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舅舅在下 作者:卿曦
第7节
我点点头,很快就注意到了以隽光给我和父亲一人端了一碗汤,他自己却没有,不由得皱了皱眉,我低声问道:“你怎么不喝?”
“我从小就不怎么爱喝ji汤,锅里剩下的全都是你的,呵呵。”以隽笑得很温和,即使我并没有什么关于他不爱喝ji汤的印象,但是这样的以隽却让人不忍苛责。
埋头认真喝汤,期间我没有再抬过头,因为我怕面对着以隽会忍不住红了眼眶,酸了鼻子。
2012—01—18
作者有话要说:应读者要求建了一个读者群,感兴趣的亲可以加,群号:179184921(小菊花转啊转),敲门砖是文中任一角色的名字,在这里大家可以随便打滚,交流畅谈,资源共享以及催更……以后被河蟹的章节会放群共享里面。
☆、第二十六章 煎熬
饭后以隽动作利索的把饭厅和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而我就和父亲坐客厅沙发上就我受伤的事情进一步进行了交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劝服父亲帮着我瞒着母亲我的手脱臼的事情。
我乐得正准备凑我伟大英明的父亲大人脸边亲他一口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结果父亲的手机却很不给我面子的打起了岔。
父亲接电话的时候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我坐一旁即使听不到他们完整的交谈内容也有些惶恐不安,等父亲挂了电话我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怎么了爸爸,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父亲紧咬住嘴唇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不算轻松:“嗯,有一批销往越南的订单出了一点问题,我必须立马赶回工厂去处理一下。”
我闻言偏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而且外面纷飞的雪花四散还伴随着凛冽的寒风,我不由得撅起了嘴,真的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开始撒娇道:“爸爸,已经很晚了,你一个人真的没有关系吗?”
“呵呵!”父亲宽大的手掌宠溺似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法令纹很明显,配合着父亲日渐苍老的面容竟让我的心情不自禁地一颤。
“不用担心,只是衣服的型号出了点问题,老爸过去指挥工人们连夜修改一下型号就可以解决的。”父亲尽可能简单地叙述着这件事。
“嗯。”我点点头,对父亲送上一个璀璨的笑容。
“来,易尧,爸爸先背你上楼,要不然以隽那身子骨可扛不动你。”父亲说着就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趴他背上,我只是无声地笑了笑,并没有反抗,乖乖地配合父亲的行动。
父亲把我放卧室的床上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位于a市最西边的工厂,我在心里默默为公司和父亲祈祷着,希望这次订单的失误能够及时挽回。
父亲走后不久以隽就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和ji汤进来了,看见我一动不动地坐床上居然也开始学会调侃我了。
“刚才晚饭吃得少,现在没力气逞能了吧?”
我抿嘴一笑,果然还是以隽了解我,拍拍床我示意以隽挨着我坐下,以隽也不忸怩,把东西放桌上之后就靠着我的左边坐了下来。
“以隽,我要你喂我,刚才真没吃饱。”我也不和以隽客气,撞撞以隽瘦削的肩膀,脑袋瓜在以隽肩窝里蹭来蹭去,反正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是耍耍无赖也没人管得了我。
“我不喂你难道要你弄得满地都是吗?最后还不是我来打扫收拾。”以隽嘟起小嘴,一副吃了闷亏的样子。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果换来以隽牟足了劲儿的一撞,差点把我撞翻在床上。
酒足饭饱之后我腆着肚子仰躺在床上,很享受,以隽快速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妥当了,立马又过来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赶快给我起来去洗澡,本来那天打了篮球就出了一身的汗,我看着你刚受伤行动不便的份上没强行拖你去澡堂洗澡,现在回了家我给你从头到脚好好洗洗。”
以隽说了,病人没有发言权,所以我丝毫没有反对,任由以隽把我从卧室拖到浴室。
其实这样的画面挺诡异的,一个手脚不便的人脱得光光的,另外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而且还都是两个带把儿的。
不算前世的话,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完全暴露在以隽面前,赤~裸裸的坦诚相待啊!不过以隽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一直给我细心地洗着头,修长纤细的手指按摩着我的头皮,很是舒服。
我眯着眼睛坐矮凳上享受以隽独家周到的伺候,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调,真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秒,即使我们没有未来可言,但只享受这一刻的真实感也是好的,至少我们不用面对那些满天飞的冷嘲热讽,我们自在地活着。
“易尧,眼睛可以睁开了,头上的泡泡已经冲干净了。”
以隽温润的声音在空间有限的浴室里显得更加的清澈明净,我慢慢睁开眼睛,以隽被热气蒸得有些泛红的脸颊在第一时间就印入了我的眼底,那样干净的脸,那样无瑕的眼睛,那样质朴的眼神,统统都是我前世的死x,ue,顿时,以隽所有喜怒哀乐的脸都交织重叠在一起,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以隽。”我低声唤着以隽的名字,好多话都积压在心底,我感觉我已经快承受不起了。
“嗯,怎么了?”以隽在我面前蹲下,仰着头望着我。
“没什么,我就是想叫叫你。”终究还是把话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我深知现在并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我还需要伺机等待。
“呵呵,没事喜欢叫我干嘛,来,慢慢地转过去,我给你擦背。”以隽引导着我慢慢挪动身子,就像是在教导才开始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一样的耐心。
洗澡球在背上忽轻忽重地擦,有些微微的刺痛,我不适地动动脖子引来以隽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易尧,是我用的力太大了把你弄疼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很舒服。”
“嗯。”背后的以隽随便应了一声又继续帮我擦拭身子。
背后洗干净了,以隽转到我身前,开始帮我擦洗胸膛和手臂,我有些难为情的把头转向一边,因为随着洗澡球移动的位置我很不争气的竟然开始渐渐有了反应,为了避免在以隽面前露馅,我只好不去看以隽,我也不知道以隽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然后我就凭借前世多年修炼得来的顽强的意志力在强撑着。
当洗澡球到达我的小腹的时候我也明显感觉到以隽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我正想找个借口让以隽不要帮我洗了,以隽却又若无其事的开始帮我擦洗大腿根附近。
天!那是我最最敏感的地方!脚趾紧紧抠住拖鞋,全身的肌r_ou_也都绷紧了,我在心里默念着时间可以走得快一点,让我少受一点看得到摸得到却得不到的煎熬。
幸好上天眷顾我,在以隽完成一系列清洗工作顺带把我的头发吹干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爆发,擦干净身上的水渍,穿好睡衣,以隽扶着我回了卧室,直到躺在宽大的床上借着棉被的掩饰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以隽动作熟练地帮我压了压棉被的边边角角确认没有漏风的地方才帮我关了卧室的大灯,打开了床头的小灯照明,柔和的灯光下以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模糊起来,我禁不住伸出手拉住正准备起身离开的以隽。
“怎么了?”以隽好脾气地坐回床上,又把我的手放回了暖和的被子里。
“我睡不着。”
“呵呵,等我一下,我去把浴室里面收拾好了再过来陪你。”
“限你五分钟之内回来。”我霸道地提出条件。
“不用五分钟,三分钟就够了。”以隽曲起右手的食指在我额头上轻轻来了一下,不痛,反而舒服得紧。
趁着以隽不在这几分钟我试着调整了一下紊乱的情绪,渐渐把下面快要复苏的火气压了下去,缓缓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真想唱《解脱》。
2012—01—19
☆、第二十七章 刺激
这是繁忙的一周,我们全家总动员。
公司销往越南的那批货由于临交货时才发现衣服型号出了一点问题,为了挽救公司多年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良好口碑,同样为把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所以在推迟交货时间的同时父亲决定亲自运送这批货到越南。
在工厂工人们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下终于在最短时间内把货全部赶了出来,所以,我亲爱的父亲大人现在正在咱中国的友好邦交国越南和订货商交流感情,期望这次的失误不会影响双方接下来的合作。
母亲回了老家,天天带着奶奶进进出出医院的各个科室,不过就算母亲再忙每天她也都会抽出几分钟时间夺命call我一下,在电话里了解一下我和以隽在学校的情况,把某些老生常谈的吃饱穿暖问题通过电波反反复复在我耳朵边念叨几遍,以把我的耳朵念出老茧为最终目的,只有这样她才算是完成了一天的任务。
元旦文艺汇演迫在眉睫,在原有的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学之后需要排练一小时的基础上,连晚自习后以隽都被该死的文艺委员剥夺了自由支配时间,直到熄灯前夕才被放回宿舍。
我必然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不过由于崴了脚还没好透彻我也不敢“跳”得太高,也就动动嘴皮子在以隽耳边婆妈地念叨几遍“打倒万恶的资本主义”这样子。
而我?每天的必修课就是晚自习后乖乖待宿舍里等待以隽排练归来,耐心一点一点被消磨,好几次我主动提出要去现场观摩主演们排练,结果被以隽无情地拒绝,理由很可笑但又让我无法反驳,我行动不便,而排练室在学校最偏僻的一栋老房子里,无谓再麻烦人家杜涵矞拖着我爬那五层楼。
只是崴到脚又不是摔断了腿,而且我已经慢慢可以用左脚走路了,以隽过分紧张我的伤势虽然让我心里为之一暖,但却治不了我有愈演愈烈趋势的心病,独占以隽的心病。
文艺汇演前一天,作为男n号的我也参与了最后一次排练,正好我吊足了半个月的胳膊也解脱了,脚也已经完全消肿,正常走路没问题了,只要远离剧烈运动个把月我就可以彻底对脱臼say goodbye了。
整场剧排练下来我总算是明白我这个男n号的用处究竟在哪儿了,出场时间只有倒数第二幕王宫舞会时少得可怜的几分钟,还站在很靠后很靠后很靠后的位置,因为前面要留出很大一块地儿给主角们跳舞,手里惺惺作态地端一杯用红墨水兑成的假红酒,和旁边一些男n号、女n号假装很高兴地举杯交谈。说白了就是舞台后面太空了,我们是来填空的,免得整个场面看起来太过冷清。
就算是排练,以隽也一直都认真演着,我的窘迫他是一点都没看在眼里,尤其是和卫蔓霖共舞那段,演得别提有多逼真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王子公主呢。
闷闷不乐地度过了难熬的一晚,迎来正式演出,还好我这个男n号也有戏服,一套纯黑色的燕尾服,宽肩窄腰很衬我的体型,唯一的缺点就是……呃……衣袖稍微有点儿短,我打底的白衬衣都露出了好长一截,黑白相间的视觉效果很有冲击力。
以隽的是一套纯白色的燕尾服,不管是从裁剪还是做工方面都很ji,ng细,以隽穿上之后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浑身都散发出贵族般的气质,顿时就吸引了周围很多候场准备演出的女孩子异样的眼光,傻以隽却浑然不觉。
我不着痕迹的用高大的身躯替以隽遮挡住那些无聊的眼光,却唤醒了以隽反过来保护我的欲望,长长的眼睫毛“扑簌扑簌”的扇了几下,以隽踮起脚尖凑我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紧张?”
我心想我就是一背景而且又没台词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其实我……”正准备开口的话被突然冒出来的场务打断,于是只好作罢。
“《灰姑娘derel》剧组的同学们请做好准备了,台上这个节目表演完之后就是你们了,请大家不要再到处走动了,都统一到后台集合。”一鸭舌帽男拿着一张类似节目单的东西穿梭在候场的人群中,扯着嗓子吼道。
我暗地里翻了两个白眼,身子往后靠墙上放松着,以隽也学着我的样子斜倚在墙上,嘴里低声说着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很快就轮到我上场了,我赶紧在后台桌上早就准备好的假红酒里面挑了一杯看着比较顺眼的拿在手里,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瞥了一眼台下,舞台下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头,灯光也暗,完全看不清楚谁是谁,我老老实实地走到自己该站的位置站好,和身边几个配角只动嘴不出声佯装交谈着。
舒缓优美的华尔兹音乐声慢慢响起,舞池中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对、两对、三对……ji,ng心打扮过的男女主角压轴出现在舞池正中央,以隽很敬业的把华尔兹的要领都做到了,左手和卫蔓霖的右手十指紧扣在一起,右手恰到好处的放在卫蔓霖纤细的腰上,两人步调一致地挪动着缓慢的舞步很快就引起了舞池中其他人的注意。
王子跳舞谁敢挡道?按照剧本的要求,扮演王公大臣和贵族名媛的几对舞者很有默契的都停了下来,优雅地退到一边给两人留出足够大的空间供他们翩翩起舞。
我默默站在后排,凭借着身高上的优势把舞池中央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毫不自觉的左手端着酒杯,用力紧握着,恨不能一下捏碎它,耳边似乎能听到高脚杯脸上挂着两行眼泪在向我强烈抗议的声音。
“它在哭泣呢。”卿筱曦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脸上带着玩味的笑盯着我握杯的左手看。
我这才回过神来,迅速调整脸部肌r_ou_,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不是演的女二号灰姑娘的大姐嘛,怎么有空过来和我这个男n号搭讪?”
“现在舞台交给你舅舅和蔓霖,你看他们跳得可真好,不仅配合得很有默契,连样貌身高各方面都很搭。”卿筱曦海拔也不低,比之一般的男生都不遑多让,再加上今天演出又穿了让人望而生畏的高跟鞋,所以她也毫不费力的就可以俯视舞池中央的全景。
我轻扯左边嘴角,笑得有点不屑:“很配吗?我怎么一点点都没有看出来?”
“如果你不是以一个主观的角度而是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欣赏他们的表演的话,我相信你也肯定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答案。”卿筱曦并没觉得我不屑的笑让她感觉尴尬,反而对我自信地一笑,那犀利的眼神好像笃定我是在睁眼说瞎话一样。
我讨厌被人用这种自以为可以看穿所有人内心的眼神注视着,不管是谁,我都一视同仁地选择拂袖而去,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没打招呼就端着被我蹂躏得七荤八素的高脚杯潇洒转身下场,功成身退。
2012—01—20
☆、第二十八章 表白
最后一幕,灰姑娘穿上了那只她遗落在舞会现场的水晶鞋,王子终于找到了他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灰姑娘跟随王子一起回了王宫,从此摆脱奴隶般的悲惨生活过上了幸福甜蜜的日子。
最圆满的结局永远都是童话里面的故事,因为现实太过残酷,所以需要一些ji,ng神上的慰藉和寄托。
热烈的掌声从落幕的那一刻起就持续不断,连主持人走出去宣布下一个节目即将上演的时候台下都还是一阵一阵的s_ao动,《灰姑娘derel》剧组无疑是今晚最耀眼的一颗明星,摘得“最受欢迎节目”的桂冠也毫无悬念可言,仅从观众过于激动的反应就看得出来。
男女主角一下场,其他的演员就都蜂拥似的黏上了今晚的kg and queen,恭喜的恭喜,夸奖的夸奖,谄媚的样子看得我心里一阵恶心的反胃。
反正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这只小透明,所以我换下剧组租来的燕尾服之后悻悻离开了后台,一个人一直在校园里面瞎逛着,借着路边昏暗的路灯灯光我的视线仅仅可以到达三步之内的距离,前路一片黑暗渺茫,就像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糟糕到了极点。
以隽正被众人捧在云端,刚才看见他脸上有些克制的笑我也知道其实以隽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付出了一个月的努力谁不想在最后得到大家的赞同?所以,在故事完满告一段落之后也该是以隽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我不怪以隽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乃至连我的存在都忽视了,我只怪自己竟然始终都提不起勇气向以隽坦白一切,我还在挣扎,我很怕,我很怕戳破所有之后我会变得一无所有,连现在肆无忌惮地搂着以隽的权利都会丧失,甚至连舅甥都没的做。
见面之后形同陌路该是怎样一种悲凉到极致的感受我无法体会,但光是想想都禁不住一阵阵的胆战心惊,我确定以及肯定我承受不起那样深沉的伤痛。
脚完全不听我使唤地胡乱走着,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篮球场,篮球场上没有照明的灯,夜幕降临之后是整个学校最暗无天日的地方,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走到了这个邪门儿的地方。
也许这样也好,没有一丝光亮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翻搅我心中的伤痛而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我要让它痛到麻木,那样,我就体会不到心被掏空了的感觉,不用再承受非人的折磨带给我的痛楚。
摸索着篮球架坐下,即使隔着好几层裤子塑胶场地刺骨的冰凉也毫无预兆地侵入我的肌肤,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仰头望天,竟然只有半边月亮散发着微弱到可怜的寒光,周围连一颗星星的点缀都没有,觉得好失望,我干脆曲起双腿并拢,把头深深埋入其间,企图隔绝外界所有的纷繁杂乱,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夜很安静,静到连风卷起地上的枯叶的声音都清晰到不像话的地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轻便的脚步声,我缓缓抬起头,迷蒙着双眼注视着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白影正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仅借着雾蒙蒙的月光我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人或者鬼?
管他是人是鬼,我继续埋首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却听见耳边那熟悉到让我想痛哭流涕的声音。
“怎么一声不响的就一个人跑出来了?”语气里没有焦急的情绪,只带着一点点淡淡的忧伤。
我再次抬起头,却没有直视前方,而是微微向下,盯着眼前一片胶着的地面,闷闷地说:“我又不是主创人员,没必要留到最后。”
“你在生我的气。”虽是简单的一句陈述句,语气却异常坚定,带有太强烈的肯定色彩。
“呵呵……”我禁不住冷笑了一下,森冷的眼光直达面前的人,“你懂什么?”
“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就这样干脆地走掉!”语气里渐渐多了点气急的味道,听得我为之一愣,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
“以隽,你说什么?”我撑着身后的篮球架站了起来和面前的人对视,却怎样都看不清楚以隽脸上的表情。
“我问你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走掉!”
“我……”我被以隽质问得有些语塞,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我只是怕耽误了他们向你道喜。”
“我有什么喜值得他们道的?如果没了你,我要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来干什么?!”
“以隽,你什么意思?”我有点被以隽的话搞糊涂了,这不该是以隽的行事作风啊,他一直都是很镇定的,不管遇到多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以隽总是能静下心来仔细处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气急败坏。
“易尧,你还不明白吗?”以隽朝前走了一步,离我更近,我几乎可以听见他略带急促的呼吸。
我很想摇摇头表示我真的不明白,但脖子僵硬得竟让我连摇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所以,我保持了沉默。
“蠢得像头猪一样!”以隽猛地用双手揽过我的头,微微用力往前送,然后我就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柔柔的,软软的,那是以隽在亲吻我!!!!!!!!!!!
天!我睁大了双眼到不能再睁大的程度,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浆糊一样,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幕,可是,以隽熟悉的气息正环绕着我,这唇,这眉眼,这稚嫩的接吻技术,不是我的以隽又会是谁?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闲置的双手就先我大脑一步作出了正确的反应,紧紧抱住了纤弱的以隽,怀里真实的触感让我更加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以隽他的确是在主动求欢。
这一吻,我期待了整整八年,从我前世离开a市去美国念大学开始我就无时不刻不在幻想着能再次得到以隽的吻,青涩、笨拙但却带着暖暖的窝心的感觉。
我抢过主动权,用力吮吸以隽的双唇,轻轻噬咬着,舌头很快就灵巧地撬开了以隽的牙关,然后势如破竹地侵入,找到以隽甜美的小小丁香,舌头微微用力和以隽的小舌头交缠在一起,尽情释放着我压制已久的激情,连以隽香甜的津液都舍不得放过哪怕一滴,狠狠蹂躏着以隽的红唇。
肺里的空气渐渐被消耗,仅从鼻腔里进入的空气根本无法支撑如此剧烈的吻,怀里的以隽也开始不老实地乱动,我会意一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以隽的唇,只近距离地注视着以隽闪闪发亮的双眼。
以隽被我长时间的注视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我趁机把头放在以隽的肩窝里,闷在他怀里问道:“以隽,你怕不怕?”
“怕什么?”
“和我在一起会面临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我坦白我们未来的路并不好走。
“怕,怎么可能不怕。”以隽平淡地回答,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我有些不安,得到之后再次失去会比一直都得不到痛苦千倍万倍,我不要那样的结果。
“但我更怕失去你,易尧,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以隽用手温柔地拍拍我的后背,安抚着我不安的情绪。
“以隽。”
“嗯?”
“我……爱你,一直都是。”
“我知道。”
我站直了身子,双手固定住以隽的头不准他再偏离我的视线,霎时间,天空中开始绽放五彩斑斓的烟火,一朵一朵的向外散开,然后慢慢陨落,彩色的光晕映照在以隽ji,ng致的面容上无限诱惑,我忍不住倾身向前在以隽嘴角印下一吻。
“2001年终于来了,易尧,从2001年的第一刻开始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以隽勾起嘴角一抹浅笑,开始霸道地宣布他对我的所有权。
“遵命,我亲爱的以隽。”我对着以隽宠溺一笑,把他搂得更紧,从此都不会再放手!
2012—01—21
☆、第二十九章 宝宝
“嘿嘿,以隽。”我傻笑着歪着身子凑到以隽耳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狡猾的舌头还趁机在以隽圆润的耳垂上狠狠揩了一把油,心里美滋滋的,简直比马上就要回家见到久别的母亲还高兴。
“怎么了?”以隽侧头望着我,并没有因为我刚才偷袭的举动而生气,美美的小脸儿上是最惹人怜爱的浅笑。
“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我一边低声询问一边偷偷把左手从以隽的背后穿过,环绕着以隽的腰,紧紧把以隽揽我怀里。
很庆幸的是我和以隽好运地等到了早上最早的一班公交车回家,由于时间太早天气太冷,车上的乘客就三三两两的分布在车厢的各个角落,司机大叔一直严谨地直视前方开着车不曾回头,售票员阿姨坐车门那儿随着车子在前行途中颤动的频率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坐在最后排的我和以隽,所以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吃起了以隽的豆腐。
“难道你以为昨晚是在做梦吗?”以隽用手肘轻轻蹭了蹭我的胸口,笑得很甜,仅仅是看着以隽的笑脸就让我感觉如沐春风。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嘛。”想起昨晚篮球场上发生的一切我都还好像在梦中没有醒来一样,坏笑着把以隽搂得更紧,还故意用撅起的嘴唇在以隽脖子里忽快忽慢地蹭他的痒痒。
“傻瓜!”以隽猛地用力在我大腿上狠心地掐了一下,疼得我差点大叫出声,还好我的控制能力比较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大叫绝对会引来车上其他的乘客异样得让我浑身都不舒服的眼光,所以我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呐喊又咽回了肚子里。
以隽望着我一脸极力忍耐的样子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我装作生气地收回了揽着以隽的腰的手,还把脸转向右边车窗的方向,假装看外面不断倒退的风景。
很快就感觉到以隽小幅度的在拉扯我的衣袖,我装作不理,继续看窗外的风景,以隽锲而不舍的从拉扯我的衣袖到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手还不老实地挠我胳肢窝的痒痒。
我本就怕痒,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固定住以隽干坏事的双手,送到我嘴边,微微用力咬了一下,留下了两个浅浅的牙印,这才放开以隽的手。
“不生气了?”以隽一脸天真地望着我的脸,我没有立即作声,以隽的小嘴儿就又一开一合着,“要不你再咬我两口?”说着还真的把白嫩的双手主动送到我嘴边。
“笨宝宝!”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笑着再次搂过以隽,把他的双手按在我怀里暖和着,“手套呢?赶快戴上,还有几站就要下车了,外面可不像车上这样开着暖气。”
“手套在我衣服口袋里。”以隽嘟起小嘴儿朝着他果真胀鼓鼓的外套口袋努努,示意我帮他拿出来。
“是,我的小祖宗。” 我笑着伸手进以隽口袋里抽出手套来,细心的给他戴上。
“易尧,你送我的手套真好看哎。”以隽戴好手套后更加欢快的把双手举到我面前炫耀,媚眼如丝勾得我一阵一阵的心动,恨不能立马就在车上把以隽给办了。
“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买的。”我得意一笑,还恬不知耻的用手指指指我的左脸,眉毛一挑一挑的。
以隽收回手,一脸紧张地望望前面几排的乘客,在确定没有人回头的情况下,蜻蜓点水般在我左脸上很快的轻啄了一下。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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