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北宋小厨师

北宋小厨师第4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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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他们也有担忧的地方,那就是皇帝御驾亲征,赵楷即位后,获得天下百姓的追崇,甚至已经有人将赵楷与李世明、汉武帝等明君相比较了,换而言之,就是赵楷在大宋百姓心中,已经超过了太祖、太宗两位开国始祖了。

    所以在得知赵楷御驾亲征的初期,百姓都非常担心,觉得赵楷此举有些冒失,偌大一个国家还需要你来管理了。

    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百姓这种顾虑渐渐变淡,因为秦桧掌管朝政后,将整个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当然。其中郑逸、李纲等人也是功不可没。

    不得不说,秦桧的手段还是非常了得,关键他能够获得很多人的支持,李奇走后,汴京他是一手遮天,而且他又非常敢有作为,不说皇帝走了,我就萧规曹随,他在掌政之后,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改革方案。就是普及教育,先从军队做起,换而言之,就是提倡军校的重要性,并且从三司那里申请十万贯的军校费用。

    郑逸明知秦桧是想借用军校掌控军权,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如今正在打仗,秦桧在这时候提出这个改革方案,是非常具有针对性的。一切都是为战争做准备,我在提高军队素质,你若反对,岂不是耽误战机。只能拨款给他。

    然而,秦桧的手不禁伸向了军队,同时也伸向了财政,他又提出扩建京城的建议。但是这一建议,立刻遭到郑逸、李纲、毛舒的一致反对,不为其它。就是因为秦桧在此之前,他手下的商人购买了大量的城郊土地,而且都是一些荒地,价格极为便宜,一旦扩建城区,那么这些地价将会成倍增长,而且一旦大兴土木,工部首当其冲,而工部又在秦桧手里,这分明就是以公谋私。

    要知道学院和医院的建设,已经让工部成为一个肥的流油的部门,虽然朝廷对于这方面管控非常严格,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捞一点,毕竟工程太大了,同时也为秦桧获得了更多的政治支持,因为地上的建设需要求于工部,那么秦桧的地位自然是水涨床高。

    但是他们也不能明言,只是说前线正在打仗,人力吃紧,你这时候扩建城区,大兴土木,又要耗费大量的人力,这事情都凑到一堆来了,三司也拨不出这么多钱来,因为你扩建城区,必须要再修建配套的防御设施,这是需要大量的资金,郑逸以此为理由,死也不肯拨钱。

    不过秦桧大权在握,既然提出来,他肯定要收获回报,双方经过一番商谈后,选择先行规划,等战事结束后,再来进行,他的理由也非常充沛,汴梁人口与日俱增,旧城区已经容纳不了了,必须的扩建城区,杭州都在规划扩建新城区了,身为首都不可能落后杭州,可是秦桧那边又偷偷将消息放出去,那么地价还是涨了起来。

    这秦桧不亏是李奇带出来的,那见缝插针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厉害,看到打仗了,立刻想尽办法提高军校的地位,看到汴梁人口在增多,特别是外来人口增多,因为到处都在打仗,西夏、西域、日本、高丽的有钱人都偷渡来到了汴京,而汴京应对这方面的策略,就是只要你有钱有能力,我就给予你大宋子民的身份,秦桧借机提出扩建城区的建议,为工部谋取肥差。

    其实就事论事,秦桧这两项提议,都非常好,对于国家也是相当有利的,军校自然就不用说了,扩建城区,一来可以造福城郊外的百姓,地价涨了,他们也会发财的,二来,朝廷也从中盈利。

    但是,这里面的政治意义太大了,秦桧在政治上面受益太大,所以李纲他们才会强烈反对,要是财、政、军三权都落入你手中,那我们还玩什么,你一个人玩得了。

    可是唯一能够阻止秦桧的李奇,如今身在燕云,鞭长莫及,所以李纲、毛舒他们只能联合一起,对抗秦桧,而他们手中唯一的利器,就是律法,所以李纲暗中联合毛舒、陈东等一干律法大臣,开始着手调查城郊土地、以及工部手中的工程。

    虽然他们也知道秦桧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太可能会让他们抓住把柄的,但是他们此举可以很好的向秦桧施压,让秦桧也有所顾忌,不要太目中无人,以为自己一手遮天。

    。。。。。。。

    这一日上午,大理寺坐落的俊曦桥街突然出现一行人等,约莫四五人,引起了路过百姓的主意,只见这一小撮人都是戴白,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妇人,那妇人哭哭啼啼的,其中两个青年人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睡着一人,不过是用白布盖着的,这一行人来到大理寺门前,突然全部跪倒在地。

    大理寺门前的衙差见了,赶忙上去,询问道:“你们这是作甚?”

    那妇人放声哭喊道:“各位官爷,我女儿惨死,我们希望审判官能够为我们讨回公道。”

    那衙差道:“这里是大理寺,如果你们要告状的话,应该去司法院,等司法院审理之后,才能来这里。”

    大理寺只有审判权,没有调查权,除非极为特殊的案件,一般的刑事案件,必须得去司法院备案,而且大理寺是最高审判机构,不是什么案件都往大理寺扔,下面还有一些专门审判院。

    那中年汉子却道:“官爷说的,草民都知道,但是草民不敢去司法院,要是去了司法院,草民一家都会性命不保,只能请审判官为草民做主。”

    这话说的那衙差惊讶不已,道:“你这话怎说?”

    但是这汉子却是不答,大呼喊冤,那妇人也哭的非常凶,任凭衙差如何询问,就是不说,嚷嚷着要见审判官。

    而周围的人是越围越多,都好奇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衙差见罢,赶紧与一旁的弟兄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跑到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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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小厨师 正文 第一千八百三十五章 他爸叫李纲

    过了一会儿,那名衙差又走了出来,朝着那些戴白之人道:“好了,你们别哭了,审判大人已经答应召见你们了。”

    “多谢审判大人,多谢审判大人。”

    这些人听后,才停止了哭喊,站起身来。

    那些围观的百姓心中都非常好奇,见门一打开,就开始往里面涌。

    “干什么。”

    那衙差立刻挡在众人面前,官威十足的说道:“看清楚了,这里可是大理寺,岂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瞎凑热闹。”

    这律法可没有规定,百姓能够随意进去观看审案。

    那中年汉子这脚都迈过门槛了,突然又转过身来,向一干围观者拱手道:“各位乡亲,还请留步,请替我做一个见证,如果我一家人若没有再出来,还请各位乡亲将此事告知大宋时代周刊。”

    那衙差一听,敢情我们大理寺是杀人放火的地方呀,不禁怒道:“你这村夫好生刁蛮,我们审判大人已经答应见你,你怎还如此说,真是不知好歹。”

    那汉子忙道:“这差爷息怒,只是草民状告之人非一般人,草民死不足为惜,就怕不能为我女儿伸冤。”

    那些百姓一听,立刻躁动起来,当然,更多的是好奇,这话说的太令人惊悚了。

    “我们要与这位大叔一块进去。”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为什么不能公开审理。”

    “是啊,莫不是你们大理寺还有见不得人的事。”

    突然,一位身着长衫的老者走了出来,掏出一面长方形的令牌,道:“这位官爷,我乃是立法司,此案非同寻常,而且受害者似乎也害怕,为了保证律法的公正性,我希望你们大理寺能够公开这一次审理。”

    不会这么巧吧!

    那衙差接过令牌一看,还真是立法院的令牌,若是几个百姓的话,他们倒是不会惧怕,但是立法院来人了,那情况又不一样了,因为立法司有旁听的权力,于是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禀告审判大人。”

    又过了一会儿,这衙差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各位乡亲,我们审判大人已经允许你们旁听,但是事先申明,尔等进去之后,不得喧哗,否则,休怪我们不讲情面。”

    这些百姓跟着那老汉一家人来到里面,不过他们在堂外就被拦住了,只能在门外观看,即便是立法司也是一样,除非有立法院的指令,立法司才能代表立法院坐在里面旁听,否则的话,只能站在外面,说白了,立法司其实就是百姓,不能算是官员,所以,他们不能享受官员待遇。

    只见堂内正上方坐着一人,正是大理寺审判官赵执,其实他也非常好奇,故此才受理了这案件。

    “审判大人,还请你为草民做主啊!”

    这一家人一进到里面,又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大声哭喊。

    赵执拿起小木锤一敲,砰地一声,道:“若你们真有冤屈,本官自当为你们做主,不过你们先得将告诉本官,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告状?”

    原本宋朝执法部门用得都是惊堂木,但是司法院用惊堂木,你大理寺也用惊堂木,那就太没有个性了,于是李奇才借用后世木锤,让大理寺使用木锤代替惊堂木。

    那妇人已经泣不成声,于是那中年汉子就道:“回禀审判大人,草民乃是东城郊外梅林村的一名柴夫,姓彭名大树,草民要状告那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谋杀草民的女儿彭花蕾。”

    此言一出,群人哗然。

    难怪这汉子说不敢去司法院,原来他是要状告司法院院长的公子,这的确不能去立法院,否则,不是自寻死路吗。

    赵执也是大惊失色,连敲几下木锤,“肃静,肃静。”待百姓安静后,才再问道:“你说你要状告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杀害了你的女儿?”

    那妇人突然哭喊道:“如今我女儿尸骨未寒,还能有假么,还望审判大人为我女儿伸冤啊。”

    赵执瞥了眼那副担架,又道:“你们恁地笃定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杀害了你的女儿,那你们可有凭据?”

    彭大树立刻道:“回禀审判大人,草民的大儿子亲眼所见。”

    这时候,方才抬着担架的其中一人站出来道:“审判大人,草民彭磊乃是死者的亲大哥。此事发生在前日,当日午后,我三妹前去山林采摘野菜,可是到了傍晚时分,兀自不见三妹回家,家父家母都非常着急,于是让我和二弟前去寻找,我在村子附近找了好一会儿,兀自不见三妹人影,可是当路过一家破庙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往庙里面跑出来,我赶紧上前,想问此人是否见过我三妹,但是我喊了几声,那人却不搭理,我心生好奇,进到庙里一看,发现我三妹躺在里面,但是…但是已经没气了,而且…而且还衣裳不整…。”

    说到这里,他不禁也落下热泪。

    那妇人更是大哭起来,“我花儿死的好惨啊。”随即晕厥过去。

    “娘…!”

    她的两个儿子急忙上前抱住母亲。

    赵执见罢,急忙道:“快去请郎中,抬这位妇人去偏厅休息。”

    “遵命。”

    立刻上来两个官差,将这妇人给抬走了。

    赵执又向彭磊问道:“你说你在傍晚时分看到一人从破庙里面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正是。”

    “那你可有看清楚这人的面貌?”

    “由于那是正值黄昏,草民不敢说看得十分清楚,但是如果让草民再见到此人,一定可以认出来。”

    “如此说来,你事先就认识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

    彭磊摇头道:“草民不认识。”

    赵执道:“那就奇怪了,你既不认识,为何敢一口咬定那人就是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

    彭磊道:“草民虽然不认识,但是有人认识,草民村中有两个船夫正好务工归来,突然遇到此人,此人还撞到其中一个船夫,恰好那两个船夫曾搭载过此人,他们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李贤,草民也特意询问过那人的穿着,他们口中形容的与草民见到的一模一样,而且时辰地点都非常吻合,故此草民敢断定从破庙出来的人定是李贤。”

    彭磊的二弟又道:“而且最近几个月内,我们村里不少村民都见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来我家附近偷看我三妹,根据他们的形容,与那李贤年纪、身形都相差无几。7k7k001”

    赵执立刻吩咐人,去把那两个船夫找来,又让人去提刑司名法院官来替死者验伤,而后又问道:“事情发生在前日傍晚,为何你们今日才来报案?”

    彭大树一脸愧疚道:“这可是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草民原本不敢前来告状,可是我家婆娘在家一个劲的哭闹,要为女儿伸冤,所以我们才商量着来这里告状。”

    赵执点点头,虽然他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非常后悔,不该让这些百姓进来旁听,因为这将会严重司法院的名声,道:“你们先起来吧,在这休息一下,等那两个证人来了之后再审。”

    随即,他又命人奉上一些糕点,他自己则是起身回到内堂。

    那主簿跟了进来,向赵执道:“大人,要不要通知李院长?”

    赵执摇摇头道:“暂时先不用,等那两个船夫来了再说吧。”

    那主簿又道:“如果正是如此,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赵执叹道:“这我也在考虑中,如果铁证如山,那么我们自然不能徇私枉法,可问题在于,如果那李贤真的犯下如此大错,将会影响到李院长,对于司法院极为不利,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大理寺、司法院、立法院虽然是相互的,但却是一个司法系统内,这会产生连锁反应的。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法医官检验完毕,来到后堂,向赵执报告,“审判大人,由于事先死者家属曾动过死者的尸体,故此很多证据都无法取证,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死者是被人用捂住嘴导致死亡的,而且,身上多出有伤痕,死前应该发生过挣扎,但是并未施奸,不过根据死者家属所言,不能排除凶手施奸未遂,杀死死者。”

    赵执皱眉道:“就只有这些吗?”

    那法医官点点头道:“目前只能检验到这些,主要还是死者家属前面并不打算报官,准备埋葬死者,因此破坏了不少证据。”

    赵执捏了捏额头,道:“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又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一个衙差走了进来,抱拳道:“禀告大人,那两个船夫已经带来,不过卑职前去他们家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收拾包袱,似乎打算出远门。”

    “哦?”

    赵执皱了下眉头,道:“去看看吧。”

    再度升堂,赵执来到座位上,目光往堂下那两个中年汉子一扫,随即一敲木锤,问道:“堂下何人?”

    “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两船夫立刻慌张的大叫起来。

    彭大树立刻道:“你们…你们怎能如此,那们分明告诉我,途中遇到了司法院长的三公子李贤,他还撞了水二哥一下。”

    “彭大树,你可别信口雌黄,我…我们什么时候跟你说过。”

    “够了。”

    赵执猛地一敲锤,沉眉道:“你们两兄弟可知这是哪里?本官劝你们从实招来,若是让本官知道你们在说谎,那本官定判你们扰乱公堂之罪。”

    “大人饶命啊!”

    “大人饶命啊!”

    这两人没有读过书,不知这扰乱公堂是和罪名,但是听着怪慎人的,于是立刻大叫起来。

    赵执道:“那你们就从实回到本官的问题,你们姓谁名谁,家住何处?”

    左边那稍微年长的人说道:“小人名叫水千里,他是我亲弟弟,水万里,家住梅林村,祖祖辈辈都是船夫,我们两兄弟也都是船夫。”

    赵执道:“那你们可认识司法院长的三公子李贤?”

    兄弟两相互瞧了眼。

    “还不快从实招来,莫不是要本官大刑伺候。”

    赵执突然喝道,其实现在关于用刑,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标准,虽然并没有废除用刑,但是也不能乱用,赵执很明显就是吓唬他们的。

    果不其然,这么一吓,那水万里立刻道:“识得,识得,大人莫要用刑,我们兄弟曾有几回载过李贤公子他们游汴河。”

    赵执又问道:“前日卯时时分,你们可有遇到李贤?”

    “小…小人…。”

    水万里舌头开始打结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不用为难他们了,那日我的确遇到过他们兄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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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宋小厨师 正文 第一千八百三十六章 官场险恶

    赵执一惊,举目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白面俊雅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人他自然认识,正是李纲的小儿子,李贤。道:“你来的正好,省得我再派去找你了。”

    李贤上前一步,彬彬有礼一揖,“小侄见过赵叔父。”

    赵执道:“在这里你还是叫本官官名吧。”

    这李纲和赵执早就认识了,双方家庭竟然有来往,所以李贤称其为叔父。

    那彭磊左瞧右瞧,突然指着李贤让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杀害我了三妹。”

    他那刚刚醒来不久的母亲一听,立刻蹦了起来,扑向李贤,“你这杀人凶手,还我女儿命来,老身与你拼了。”

    这一旁的衙差立刻上前拉住这妇人。

    赵执沉声喝道:“来人啊,将这刘氏请到偏厅去。”

    那刘氏被两名官差架着,动弹不得,但是嘴上兀自不肯罢休,大声哭喊道:“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贤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转头向刘氏道:“伯母,我与花蕾是真心相爱的,我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又怎会杀她了。”

    此言一出,案情真是峰回路转。

    赵执困惑的皱了下眉头。

    彭磊指着李贤道:“胡说,我从未听三妹提起过你,你分明是见色起意,杀害我了三妹。”

    李贤道:“在下敢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我是在两个多月前在相国寺遇到花蕾的,记得那日她提着花篮在相国寺卖花,我对她一见倾心,当时我还在她那里买了一束花。只是那时候我羞于启齿,不敢多言,但我一直注意着她。后来我又情不自禁的跟着她,才知道她住在梅林村。一开始我经常去梅林村偷偷看她,后来发现她每个月逢相国寺开门都会来相国寺卖花,于是我就每逢这一日都去相国寺遇她,直到上个月,她似乎也注意到我,于是主动问我,说我为何要跟着她,就这样。我们彼此认识了,并且很快就爱上对方了。

    前日下午,我们约到她经常采摘花朵的那片树林里面,可是我去到的时候,发现她并未来,我当时以为是我早到了,可是等了一会儿,发现花蕾还没有来,我心中担心,正准备去寻找。可刚走几步,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我的脸,随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我醒来时,发现花蕾躺在我边上,我连叫几声,她都没有反应,我这才发现不对劲,于是我伸手去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断气了,当时我真的吓坏了,脑袋里面一片空白。适才听到彭大哥在外面叫喊,我一时不知所措。就冲出破庙,在路上还撞到了水二哥。”

    彭磊鼓着双眼道:“你这只是你一面之词。而且我可从未听三妹说过,她与你相识。”

    李贤道:“那只是花蕾认为我们两家相差悬殊,门不当,户不对,不可能会有结果的,故此才迟迟不肯告知你们,不过不过这也怪我没用,因为我也…也惧怕我父亲,没敢他说,所以一直拖着,这是我对不起花蕾,但是我绝不会伤害花蕾的。”

    堂堂司法院院长之子,怎能与村女邂逅,这可是不成文的规定,如今李纲也正在慢慢建立自己的势力,联姻对他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赵执听罢,问道:“李贤,你说你在树林里面被人从后捂住脸,然后就晕倒了?”

    李贤点头道:“正是。”

    赵执道:“那可有人证明这一点?”

    李贤摇摇头道:“这我不知道。”

    赵执又问道:“那是否人可以证实你说过的话?”

    李贤还是摇头道:“因为我们两家家世的原因,故此我们都会选择在非常僻静的地方幽会,我也因怕被父亲知道,从未跟人提起过。”

    彭大树忙道:“大人,你听见了,你听见了,他一定是在说谎。”

    赵执又道:“那你为何会来这里?”

    李贤眼眶不禁一红,道:“前日我回到家后,一直躲在屋里,心中十分害怕,可是害怕过后,我又非常悲痛,于是我今日天未亮就赶去梅林村,希望能见花蕾最后一面,也希望将我与花蕾的事,告知伯父伯母,望能得到他们的原谅。”

    赵执道:“原谅?原谅什么?”

    李贤道:“若花蕾没有认识我,那天就不会去树林,也就不会…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可是当我知道伯父带着花蕾来这里告状后,于是就赶了过来,我不怕承当任何罪名,但是我希望能够为找出凶手,以求能够慰藉花蕾在天之灵。”

    彭大树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做贼心虚,当日你就不会仓皇逃窜,此事铁证如山,你休想狡辩。”

    赵执又想彭磊问道:“彭磊,你当日在破庙,除了李贤之外,你可还有见过其他人。”

    彭磊摇摇头道:“草民只见到李贤,一定是害了我三妹,还请大人为我三妹做主。”

    赵执点点头,突然又看向水氏兄弟,问道:“水万里,水千里,为何你们方才迟迟不肯道出实情,而且,据我的人所告,他们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正在收拾包袱,不知你们想去哪里?”

    水万里惊慌失措道:“大人冤枉啊,小人方才之所以不肯说,是因为对方可是司法院长的公子,其实当日小人并不知道彭三妹的事,故此才顺口说出遇到了李公子,但是后来得知,心中就非常后悔,怕惹祸上身,昨日一日,我们兄弟两都是惶恐不安,甚至于都没有出去务工,今日听闻彭大树来城里告官,我们兄弟害怕会招到报复,所以准备去外地躲躲。”

    赵执怒斥道:“混账东西,正是因为你们这等贪生怕死的刁民。才导致原本很简单的案件,变得更为复杂,在这朗朗乾坤下。要是你们没有做亏心事,谁敢报复你们。谁又会报复你们,尔等可知你方才的这一番话,已经让司法院蒙受不白之冤,真是岂有此理。”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大人开恩呀,大人开恩呀。”

    这兄弟两赶紧磕头认错。

    赵执斜眼一瞥,心中也是无奈。其实他很能够理解水氏兄弟这种心理,以前十年前,大宋一直处于一个非常黑暗的时期,这些王公贵族为非作歹,是常有的事,而且他们是不受律法限制的,想要转变这种思想,绝非一日之功,但是他必须得说明白,不然这会给司法院带来很多的伤害。毕竟李纲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你这么说,不就是诱导百姓往那方面想吗。道:“你们虽没有犯法。我也没有权力治你们的罪,但是你们的这种行径极为可耻,希望你们能够改正,还有,此事你们是非常重要的证人,你们还需要在这里逗留几日。来人啊,待他们下去休息。”

    两个衙差立刻走上来,道:“二位,请吧。”

    水氏兄弟吓得浑身发抖。哪里敢走。

    赵执道:“这么多百姓在这里看着,本官还敢把你们这么着么?你们放心。本官只是留你们在这里协助调查,只要你们没有犯法。本官到时自会放你们离开。”

    水氏兄弟一听,这才稍稍安心,跟着两名衙差走了下去。

    赵执又朝着众人道:“此案疑点颇多,本官还需调查,今日就暂且到这里,待本官调查完后,再做判决。”

    彭大树急了,这尼玛是官官相护的起手式呀,道:“审判大人,此案证据确凿,还有何疑点?”

    赵执道:“当时彭磊只是见到李贤从破庙里面跑出来,并未亲眼见到李贤杀害彭花蕾,彭磊也无法肯定当时四周并无其他人,而且,李贤拒绝认罪,若是本官都不调查,只是听信你们一家之言,就直接判决李贤是杀人凶手,未免也太轻率了,这也违反了司法制度,但是你们放心,既然本官接下这桩案件,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来人啊,将李贤收押候审,退堂。”

    言罢,他也懒得啰嗦,起身就走了。

    两个时辰后。

    “赵审判,我方才听人说贤儿他杀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纲急急忙忙赶到大理寺,见到赵执就急忙询问道,忽见边上还坐着两人,愣了下,道:“陈御史,毛院长,你们怎么也在?”

    赵执伸手微微笑道:“李院长稍安勿躁,请先坐。”

    李纲见陈东、毛舒都在,心下更是惴惴,一脸困惑的坐了下来。

    赵执将整件事的经过给李纲说了一边,又将状纸交给李纲。

    李纲看罢,气得duang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道:“这孽子竟然隐瞒我这么多事,真是气死我了。”

    他本就是一个急性子,气得骂了好一会儿,还不待重复的,但是骂完之后,他又向赵执道:“赵审判,这孽子虽然有些时候犯糊涂,但是绝不至于杀人,此案定有内情。”

    陈东突然道:“李院长,是与不是,可不是你说了算,得用事实来说话。”

    李纲自知失言,又道:“是是是,陈御史说的是,如果真的那孽子干的,我一定亲自结果了他。”

    你杀他,那你也犯了杀人罪。

    当然,这话陈东没有说。

    赵执微微一叹,道:“李院长,我今日请你前来,主要还是为了审查此案的时,你也知道,我大理寺并没有调查权,按理来说,此案应该转交给你们司法院,但是目前的证据对于李贤都极为不利,而你又是李贤的父亲,如果交由司法院来调查,不管结果如何,相信不会有人信服,故此,方才我与毛院长也商量过,希望能够将此案交由御史台调查,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为了公平起见,才这么做的,希望你能够谅解。”

    李纲愣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陈御史,那就麻烦你了。”

    陈东道:“李院长请放心,在下一定会秉公处理。若不是令公子所为,我也一定会还令公子一个公道。”

    “多谢。多谢。”

    李纲忙道。

    赵执又道:“李院长,虽然此案还没有判决,但是情况对令公子非常不利,而当时审案的时候,还有不少百姓旁听,相信很快就传遍京城,你可得做好准备,到时肯定会伤及司法院的名誉。而且,朝中肯定也会有人借此事抨击你。”

    李纲听得更显郁闷,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

    赵执没有料错,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日之间,司法院长的公子谋色害命的消息就立刻传遍了京城,而且,大宋时代周刊和儒报都专门刊登了此事,当然。他们只是报道此事,可没有就此断定李贤是杀人凶手,但是百姓潜意识就已经认定李贤就是杀人凶手。一时间传得是沸沸扬扬。

    要命的是,这李纲可是司法院院长,这就让整件事的变得更加敏感,司法院院长之子谋色害命,听听,这多么的讽刺啊!

    李纲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啊!

    司法院也遭受牵连,这可能是司法院建立以来,遭遇到最大的信任危机了。

    而李纲作为司法院院长,本就要做到公平、公正。但也因此得罪了许多王公贵族,这一回可算是让他们找到机会了。在朝中开始猛烈的抨击李纲,要求李纲自己辞去司法院院长一职。

    不得不说。李纲还真是命运坎坷,这仕途压根就没有顺利过。

    作为宰相的秦桧,立刻召开高层会议,这可不是小事,司法院在大宋目前的制度充当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此事危机司法院声誉,必须得慎重处理。

    中书省。

    除了秦桧以外,赵执、陈东、毛舒、郑逸、李纲、枢密副使李光,还有贤政殿大学士苏白一一在列。

    这贤政殿大学士可就是皇帝的秘书长,一般来说,权力是非常大的,但是由于赵楷的制度改革,导致大学士的权力锐减,不过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谁也没有人敢忽视他,只是这苏白为人谨慎,也清楚当今朝中的状况,从来就不参与这些大臣们的争斗当中,而如今赵楷不在,这苏白不得不站出来了,因为他必须要知道朝中发生的一切事务,要是赵楷归来,一问三不知,那你这秘书长就当的太不合格了。

    秦桧就道:“相信各位也应该清楚,我今日请你们前来,乃是为了梅林村一案,但是,我们不是来审案的,此案的结果究竟如何,不在我们商议的范围内,这是御史台的事,我们主要要想办法挽回司法院的名誉,如今民间传得沸沸扬扬,这严重的伤害了司法院的名誉,而司法院名誉是皇上和满朝文武共同建立起来的,我们决不能让皇上和我们的努力付诸一旦。”

    毛舒就道:“此案还在审理过程中,结果都没有出来,现在来商议这些,那岂不是告诉百姓,李贤就是杀人凶手,这对于李贤和李院长都极为不公平。”

    苏白突然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人言可畏呀,秦少宰的担忧,绝非庸人自扰,万一结果对司法院不利,到那时候再来想办法,可就为时已晚了,我们应该及早想出应对之法。”

    郑逸道:“可是结果一日未出,我们拿什么去堵住悠悠众口,现在言论自由,我们根本无法限制百姓说什么。”

    秦桧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事还真是棘手,要是枢密使在的话,就好办多了,他可是最擅长这方面了,可惜,枢密使现在远在燕云,这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李纲突然站起来,道:“只要我辞去司法院院长一职,那么便可保住司法院的声誉了。”

    郑逸急忙道:“李院长,你莫要意气用事,皇上都说过,不因以子之过,而责父,况且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你这时候辞去院长一职,岂不是不打自招。”

    苏白道:“可是皇上也说过,子之过,若影响父之信誉。同样也会影响到父的仕途,如果李院长辞去司法院院长一职,百姓就会将矛头指向李院长个人。而非司法院,这弃车保帅。也未尝不可。”

    一句弃车保帅,充分体现出政治的残酷性。

    言下之意,就是你李纲把这黑锅背到家里去,别连累司法院了。

    毛舒道:“但是根据我朝制度,二院院长必须要得到皇上的亲自任命,而且,除了皇上以外,无人可以免除二院院长。”

    赵执谨慎道:“要不。咱们还是派人去请示皇上。”

    秦桧摇摇头道:“不可,不可,如今皇上正专心征战燕云,本就凶险,我等无能,未能帮皇上分忧,但也不能给皇上添烦恼。”

    其余人纷纷点头,可不能去打扰皇上。

    秦桧又道:“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相信李院长的公子绝不会干这事,但目前我们必须极力消除对司法院的负面影响。所以我以为苏大学士的弃车保帅也未尝不行,目前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

    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一向比较有涵养的郑逸,不免也在心里爆粗口了。冷笑道:“秦少宰未免太心急了一点吧,这才多久,事情还没有到需要弃车保帅的地步吧。”

    秦桧道:“三司使,人言可畏呀,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遍全国,那么地方上的司法院也会受到波及,我们必须要及早应对。可不能再拖了,如果三司使你有更好的办法。大可说出来。”

    郑逸一阵无语,他要有更好的办法。早就说了,暗道,要是枢密使在就好了,哦,原来方才他是一语双关,远水救不了近火,这火指的根本就不是司法院,而是李纲。

    “既然大家都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

    说到这里,秦桧转头望向李纲。

    正当这时,外面突然叫道:“皇后驾到。”

    秦桧等人均是一愣,随即赶忙起身。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只见皇后从外面走了进来,别看她事皇后,但是穿着非常节俭,从头到脚,都没有金银首饰,头上插的都还是木簪,因为赵楷提倡节俭,身为皇后自然得以身作则,不跟清朝的皇后一样,偌大的珍珠都得带好几串,土不拉几得,说不定就清朝得皇后、嫔妃得颈椎炎的最多,真是自找罪受啊。

    “微臣参见皇后。”

    “免礼,免礼。”

    皇后玉臂轻伸,笑道:“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怎敢,怎敢。”

    秦桧急忙让开座位来,道:“皇后请上坐。”

    皇后手一抬,微微笑道:“这里可是中书省,非我的寝宫,这个位子理应少宰你坐,我坐边上就行了。”她说着,径直走到左边的一个位子坐下,又压压手道:“你们也都坐吧。”

    “是。”

    秦桧等人一一入座。

    皇后见他们都不做声,轻轻一笑道:“方才你们是在谈论梅林村一事吧?”

    秦桧点点头道:“正是,皇后也是因此事而来吧。”

    皇后点点头,道:“自二院建立后,帮助皇上分担了不少烦恼,解决了很多问题,故此,皇上十分看重二院,也常常跟我说,二院可以帮助我大宋走向一个历朝历代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我听闻此事之后,心中甚是担忧,原本怕打扰到你们,不打算来这,但还是没有忍住,也不知是对是错。对了,不知你们可想出应对之策?”

    秦桧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说话,只好说道:“回禀皇后,我们目前商量出的最好办法就是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

    皇后听得一怔。

    李纲突然跪倒在地,行大礼道:“微臣教子不善,让皇上蒙羞,愧对皇上的信任,其责无旁贷,微臣愿辞去司法院院长一职。”

    “哎呦,李院长快快请来。”

    皇后亲自伸手将李纲扶起,一脸诧异道:“难道此案真是令公子所为?”

    赵执回道:“目前此案还在审查中。”

    皇后又道:“究竟是在审查中,还是在拖延中?”

    言下之意,就是问是结果没有出,还是结果出来了,只是你们隐瞒拖延。

    陈东道:“回禀皇后,此案微臣刚刚接手。正准备展开调查。”

    皇后错愕道:“既然如此,这责无旁贷又从何说起,李院长。是不是你已经知道此案是令公子所为?”

    李纲急忙摇头道:“微臣坚信犬子绝不会杀人的,只是…只是无论如何。司法院都因微臣蒙羞,微臣实在是愧对皇上。”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吓死我了。”

    皇后笑了笑,道:“你先坐吧。”

    李纲也摸不清这皇后的心理,乖乖坐了下来。

    皇后向秦桧等人笑道:“我有一些建议,不知可说与否?”

    你是皇后,谁敢不让你说话。秦桧忙道:“皇后请赐教。”

    “赐教就真不敢当了,此事也不是我管的。我只是提提建议,至于采纳与否,还是你们拿主意。”皇后微微一笑,旋即正色道:“我以为别说此案尚未判决,就算判决了,也不应该责罚到李院长头上,至于弃车保帅,实为不妥,其实不管是百姓,还是你们。都是皇上的子民,在皇上心中都是一样重要。

    当初立法院成立时,就已经明文规定。不能随意牵连罪犯的家人,除非特别案列,既然都是皇上的子民,朝廷当然不能区别对待,我认为律法最利用信服的就是它的公平性,你不能说李院长是朝中大臣,就特殊对待,除非查出李院长也参与其中,否则的话。让李院长承当一切,我不认为这是好的办法。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日朝廷又有借口大肆诛连。这条规定将会不攻自破,不符合皇上以法治国的思想,如果只是私人纠纷,委屈下自家人,这是可以的,但这可是刑事案件,我们应该完全服从立法院通过的律法来判决。”

    秦桧道:“皇后说的是,可是我们面临的问题不在于案件的本身,而是司法院的信誉,如今百姓都在谈论此事,而是似乎更多人愿意相信李贤就是杀人凶手,这已经严重影响李院长的信誉,如果朝廷找出应对之策,那么百姓会对司法院产生质疑,这对于司法院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甚至影响到地方上,弃车保帅更多是想要维护司法院的信誉,而非针对李院长,除非…。”

    皇后道:“除非什么?”

    秦桧道:“除非早日判决,然后再秉公执法,这样的话,百姓自然就会消除对司法院的质疑。”

    李纲起身道:“我可以不当这司法院院长,但是绝不能强迫犬子认罪,如今案件尚未调查清楚,怎能轻易判决。”

    陈东也道:“这我也反对,这简直就是对律法的亵渎。”

    秦桧却道:“但是律法的关键在于是否有人信服,如果百姓都不信服司法院,那还谈什么以法治国,舍一人而换取天下人对律法的拥护,我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枢密使当初在大名府不也以身试法,结果大家也看到了,让百姓更加信服律法,而且枢密使也得到了百姓的尊重,而不是辱骂,如果早日判决,那么百姓见李院长面对亲生儿子,同样可以做到秉公执法,那么李院长必将得到百姓的拥护,对于李院长同样也不是坏事,况且,目前的证据都指向李贤,也没有证据能够正面此案非李贤所为,就此判决,也令人信服。”

    他生性阴柔,精于算计,话里话外,处处透着暗箭,让人防不胜防,此话看似有理,其实是想把李纲往死里整,逼迫李纲退位,这虎毒不食子,李纲怎会为保自己的官位,而让儿子背负这未查明的罪名,而且即便他忍心舍弃儿子,那李家也可能会因此被人唾骂,让李纲左右不是人,这一招也真是狠毒至极。

    李纲气急败坏,你都要杀我儿子了,对我而言还是好事,你t欺负人了。得亏是他,要是李奇的话,非得先把秦桧儿子给杀了,当然,秦桧在没有绝对把握打倒李奇的情况下,也不敢妄动李奇的家人,因为秦桧太了解李奇了,你要动李奇家人,他真的可能让禁军把你家都给抄了,但是李纲此时已经方寸大乱,不知如何反驳,面色坚决道:“如果真是犬子所为,我愿亲自做那侩子手,手刃孽子,但若不是犬子所为,我也绝不会让犬子蒙受不白之冤,这性命是小,但是名节是大。”

    皇后急忙道:“好了,好了,二位勿要再争了,李院长,你也别激动,咱们坐下来说。”待李纲坐下后,她继续说道:“秦少宰也是为国着想,而且他说的也非常有道理,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毕竟人言可畏,有些事当以大局为重。”

    李纲一听,急得差点没有蹦起来,要是皇后都认同了,那么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皇后说着沉吟片刻,道:“我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可不可行?”

    她不是一个权力非常强烈的女人,通常情况下,她从不干预政事,她谨守本分,打理后宫的一切,让赵楷能专心处理朝政,所以,她在面对秦桧这些大臣的时候,她都是斟字酌句,是一种非常含蓄、谦虚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见。

    虽然朝中大臣都知道这位皇后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也少与朝中大臣来往,但是她与赵楷曾在凤翔同甘共苦,共患难过,在赵楷心中的地位非常高,谁也不敢去得罪她。

    “皇后请说。”

    皇后道:“此案毕竟事关李院长,在此案未判决之前,再让李院长统管司法院,的确会引起百姓的质疑和猜忌,到时结果出来,恐怕也难以令人信服,李院长在这时候也应该避嫌,所以我建议,李院长何不告病在家休养,待此案结束后,如果结果是好的,那么,李院长自然重回司法院,纵使结果不好,那么正如秦少宰所言,只要坚决依法判决,同样也不会影响李院长。”

    “我赞成。”

    郑逸立刻道。

    毛舒、赵执等人也纷纷点头。

    秦桧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即笑道:“皇后高见,微臣受教了。”

    “少宰千万别这么说,莫要让人笑话了。”皇后摆摆手,道:“我今日之言只是出于担忧,要论这方面,你们个个都要强于我,所以,你们只需参考下我的建议,至于最后是否采纳,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做决定,不要因为我是皇后而特别照顾,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好了,我就先告辞了,你们若是有了决定,只需派人来告知我一声就是了,我与皇上一样,都非常相信你们的判断。”

    说完她就离开了。

    郑逸、毛舒等人纷纷看着秦桧。

    秦桧扫视众人一眼,轻轻一笑道:“我十分赞成皇后的意见,不知各位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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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小厨师 正文 第一千八百三十七章 运势正旺

    此时在中书省东面百步远的一条寂静的小巷子内,正停着一辆马车,车内坐着一位略显丰满的妙龄少妇和一个大叔。↑

    “查的怎么样?”

    “已经查到了,在我们的人中曾有一个樵夫在无意间遇见过李家公子与彭家女儿幽会,也追踪了一段日子,不过将女方底细调查清楚后,就没有再继续追中了,一来,李家公子行事非常谨慎,几次差点发现他,二来,这在京城而言,非常平常,也算不得什么奇闻异事,像衙内他们,几乎每个月都会与一些女子幽会,三来,我们的人手也非常紧缺,上头又指派他新的任务,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哦,这是那人的工作日志。”

    这女人正是李奇的夫人,白浅诺,而这大叔则是现在汴京的狗仔统管,余庄。

    白浅诺接过日志来,看了起来,看罢,道:“看来李贤所言非虚,他与彭花蕾的确早就认识了。”

    余庄却道:“纵使如此也不能排除李贤杀人的嫌疑,其实很多公子哥都采用强硬的手段。”

    “不错。”

    白浅诺点点头,道:“不过这实在是太巧了,最近李纲正准备联合毛舒、赵执他们,向秦桧施压,逼迫秦桧收敛一些,偏偏这事出在这档口上,如果李贤当日在大理寺所言非虚的话,那么此事一定与秦桧有关,因为这事他受益最大,他一定会借用此事,打击李纲,要是李纲倒下了,那么秦桧便少了一个强硬的敌人。”

    “不管此事是否是秦桧所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余庄又道:“好在夫人你有先见之明,请了皇后来此。”

    “非我有先见之明,其实最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浅诺轻轻摇头。又道:“是我娘说李纲这人一直都以自己的清廉正直为傲,像这种人都是极爱面子的,依他的脾性,秦桧只要随便激他几句,李纲可能就会沉不住气,要求致仕以示清白,这就正中秦桧下怀,所以我娘才让我请皇后来,虽然皇后没有什么权力,但是李纲是二院院长之一。除非他自己致仕,或者皇上亲自罢免他,否则,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罢免李纲,皇后只需阻止李纲致仕即可。、

    秦桧也不会愚蠢到为了这点小事,去得罪当今皇后。不仅如此,朝中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皇后,夫君曾跟我说过,皇后在皇上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能够得到当今皇上的垂青,皇后一定非寻常人,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明言,只是提及此事。但是皇后还是来了,由此可见,她也不想李纲致仕。”

    余庄道:“既然如此,那夫人还担心什么?”

    白浅诺道:“话虽如此。但是其实秦桧已经赢了,当初太上皇在位时,这些官宦子弟常常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导致百姓从心里憎恨这些官宦子弟,如今这事已经爆发出来,所以不管是不是李贤干的,只要找不出完全令人信服的证据,百姓还是会将李贤视作杀人凶手,除非将李贤斩首示众,才能泄民愤,否则,一旦放出来,不管理由如何,那么百姓都会认定这是官官相护,这对李纲将会造成非常恶劣的负面影响,所以李纲若想挽回自己的名声,必须要舍弃自己的儿子,早日判决,若是他要保自己的儿子,他的官位很可能不保。”

    余庄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如此说来,若这事真是秦桧一手操纵的,那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李纲不管怎么做,都得面临巨大的打击,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白浅诺叹道:“这就是官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如果击败敌人,那么就只会被敌人击败,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李纲其实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也在巩固自己的势力,为此处处与秦桧作对,以求拉拢那些与秦桧不和的人,而李纲掌控着司法院,这对于秦桧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他必须要对付李纲,这是夫君早就料到的了,只是没有想到秦桧出手会这么狠毒,将李纲陷入不仁不义之地,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仕途,李纲这一回只能认栽了。”

    这的确是一个要人命的选择。余庄深表认同的点点头,道:“夫人,要不要我们可以派人去帮李纲找证据?”

    白浅诺摇摇头道:“不必了,秦桧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其实他早就困局里面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能保住李纲,其余的就不要去管了,现在秦桧一手遮天,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正当这时,外面突然有人道:“夫人,三司使来了。”

    余庄一听,道:“夫人,我先告辞了。”

    “你去吧。”

    余庄刚走不久,郑逸就来了,这一上马车,他就笑道:“我就说皇后怎么来到这么及时,原来是七娘你在后面搞鬼呀。”

    白浅诺忙道:“我可没有搞鬼,只是昨日我带儿子前去皇宫找皇后请教这育儿经验,随口说了一句罢了,你可别想将我拉下水,如今夫君不在,我可斗不赢秦桧。”

    这丫头真是深得枢密使精髓,说起话来简直就是出自一人之口。郑逸笑了笑,没有做声了。

    白浅诺又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郑逸道:“幸亏皇后来了,否则,司法院就得改天换日了,方才你是没有瞧见,秦桧得理不饶人,对着李纲是穷追猛打,逼着李纲致仕,后来皇后来了,他才有所收敛,不过他并没有罢休,最后决定让李纲避嫌,在家告病,由司法院知院事暂管司法院。”

    白浅诺诧异道:“为什么不是司法院副院长?”

    郑逸叹道:“那副院长可是李纲的连襟,当初一同考取进士,秦桧怎么会答应?”

    白浅诺黛眉轻轻一皱,道:“这司法院知院事我也听说过,当初就在刑部任职,不过刑部出六部后,李纲并没有动他,应该不是秦桧的人吧?”

    郑逸道:“这知事名叫邢官。其人满腹经纶,精通刑部的一切细节,上至律法,下至验尸,无一不精,这也是李纲留他的主要原因,不过,此人虽精通学术,但却少了一丝魄力,方才李纲也跟我说了。若由邢官掌管司法院,他决计会保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会敢去惹秦桧,没有李纲这个激进派,其余人也无法凝聚起来,像陈东、毛舒等辈,都是忠于自己的职责,不擅于朝廷上的争斗。”

    白浅诺点点头道:“那秦桧可就少了不少阻碍。”

    “谁说不是了。”

    郑逸说着一叹,愁眉道:“不过这事未免太巧合了。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出在这关键时候,我看十有八九是秦桧暗中操纵的。这也是他惯用的伎俩,当初他不就是这样陷害王叔父的吗,只是这一回,还搭上了一条无辜的性命。实在是太卑鄙了。”

    白浅诺苦笑道:“二哥,还请息怒,如果舍弃一人性命。就能够打倒秦桧,你会怎么做?”

    郑逸一怔,嘴皮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沉默了。

    这就是政治的残酷性,不管是秦桧,还是李奇,甚至于赵楷,哪个手上没有沾满鲜血。

    白浅诺不再多言,转而道:“如今李纲一倒,秦桧下一步肯定是对付二哥你,二哥你可得及早应对啊。”

    郑逸点点头道:“这我知道。”

    “那不知二哥有何对策?”

    “暂时还没有头绪,现在秦桧掌握着主动,我也只能见招拆招。”

    白浅诺眼眸一划,道:“二哥,秦桧这人野心极大,而且手段极其厉害,皇上走后,他一方面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获得不少百姓的拥护,一方面就暗中使坏,对付你们,即便皇上归来,也只会夸奖秦桧,所以二哥你不能求自保,因为即便你忍让,秦桧也见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