚刚归降的,所以不便多说。这言下之意,就是赶紧去打,不要再拖了。
完颜宗望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又过去三日,缓慢的进军让金军的战马都有些提不起精神。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它们耐以生存的速度啊!
“报…!”
一名哨骑疾奔进账,“启禀都统,西边、东边发现两路大军直奔瓜州而来。”
卫母忙道:“这两路一定是来自黑水城的黑水镇燕军司和肃州的肃州军司。”
完颜宗望哦了一声。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卫母道:“都统有所不知,西夏的军事放于一共分为十二监军司,又分左右两厢,每厢六军司,东部的左厢以拱卫兴庆府为主,而右厢则是以防卫西、北两面的防御,一旦一处受到攻击,那么四面八方皆来救援,黑水镇燕军司和肃州军司同属右厢,而瓜州乃是西部大门,又是河西走廊的战略要地,若非万不得已,西夏绝不会允许瓜州出现任何闪失,所以调派这两军司前来救援也在情理之中。”
完颜宗望呵呵一笑,点头道:“我早已经听闻西夏十二军司的大名,对此也略有研究,正是因为十二军司的存在,让西夏的部署是内外并重,布防合理,每有事于西,则自东点集而西;于东,则自西点集而东,中路则东西皆集,调动灵活,作战机动,着实令人称道呀。”
卫母脸色一愣,道:“原来都统知道啊!”
“只是有所听闻,不是很了解。”
完颜宗望笑着摆摆手。
刘彦宗皱眉道:“既然都统早已经料到对方一定会派援军前来救援瓜州,为何不赶紧夺取瓜州,若是对方的援军一到,我们再想攻取,可怕就会变得非常困难,若是不取瓜州,我们是寸步难行啊!”
完颜宗望呵呵笑了几声,道:“记得我还只有十岁的时候,有一天父皇与当今皇上带我去深山中打猎,那一天的运气真是糟糕透了,我们在山里面转悠了半天,打到最大的猎物就是一只大肥兔,正当我十分郁闷时,突然发现了几只小野猪在一块平地上玩耍,还记得当时我真的非常兴奋,取下弓箭就准备射杀。
可是,当今皇上却拦住了我,皇上说这几只小野猪都不够塞牙缝的,若是带回去饲养,不出一年,我们将会收获的更多,也能与更多的族人分享,我听着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就放下弓箭准备上去捕捉,可是父皇又拦住了我,他告诉我,将这几只幼猪带回去饲养,从长远来看,的确非常不错,但是不可解此时之饥饿,说不定最后咱们还得吃这幼猪。
我听着觉得也挺有道理,于是我就问父皇,那我们该怎么做了?父皇就说,这母兽非常爱惜的自己的幼儿,既然幼儿在此,那么母兽肯定也在这附近,我们只要耐性等到,这母兽迟早会出现的,因为当时我还年幼,也只是半信半疑,于是我们就潜伏在附近耐心的等到,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那母兽就出现,父皇当时一箭正中那母兽的头颅。可是那母兽却顶着头上那枝箭做垂死挣扎,还想要护住幼猪逃跑,但是兽终究是兽,我父皇将母兽引出,皇上与我立刻上去擒获幼猪,那母兽见上当,立刻回过头来攻击我们,父皇趁机连放三箭,那母兽终于倒下了,那一日我们收获甚多啊!”
这故事说到最后。刘彦宗终于明白了完颜宗望的意图,道:“都统是想将瓜州作为诱饵,引诱对方来救援,先攻击对方的援军,再取瓜州?”
完颜宗望点点头道:“不错,瓜州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我要取它,易如反掌,但是取下瓜州也只是让我们前进一步而已。我们接下来还得费劲全力去进攻拥有来自各方援军的肃州和甘州,如此一来,我们现在加快攻取瓜州换来的只是我们今后的步步艰难,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先引诱西夏派兵来救,然后先消灭这些援军,再取瓜州,到时我们再进攻甘州、肃州的时候就会轻松许多。”
底下将领恍然大悟。均露出尴尬的傻笑,完颜宗望还是那个完颜宗望,是完颜阿骨打最喜爱的儿子。也是最器重的儿子,但是完颜阿骨打并没有传位与完颜宗望,因为完颜阿骨打知道完颜宗望的本事应该发挥在战场上,而不是浪费在繁琐的治国之道上面,这一点完颜宗望远不如完颜晟,由此可见,完颜阿骨打的胸襟非一般人能及。
完颜宗望向那哨骑问道:“对方有多少人,目前在哪里?”
那哨骑道:“东面来的这一路援军约莫两万人左右,多半都是步兵,离瓜州还有不到十日的路程,而西面的援军约莫有三万大军,以骑兵为主,但是距离瓜州还有半月的路程了,但是目前他们行军动向一直飘忽不定,离肃州的也只有半月的路程。”
虽然黑水城离瓜州的距离比肃州到沙洲多出一倍有余,但是黑水城临近蒙古,骑兵非常多,所以行军快速,再加上西夏士兵历来就是以行军快著称,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
“显然,他们也在观望,若是我们攻下瓜州,他们就立刻前去救援肃州。”完颜宗望点点头,稍一沉吟,道:“彦宗,术烈速,巴鲁,你们领三万骑兵前去阻击东面这一只援军。”
“遵命。”
三人抱拳领命。
完颜宗望又道:“奔睹、那野、赛剌,你们领一万骑兵前去阻击西面那一支援军。”
“啊?”
众将士皆是一愣,这东面才两万援军,你派三万军队去阻击,可是西面有三万援军,而且还是骑兵为主,你却只派一万军队去狙击,他们倒也不是怕,只是感觉这种安排太t合理了。
完颜宗望自信的笑道:“你只管去,只要你们无所畏惧的冲锋,我保管你们旗开得胜。”
奔睹等人听完颜宗望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深信不疑,立刻抱拳道:“末将领命。”
完颜宗望道:“其余人随我进攻常乐城,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做点样子给党项人看,也该让他们着急了。”
。。。。。。
。。。。。。
在西夏与蒙古边境一片草原里面,此时这里正隐藏着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启禀都统,黑水城的军队已经南下救援。”
一队哨骑疾驰而来,他们来到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人面前,下马行礼汇报。
“哈哈,看来宗望那边进展的非常顺利啊!”
此人正是完颜希尹,他又朝着身边的一员虎将道:“银术可,如今西夏的注意力全都在宗望身上了,该是我们一显身手了。”
完颜银术可自信道:“都统大可放心,若攻不下黑水城,我愿割下自己的人头请罪。”
“这话就重了。”完颜希尹哈哈一笑,意气风发道:“三军听命,即刻开赴黑水城,务必要在夏日来临前,消灭黑水镇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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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厨师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坐地起价
如今的大宋真可谓是任凭他人如何,我自八风吹不动,外面已经打的是热火朝天,但是大宋不为所动,还是在坚持变法,继思想变革,军制变革,现在大宋终于迎来了财政变革。∮
以往的财政变革都是以货币战略为主,但是制度上并未有太大的改变,因为当时赵楷上任不久,他得收归财权,故此重新建立起三司使,统管财政,甭管怎么变,先把财政握在手里再说,这财政和军政可是皇帝的两把利器,缺一不可。
但是如今四海升平,国富民安,财富骤增,大量的财富导致以往的那套制度显得有些跟不上趟了,必须得施行改革了,这财政若是不管理好,何谈今后。
预算制即日就提上了议程,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皇宫。
关于皇宫的消费,真的不需要过多的赘述,每年浪费钱财最多的就是皇宫,这么说吧,哪怕是御膳房的一个小总管,每年能捞的油水都是旁人难以估算的,可想而知,这皇宫里面蕴含着多少捞油水的地方,对于这一点,赵楷早就看不过去了,一直想要改变,但是皇宫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故此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正好李奇提出了预算制的概念,所以赵楷迫不及待的拿自己的皇宫开刀了,他又不是浪费钱的主,所以他更加见不得自己的手下去浪费钱了。
如今大宋消息灵通的很,这预算制刚刚提出来,就立刻传到了民间,百姓们纷纷对赵楷竖起大拇指,古往今来皇帝不少,但是敢用律法来约束自己的皇帝,从古到今也就赵楷一人矣,实实在在的明君呀。
而且预算制还未普及。就已经得到了百姓空前的拥护,这道理很简单,以前我交了税,那钱用在哪里,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我们也不知道这钱用到哪里去了,而如今预算制就能事先告知百姓每年各个方面的预算是多少,那么百姓心里就会有一个底,比如朝廷今年要置办多少农具,这跟农夫息息相关。又比如朝廷打算建多少医院、学院,有多少赈灾储备资金,可以说这一套制度关乎各个阶层,所以但凡大宋子民都非常关心这事情,金夏战事很快就因此沉寂了下去。
这百姓是拥护,可是多半官员可就不爽了,你这么搞的话,那当这官还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基于财政透明。百姓都知道我这里的预算是多少,全部都定死了,我是一点活动的资金都没有呀。
不过,预算制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这一套制度可不是那么简单,不跟总参谋部一样,只是权力的一种重新分配,预算制十分复杂。关乎全国所有的州县,究竟该怎么去定位预算制,这真是一个难题。哪怕是对于李奇而言,虽然预算制在后世已经全球普及了,而且李奇也深通其理,可问题是后世的情况不跟当代一样,你不能照搬全抄,还得根据当下的情况重新制定出一套能够适应当代的预算制。
这可是给郑逸出了一个大难题了。
太师府。
“郑二冒昧拜访,打扰之处,还请太师多多包涵。”
这一日,郑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