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邓姣才一醒来便怒气冲冲地跑来质问司寒。
“昨晚为什么趁我睡着时打我?”
“我?”司寒一脸懵逼,“打你?”
“是啊,昨夜我梦见你不停地追打我,还……”说到这里邓姣脸色微红,但马上眉毛又拧了起来,“反正我梦见你打我,早上醒来全身痛的要死,那肯定就是你真打了我,这鬼地方除了我就是你,再没有别人,你休想抵赖!”
这姑娘思路清奇得可以啊!
司寒“呵呵”两声,随手抽了一根树枝,往她腿上抽去。
邓姣痛得“啊”的一声退出几步。
“你,你居然又明目张胆地打我!别以为在这荒山野林了我就任你欺负,我……我……”
她“我”了好几下硬是接不下去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真的拿对方毫无办法,以后能不能在这森林里活下来还要指望着人家呢,真想打也打不过他啊。
司寒见她语塞,这才慢条丝理地道:“现在明白了?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真想打你大可以明目张胆地打,根本不必趁你睡着偷打你,反正你拿我没办法,那样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邓姣眨巴着眼睛,一脸迷糊,“咦,似乎有点道理啊……”
但转瞬间又怒道:“但你刚才打了我!”
“如果你没冤枉我打你,我又怎么会打你?如果我不打你,又怎么证明我没打过你?所以我打你是因为你冤枉我打你!没错吧?”
“诶?是,是吗?”
邓姣被绕的有点晕,我冤枉了他,所以他打我,证明他昨晚没打我,好像是这么个理……但又觉得有些哪里不对。
她挠挠头,想要再仔细捋一下这个逻辑是不是有问题,结果一个水囊啪地直接甩在她怀里。
“快去取些清水来,不然没饭吃!”
邓姣扁扁嘴,但想着自己答应过三个条件,说到便要做到。再者说,今早起来时,不只全身酸痛,肚子也饿得厉害,仿佛几天没吃过东西似的,这时倒是没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了。
她恨恨地瞪了司寒两眼,便真的听话地转身往河边取水去了。再回来时,忙忙碌碌的,便忘记了这码事。
不一会儿,篝火炊烟升起,烤肉的香气在晨光中弥漫开来,新的一天就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
邓姣吃完东西,回到自己的棚子里,满腹狐疑地揉着酸痛的肩腿,努力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记不清了。
她目光落在旁边已燃成余烬的篝火时倒是微愣了一下,她醒来时这篝火还没熄,虽然醒来时全身酸痛得要死,却未觉得冷过。
扭头望去,只见司寒正低着头,在地上摆弄什么,像是在玩蚂蚁。
“古古怪怪的……”她嘟囔着。
“但似乎心地不坏。”随后她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此时司寒低着头,还真是在玩地上的一只红色蚂蚁。
这附近早就没了虫蚁,这只红蚂蚁是他稍早些时候去打猎时顺手捉回来的。
此时司寒正在实验那空间的能力,他意识微动,空间立刻有所响应,将这蚂蚁拓印了进去,再一观察,这蚂蚁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空间里已经有了一个跟它完全一样的复制标本。
但等他他意识沉入空间之中,利用空间中大幅度增强的识感去研究这蚂蚁时,便发现了差别。
与昨夜被拓印进来的那些生物相比,这只蚂蚁只有表面浅浅一层略有构造,再深入细微处,便是模糊不清的了。
司寒又试了几次,最终控制着灵识一边观察一边把那蚂蚁玩得肢离破碎,直到这时空间里才出现大致完整的蚂蚁构造。
如此想来,以后想要真正完整地把别的生物拓印进空间形成标本,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不过眼前空间中便有许许多多现成的标本,这事暂时还不用考虑,司寒便暂时把这问题放在一边,开始认真地利用空间中的生物标本去做对比研究。
最开始时,他找了一对蚂蚁做对比,一红一黑。
在空间的加持下,他的识感下沉至最细微的程度,几乎所有的秘密都在眼前。
无关重要的组织全都剥离出去,构造相同的部分也剥离出去,最终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不同时,司寒得出了一个结论:两者之间的不同主要存在于两个方面。
其一是物质结构上的,也就是基因的不同。
其二便是血脉符文的结构不同,这个结构是无形的能量烙印,只能用精神体观察。
在司寒的猜测中,基因决定了物种,猫之为猫,虎之为虎,基因的差异决定了物种的传承,但它并不能传承力量体系。
在这世界之中,力量体系包括了识感等方面无形的东西,超出了物质体系。
而超出物质体系的这部分,便是那些肉眼看不到的符文结构在传承。
复杂玄奥的符文能传承许多信息,便如他得到的《血脉归元诀》,归结起来其实就只是一个复杂的符文,简单的符文则功能单一一些,有的只能记录信息,有的则赋予不同功用的能力。
在司寒的构想中,若是能研究出每一个种符文的大致构造和用途,将来他就有可能随心所欲地构造自己需要的能力。
司寒研究了蚂蚁又去研究蜘蛛,要么便是去捉了松鼠兔子来研究。许许多多的物种做对比,用空间记录不同的符文类型,解析其结构。
他发现,同样的物种体内存在的符文或多或少会有些类似,但其数量级则差异巨大,有的体内数量稀薄,偶尔的某只则数量要多上十几倍甚至更多。
但是数量的差异并没有在外在上表现出不同,血脉深处符文含量多的兔子也还是兔子,甚至可能打不过体内符文含量稀少得几近于无的兔子。
在司寒想来,这或许应该是血脉没有激活的原因。
感应不到,便无法利用。
在司寒的记录空间中,有一个很特异的地方,那就是空间内所保存的那些生物标本是可以复制的,而且对那些标本的基因和符文结构进行调整的话,标本整体也会随之发生相应变化。
这就意味着,司寒可以通过这种模拟的方式找出最佳的改造方案,然后再去现实中做实验。
时间就在这样的研究之中慢慢地过去。
司寒偶尔去打打猎,抓些用做观察实验的标本,其余一些邓姣能做的,大都教会她,由她去做。
邓姣以往总是给人脾气火辣的感觉,但相处下来其实还算不错。这姑娘小事马虎,大事不糊涂,而且没有娇气小姐的脾气,能主动适应环境,吃得了苦。
虽然有时候也会拧着眉毛闹脾气,但大都知道分寸,并不让人反感。
而在邓姣的眼中,司寒的印象也是在不断地改变。只不过终究还是古怪了些,每天都在做些稀奇古怪的事。
偶尔的时候,她也会远远地瞄见司寒腿边跟着一个小娃娃——肯定不是小孩子,那么小的个头,正常的孩子肯定连走路都不会。
她心中好奇,但却坚决不问,谨记着当初的约定,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第五天,司寒总结了些经验,终于用一只活兔子开始了他的第一个改造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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