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爱上我的女学生

爱上我的女学生第5部分阅读

    到了车站,我们大吃一惊,班车停靠点上,密密麻麻地站了好几百人,绝大多数是学生。看来大家都想早点回家。

    “今天恐怕回去不了。”我望着这阵势,有些悲观地说。

    “不,我今天非回去不可!”她有些蛮横地说。

    我让她等着,我去买票。

    当我买了票回来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无比难堪:朝烟正和以前的中学同学谷天晴、夏多寒亲热地交谈着。我无法回避,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了。还好,他们并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友好地笑笑。

    “你们在哪里上学?”我拿出教师的样子,严肃地问道。

    “武汉大学。”夏多寒说。

    “别听他吹牛,是二级学院,5万块钱买的。”谷天晴毫不留情面地说。

    “我们老师说了,跟武汉大学的正式生一样发毕业证书。”夏多寒辩解道。

    “傻瓜,那是骗你们的。”

    “不错不错,大家都上了大学嘛!自己以后努力就行了。”我忙给他们打圆场。

    “现在人多,我们7点钟再走,怎么样?”我建议。

    大家表示赞同。进了候车室,分两处坐下。

    “他们看出来了?”我紧张地问。

    “当然看出来了。”她笑眯眯地说。

    “怎么办?”

    “你都快30了,找个女朋友,不应该吗?”她调皮地说。

    我也忍不住笑了。

    到了7点,我们又汇合了。站前还是有好多人。经过商量,我们做了分工:夏多寒身强力壮,打头阵。两位女生其次,我提着大家的行李负责断后。只见一辆轮班的汽车刚刚停稳,夏多寒就贴了上去,占据了车门前的位置。车门一开,他第一个就上去了。我忙推着两位女士紧随其后上了车,但我自己却被人流挤到了一边。好在朝烟有占座的特长,所以我们4人都有座位,自然是个个欢天喜地。

    车子发动了,我们开始论功行赏。

    “夏多寒动作快,功劳最大。”朝烟笑着说。

    被美女夸奖,夏多寒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谷天晴揪了揪他的耳朵:“美死你了。”

    我和朝烟相视而笑。朝烟也学谷天晴的样子,轻轻揪着我的耳朵:“美死你了。”

    我低声说:“前面有学生。”

    “你还算个老师?”她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我疼得差点咬破嘴唇。她却捂着嘴巴乐。

    然而,我心里还是怪怪的。

    2欢度国庆

    10月1日,我们睡到上午10点才睁开眼。

    昨夜一到她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欢乐起来,疯狂地欢乐。我们都幸福而且投入,似乎要把这20多天的损失都弥补回来。最后,我们像两堆剔了骨头的肉,瘫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喜欢这里吗?”睁开眼后,她温柔地问。

    “喜欢啊,都想住在这里不走了。”

    “那我们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吧!”

    “好啊!不过,你也该尽地主之谊,招待我吃早饭了。”我笑着说。

    “好好好。”她穿着内衣爬了起来。

    我也坐了起来,打量起朝烟的闺房来。

    这是一间约8平方米的小屋,朝南的窗户下有一张写字台,粉红色的窗帘下摆拖到写字台上,盖住了沿窗沿而立的书。写字台的左边是一个简易书架,搁着一些书,还有磁带,以及一部样式很老的收录机。与写字台对着的,便是这张小床了。

    我趿着拖鞋,进了客厅。客厅里和上次看见的一样:一张饭桌,3张圆凳,还加两张老式木椅和一只茶几。主卧室内,也只有一张大床、一组衣柜和一台21英寸的电视机。

    我进入卫生间,方便了一下,又到卫生间与厨房之间过道上的水池旁洗脸。我算了一下,她家面积还不足我那房子的一半。洗了脸,我想进厨房,进不去,朝烟一人占据了全部空间。而且,厨房里连一台电冰箱都没有。

    我更加明白了朝烟发奋读书的原因,又难过,又敬佩,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她,轻轻地吻她。

    “我爱你。”我低声说。

    “我知道。”我回头温柔地应道。

    面条煮熟了,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吃起来。她还是按老规矩,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还轻轻地搓着。

    “好吃吗?”她问。

    “好吃。”我说。其实,我根本就吃不进去。这清汤寡水的面条,连一点猪油都没有,就更甭说鸡蛋了。她父母临走前是坚壁清野,什么都没有留下。这点面条,还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幸亏老鼠没有偷吃。

    吃完面条,我们又躺在床上说话。

    “会不会有人来敲门?”我问。

    “不会的。这里的邻居都不认识。机械厂垮了,原来的工人要么打工去了,要么回老家种菜、养猪去了,房子都租给做小生意的或发廊里的女孩子们住了。你放心吧!”

    我稍微放心了。不过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情又变坏了。其一是因为这里居然住着许多从事暧昧职业的女孩子,其二是隐隐约约想起了朝烟的父母。我知道,朝烟就是她父母的最大希望了,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她关切地问我。

    我勉强笑道:“没有什么,就想休息一下。”

    “呵呵。”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天黑的时候,我们偷偷溜回我的房子。

    刚关上门,她就躺在沙发上,嚷嚷道:“好舒服,真是想死这房子了!”

    “嘘,小声点,楼下有人!”我忙提醒她。

    “怕个毛!我现在又不是这里的学生!”她一脸不在乎。

    我好奇怪,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也说起了脏话?”

    她白了我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放开我,我要找吃的!”

    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可惜这次走得匆忙,没有买多少食品,幸好冰箱里还有一些菜,我们联袂上演,做出了五菜一汤,也算比较丰盛了。我们敞开肚皮,胡吃海喝。最后撑得站不起来,坐在餐桌边,大眼瞪小眼。

    “元无雨,你这个大坏蛋!”她突然恶狠狠地说。

    “我怎么成了大坏蛋?”我知道她又找茬了。

    “你存心想让我长胖,弄出这么多高脂肪食品。”

    “你长胖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哇,譬如说譬如说……”她欲言又止。

    “譬如说什么哇?”我问。

    “譬如说,你压在上面更舒服。”

    天哪,这是人话吗?

    “你越来越下流了。”

    “还不是你教的?”她反唇相讥。

    “我现在又不是你的老师。”我申辩道。

    “反正都是你的错!”

    唉,她永远都是对的。

    第二天,我们觉得憋在屋里没有意思,就出门“放风”。

    先是逛商场。不过我还是有一丝胆怯——怕看见熟人哪!她说,怕个毛,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想也是,她都满19岁了;我自己呢,就用不更说了吧。

    越怕鬼,还真越容易遇见鬼。这次见鬼的代价是我必须赔王记发一副眼镜,好在他的镜架不是水晶的,只是不锈钢的,我只赔了镜片,不到100块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和朝烟手挽手去逛的服装城,我想给她买一件秋装,她也赏脸同意了。我们兴致勃勃地顺着自动扶梯上了三楼。三楼的入口出有处理服装的甩卖,一堆一堆的,有的还是“品牌”服装,周围围着很多人在挑选,其中就有我们久违的王记发老师。当时他正戴着他那800度的眼镜,弯着腰蹶着屁股细心地挑选着,只见他看一件,扔一件,口里还在咕哝着什么。我和朝烟偷偷地笑,却并不急着离开,因为这人是个大瞎子,更何况,战事那么吃紧,他哪有功夫管身后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那些陈货时间搁长了,发霉了。我们的王记发老师在这种环境里长时间作业,免不了要打喷嚏的。他突然回头,眼睛眨了眨,眼看要喷出来了。我和朝烟趁机要跑,谁知他却突然张嘴道:“这不是无雨吗?啊,还有你!”大概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又使劲地摇了摇头,悲剧就这样发生了——他的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碎了。

    后来,我被被迫付了100元“保密费”给他买镜片。那是在朝烟走了之后,他上门来“勒索”的。

    朝烟当时并不怯他,还喊了声:“王老师好!”

    “好好好。”王记发一边蹲下去摸眼镜一边应道。

    我们帮他拾起了空空如也的镜框。他戴上了,惊讶道:“怎么还是看不见?”

    我们忍不住笑了。

    “咦,我的镜片呢?”他终于发现了。

    “你们放假了?”他看着模糊的朝烟,问道。

    “是啊!你买衣服呀?给师娘买的吧?”朝烟嬉笑着说。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其他人有联系吗?”

    “有几个人有联系。学校里变了没有?”说完这话,朝烟偷偷看了我一眼,伸了伸舌头。

    “还是老样子。多回去看看嘛!你们玩吧,我走了。”他又用他那没有神采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给朝烟买了一件浅黄色的夹克,和她的气质蛮般配的,她也很高兴。

    我们决定不再逛大街,想去小巷里走一走。

    其实,真正的生活是属于那些背街小巷里的人们的。尽管大街上熙熙攘攘,灯红酒绿,时尚之风刮过一阵又一阵,但这些地方仍保持着宁静与古朴。小孩子在门前,坐一只小马扎,伏在方凳上做功课;主妇们穿了寻常的衣服,也不必浓妆艳抹,在门口一边择菜一边拉家常;老人们多围在一起下棋,不过看棋的倒是下棋的若干倍;还有一些出力气活的男人,难得休息几天,凑在一块严肃地讨论着台湾海峡的局势;还有一些卖菜的,挑着箩筐,喊道:“白菜要啵,萝卜要啵,胡萝卜要啵——”此时,必有几个老婆子拢过来,看货色,讨论价钱;也有扛着板凳的汉子,边敲菜刀边用京剧一般的腔调喊:“磨剪刀,铲菜刀——”

    我和朝烟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一切,觉得秋天的小巷里,生活的氛围好浓好浓。

    我们走到一个剃头铺,朝烟停了下来,看看我的头发,郑重其事地说:“你理个发吧?”

    我莫名其妙:“我?理发?”

    “对,就在这里理发。”

    “为什么要我在这里理发?”

    “因为,这里干净。”

    呵呵,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怕发廊里的姑娘摸我的头发。

    “好吧!”我作出视死如归的样子。

    “理发理发,请问谁是理发的?”朝烟卖力地叫道。

    “来了来了,”人堆里的一个老头喊道,“马上就来——将军!”

    理发老头过来了,我们看着他的样子,都乐了:一颗闪闪发光大脑袋,估计也是刚剃的,贼亮贼亮的,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他看了看我,似乎很疑惑。我明白他的意思:哪有我这个年龄的人到这里理发的?他的顾客多是50岁以上的小巷居民。

    “你理发?”

    “是啊!”朝烟代我答了。

    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木头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啪啪啪。”老头一边在那油腻发亮的荡刀布上荡刀,一边问:“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理发呢?”

    “听说你是理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啊!”朝烟奉承道。

    “谁说的?我是退休后没有事做,才跟我亲家学的。”

    我一惊,奶奶的,今天死定了。

    朝烟也吃了一惊,脸都变色了。

    幸亏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来接我来接。”不由分说,她抢过了手机。

    “喂,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回,马上就回。你妈妈说家里的厕所堵住了,脏水都流到客厅了!”

    我很高兴她会撒谎,忙脱了那件油光可鉴的围裙,说声 “对不起”,拉了朝烟就跑。

    老头在背后道:“咳,我那盘棋呀!”

    走了百十米,我们才慢下来。我说:“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我这脑袋可遭了殃,谁知他会剃成什么样?”

    “哼,还不是我反应快!”

    “是是是。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什么电话?流氓短信!”

    我哈哈大笑起来。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5号下午,朝烟要回学校了。

    她像个孩子,默默地看着我为她准备一切。我为她准备了一大包吃的:糖果,饼干,巧克力,还有水果。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到校后,马上打电话。”

    “知道。”

    “马上降温了,多穿衣服。”

    “知道。”

    我取下戴了10年的护身符,小心地挂在她的脖子上:“戴上它,时刻戴上它,就如我时刻在你身边。”

    她紧紧攥住护身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抱住我:“我真的不想去上学。”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傻话?读书最要紧。过两个星期又可以回来了。到校后,别老是想我,好好读书。”

    我拿出一张钞票和一张电话磁卡:“把这个也拿着。”

    她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

    她又抱住我:“我们必须两个星期才能见一次面吗?”

    我点点头:“你不能每个星期都回来。你记住,读书是最重要的。”

    “那我得天天生活在回家的倒计时里了。”她惆怅地说。

    她出门了,我不敢送,只是站在阳台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的尽头,才回到屋里。心里,像被刀子掏空了。

    3两地情

    以后的日子,她基本上是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只有一次例外。那天在电话里,我无意说自己胃疼得厉害,她当时说晚上要回来,我不同意,因为她去学校才4天。而且那天也不是周末,她第二天还有课。但是,她还是回来了,给我揉了一晚上的肚子,还破例没有和我亲热。第二天5点钟,她就起床走了,乘早班车赶回学校上课。她在电话里说,她的左手一天都抬不起来——给我按摩一个通宵!

    总之,以后的日子,我们都是在期待中度过的,从她离开我的那一秒钟开始,我们就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时间。只要约定好了,即使天气不好,她也要如期回来,风雨无阻。到家后,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她照例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她给我讲学校里的事,讲得最多的是经济法老师,一只从联合王国回来的雌“海归”,衣着时尚,名车代步,用度大方。她说,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榜样,并说我们将来就要买她那样的车。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也不是无法实现的,但也不容易。我今年最大的痛苦就是司法考试发挥不好,这学期当了班主任,复习的时间太少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她失望。所以郁闷了一段时间。

    “不要灰心嘛!元老师,”她笑着说,“离我毕业还有几年嘛!”

    “如果你毕业了,我还没有通过考试,是不是就……”我半真半假地说。

    “也不是那样啊!不过,每个人都要奋斗啊!

    我却心虚起来:如果她毕业了,我还是一个穷教书匠,那该怎么办啊?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她和我欢乐的时候,花样更多了。她说,他们宿舍的同学凑钱租碟机,常看韩国的“情色片”。

    “真好玩,我们都笑得在床上打滚呢!”她躺在沙发上对我说。

    “我看你迟早会变成女流氓!”我笑道。

    “这有什么呀?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她不高兴了。

    我这才想道,她真的再不是小孩子了,也该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了。

    尽管如此,每次离别后的一两个小时,我仍然放心不下她,只有她打电话报了平安,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工作。我本来要给她买一部手机的,但她坚决部不要,说是如果父母知道了,不好解释;况且,她给我打电话,有我买的磁卡,加上宿舍的电话,就可以了。我只好罢了。只是这样让我多承受了好多担心。有几次她出发了几个小时还没有到家或者到校,我就急得团团转,生怕她出了意外。

    记得有一次,她出发都4个小时了,还没有打电话来,我差不多要去一趟她学校了。我正准备出发,她打电话回来,原来路上出了车祸,她坐的汽车被堵在高速公路上。我这才安了心。

    她自己来回奔波,也吃了不少苦。有一次,她回来动情地对我说,上次离开我的时候,刮风下雨,她走得好艰难,她在雨中对自己说,一定要和我厮守到老,否则对不起这风雨中的奔波。我听了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任泪水静静地流。心里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以说,她不经意的一言一行,都牵连着我的心。有一次,我在电话里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头,便追问是怎么回事。她吞吞吐吐地说,没有朋友,和室友的关系也不好。似乎有人对她的优秀很忌妒,孤立她。我听了心如刀绞,因为我可以想像得到她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鱼石路上孤独的滋味。

    “那你去交朋友吧!交异性朋友也行,”我哽咽着说,“我害怕你孤独,我希望你快乐。”

    我又觉得自己太自私,太蛮横,让一个妙龄女子在青春四溢的时候,为我独守寂寞。我当时几乎动摇了,要和她分手。幸好第二天她又打电话回来说,她的心情好了一些,昨天可能是精神过敏。

    “不管怎么说,同学之间还是很复杂的,”那次回来之后,我们躺在床上,她对我说,“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心里都在斗,都在争,争学生会的干部,争预备党员指标。”

    “我知道,大学和社会差不多。不过你还是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有真才实学,到哪里都受欢迎。”我劝她。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她瞪了我一眼,接着说,“譬如说,上英语口语课,大家就都先找好搭档,生怕没有人和自己配合,生怕人家说自己不会交朋友。”

    “还有,”她看了我一眼,“你和一个女生好,就不能和另一个女生好,否则那个就会不高兴。”

    我笑了:“这不像小学生一样吗?”

    “你以为这么简单哪!”她白了我一眼,“你不小心就把人得罪了,到时候评先进谁投你的票?我索性和谁都保持表面上的和气,少操心,多上图书馆和自习室,少回寝室。”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些问题我真的无法解决。我知道她遇到了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决的问题。也许,这个过程,就叫成长吧!

    后来,她慢慢把学习看得很重要了。

    “以后,我就星期六下午回来了,我得把成绩搞上去。”有一次,她在出发之前对我说。

    我心里有点酸,但还是赞赏她的理智,说:“好哇,只要见了面就行了,也不一定多要那一天。”

    “其实,”她抱着我说,“我知道你希望我天天回来,但我必须学好知识,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说的都对。”

    还有,像她这样漂亮又优秀的女生,在大学里肯定有很多男生追求。我有一次开玩笑说:“有没有男生给你写信哪?”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有哇!我在英语角就认识了一个,大三的,黑龙江人,还邀我去看电影呢!”

    我酸溜溜地说:“那你就去呗!”

    “我才不去呢,他哪里比得上你呀?把你的手机拿来,我还不放心你呢!”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

    “我要查电话簿!”

    “查吧!”

    “那我真查了!”

    然后,她开始查了,一个一个号码地问,是男是女,年龄多大,干什么的。在哪里上班,等等。总之,搞得煞有介事。

    后来我才知道,看了电影《手机》。

    这中间,我也去过几次武汉,主要是陪她玩耍。记得有一次,我们去一座寺庙玩,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见了每一尊菩萨都要双手合拢,两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态度十分虔诚。我在一边窃笑。

    她愠怒:“有什么好笑的?”

    我忙说:“没有笑,没有笑。你刚才在祈求什么啊?”

    “不告诉你。”她傲慢地说。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讨厌!”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少了一道手续。”我认真地对她说。

    “什么手续?”她好奇地问。

    我指了指“公德箱”,说:“神仙也是有偿服务的。”

    “你看那。”她指了指菩萨头顶上的金字大匾。我抬头一看:心诚则灵,有求必应。

    我们出了殿往前走,看见一座黑白相间的古塔。

    “我要上去,我要上去。”她拉着我的手叫道。

    我们进了塔,却见楼梯口坐着一个粗壮的和尚,其身材可与鲁智深相媲美。

    “交钱!”他摊出一只大手。

    “进门时买了票!”朝烟咕哝道。

    “每人3块,6块!”和尚的语言简洁有力。[霸气 书库 ·乐园—。qisuu。]

    我赶快给了他,怕朝烟和他吵起来。

    我们沿着又窄又陡的石梯往上爬。古塔内部刚刚做了粉刷,白得耀眼,许多游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署上了自己的大名:“汉川王爱国到此一游”,“荆门李菊花到此一游”一看日期,有的还是今天写的。

    “无聊!”朝烟撇了撇嘴。

    “变态!”我补充道。

    爬了几层,我们发现每一层都写了这几个字:“吕xx,我爱你!”而且是用红笔写的,很醒目。朝烟和我打赌:“我说最高层也会有!”

    既然她说有,我只好说没有了。

    朝烟一下子忘记了疲劳,一鼓作气爬到了塔顶,自然是她赢了,因为在顶层外侧的危险地方,也有这位情圣的墨宝。

    “你输了!”她得意地说,“请客!”

    废话,即使我赢了,也是我请你吃饭啊。

    我们就逛家具城。她对柜子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只看一样东西——床!

    “一米五的好还是一米八的好?”她郑重其事地和我商量起来。

    “你说呢?”我虚与委蛇。

    “一米八的好。”她这么说。我也知道她会这么说。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不告诉你。嘻嘻嘻嘻!”

    “小流氓!”我低声说。

    “大流氓!”她高声说。售货小姐惊愕地望着我。

    我们追逐着出了家具城。

    第九章 爱的魔咒

    1特殊检查

    “你看,我穿这一身怎么样?”当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朝烟的闺房时,朝烟得意地对我说道。

    我坐在床沿上,只见她横躺着,只穿着胸罩和三角裤。这是一套嫩绿色的新内衣,做工很粗糙,杯罩上还掉着线头。

    不过这是一套很有诱惑力的内衣,尤其是那三角裤,三角区是网状的,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黑黑的一片。

    “多少钱?”我捏了捏胸罩。

    “20块钱一套。”她翻身起来,抱住我的脖子,“好看不?”

    “快脱下,快脱下,都是化纤织的,又不透气;而且还没有洗过吧,怎么就穿了?”我的鼻子里酸酸的。

    她噘着嘴巴说:“人家特意买回来穿给你看的,你却这样说,真扫兴!”

    我抚着她光滑的额头说:“好看是好看,但也要注意卫生。你自己摸摸,这料子多差,穿在身上怎么会舒服?而且,这些衣服从工厂到商店,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上面不知有多少病菌呢!快脱下,快脱下!”

    “你帮我脱,你帮我脱。”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两个指头一拉一松,挂钩分开了,胸罩掉了下来,露出她那玉般光洁雪般晶莹的背。

    我明显地感到,她现在比以前更需要我了,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过后我坐了起来,靠着墙。她像一只小猫,偎依在我怀里,嘻嘻哈哈的,两只手还不安分地到处乱抓。

    我一边捉住她的手,一边心疼地说:“以后千万别买这种货色,穿了会得妇科病。这都怪我,没有给你买内衣,”说着,我伸手从搭在小小床头柜的裤子兜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票子,递给他,“呆会儿去买两套内衣,要棉质的。”

    她一把打落那票子:“我又不是卖淫的,你在床上给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啊?”

    我哭笑不得,悻悻地说:“我也是为你好啊。”

    “好个毛!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啊,我是看这衣服好看,才买回来穿给你看的。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上大学后,她的最大变化是话里带脏字,这“毛”是她的口头禅。不知她在别人面前会不会这样说。

    “健康是最要紧的,没有健康,要什么情趣?”我还在嘀嘀咕咕。

    “你烦不烦,你以为我是图便宜呀?我真不该穿给你看!你越来越啰唆了,像我爸爸。”朝烟说完,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哎呀,痛死我了,”我推开她的手,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那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不听话的闺女。”

    “sorry,sorry!”她慌忙凑过嘴唇去亲那刚刚被她拧过的地方。

    “痒死了,痒死了!”我在床上滚起来。她就骑在我的身上,整个身体都压上来。受此刺激,我就用力抱住她。自然而然,我们激情四溢,又做了一次刚才做过的事情。不过,这次是她在上面。

    “我发现,”我喘着气说,”我发现,你的劲儿越来越大了。”

    “是吗?这不都是你教的吗?”得到满足的朝烟睁开迷离的双眼,懒洋洋地说。

    “我真不该教你做这些事,”我悻悻地说:“现在倒好,让你回来折磨我。”

    “我现在对你不放心,”她忽然坐了起来,“我怕你又去勾引别的女生。”

    我摸着她那手感极佳的乳房,色色地说:“有了你,我还会去勾引谁呀?”

    她歪着头:“例如例如……我不说了。”她卖起了关子。

    “例如谁呢?还会有谁有我们这样大的胆量?”我得意洋洋地说。是呀,在整个一中,有哪一对师生,敢像我们俩这样,上课时眉来眼去,学生一毕业,两个就躺在一张床上呢?

    “石榴青哪!”她终于说出了这3个字。

    我的心战栗了一下。这倒不是说明我对石榴青有过什么企图,我只是觉得朝烟越来越成熟了,什么可能都能设想出来。

    “你可不能乱说,人家还是个学生呢!”我严肃地说。

    “可是,这样也很危险哪,因为你们8个人共用一个卫生间,这小子还可以占你的便宜呀!”我忧心忡忡地说。

    “你放心好了,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她边说边从后面紧紧地箍住了我。尽管穿了厚厚的冬衣,我仍感到她的乳房抵在我背上。她的乳房变得如此挺拔,也是我的功劳。暑假里她第一次让我碰那个地方的时候,它还像案板上刚做好的馒头坯子,而现在则像刚出笼的馒头。

    我就反卷两臂,紧紧地箍住她。她边喘气边喃喃地叫:“傻瓜,轻点,憋死我了。”

    正在这时,我发现一对男女站在身边不动,死死地盯着我们,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看什么看?”我心里骂道,“老子又没有耍流氓!”

    “哟,这么亲热啊!”女看客终于发出了惊叹。

    随着这一声惊叹,我和朝烟的手在百分之一秒里就松开了。因为,即使那声音是从银河系之外传来的,我们也知道这声音出自谷天晴那涂满口红的大嘴。

    虽然那次在车站里不期而遇过,但这样赤裸裸的亲热,还是第一次曝光啊!

    “你们也回来了?”朝烟装做很镇静的样子。

    “是呀,你们逛街哟!”谷天晴边说边拿那雷达一般的眼睛扫我。可惜巷子里光线较暗,她看不见我尴尬的表情。

    倒是谷天晴身边的夏多寒颇具男人的美德,掏出香烟,“元老师,抽一根。”

    我本来不抽烟,甚至把抽烟与男人吃瓜子和校长讲话列为“三大不可忍受”,但在此时此刻,为了解除窘迫,我也半推半就地接过前学生递过来的玉溪香烟,还装模作样地伸手去口袋里找打火机。

    “嘭”夏多寒早已将打火机凑了过来,那火苗嗤嗤地响。我叼着烟凑过去,猛吸一口,浓烟涌进口腔,我呛得猛咳起来。

    “夏多寒,你怎么也拖元老师下水,把他教坏了,不怕朝烟找你算账?”谷天晴道。

    我真想变成一只蚂蚁,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人的事,你就别管了。”夏多寒神气活现,哪像以前在一中时唯唯诺诺、为谷天晴买饭提水的“奴隶”。

    “哎哟,现在管不了啦?”朝烟也趁机开起了玩笑,这样可以转移话题呀。

    “是呀,管不了啦,你可要管住——元老师,对不起了,我这是实话实说。要管住他呀,你别忘了,还有人在一中复读,考上二类大学不去读,还回母校复读,哼,怕是司马昭之心呀!”

    这个谷天晴,去年上课听3被我逮住了,到现在还记仇,想着法儿挑拨离间哪!

    “石榴青?”夏多寒来了兴趣,口里的烟掉了下来也浑然不觉。

    流氓就是流氓,怎么装也还是流氓。我心里暗骂道。

    “瞧你那样,那么热心干吗?人家是很漂亮,但轮不上你呀!”谷天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暗骂道:小妖精!

    “只要石榴青看得上,我愿意零价格转让。嘻嘻嘻!”朝烟故作幽默地说。

    谷天青阴谋没有得逞,只好说:“你们玩吧,我们先走了。你们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唉,师生恋,多么浪漫,多么时尚。see you!”

    他们一走,朝烟就不理我了,一个人在前面走,步子也是不曾有过地快。

    我忙追上去,抱住她的肩膀:“怎么了?不该让他们看见的。”

    她一甩手:“放开我!”

    “到底怎么了?我又没有惹你!”我十二分委屈地说。

    “没有惹我?”谢天谢地,她终于停了下来,“没有惹我?我问你,她为什么考上了大学不去念,跑回一中复读?”

    “人家想考一类大学嘛,人家成绩那么好,没有上一类大学不甘心。”我说完这几句话,肠子都悔青了,我应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但老天可以作证,我元无雨这3个多月里只见过她3次,而且,只是礼节性地打个招呼而已。石榴青也似乎比以前成熟了,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彩少了许多。我倒是多次在远处望见她和一个高个子男生很亲密地走着。但是,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和朝烟解释,更不能提“石榴青”这3个字,否则她会更生气。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哼,我早就知道,你们又勾搭上了,连人家不上大学的原因都这么清楚。元无雨,你是个混蛋!”她开始讨伐我了。

    我知道沉默是金,不再说话。

    “你说,你们还做了什么?”她用力扭着我右手的中指。这是她新开发的拷打我的专门办法。

    “没有哇。”我心里想,就是我愿意,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哪。不过我对朝烟这样胡乱玷污石榴青的清白还是有些看法的,但我知道此时千万不可替她辩解,否则朝烟会把我的中指折断。我只好在心里请求石榴青原谅自己了。

    “元无雨,我警告你,不要和她眉来眼去的。”说完,她加大了力度。

    “唉哟!”我有些夸张地叫了一声,作出痛苦万分状。

    她忙把我的手指放进口里又吮又舔。

    苦肉计成功了,我暗自高兴,也知道由谷天晴挑起的这场冲突,和平解决了,不过我对那个小泼妇恨得要死。

    “你这么狠哪!”我装着可怜的样子说。

    “对不起,宝贝!”她心疼地说,“不过,你千万别勾引别的女人,我受不了没有你的生活。”

    我抚着她的头说:“除了你,我还会看上谁呢?”

    “石榴青啊!别说你,就是我也看会上她,如果我是男人的话。”

    我哭笑不得,只好说:“咱们怎么老是说别人,还是去吃饭吧!”

    我们终于选中了一家小火锅店,走了进去。

    刚坐定,那个胖胖的老板娘就过来了。我最讨厌别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和朝烟。在别人看来,我这个瘦瘦的男人带着一个明显比我年轻许多的女孩是不正常的,好像只有大款或大官带年轻的女孩子才正常似的。

    还好,这个老板娘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用同她的身体一样热情的声音说:“两位吃什么火锅?”

    “狗肉,有吗?”朝烟抢着说。

    “有哇,来一份?”

    “对对,狗肉大补,就吃狗肉火锅!”朝烟大大咧咧地说。

    “好吧,就吃狗肉火锅,还有别的什么?”我努力自己镇静一些。

    “鱼杂炒泡菜,油炸臭豆腐,要不要?”

    “要要要。”朝烟生怕自己吃亏似的。

    老板娘走了。朝烟笑着说:“我要把你吃穷,吃得你不让我回来。嘻嘻嘻。”

    “你不回来,我再到学校去找你。我就说我是你叔叔,可以吧?”我说后面几个字的时候,有一丝丝伤感。

    “怎么这么没有底气?就说是我老公啊!”她假装生气了。

    “可以到你们寝室睡一晚上吗?”我开玩笑地说。

    “可以呀,只要你敢。”她又显出了调皮的样子,故意用看似纯洁的眼睛看着我。唉,我当年就是被这眼睛吸引住的。

    “孩子,”我装出悲天悯人的样子说,“你离堕落已经不远了。”

    “是吗?愈堕落愈快乐!嘻嘻嘻!”她放肆地笑了,“你等一下,我出去一下。”说完就走了。

    这时,老板娘端着火锅过来了,内行地说:“这是师院找来的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我装做很有兴趣的样子说。

    “咳,我们这里多着泥!”老板娘将火锅放在酒精炉上,在围裙上揩了揩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唰地点燃了固体酒精,炉心冒出了蓝色的火焰。

    “这些学生干什么呢?”我装出好奇的样子。

    “你说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老板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笑嘻嘻地走了。

    我担心起来。我知道朝烟不会走到这一步,但如果她的身边也有这样的人,对她的负面影响总是会有的吧!

    正担心着,她蹑手蹑脚地进来了,从后面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抚摸着着两只柔滑又有弹性的手,道:“干什么去了?”

    “闭上眼睛。”她走到自己的坐位边说。

    我闭上了眼睛。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轻轻放在我面前:“请看。”

    我张开眼一看,差点儿晕了过去,原来她买了一瓶二两装的劲酒!

    “嘻嘻,怎么样?”她坏坏地看着我笑。

    我哭笑不得:“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她追问道。

    “喜欢倒是喜欢,但是我不喝酒,你是知道的。”

    “没有关系,我陪你喝。”她大大方方地说。

    天哪,她在大学是怎么生活的呀?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3伤别离

    第二天上午11点,两人才睁开眼睛。

    我翻了一下身,感到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身肉。

    “唉,我要死了,起不来。”我夸张地说。

    “是吗?都怪我,“朝烟假惺惺地检讨,”怪我太贪了,不过,我是被迫这样做的啊!”

    “谁逼了你呀?”我愤愤地问。

    “她呀!”她盯着他。

    “到底是谁?”我百思不得其解。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似笑非笑。

    “是真的不知道啊!你不要吊我胃口好不好?”我又躺了下去。

    “石榴青哪!”她哈哈哈笑起来。

    “你别糟蹋人家了行不行?”我真的生气了,“怎么老是把人家拿出来说呀?”

    “瞧,心疼了,是不是?我不把你弄成软蛋,没有力气对付她,我哪里有心思去上学?”她翻过身来,掐住我的脖子,“你再护着她,我就掐死你!” 她边说还边加大了力度。

    我忙拨开她的手,使自己不至于窒息而亡。

    她却“呜呜”地哭起来,准确地说,应该是嚎,因为她是假哭,没有泪水,边哭边从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里偷望我。

    我闭上眼睛假寐,不理她,心里却想,石榴青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现任教师上床。不过我又被自己这个卑鄙的想法骇呆了,怎么能躺在这个甘愿以生命相托的女孩身边,想另外一个女孩呢?即使没有肮脏的念头,也不应该呀!

    谁知过了一会儿,我明显感到那声音潮湿起来。我吓了一跳,忙坐起来,抱住她:“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

    “不要碰我!”她假装要挣脱,当然仅是假装而已。

    其实我也大概知道她发脾气的原因——又要分开两个星期了,她得找理由发泄一下。

    “不要这样,过两个星期又回来嘛!”我边说边揩她的泪水。冷不防,她抓住我的手咬了一口。我惨叫一声:“唉——呀!你想吃也要等烤熟了哇!”

    “我就喜欢生吃!”她又破涕为笑了。

    我轻轻拍拍她:“你睡吧,我去做饭。”

    我替她掩好被子,走进厨房开始做饭了。

    厨房里吃的东西很多,每次朝烟回来之前,我都要到超市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采购,主要购买奶类、肉类、水果、零食等等,这些除了供她在家两天的需求之外,还要供她带一部分到学校去吃。其实菜是昨天就准备好了的:土鸡汤,兴发羊肉串,切成丝的瘦肉,洗干净了的蔬菜和黑木耳。

    我洗了一碗米,按下电饭煲的按钮,又将羊肉串放进微波炉烤起来,就开始炒菜了。

    这时,有两条柔软的手臂绕过我的腰,将我缠住。我知道,朝烟起来了。

    朝烟将脸贴在我的背上,不停地摩娑着。我也回过手去,摸了摸她的脸,说:“宝贝,还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她却舔我的脖子,说:“我吃鸭脖子,呜呜呜。”痒得我扭了起来:“不要不要,菜糊了,菜糊了。”

    “菜糊了也不要紧哪,只要是你做的,我就喜欢!”她甜甜美美地说,“而且,我要吃一辈子你做的饭。”

    我也不管菜糊不糊了,扔下锅铲,转身紧紧地抱住她,狂吻起来,锅里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阵阵浓烈的焦味扑面而来,但两人却抱得更紧了。

    开始吃饭了。

    和往常一样,两人相对而坐,她把脚搁在我的脚背上,还打着节拍。

    她是一个节奏感很强的人,吃饭也是有节奏的,还边吃边哼,口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这表明她吃得很愉快。如果她默不作声地往口里填饭菜,就表明她的心情不好。所以,我希望她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边吃边哼。

    虽然她还有6个月就满20岁,但在我看来,她还是个孩子,所以就处处宠着她,比如这时候,她的一碗饭吃完了,我就得赶快起身去添,因为她脱了鞋子啊。其实她穿的是拖鞋,只要把脚往鞋里一塞就行了,但她仍让我给她舔饭,慢了还不行,因为她的脚没有地方放,悬在空中多难受,所以我还得小跑步地干完这一切,以最快得速度将我的大脚放在餐桌下,伺候她的纤纤玉足。

    不过,知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这回又给她添了一大碗饭,就受到了应有得惩罚,脚背被她用力踩了几下。

    “你想把我撑死啊,添这么多!”她噘着嘴巴埋怨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陪笑道。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想让我长胖。元无雨,你居心何在?”

    “老天在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样吧,你吃不完的,我吃!”

    “抱!”她伸手道。这表明她需要我用行为来安抚她那严重受伤的心灵。

    我只得弯腰替她摆好拖鞋,然后走过去,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从这个时候开始,两人已经进入了别离的状态。正如柳永在《雨霖铃》中描写的那样:“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星期,但古人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个星期就是40多年哪,对于我们来说,太漫长了。

    过了一会儿,我提议:“吃饭吧,都凉了!”

    两人又回到坐位。

    吃一顿饭,也有这么多复杂的程序。

    吃完了,该她洗碗,这是我们两人约定俗成的,虽然她有时也想偷懒,但我总是严格执法,除了她那次说自己来了例假。

    但她的确不是贤妻良母型的女性,至少目前还不是:她洗碗就是洗碗,餐桌也不抹,灶台也不清理,甚至连炒锅也不洗。我提醒她,她就狡辩:“我的任务只是洗碗哪!”

    我就教她,这样做,那样洗,她不学,还自作聪明地说:“我才不学呢,学会了,以后你就会把我当佣人了!”

    我哭笑不得:“你总得学会生存吧!”

    “我在学校活得好好的呀!”她得意地说。

    我只得叹气:“唉,以后怎么和你过日子?”

    她捏着我的鼻子:“你有信心我会嫁给你?”

    “不是早就嫁了吗?”我嬉皮笑脸道。

    “可恶。”她别过脸去,不理我。

    我又抱着她,哄她,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定,自己开始给她收拾行李。所谓行李,主要就是食品,因为她有换洗的衣服放在这里(两人都喜欢称这为“家里”),所以来往也用不着带衣服了,只是她每次返校,都要带大包大包的食品。

    “烦死了,每次都带这么多!”她在沙发上嘟哝道。

    “我送你到车站,你下了长途汽车就上公汽,又用不着你提,烦什么?”我边往包里装苹果边说道。

    “我说烦,就是烦!”她的意思是,离开我很烦。

    我知道她的意思,离开之前,她的心情不好,这时候她是不讲道理的,就埋头做自己的事。

    整理好了,我又叮嘱:“天越来越冷了,要多穿衣服。”

    “知道。”

    “你们那该死的隧道还没有修好,回南区要快点,不要耽误了校车。”

    “知道。”

    “还有,要讲究个人卫生,毛巾和被褥要经常晒一晒。”

    “知道。你像我爸爸,烦不烦?”

    “你爸爸有我这么细心吗?”我笑道。

    “唉,”她又扑到他怀里,“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把你当男朋友,还是当爸爸。”

    我吓了一跳:“你可不能这样说,这样说,我有犯罪感!”

    “说着玩的哪,你也只比我大9岁呀!”她安慰我。

    我们下了出租车,进了候车室。

    “你等着,我去买票。”我对她说。

    “我也要去。”她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

    我怕别人看见,才让她别跟着自己;她反倒希望别人看见我们,所以死死地跟在我身后。我只得随她了。

    买了票,就该上车了,因为到武汉的车,一刻钟一班,买票就可以上车。

    我正要送她到车上,她却拉着我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抱住我,踮起脚,狠狠地吻起来。说实话,我没有一点儿心思享受这甜蜜的吻,因为我是教师呀,这小城里,认识我的人太多了。如果有学生在这里发现我和自己的前学生在拥吻,该是多么有价值的新闻哪!

    所以我一边应付朝烟,一边贼一般四下里瞄。

    朝烟感觉出了我在应付,推开我:“你是不是又看见了什么美女啊?”

    我苦笑道:“哪里,我怕别人看到哇!”

    “怕个毛,我们又没有犯法!”她说完,又靠了过来。我只得紧紧地拥住她,热吻起来,心里却希望她快点上车。

    终于,离开车只有两分钟了,我拉着她上了车,也不管别人奇怪的眼光了。

    她坐下,我说了句“到校后记得打电话”,就下了车,却转到她座位的窗下,看着她。她从窗户里伸出手,调皮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坏蛋,这两个星期老实点。”

    正说着,车子启动了,我看见她眼里涌出了泪水,滴在窗沿上。

    我挥了挥手:“我们再过288小时,又可以见面了!”

    满车的人都惊愕地伸出头来看我。

    她向我招了招手,车缓缓驶出了车站。

    我一个人出了车站,闷闷不乐地往回走。

    第十章 爱情死亡

    1最难忘的新年

    朝烟放寒假了。她的父母不回来过年了,所以她也得去她父母那里。离校前,她给父母打个电话,说还要过5天才放假,却偷偷溜到了我这里。

    回来时,她穿着一件颜色很土的棉袄。我问:“怎么穿这个?我不是给钱让你买寒衣了吗?”

    她笑着说:“这件就是呀!80块钱,剩下的钱,都买英语书了。”

    我很难受。

    她笑着说:“没什么,保暖就行。以后条件好了,再补给我!”

    我只好默默地抱着她。

    那几天,一中还没有放假,我忙着监考、阅卷、填写成绩单,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她就在家里当主妇,做饭,打扫卫生,居然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多余的时间,她就看英语。因为,她上的是全英班,这个学期,英语学习任务最重。

    只有晚上,我们才可以不受打扰地在一起,看书,听英文歌曲:

    “ill be right here ill be right here waitg for you……”

    这个春节,我又没有回去,我对父母说到朝烟家过年去了。他们虽然有些凄凉,却也很欣慰。唉,愿老天原谅我这个不肖之子。

    朝烟去她父母那里以后,我就开始复习司法考试。上次复习不够扎实,模拟试题做得太少,有些知识点都生疏了,所以趁寒假补上。

    当然,我们每天都打电话。我知道她在外面也不快乐,因为在那里,除了父母和姑姑一家,她也不认识别人,所以只能整天躲在家里看肥皂剧。

    “无聊,无聊,我真想飞到你身边。”她在电话里说。

    “那你快点来呀,我都想死你了!”

    “还没有到初九啊,今天才初二,烦哪!亲我吧!”

    我就对着手机狂亲起来。

    “唉,只有声音!”她哀叹。

    我们都盼望快点到初九。

    好不容易到了初九,她又打电话说不能来了,因为她母亲不放心她这么早回学校去。郁闷哪!

    到了正月十二,她终于启程了。为了蒙蔽她可怜的母亲,她先坐车到武汉,来到大学,等她母亲打寝室的电话。她在空荡荡的寝室坐到6点,腿都冻麻了,她母亲才打电话来。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就打电话给她,说,明天再回来吧,今天太不安全了。

    “有20多天没有见到你,想你想得厉害。就是步行也要回去。今天非见到你不可!”她坚决地说。

    我只好答应了,心却悬了起来。

    7点钟,她从车站打来电话,说马上上车了。我的心放下了一半。

    7点半,我就带上为她买的寒衣到车站准备接她后一起到她机械厂的家去。

    不知她的母亲是粗心还是实在拮据,朝烟竟没有一套像样的羊毛衫、羊毛裤。她穿的几件线衣不是膨体纱的就是晴纶的,根本不保暖;那条线裤,线纹都磨平了,纱也荒了,可以透过来看灯光。寒假里,我去商场给她买了一件红白相间的羊毛衫和一条加厚了的羊毛裤。不过那天很狼狈,像做贼一样,生怕熟人看见了。

    我带着寒衣到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她还没有到。候车大厅的铁门紧锁着,站前广场上也冷冷清清。我走来走去,边走边跺脚。看着街上偶尔走过的行人,估算着她也该快到了。

    到了8点半,还不见她的影子,我又紧张起来:会不会出车祸?会不会被绑架?唉,真不该让她回来!

    这时,那个开旅社的女人过来了:“老板,住不住旅社?”

    “不住!”我没好气地说。

    “很便宜的,”她又走近了一步,神秘地说,“还可以帮你叫小姐。”

    “滚远点!”我吼道。

    “不住就不住,拽什么拽?”那女人讪讪地走了。

    9点钟她还不到,我就租车去武汉。我对自己说。

    9点钟,两道强光射向广场,一辆长途汽车缓缓驶进广场,停了下来。我奔了过去,紧紧盯着下车的每个人。

    第九个,朝烟!

    “咳,这儿!”我喊道。

    她跑了过来,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过去的一个多小时,真是太漫长了。

    “我好想你,天天想你。”她把头贴在我的胸前,喃喃地说。

    “我也是。”我轻轻抚着她沾满风尘的头发。

    “这不是做梦吧?”她摸着我的脸说,“这是元无雨吗?”

    “难道还会有别人?”我打趣道。

    “不许笑我。你不知道,这20多天有多难熬,我都快疯了。如果我妈还不让我走,我就偷偷地跑出来。”

    “你敢吗?”我笑。

    “当然敢。为了你,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大笑,挽着她进了路边唯一一家还亮着灯光的小餐馆,为她点了一份羊肉火锅,一份青椒肉丝,一份小白菜。

    火锅一上来,她就狼吞虎咽起来。我负责给她找肉,剔骨头,她只负责往嘴里放。

    “我一整天没有吃饭。”她抽空解释道。

    “为什么不吃?”

    “没有见到你,没有心情吃。”

    我心疼地揩了揩她额上被辣出来的汗珠,说:“吃慢点,吃慢点,这些都是你的。”

    “好好。”她点头。

    她真是饿坏了,一边吃,一边盯着铁锅,用眼神指挥我,该夹哪块肉,该吃哪块胡萝卜。

    战斗了半个小时,羊肉全部被消灭,米饭也吃了两碗。她一抹嘴:“饱了!”

    我宽慰地笑了。

    出了餐馆,她冷得一惊,我慌忙用风衣裹住她。

    站在风里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

    “好想这个城市。”坐在温暖的车厢里,看着街上的灯火,她动情地说。

    “就想这个城市?”我问。

    “更想你。”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终于走进了她那温馨的闺房。我迫不及待地拿出羊毛衫、羊毛裤,说:“快来试试。”

    她一脸幸福:“给我买的?”

    我不言语,帮她脱下外套和旧线衣,穿上这套新衣服。

    “好暖和好暖和。”她喜滋滋地说。

    这些衣服有点紧,将她的曲线都绷出来了。我忍不住抱住了她。

    “急什么!出去,我要铺床了!”她打落了我的手。

    我只好坐在客厅里等待那消魂的时刻。

    “进来吧!”女王终于发出了召唤。

    我一进去,感到浑身的血都要喷出来了。她换了一条粉红色床单和大红色被套,自己穿着一套洁白的贴身内衣。身体与纺织品都沐浴着红色的灯光,热烈而圣洁。她白皙的皮肤,像罩着灯泡的纸,白里透红。她的眼里,春情荡漾。

    “你真美。”我喃喃地说。

    “你今天才发现吗?过来呀,傻瓜。”

    我不敢碰她,仿佛她是女神。

    “你怎么了?”她问。

    我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搂住了她。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在两处房子里,尽情地欢乐着,仿佛世界都是我们的。

    “这个学期,我可能要回来得少一些。”有一天,我们刚欢乐完毕,躺在我家大床上休息的时候,她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哦。”我应了一声,略微有些吃惊。

    “我不知是准备考研好,还是修双学位好,反正得多花点时间去学习。”

    “嗯,应该那样。那就3个星期回来一次吧?”我小心地说。

    “你没有意见吗?”

    “我希望天天在一起,但你的学业更重要。”

    她抱住我:“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怎么搞的,我突然对未来很心虚,好像没有一点儿把握。

    她也看出来了,就挨紧了我:“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是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吧!”

    “到时候再看吧!”我淡淡地说。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有些失望地说。

    我回头抱住她:“你不知道,我多么害怕失去你。你就是我的生命。”

    “我知道。我爱你,永远!”

    2爱情突然死亡

    正月十九,朝烟回学校了。

    相处得越久,别离的痛苦就越深。这一个星期,是我们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一起生活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从她上车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