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舅舅在下

第24节

    重生之舅舅在下 作者:卿曦

    第24节

    “怎么都不劝他去医院?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已经去校医院看过了,烧也差不多退下来了,医生说按时吃药再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卫蔓霖一五一十地交代,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知道今天是以隽的生日,你是特地来为他庆祝生日的吧?”

    被卫蔓霖这样一提醒我才想起我这次来北京的初衷,想来过去也是我太过偏执,一直对卫蔓霖心存偏见,其实多一个人关心以隽又有什么不好,就像现在,要不是有她照顾以隽我还能指望谁?只是,她不该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以隽身边,要我将以隽拱手相让我做不到,所以我的内心始终还是矛盾的。

    “算是吧。”随便敷衍了一下,我突然生出一种和卫蔓霖好好谈谈的想法,毕竟目前的状况我已经落在下风,虽不甘心,但也绝对理智,因为我明白面前的人现在对以隽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我的措辞尽量温和,“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卫蔓霖微偏着头,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你为什么会喜欢以隽,他个子不高也不强壮,跟他在一起你能有安全感吗?”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卫蔓霖迅速羞红了脸,呼吸明显变得紊乱,眼睛也不再直视我,不着痕迹地偏向走廊尽头的窗外,望着一片y霾的天空,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我也不着急,整个人倚在墙上等着卫蔓霖给出她的答案。良久,一声低笑冲破耳膜,我转头注视着卫蔓霖瘦削的侧脸,看她的嘴一开一合。

    “其实喜欢一个人是不是真的需要理由呢?”卫蔓霖慢慢把视线转向我,盯着我的眼睛不闪不躲,“有时候我也会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我究竟是喜欢他什么,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啊,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我只是清楚地知道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努力学习,争取和他考到同一所大学,你看我现在不是就已经实现我的梦想了吗?”

    配合着脸上张弛有度的笑容卫蔓霖显得很有自信,我不知道她嘴里已经实现的梦想是和以隽在一起还是和以隽一样都考上了央财,或许两种成分都有,而我呢?

    “但是你知道吗?”话锋突然一转,卫蔓霖的情绪变得有些黯然神伤,“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且也都考到了央财,在外人看来或许我们出双入对的关系羡煞旁人,但是对于他我却觉得始终还是不够了解,我总是觉得他心里像是藏了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又让他心绪不宁,自从念大学以来我就有这种怪异的感觉。我也曾经试图开导过他,不过他似乎不太愿意提及,所以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如果男女朋友的关系建立在不够信任的基础上你觉得还有意思吗?不过我就是不想轻易放手,我就是想牢牢抓住他!”

    “其实有时候我很佩服你,真的,我欣赏你的坚持和执着。”

    我从来没想到原来卫蔓霖喜欢以隽已经到了这样一种狂热的地步,她很真诚,她懂得该怎样去爱护一个人,她也知道该用实际行动来打动对方,只是这样单方面的付出是不是真的能得到回报呢?她说她看出以隽有不愿提及的心事,她觉得以隽还不够信任她,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一些什么我还未参透的事实?

    “我只是做了一些顺应自己的心的事而已。”卫蔓霖笑笑,掩饰刚才的失态。

    “可是万一有一天你因为某种原因要离开他呢?”鬼使神差的我居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离开?”卫蔓霖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离开他,既然我肯花三年的时间来让自己达到和他一样的高度,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我只是说万一。”

    “好吧,也许是我太爱钻牛角尖了。”卫蔓霖小幅度地点头,语气里略带点自嘲的味道,“可是虽然我自认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但是我却不能保证他终有一天不会离开我,你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过他还不够信任我,把什么都埋在心底不愿意向我倾诉,那么这段关系迟早会有终结的一天,即使我不愿意主动放手,但只要他开口我还是会尊重他的决定。”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的确,现在我面前的卫蔓霖和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了,她变得敢爱敢恨,变得豁达开朗,变得让我刮目相看,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胆小到需要人保护的小女生了。

    “呵呵,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明明之前我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都不接受我却在最后的班级旅游活动里突然接受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我不自诩头脑很聪明,但是这点我还是看得清楚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的转变这么大这么突然。”卫蔓霖主动朝我近了一步,更近的距离让我无法忽略她眼中的炽热,她坚定地说,“不过就算是挡箭牌我也认了,谁叫我从高一开始就已经喜欢他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就像那次文艺汇演我演灰姑娘他演王子,我总是幻想着能够像舞台剧里一样我们最终会走到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也许是你想太多了,其实以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不知怎么的,看着卫蔓霖这样子我禁不住开口劝慰,我希望她不要受到伤害但同时又希望以隽最终真的能回到我身边。

    “但愿吧。”轻叹一口气,卫蔓霖把手里的保温壶递给我,“你拿进去给他吧,我明天再来看他。”

    接过保温壶,我笑着对卫蔓霖点点头:“谢谢你。”

    “去吧,我先走了。”最后留给我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径直下了楼,娇小的身影透出些许落寞,居然就这样烙印在了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2012—05—19

    ☆、第九章 探病(下)

    拎着保温壶往回走,轻轻推开宿舍的门正好和坐在宿舍正中的桌边喝水的以隽四目相对,没有擦出什么火花,以隽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甚至一点也不意外我居然会出现在北京,然后把眼神收回继续喝着手中的水,连招呼都不屑和我打。

    我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之后才朝桌边的以隽走去,顺手把粥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探了探以隽额头的温度,以隽没有反抗我的动作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反抗,就这样任我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还有点烫,药在什么地方?再吃一副然后上床去休息吧。”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来稀松平常一点,收回手之后就在桌上寻找着以隽的药。

    “是药三分毒,吃那么多干什么?”以隽抬头望了我一眼,带了三分冷漠七分淡然。

    正在找药的手不由得一僵,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刚才放在桌角的那壶粥,嘴角咧开到一个合适的弧度,殷勤地向以隽示好:“那喝点粥吧。”

    “蔓霖回去了?”以隽也看到了卫蔓霖送来的粥,直接越过我的手拎到了身边,旋开盖子,把粥倒进一个小碗里自顾自吃了起来。

    “嗯。”说不尴尬绝对是骗人的,以隽的冷言冷语我虽然已经习惯,但是心里不堵得慌却也不太可能,只能尽全力保持住面上不露出破绽,“我和她谈了一下,她告诉我其实你和她的关系算不上好,很多事情你都不愿意和她讲只会闷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只是旁人看不出来而已。她还告诉我说她知道你选择她并不是思考很久之后的结果,而是基于某种突发情况,她只是你的挡箭牌。”

    以隽停下喝粥的动作,终于露出了自我进门以来的第二个表情,有些惊诧,有些慌张,眼睛死死盯着我不放:“你告诉她我们之前的关系了?”

    我抿抿嘴唇没有作答,只以沉默来表示我并没有这么做。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以隽收回眼光定在面前的一碗白粥上,良久才又吐出了一句话:“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cha手。”

    “我没有想要逼她离开你的打算,她也已经明确向我表示了她不会主动离开你,除非你亲口让她离开。所以我只能从你这边入手,我要你清醒过来之后主动向她提出分手。”

    以隽嗤笑一声,瞥了我两眼,继续说:“你不仅脸皮变厚了,连自信心也增强了。”

    “我只是想做顺应自己的心的事而已。”毫不犹豫地借用了卫蔓霖的话。

    “随你吧。”以隽说完之后就只顾着喝粥不再睬我了,宿舍里只剩下喝粥的声音和那位上铺的兄弟一如既往的鼾声争奇斗艳,我自动退开给自己找了个离以隽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静静等着以隽喝完粥。

    “又不是过二十岁的生日,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以隽喝完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不算太刻意疏远但也绝对算不上亲近。

    我强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管以隽怎么对我都要咬牙忍下来,所以我讨好似的拉过凳子靠近以隽坐了下来,为免以隽觉得不自在刻意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然后就趁着你生日这个契机来了。”

    “现在你看到我了,满意了就回去吧。”

    “我想留下来多陪你几天。”

    “宿舍没多余的地方给你睡,住酒店又太浪费钱。”以隽扫视整个宿舍一圈在明明还有几张空床位的情况下这样说道。

    扯扯嘴角苦涩一笑,面对以隽如此明显的逐客令我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换着话题说:“我看北京的天气挺干燥的,然后我就去给你买了一些护肤品,用过之后皮肤就不会那么干燥了。”

    估计以隽也是早就已经注意到桌上这个装着护肤品的不大不小的袋子了,所以听完之后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婉拒道:“我用不惯这么高级的产品,你带回上海自己用吧,我就用蔓霖买给我的大宝就行了。”

    “不是很贵的东西,但是保shi效果真的特别好,就当生日礼物你都不能勉为其难地收下吗?”

    “我很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连自己的皮肤都保护不好,竟然需要你来关心?”以隽横了我一眼,语气里明显多了质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地想送给你而已。”

    “呵,看来我以前说你贵人多忘事真是没有说错,你难道不知道北京的气候其实和a市差别不大吗?上辈子加这辈子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了三十几年的我难道会不知道冬天要尤其注意皮肤的保shi不然就会被风吹得皲裂吗?”

    “……”我顿时无言以对,是啊,我怎么会因为过分担心以隽连这么常识的事情都忘记了,一直都知道以隽的自尊心强到不行,我这么做无异于怀疑他的生活自理能力,真是失策了。

    “算了,你把东西一起带上就回上海吧,我想再多休息一下就不送你了。”以隽再次下了逐客令,这次是□裸地想要把我扫地出门。

    想来想去我也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上海,索性我就来个死皮赖脸到底了,朝以隽挤出一个绝对友好的笑容,拎上一袋子s的产品起身:“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再来看你,今天先到处去逛逛。”

    “你到底想干什么?”以隽横眉冷对,不过我却嗅出了一些些妥协和无奈的味道,在心里得意一笑,面上表情不变:“你先休息,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

    在以隽冒出下一句为什么之前我迅速退出了宿舍,还把门给带上以示决心。

    出了宿舍楼,我以为自己走得够潇洒,不过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望了望以隽宿舍所在的窗户,我不期待以隽能伫立在窗边目送我远去,只是就想再看一眼,仅此而已。

    其实这栋宿舍楼并不是新建的,外表经过多年风霜的侵袭也已经变得斑驳不堪,楼内宿舍里的条件也实在是不怎么样,可是就算明明知道以隽会再次拒绝我的好意我也还是掏出裤子口袋

    ☆、第十章 叙旧

    见面约在北京一家很有名气的高级私人会所,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会所外面,瑟瑟的寒风吹得那人风中凌乱甚是狼狈,不过那人却在见到我时立马就换上了和一年多以前那副狗腿子讨好无出其右的脸色,一阵客气的寒暄之后就引着我去到已经订好的包厢。

    引路的人首先恭敬地为我推开了包厢的大门,然后退到一边让我先进去,我笑着点点头并不推却他的好意,这边厢刚一进门还没看清楚房间里的摆设就被来人突然袭击了,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嘴里还夸张地表达着对我的思念之情:“尚老弟啊,这么久不来北京玩可想死哥哥我了。”

    我有些猝不及防,还未反应过来,中年男人又继续说:“今天刚一接到你的电话哥哥我就推掉了所有的饭局过来见你,怎么样,这次是又来北京做什么买卖的?”

    面对如此热情的东道主我只能略带尴尬地笑笑,然后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开保持了正常范围的距离,为了应景我也不好意思泼人家的冷水,所以我配合着也顺带表达了一下一年多不见的相思之情,脸上是得体的笑:“我对张总也甚是想念,所以这不是一得空就过来了吗,没想到张总待客还是如此热情,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呵呵。”

    “客气客气,哈哈哈哈哈。”张总爽朗的笑声环绕在整间包房,紧接着肥胖的手又搭上了我的肩拉着我往房间中央的圆桌走去,按着我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又是一阵酣畅的大笑,幸好王助理在进门之后就已经关上了门,否则外面大厅里的客人此时就该进来骂娘了。

    在椅子上坐稳之后定睛一看才知道面前摆了一桌子什么东西,面对眼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我首先是有点眼花缭乱,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慈禧老佛爷她老人家生前最最钟爱的满汉全席吗?猛咽一口口水之后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心里也大概有了点底,这次张总这么爽快地答应见面,而且这么厚待我摆明了是上次我来北京时告诉他未来两年国内和国外哪几只股票最值得投资之后让他赚了不少,在此之前他也曾无数次打电话给我,表面上的意思是想邀请我再次到北京来玩,不过潜台词是什么他和我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当时我一心以为以隽会和我一起考到上财然后毕业就顺理成章地留在上海了,来北京发展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面对张总的热情好客我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以隽最终会选择北京,那么我就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上海、北京两边都不能松懈。

    而这次我来北京看以隽也是真的有求于他,谁叫老话都那么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还没自大自负到认为我比张总更有实力,他的身家背景我就算是拼了命赚一辈子可能都赶不上,谁叫他的后台够硬而我又是白手起家的勤劳大众呢,只不过我和他的合作是互利互惠的双赢,钱这种东西谁也不会嫌多不是?所以我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还是主动联系了张总。

    事实上,除了张总以外在北京这样偌大一座城市我还真的想不出还能有谁可以有这个实力帮我,反正之前已经有利益上的纠葛了,那么我也不在意再多利用对方赚一笔,相信张总也是已经把这个道理看得很透彻了,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地放□段来和我这个毛头小子称兄道弟地拉拢关系了。

    早就想明白的道理我也不必再多花费时间庸人自扰,张总这种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虽然我这辈子不屑再做一次,但是摆在我面前的却是更加现实的问题,因为我很明白有些时候在中国想要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甚至会比在国外还困难,且不论我现在表面上的年纪还小很多资深人士根本不会信任我和我合作,更加重要的是中国本就是一个裙带关系满天飞的国家,有多少有能力的人会因为这致命的一点被阻挡在财富之门外面就不必多说了。

    我很庆幸的是我重生后还拥有前世的记忆,也为找得到像张总这种看得到我身上的优点并且想从我身上获取利益的合作者而沾沾自喜,他利用我赚钱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我何尝又不是想利用他广阔的人脉关系打通很多关键的枢纽,为我以后的事业铺平道路呢。

    于是打定主意之后我率先开了口:“其实我这次来是因为张总曾经说过会有好的楼盘留给我,所以这才恬不知耻地追到北京来,不知张总意下如何?”

    张总佯装着咳嗽了两声,然后笑嘻嘻地拍拍我的肩膀,语气异常关切:“哎呀,咱们哥俩儿能不要一见面就谈生意上的事情吗?这么久不见好歹也应该互诉一下衷情才是。”说着就端起了桌上早就已经倒好的酒冲我一举,示意我也举杯干了,“来来来,哥哥我敬尚老弟一杯,先干为敬。”然后仰头一口干了,可能酒比较烈张总脸上鼻子眼睛全都挤作了一团,加上脸上本就肥r_ou_横飞,所以现在的表情甚是狰狞。

    想着也不能一来就把那些事情摆上台面来讲,我自觉失礼了,于是也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这酒果然非同一般,刚入喉时异常辣喉,但是刺激性过了之后又是一阵怡人的清甜甘醇,好酒好酒。

    心里是这样想的,我面上也没怎么掩饰,把酒杯往桌上一搁,酣畅地笑道:“果然是好酒,张总真是懂得如何招呼客人,哈哈哈哈。”

    张总毫不掩饰地得意一笑,看来他是真的对自己拿出来招呼我的酒很有自信。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王助理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我和张总的对话,还时不时地陪笑,此时见我们两人的酒杯都已经空了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拎过古典雅致的碧绿色陶瓷酒壶就要给我和张总满上,嘴上还不忘记对我和张总的酒量进行了一番恰到好处的夸赞。

    张总对王助理的表现也甚是满意,经常以眼神示意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只当是没看到,一路都挂着浅浅的笑意在脸上,张总也很客气地为我夹菜,我都是笑笑之后选择性地吃一些,张总对此也并不在意,我想他应该也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口味,就像我本不挑食,但是只要菜的调料里放了某些我闻不惯的香料我就一概不会动,完全没必要为了考虑别人的感受而难为了自己的胃,这样不划算。

    一顿你来我往的饭吃完之后谈论的话题才慢慢转向了我们一直都心心念念的方向,这次我沉住了气让张总先开了口,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具有主动性,他高兴了往后我在他面前说的话也能更有分量一点。

    摸摸愈发圆鼓鼓的大肚子,张总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其实关于尚老弟说的问题我也不是没好好考虑过,不过嘛……”

    既然张总故意拖长语调那么我就尽管配合配合他好了,所以我露出一脸的期待,并微微侧身和张总拉近了距离:“不过什么?张总有话直说无妨。”

    “哈哈哈,我就是喜欢尚老弟你快人快语,这样谈起来也不费劲儿。”张总先是对我夸奖了一番,然后敛了敛脸上的笑,略带点严肃地说,“不知尚老弟是否方便多透露一些……”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只拉过我的手在我掌心里写下了几个字。

    我还当多大点事,张总的意图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我丝毫不显惊讶,只略微思忖了一下便爽快地点头道:“这是自然的,张总这么照顾我我也不好意思不回礼不是?”

    “尚老弟果然爽快,那么尚老弟你想要的我自然会为你办到,而且分文不取,就当哥哥我送给老弟你的第二次见面礼,以后仰仗尚老弟的地方还很多。”

    张总居然这么阔气,这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不过面对白白收进口袋里的好处我并没有像上次王爵故意压低价钱想要卖给我的房子一样选择不接受,毕竟王爵那人比张总实在是难缠了许多,而且我和他之间除了房屋买卖关系之外不存在其他任何牵连,所以我不敢要他手里专门为卖给我的低价高级房。

    而张总就不同了,现在我和他基本上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而且看张总的意思也该知道上次他利用我透露出来的消息赚得绝对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得多,否则出手这么豪气也实在是不太像他的作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理论一向不适用于我调查所知的张总,不过最最关键的一点是张总想利用这次送房子给我就把我和他紧紧联系在一起,想我收了他的房子以后也不好意思不对他在投资方面多多提点了。

    对于这一点我无所谓,反正有钱大家赚,这个世界上的钱也不是我一个人赚得完的,那么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就此送给张总为以后的路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呢?

    所以我说:“哪里哪里,以后我需要仰仗张总的地方才多。”话锋稍微一转,继续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张总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以后有钱咱哥俩儿一起赚就是。”张总见我这么好说话不禁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甚是滑稽。

    强忍住没笑出声,我只是勾了勾嘴角:“只不过我想再多拜托张总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在央财,运气实在是不好分到了条件很差的一栋宿舍楼,最近又生病了,我就想着能给他在学校附近找一套条件稍微好点的公寓,价钱方面不是问题,只要张总肯帮忙。”这也是我今天联系张总的一个重要原因,以隽的宿舍实在太破旧了,和家里完全就没得比,他自小身子就弱,我不忍心看他再受苦,但是我在北京现有的那八套房子里又没有一套在央财附近,这才不得不开口向张总寻求帮助。

    “海淀区是吧?”张总饶有兴味地摇头晃脑起来,半晌之后终于一口答应下来,“只要是尚老弟的事哥哥我都义不容辞的。”

    “那就多谢了。”

    “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些客气话了,来来来,陪哥哥去喝喝茶,吃了一肚子的油腻东西也该喝点茶清清肠胃了,顺便带尚老弟你去看看哥哥送你的房子,两套都在鸟巢周边儿,以后尚老弟要是想看奥运会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张总出手果然大方,一来就是两套,这两套房子日后的升值空间有多大他自然清楚,就这样将白花花的银子送进了我的口袋,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佩服他突变的处事方式,够大胆、够准、够狠,这样一来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不多多关照他了。

    掩饰住内心复杂的情绪,我主动揽过张总的肩膀和他一起起身,王助理也眼尖得早就站在门边为我们开辟了道路,我笑笑:“走吧,大哥,小弟陪你喝茶去。”

    2012—05—20

    ☆、第十一章 新家(上)

    对于张总办事的高效率我从来就不怀疑,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然后在我们喝完茶顺道去看完他送我的房子之后问题就搞定了,不过面子上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所以在按捺住性子一起吃过晚饭之后我才提议去张总帮我租的那套公寓看看。

    “怎么样,还满意吧?”张总双手负在背后立在客厅正中央,脸上挂着喜庆的笑。

    “张总办事我还能不放心嘛,这里环境也好,交通也方便,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我笑笑,顺手摸了摸客厅里摆放的家具。

    对于这套公寓的评价我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到满意,出入方便,小区里的住户也不复杂,大都是些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小白领和周围学校出来租房住的学生,而且楼层不高,坐北朝南,三楼,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ji,ng装修,三通,厨房里的各种厨具也很齐备,卧室也都已经整理干净换上了新的床单和被套。

    尤其是客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套组合式真皮沙发和超豪华家庭影院是刚放进来的新东西,而且还都是些好东西,摆明了这是张总的意思,不过我故意装作没看出来,只对张总表示了他这么快就帮我找到房子的感谢。

    张总腆着个大肚子又在客厅里转悠了几圈之后自己也忍不住点头夸赞道:“果然是很不错,而且价钱也很公道,学生住太适合不过了。”

    “这还不是全靠张总肯帮忙,总之这次是真的感谢了。”

    “客气客气,尚老弟你有事让哥哥我帮忙我才高兴呢。”

    …………

    寒暄客套了好一阵张总才说要走,我一直陪着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然后看着他上了车才往回走。

    只剩下一个人的房子很安静,很空旷,百无聊赖的我一间房一间房地重新又看了一遍,最终伫立在开着暖色调小壁灯的主卧,始终觉得还缺少点什么这里才像一个家。

    家?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曾几何时我也无数次幻想过每天放学之后和以隽携手一起先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他做饭我打下手的情景,小小的厨房,小小的饭厅,小小的卧室,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很温暖,一切都不再单调。

    “以隽,要是有你在我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嘴里低声呢喃着,整个人埋入柔软的被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六点自然醒,我一直都有这个习惯,就像胎记一样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心底,想改都改不过来。

    我得做点什么,我这样告诉自己,所以在洗漱完毕之后我直奔最近的菜市场,以隽可以做的我也能做,在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认定这辈子不会再错过他,我想照顾他,好好爱护他。

    清晨的菜场其实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清静,许多和我一样有早睡早起好习惯的大爷大妈也提着菜篮子到菜场抢购最新鲜的瓜果蔬菜,我在这方面一向没什么经验可言,只能贼眉鼠眼地远远坠在一位看上去经验丰富的老奶奶后面,看着她怎么挑菜我就怎么挑。

    菜买好了,厨房里面用得着的那些调味料和锅碗瓢盆也买好了,想着超级市场也应该开门了就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按照事先列好的清单买齐了所有的洗浴用品,一切搞定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又风风火火地往回赶。

    今天我得在以隽面前好好露一手,回到家还没喘口气就撩起袖子忙活了起来,摘菜、洗菜都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从小到大我没少见母亲在我面前表演过她高超的厨艺,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r_ou_也见过猪跑”,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虽然没亲自实践过但是我自认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底子,所以对于今天这一餐我充满了信心。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前期工作准备好了,烧菜要用到的原材料洗好、切好之后一样一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灶台上,虽然刀法不太好导致r_ou_丝变成了r_ou_块,土豆丝也变成了土豆条,冬瓜片更是变成了冬瓜块……自动忽略掉这些瑕疵,屁颠屁颠地又出门了。

    轻敲以隽宿舍的门,这次来开门的不是昨天那颗炸毛一样的脑袋而是以隽本人,看以隽的脸色已不似昨天那样苍白,还带了点红润,估计是病情有所好转了,于是我嬉皮笑脸地就想往宿舍里钻却被眼疾手快的以隽一把揪住胳膊硬生生拉了出来还顺带锁上了门。

    我无限委屈,贴着背后的墙壁站得笔直笔直的,哀怨的眼神定在以隽脸上彰显我的不满。

    “别这样望着我!”以隽瞪了我一眼,很快就把脸别到了一边。

    “我有这么不受欢迎吗?”我小声嘀咕。

    “知道不受欢迎你还来?”以隽嘴里也是小声嘟囔着,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尽力克制住不要发火,语气平缓地说:“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个问题,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在附近租了一套公寓,条件很好,我希望你可以搬过去住,学生宿舍条件太差,天气也一天天转凉了,搬去那边相对会好一些。”

    “我在学校住得很好,不劳你费心费力。”

    预料之中的答案,在来之前我心里就已经有数,所以在被拒绝之后也没觉得不舒服,只是继续低声下气地劝说道:“我只是关心你而已,而且要是我妈知道你生病了这么久,我好心好意为你租了离学校近、条件又好的公寓你却不肯搬过去保不齐会立马从a市杀过来,到时候问题就不是现在我求你搬过去这么简单了。”

    “你用姐姐来要挟我?”以隽蓦地转过身来直视我,眼神凶神恶煞到像要把我剥皮拆骨一样。

    “不敢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赶紧走吧,我是不会搬过去的。”

    以隽说罢转身就要进宿舍,情急之下我猛地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他细瘦的胳膊用力一带将他整个人都揽进怀里,双臂老虎钳般紧紧桎梏住他。

    “你放开我!”以隽开始挣扎,手脚并用,我挨了不轻不重好几拳却还是不肯松手,就是这么固执地搂着以隽不放。

    “你到底想怎么样?”估计以隽是考虑到再纠缠下去铁定会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睛还不时往走廊两边看有没有路过的人注意到我们这边。

    其实周末学校本就没有多少人,央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北京本地人,周末一到都回家去了,少数留校的人大多也都还窝在被窝里睡大觉,这是全国各地各大高校的男生宿舍异常默契的一点,晚上打游戏通宵,白天补眠,剩下一小部分爱学习的主儿也是一大早就整装待发去图书馆为美好的明天奋斗去了,这一点我在昨天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得清楚明白。所以这是以隽过分担心紧张造成的焦躁。

    “我只是想你搬过去而已,你放心,那套公寓我只是租给你的,我平时都在上海就是想住都住不了。”我如实交代我的想法,希望以隽能够回心转意。

    “你先放开我再说!”以隽又推了我几把,不过徒劳无功还是没有挣脱。

    “你先答应我再放!”好汉不吃眼前亏,见以隽有所松动我赶紧提出条件。

    “无耻!”以隽恨恨地瞪了我两眼,咬牙切齿,“放手!”

    “不放!”仰着头倔强地回答,“除非你先答应,否则没得商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死缠烂打了?”以隽已经对我完全没辙,只能靠点嘴皮子上的功夫,“我很早就已经和你讲清楚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认清现实呢?”

    “现实是什么?”我也被挑起了火头,语气里尽是醋味,“现实就是我还爱着你,但是你却故意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来刺激我!”

    “我的事不要你管!”以隽被我说得脸蓦地一红,随即就低垂着头不再看我一眼,连说话都带了点力不从心。

    “以隽,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见以隽情绪不佳我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伏在他耳边低语道,“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只要你不要再来烦我我就万幸了。”

    “抱歉,我做不到。”无意识地加重了双臂的力道,感受以隽在我怀里的真实感。

    “易尧,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温润的声音,无奈的语气。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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