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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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镜中看着步灵均高兴地述说。

    「还有,你知道吗--」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地踢开,打断了步灵均的话。

    她看见进来的人是玉荆风时,芙颊又不争气地火热起来。「荆风。」

    她略微羞怯地喊他的名字,由于她低垂螓首,所以没看见他眼中的暴怒。

    「出去!」玉荆风对着月皎冷声地说。

    步灵均被他冰冷的声音吓得猛一抬头,这才发现玉荆风的不对劲。

    「荆风,你怎么了?」她开始觉得手脚泛冷,这样的情景实在太像他强要了她的那一晚。

    「我叫你滚出去!」他这次是用吼的。

    月皎早就被吓得全身发抖,可是为了保护她家小姐,硬是忍住向外冲的欲望,挡在步灵均的前面。

    步灵均很害怕,但她知道怕是不能解决事情的,深吸了口气,她故作镇定地对月皎说:「你先出去吧,荆风不会对我怎样的。」

    月皎才不相信!上次姑爷也是这样冲进来,隔天小姐身子上就全是瘀青,今天他看起来更生气,说不定会杀了小姐呢!

    「不,小姐,我要保护你!我答应过老爷要好好照顾你的。」她摆出仿如老母鸡般的架式,妄想着能保护步灵均。

    玉荆风冷笑一声,上前就一把揪住月皎的手,以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说道:「保护她?你护得了吗?」

    他用力一甩,月皎就像一个布娃娃般被摔出门去,一头撞到石地晕了。

    「月皎!」

    步灵均想冲出门去看她,却被玉荆风攫住纤细的手腕,吃疼地哼了一声。

    「你这是做什么!你弄痛我了。」她用另一只手想扳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

    他面无表情地放手一推,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的步灵均,顿时没防备地往后一跌,在地上滚了一圈。

    步灵均浑身都痛,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她心头上的痛。

    「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吃力地扶着椅子爬起来。

    玉荆风痛恶地吼道:「你做了什么?到现在你还要装得那么无辜!」

    他发狂地把手里的那把琴丢向她。

    步灵均吓得往身边一缩,闪过了琴身,可原本断裂的琴弦却因为她没能护住脸,而在右颊上刮出一道伤口。

    玉荆风其实在丢出琴的剎那就已经后悔,可他一想起她的欺骗,又使他恢复冷漠。

    「说!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去找过音妹?是不是?」他上前握住她的肩,声音因激动而低嗄。

    步灵均瑟缩着身子,晶莹的眼睛拼了命地想在他眼中找寻。

    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个温暖、疼惜的眼神早已不复见,有的只是恨意。

    她做了什么?让他又开始恨她了?

    「我不懂、我不懂。」她无意识地重复这三个字。

    「别耍我!」他收紧十指,指尖因而掐进她柔细的皮肤。「为什么你这么狠毒,非要逼走一个柔弱的女人!」

    柔弱的女人?

    痛楚让步灵均的意识由涣散变得清楚,她终于知道玉荆风在生她什么气。

    「荆风,我是去过惜情阁,是去找过路云音,可我绝对没有逼她离开。」她替自己澄清。

    「那你到那里做什么?」

    步灵均哑然无语,她如何告诉他,自己是去求路云音,说她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共同拥有丈夫?

    她的沉默让玉荆风误以为是默认,这个认知使他怒不可遏。

    「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他嘶吼道。

    他揪起她,往床上一拋,胸臆间的怒气使他有如出柙的野兽。

    「不、不要……唔……」从他脸上读出他的意图,她吓得想起身脱逃,却被他用身体压制住,他的唇也迅速地覆上她的。这是一个没有温柔、只有报复性的吻,他狂暴地封住她的呼喊。

    「不……不要这样……」她无助地流下泪,拚命用手隔开他撕裂她衣裳的手。

    玉荆风狂怒的眼,因被欲望取代而泛红,加上步灵均为了反抗而挣扎,芳馥的娇躯不经意地摩擦他,更是让他失去理智。

    他看不见步灵均眼中的惊骇,只知道自己强烈地想要她!他狂野的需索她粉嫩的唇瓣,大手则毫不闲着地探入她的亵裤内恣意摸索……「呃……」

    她的身体因为他略微粗暴的探入,混杂着痛楚和喜悦的快感,迅速淹没她的理智,彻底侵袭她的感官,使她不由自主地申吟出声……她再也不能抗拒他,神智恍惚地摇晃着头,感觉他的吻从细致的颈移到雪白的胸口。

    他抽出手指,用他火热的欲望代替,深深地进入她sh润的禁地。

    「碍…」他强势地冲撞令她倒袖口气。

    但是她因疼痛而ji挛的身子,和咬住唇瓣楚楚可怜的表情,却反而使他的欲火更加旺盛,更加猛烈地进出。

    渐渐地,她不再感到疼痛,轻轻喟叹一声,雪白的藕臂缠绕住他健壮的背,自己也随着他的节奏而摆动。

    得到满足后,玉荆风随即退出她的身子,毫不留恋地穿戴起衣物。

    空气中还弥漫着两人刚才欢爱的气味,但玉荆风脸上冷漠的表情却是残酷地映入她的眼。

    「荆风,我绝对没有逼走路姑娘……」她勉强撑起疲累的身子,拾起被弃于一旁的破损衣裳,遮掩住赤裸的身体。

    玉荆风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荆风……」

    看着玉荆风无情地离去,步灵均只能伤心绝望地哭泣。

    第一次,她认真地思考着……如果荆风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爱她,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隔天一早,玉荆风就动用玉家的人力,挨着东城的街道找寻路云音的下落。

    他心想,路云音那么怕生,又没出过远门,肯定不会走远,更不可能离开东城,所以他派人在东城的客栈和尼姑庵寻找。

    可惜一天下来,并没有收获,这令他开始有些焦急。

    看在淡月眼底,她简直要为自己高超的计谋鼓掌了。

    一整天下来,她同样装着一副着急的模样,四处跟着玉荆风找人,有时还得象征性地哭几声呢。

    就拿她现在在书斋的表情来说吧,可真是唱作俱佳。

    「少爷,城里的客栈和尼姑庵,我们全找遍,就是没有表小姐的消息,不如……我们明天往城外找吧。」她红着眼眶、愁着眉说。

    「也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往城外去找吧。」玉荆风疲 惫地揉着眉心。

    叩叩!

    玉荆风抬眼一瞧,是老汤给他送酒来。

    他在夜晚总会喝上一杯,好沉淀一下白天的忙碌。

    「少爷,我给你送酒来了,还有一杯茶,是……」

    老汤正想接着说,却被他烦躁地打断。

    「放着吧,我很累了,你们都下去吧。」他闭上双眼,挥挥手示意。

    「是……」

    老汤若有深意地看了玉荆风一眼,才和淡月一起退出房。

    ???夜半。

    玉家后门惊见一个身形瘦小的影子,由后门偷偷溜出来。

    她沿途躲躲藏藏地,生怕不小心被人撞见似的,来到城郊的雪月庵后山小门。

    「小姐、小姐。」刻意压低的嗓音,依稀能辨识是个女的。木门轻轻被打开,竟是失踪的路云音。

    「淡月,你终于来了!」她细长的凤眼露出喜色。

    虽然她依照淡月的计策,假装离开玉家,但才短短的一天,却已经让她想荆哥想疯了。

    「怎么样?荆哥有没有心急如焚地找我?」她抓住淡月的手,急切地问道。

    「小姐。」淡月腾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合上小门,又往庵里瞧了瞧,这才有些放心地拉路云音到旁边。

    「少爷今天在城里找了一天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就知道!荆哥的心里还是有我。」路云音喜滋滋地说。「那是当然的,但是光这样还不够,得让少爷更加心疼你才行。」

    「心疼?荆哥已经够疼惜我了。」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让玉荆风更心疼她。

    月皎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光是疼惜那还不够,难道你不想夺回少爷的心吗?

    如果这次你没能完全将步灵均赶出少爷的心,那你可就真的输了?」

    输了?不!她不要输。

    「淡月,你快教教我,该怎么让荆哥更心疼我?」她微红着眼恳求道。

    淡月看见她眼中坚定的眸光,原本冷冷的态度马上又变得热络。

    「只要你听我的。」

    她满意地看见路云音颔首。「明天我会和少爷找到这里来,你为爱他而离开,已经让少爷很过意不去,如果再发现你生了病,那他就会更加自责,所以……」

    淡月小心谨慎地将她精心策划的计谋,仔细地交代着已把灵魂卖给魔鬼的路云音。

    ???「小姐,睡了吧,姑爷他今晚是不会来了。」

    月皎披了件外衣在步灵均背上,苦口婆心地劝她别再等玉荆风。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衍风居,我只是担心老汤有没有把茶一起端过去……」她的美目还留恋地望著书斋。

    「小姐!」

    「听说他明天要出城去找,城外风大,他最喜欢的那件披风系带断了,我得替他重新缝过……」

    「小姐!」

    淡月气恼地扳过她的身子,阻止她继续喋喋不休的说。

    「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你如此真心诚意待他,可他珍惜吗?你怕他明日出城风大,替他缝系带,可他明天是要去找他的音儿表妹啊!」

    她真的替步灵均不值,为何要捧着自己的真心任人践踏。

    「我……」步灵均空洞的大眼,在望进月皎心疼的眼迹时,因水气而变得迷蒙。

    「月皎,我知道这样默默地做很傻,很不值得,但是没法子呀,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自己的心,脑子里总会有个念头,趁我还能爱他,还能为他伤心的时候,多做一些……」

    「小姐,你可别说些奇怪的话来吓我埃」月皎刷白了脸。她怎么觉得小姐的话好不吉利,像是一种诀别。

    步灵均飘忽地漾出一抹笑,虽然苍白,但仍显得异常凄美。「放心吧,我这命可是东方大哥给的,我答应过他,绝不轻忽自己的生命。」

    「那就好。」月皎算是松了一口气。

    「去替我拿姑爷的披风来。」

    「小姐。」

    「拜托啦。」她央求道。

    月皎知道她是拗不过步灵均的,既然替玉荆风做一些事能让她快乐,那就随她吧。

    ???昨儿个一整夜,月皎不但陪步灵均缝好披风的系带,还连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