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舅舅在下

第34节

    重生之舅舅在下 作者:卿曦

    第34节

    母亲被我强硬的态度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嘴里仍不放弃要我留下来过生日:“就不能过了生日再去?”

    “都说了明天去了,不要烦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下!”说完就大步朝浴室走去不再看母亲一眼,“砰”的一声关了门,一个人躲在浴室里调整烦躁的情绪。

    静下心来之后首先给我在景齐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订一张明天飞曼谷的机票,顺便把今天下午推迟的部门会议再往后推迟一个礼拜,不管什么烦心事都先压抑着等我从曼谷回来再说。

    马马虎虎地冲了个澡,拉开浴室的门准备去沙发上先凑合一个晚上就见以隽门神般站在浴室门口,很明显他有话要说。

    “有事?”我问,不咸不淡。

    “你明天就飞去曼谷?”以隽开门见山,刚才客厅里我和母亲说的话相信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想把我提早离开归咎在以隽身上,所以我拿衣尚做挡箭牌:“衣尚的事越早解决越好。”

    “也好,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能喘口气。”以隽竟毫不领情,非要再次揭开那块伤疤。

    “你知道就好,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绕过以隽我就想直奔客厅,身后的以隽对我淡淡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2012—07—26

    ☆、第三十三章 衣尚

    24号一大早我的助理就开车到楼下来接我,这个时候母亲和以隽还没有醒,我也没有去打扰他们,留了一张字条在客厅的茶几上,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急匆匆地走了。

    把我送到浦东机场之后助理把护照、签证和机票一并交给了我,再简单向我交代了几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了,我离开之后景齐大中华地区的所有事务都暂时交给他代为处理,肩上的重任让他责无旁贷,所以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我也很欣慰。

    飞机起飞之后四小时顺利抵达曼谷廊曼机场,一出机场大厅就看见拥挤的接机人群里父亲正焦急地四处张望,和我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那父亲明显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神色。

    相比母亲,父亲更显憔悴,看来衣尚的事的确是让父亲趋近心力交瘁,仅仅几个月没见,父亲仿佛苍老了十岁,以前那个潇洒倜傥的衣尚总经理现在看上去有些心力不足,这让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前世父母离婚一年之后我就出国了,我还没来得及尽一份心力这个家就支离破碎了,而这一世这个家还完完整整的我却因忙于开拓自己的事业疏于关心,父母还把我当做小孩子那是因为他们身为父母的天性使然,活了两辈子的我却没有借口再推脱责任。

    衣尚是父母的心血,是他们执着了半辈子的事业,现在衣尚面临严峻的挑战和危机,我能做的就是立即挺身而出,和父亲并肩作战,然后抓出幕后搞鬼的罪魁祸首,将市场转回国内之后让衣尚重新步入正轨。

    “易尧,我听以飞在电话里和我说你建议将衣尚的国外市场全部转回国内?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有这个想法了?”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父亲就步入正轨,由此看来衣尚的情况其实并没有母亲说的那样乐观,有担当的男人一向都倾向于向家里报喜不报忧,母亲所知的大概不及实际情况的二分之一。

    一听父亲如此上心我的建议我也打起了ji,ng神,把我的想法先说了个大概:“其实国外市场现在竞争十分激烈,越来越多的人都想来分一杯羹,继续执着于国外市场难免会让这个市场疲软下去,到头来谁都得不了好处,只会让买家乐得我们同行间鬼打鬼,他们就坐收渔翁之利赚得金银满钵。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主动退出国外市场另外开辟国内市场,中国近年来的发展快得全世界都称奇,所以相比国外市场国内市场其实更加有潜力。”

    父亲认真听着,时不时会对我的想法点头赞同:“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国外市场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毕竟还有很多客户愿意和我们继续合作,总不能有钱都不赚。”

    “嗯,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具体的等我们回酒店再说,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难保周围没有一两个专门监听商业秘密的商业间谍,要知道这次衣尚栽这么大个跟斗说不定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我瞄了瞄四周来往的人群,刻意压低了声音伏在父亲耳边说道,“现在我们必须万事小心。”

    父亲立马噤声,冲我会意地点头,然后提起我简单的行李领着我就往机场外走去,出租车是一早就叫好的,一直等在机场外,我和父亲一前一后上了出租车直奔父亲下榻的酒店。

    回到酒店已经快到下午两点,没吃早饭就上飞机,在飞机上也忙着补觉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抵达酒店我才惊觉肚子早已空空如也,于是叫了酒店的服务员直接送餐到房间,我和父亲一边吃一边商量如何解决衣尚的燃眉之急。

    “老爸,你把衣尚现在的实际情况全部和我说一下,你告诉老妈的应该不是事实的全部,对不对?”我一边埋头扒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话,“最好一字不漏,这样才方便我分析衣尚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父亲被我点破他在母亲面前说了谎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更加来劲,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追问道:“易尧,你学的是国际金融,现在又是景齐大中华地区的总负责人,以你的看法,你老实告诉老爸你觉得这次衣尚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退回的订单会不会是又一次全球金融危机的先兆?”

    我一挑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父亲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也不是盖的,只稍微一分析就把这次突发事件和金融危机联系到了一起,和我最开始的想法如出一辙,但是金融危机提前来袭已经被我否决,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问清楚的好,忙又扒了两口饭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就把碗搁一边了。

    “老爸你想起了97年横扫东南亚的金融危机?那次衣尚也是像这次这样突然之间就有很多退回的订单?”

    父亲也放下了碗单手撑在桌子上仔细回想着当年那场让无数走投无路的人以结束性命来终结短暂人生的残酷风波,许久才重新把视线投向我,眼睛下面的两块皮肤泛着幽幽的墨黑,彰显父亲近来睡眠质量的不好。

    “相像的地方很多,比如都是从不断有订单退回开始,还有就是退回订单那些老客户不管衣尚怎么争取都没人愿意继续和衣尚合作。”父亲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但是不同的地方也不在少数,这些年衣尚不断发展壮大,规模早已不是97年时可以相提并论的,所以按照这两次退回的订单比率来看,其实这次退回的订单相比97年时应该是少了很多,而且通过不断争取有些老客户也愿意继续和衣尚的合作,所以我比较怀疑这究竟是不是金融危机的先兆。”

    以最快的速度消化了父亲提供的信息,另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又冒了出来:“那国内其他的外贸服装公司有没有像衣尚一样出现同样的问题呢?”

    “按照这些年衣尚发展的速度和规模来看,论实力在国内可以相提并论的外贸服装公司实在少之又少,况且这种问题属于高度商业机密,我想情况如果没有严重到关门大吉那天都不会轻易透露出来让竞争对手知道了好趁虚而入的。”父亲仔细分析着,“不过,其他的小公司如果遇到这种打击必定挨不过,但是据我所知国内最近倒闭的外贸服装公司里没有哪家是因为被退订单才倒闭的。”

    听完父亲的阐述我更加肯定这次衣尚倒霉不是金融危机即将来袭而是人为,至于这个老鬼是谁还有待进一步的分析。

    按理说衣尚的实力和规模在国内都首屈一指,如果不是因为金融危机那些老客户有什么理由要终止和衣尚的合作?难道他们有了更好的合作伙伴?这也说不通啊,衣尚出了名价廉物美且信誉度高,除了五年前那次销往越南的订单型号出了问题之外我几乎就没听说过衣尚的订单出过其他问题。或许是有人出更低的价格来利诱衣尚的客户才致使和衣尚合作十几年的客户倒戈相向?

    想到这一点我迅速向父亲求证道:“老爸,最近国内有没有哪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外贸服装公司扩张得特别快的?”

    “易尧你是怀疑有人恶性竞争?”父亲有些诧异地望着我,“没有理由啊,做这一行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占据一块地盘,谁也不争不抢,各做各的生意。”

    “这年头人为财死的例子太多了,保不齐就有人冒着犯法的危险做这种事,否则要怎么解释衣尚突然之间就失去了那么多的老客户?”我连忙打破父亲这个过于理想化的想法,让他正视衣尚目前受挫的现实。

    “我离开国内也将近一个月了,一直都在东南亚这一片的国家间飞来飞去,除非国内哪家同行的公司倒闭了,对于国内哪家公司扩张得快我确实关注得不多,不过我可以马上打电话给我的助理让她帮忙去查查。”

    父亲说罢就掏出手机准备拨号,我立马按住他的手,补充了一句:“顺便让她整理一份衣尚从成立至今所有现在在任的或是已经离职的,凡是接触过公司实权的人员名单、担任的职务、背景、进衣尚的原因以及离职的原因的资料一起发过来。”

    “易尧你是怀疑公司有内鬼?”父亲微眯着眼打量我,“衣尚怎么可能有内鬼?”

    “管他内鬼、外鬼,总之小心为上绝对是没错的,目前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之前一切都是天方夜谭。”我尽量把事情说得简单一些,父亲看重衣尚的一切,现在我怀疑在他的领导下衣尚居然有内鬼确实让一个经商多年的人不容易接受。

    不过好在父亲知道什么才是当务之急,也正因为他看重衣尚的一切他才会更加慎重,所以他直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递给我:“里面我备份了一份你想要的东西,密码是你和你妈的生日,你自己看吧,我先去阳台上打个电话。”

    我接过电脑放在桌上打开了,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加密的文件夹,输入密码点开之后心无旁骛地专心看了起来,从衣尚成立之初一直看到最近半年进入衣尚和离开衣尚的人员名单和详细资料。

    父亲很快就打完电话回来了,他看我看资料看得认真就没有出声打断我的思维,静静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资料,整整三个小时我才看完全部人员的资料,大部分人没有什么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唯独有两个人让我印象十分深刻,现在剩下的就要看老爸的助理查不查得到国内哪家公司最近扩张得特别快了。

    “终于看完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顺便把手提电脑合上,我这才转过来和父亲继续讨论,“老爸你觉得衣尚内部有没有内鬼?”

    父亲皱着眉头,久久都没有舒展开,半晌他才慢慢摇头,告诉我:“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旧事重提?”

    我故意有些挑衅地问,刚才看到那个人的资料时我明显感觉到身旁的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所认识的父亲绝对不是一个遇事就轻言放弃的人,他更加不可能在胜负未分时就露出半分的退缩,所以我想他可能也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大概猜到和那个人有关,毕竟当年事出突然,以父亲的聪明程度即使当时没有立即醒悟过来,事后他仔细想想也总会想出一些端倪的,只不过碍于面子问题或者家庭的和睦他不好旧事重提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罢了。

    如今被我强硬地揭开伤疤父亲就开始有些瑟缩了,由此看来当年那人对他的伤害确实不小,让他事到如今都还不敢面对现实。

    “什么旧事重提?”父亲瞪大了眼睛看我,语气不自觉地就有些加重,“易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对谁说话?!”

    “我很清楚我现在的立场,所以老爸你先不要忙着发火,等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天你就知道我的苦心了。”我不急不缓,泰然自若地靠在椅背里等着那个关键的电话。

    父亲重重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像我一样靠在椅背上等电话,半小时之后电话终于打来了,父亲按了扩音,所以我也可以把电话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小李,查得怎么样?”父亲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悉,正是父亲多年来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她正对父亲汇报着她查到的最新消息:“尚总,根据您的指示我查看了一下近几个月国内外贸同行的动向,居然真的有一家公司崛起得特别快。”

    “是哪家公司?”父亲看了我一眼和我交换一个眼神之后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伊杨外贸服装有限公司’。”

    小李的声音清晰地传递着信息却让听到这个消息的父亲为之一振,我心里苦笑一声,果然是她,竟然连公司的名字都起得如此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家公司是她杜伊杨开的一样。

    父亲已经有些ji,ng神恍惚,被曾经深爱过的人这么摆一道换做谁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接过父亲手里的手机向小李做了最后的确认。

    “小李,我是尚易尧,你说的那家‘伊杨外贸服装有限公司’是不是成立于2002年左右?成立这家公司的人是不是当年在衣尚工作过的杜伊杨?还有这家公司是不是也像衣尚一样做的是东南亚的生意?”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两秒钟后立马就回过了神来,以她绝对专业的ji,ng神告诉我:“不错,‘伊杨外贸服装有限公司’成立于2001年11月,公司的法人代表正是以前在衣尚工作过的那个杜伊杨,这家公司确实也是做的东南亚一带的生意。”

    2001年11月?原来杜伊杨的行动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快,难怪当年那次家长会杜伊杨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嚣张,她的底气足是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后台,只是我没想到杜伊杨竟会蛰伏这么多年才来报复,以她对衣尚的了解和她勃勃的野心以及不输男人的狠毒手段要想吞掉衣尚在东南亚的所有生意只是时间的问题,幸好我已经决定将衣尚的市场转回国内,杜伊杨想抢就抢吧,我巴不得把这颗定时炸弹早点扔出去呢。

    偷瞄一眼父亲的表情,确定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的同时我对电话那头的小李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李。”

    “尚少,原来这次有你帮尚总,那我就放心多了。”

    我笑笑,这个女人不仅帮得了父亲的手,吹牛拍马的功力也不容小觑,不过别人成心奉承你你也得给人家这个机会不是?

    “我会尽全力辅助我老爸,倒是衣尚内部,我想你应该多花点时间安抚一下员工们不安定的心,务必要让他们相信我和老爸的能力,我们会还一个更加辉煌灿烂的衣尚给他们的。”

    “遵命!”

    小李用她标志性的结束语结束了这次通话,我把手机还给父亲,顺道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既然她这么想要东南亚的生意我们送给她就是了,反正国外市场已经不如国内,我们早一步转回国内总比到时候走投无路了才来转移市场好得多。”

    父亲犹带惊诧的表情盯着我看:“易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条件反s,he性地反问道:“知道什么?”

    “到现在你还要和我装傻吗?”父亲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挑明了说。”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想瞒也是纸包不住火,既然杜伊杨时隔多年又y魂不散地冒了出来,那么当年我如何逼走她的事实父亲也很快就会知道,如果要借那女人的嘴来说倒不如我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父亲说清楚了。

    所以我开始向父亲从实招来:“你和杜伊杨的关系我早在2000年摔破头住院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父亲明显不太相信:“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老爸你是想说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摇头苦笑,“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或许老妈也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碍于种种原因不说出来罢了。”

    “以飞也知道?”父亲被我的话吓得不轻,毕竟现在他们是恩恩爱爱的模范夫妻,哪能经得起这种感情风波的打击,所以父亲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问我,“易尧你和老爸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告诉你妈?”

    看着父亲这么认真的样子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结果头上挨了一记爆栗,我疼得蹙眉,不过立马也变得正经了起来。

    “我要是告诉了老妈这个家能像现在这样和谐美好么?事实上当年是我用计逼走杜伊杨的,对了,还有那个介绍杜伊杨进衣尚的股东,他们俩狼狈为j,i,an想要架空衣尚。”

    父亲还不放弃地追问我:“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易尧,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

    我翻了个白眼,咂咂嘴道:“至于我具体是怎么知道的老爸你就不要再问了,我有权保持缄默的,你只要知道杜伊杨接近你是不怀好意的就行了,而我赶走她也是替天行道,这种贱女人简直就是女人之中的败类,破坏了人家的家庭不算还妄想侵占衣尚,简直是痴心妄想。”

    “易尧,是老爸以前太小看你了吗?”父亲露出一丝苦笑,牵起嘴角的皱纹很刺眼。

    我揽过父亲的肩膀做哥俩好状:“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老爸,现在这个家很温馨,我也希望这个家能够一直这样温馨下去,哦不对,是越来越温馨。”

    “傻小子。”父亲笑着揉揉我的头发,“以前是老爸做错了,幸好有你老爸才能够悬崖勒马。”

    “本职工作而已,老爸你不怪我给你和衣尚带来今天这场浩劫我就该阿弥陀佛了。”我心知肚明当年要不是我对杜伊杨赶尽杀绝今天她也不会用更加狠毒的手段来对待衣尚。

    父亲摇摇头,脸上有些羞愧的神色:“当年要不是你及时制止了杜伊杨恐怕衣尚早就被她架空了,那还何谈现如今规模比当时大得多的衣尚?还有这个家,要不是你尽心尽力早就支离破碎了,所以说易尧你应该是功臣不是罪臣。”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老爸你对我的赞美咯?”我咧嘴笑得很夸张,“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哈哈哈,合着你嫌我以前夸你夸得太少了是吧?”

    “老爸你要这样以为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对了对了。”父亲忽然凑近了我的耳朵低声问道,“你真的没告诉你妈?你妈到底知不知道我做的那件蠢事?”

    我好笑地推开父亲:“我是真没告诉我妈,老爸你别见风就是雨行不行啊?”

    “那你说你妈已经知道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我只是说老妈可能知道而已,或者老妈根本就不知道呢,这也说不准的。”

    父亲把眼睛一横,佯装生气道:“臭小子,你妈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哎呀不知道不知道,才四十几岁就啰嗦成这个样子,以后真要年纪大了还了得?”我连忙摆手解释,断了父亲这个念头,其实母亲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父亲已经迷途知返,这些年家里也很和睦,就算母亲知道但是她不兴师问罪那也就证明她已经释怀了,父亲根本就不必再在意,不过他想吃定心丸我给他一颗就是了。

    得到我的答案父亲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啊。”那个真正放下心来的样子别提多有喜感了。

    2012—07—26

    ☆、第三十四章 做戏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看过来!!!!!最近卿曦人品爆发决定日更哒!请大家调整好手表时间锁定每天中午十二点《舅舅》的更新!!!!!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父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窝在酒店里研究如何将衣尚的市场一步一步地转回国内,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衣尚已经失去了百分之五十左右的老客户,如果只看收支平衡方面基本可以持平保持基础的运作,但是一旦除去员工的工资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将衣尚空缺的这一部分市场转回国内,另外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否则只靠剩下这些暂时还坚守阵营的老客户的支持衣尚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人情冷暖也只有自己知道,保不齐那些现在立场还很坚定的老客户明天就对衣尚倒戈相向了,利益这个东西本来就很难讲,商场上更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父亲告诉我他已经找曼谷的那个大客户谈过很多次了,无奈最终都失败而回,我曾建议父亲降低衣尚对老客户的统一定价,或者按照订单的大小以不同的折扣给出最终价格,可是均被驳回,衣尚的定价已经在成本边缘徘徊,再降就没得赚了,等于累死累活结果白做了一场,实在不划算。

    由此看来,杜伊杨这次是下了血本在抢衣尚的生意,等到把衣尚彻底挤出东南亚外贸市场之后她就一家独大了,到时候她想坐地起价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这一招实在是够y毒,最毒妇人心果然是半分不假。

    不过尽管是这样,我还是建议父亲无论如何也要再去争取一次,不管结果如何这场戏也是必须要做的,一方面让曼谷的大客户知道我们衣尚有多么的重视他,等到衣尚退出东南亚市场而杜伊杨给出的价格又水涨船高之后他就知道衣尚的好了,不过到时候已经为时晚矣,他不得不任杜伊杨鱼r_ou_;

    另一方面也是做戏给杜伊杨看,这个女人生性多疑不容易上当,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完全消除戒心,她要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衣尚逼于无奈退出东南亚市场,那么我们就做一场好戏给她看就是了,衣尚在东南亚市场垂死挣扎也只不过是演一场大龙凤,实则是为衣尚进军国内市场奠定基础,消除后顾之忧。

    衣尚在曼谷的大客户叫宽·巴莫,外号大宽,年仅四十就拥有泰国最大的服装公司,是泰国首屈一指的服装大王,这个人没什么吃喝嫖赌的不良嗜好,唯独信神佛信到了骨子里,三天两头的就要往寺庙里去拜拜,听父亲说这个人对神佛的信仰程度已经病入膏肓了,他认为他的一切财富都是得到神佛的庇佑才拥有的,所以寺庙里那些菩萨、佛祖简直比他亲爹亲妈还亲。

    父亲从大宽的秘书那里打听到大宽会在三天后前往曼谷玉佛寺朝拜,我们也正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演一场好戏。

    三天后,我和父亲早早地就“埋伏”在了玉佛寺里大雄宝殿的门口,备受尊崇的玉佛就放在大殿里面,这里也是大宽每次来朝拜必到之地,所以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等大宽主动现身。

    经常听身边的人说泰国人十分推崇佛教,起初我并不在意,因为我压根儿就不信这玩意儿,直到此时此刻我亲眼目睹潮水般来朝拜的人群才不得不佩服这些拥有坚定信仰的人们。

    本来我们也想进大雄宝殿里去避避暑的,但是人实在太多,挤来挤去的也不怎么好受,所以索性就蹲在门口等。

    我和父亲顶着个大太阳在宝殿门口等了一个小时就热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shi,完全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因为穿短裤、无袖上衣是不能进入玉佛寺的,据说这是对神的不尊敬,好在玉佛寺门口有很多租衣服的地方,花个一百来铢就可以租到很好的衣服,我们来之前不知道这个规矩,等走到门口被拒之门外了才知道原来穿这样是不可以进去的,于是立马掏钱在旁边的店里面租了两套合符规矩的衣服换上才得以进来。

    进是进来了,不过就是被热得够呛,关键是还不能脱,真是悲催,穿的又是花花绿绿的、极其富有泰国特色的衣服,我和父亲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禁不住一阵苦笑,这场戏做得可真是够本,等待会儿大宽来了看见说不定会因为我们的诚意而感动得痛哭流涕。

    渐渐地,来玉佛寺朝拜的人越来越多,我几乎就怀疑曼谷六百多万的人口是不是都赶这个点儿涌到这边来了,整个一人挤人的壮观场面,谁也看不清谁,看见一条缝就往里钻,管他有没有踩到旁边人的脚,幸好我们站的位置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栏杆下面,正好挡住了拥挤的人群,才没有被挤得七荤八素。

    借着身高上的优势我只能看见眼前一片一片黑压压的头,心想这群人还真是虔诚,也不知道佛祖看不看得过来。

    一直到中午人群才没有继续扩大的趋势,朝拜完的人们渐渐散去,大雄宝殿门口也留出了一条通道,这让已经等了一上午的我们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毕竟大热天的人挤人会让人更加焦躁。

    “老爸,你究竟有没有打听清楚啊,大宽真的是今天来拜佛?该不是我们被耍了吧?”实在有些不耐烦的我禁不住怀疑这个大宽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们还会来求他,然后他就故意整我们,这也难怪我会这么想,一大清早的就跑到这里来蹲点,结果蹲了半天了大宽的人影都没看见,想了想突然又有另外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或者其实大宽已经来过了我们没看见他而已?”

    父亲也是一头汗水直流,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他还是强装着没事,大手一挥就抹去了额上的汗水,坚定地说:“没有理由啊,大宽的秘书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说大宽今天一定会来拜佛的,而且大宽不喜欢拜佛的时候被人打扰,说是那样就不虔诚了,所以他一定不会挑人多的时候来。”

    谁乐意在挤得连转身都困难的时候来拜佛啊,我觉得父亲说得很有道理,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了:“拜佛也不一定就非要来玉佛寺啊,是不是人家说的是金佛寺但是老爸你听错了以为是玉佛寺?”(金佛寺也是曼谷很有名气的一座寺庙,和玉佛寺、卧佛寺并称为泰国三大国宝,其中玉佛寺和卧佛寺都在大王宫里)

    被我这么一说父亲也犯了难,两条粗粗的浓眉挤到了一起,怀疑地说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可能最近事情太多我的ji,ng神有些恍惚,被你现在这样一说我还真的不敢肯定大宽究竟是来玉佛寺还是去金佛寺了。”

    我简直无语问青天,现在连打个电话再问问大宽的秘书的机会都没了,因为玉佛寺里不能拍照,不仅相机带不进来,连手机都一视同仁,生怕谁谁谁趁机用手机拍几张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的手机和衣服在进来之前就寄存在租衣服的店里了,要是大宽今天真的是跑到金佛寺去了,而我们俩傻逼一样在玉佛寺饿着肚子等了他半天岂不是天下第一冤大头?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咱们今天还要继续等不?”我苦着一张脸,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指指天上恶毒的太阳,蔫蔫地说道,“这家伙现在肯定肠子都笑断了,我们俩傻不拉叽地站它底下被晒得都快成梅干菜了。”

    “你还懂得苦中作乐,看来ji,ng神还不错。”父亲被我说得一乐,眉头上的乌云一消而散,“那咱们就再等等,说不定大宽一会儿就出现了。”

    我想想总不能半途而废,至少大宽来玉佛寺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五十,这一把其实还是有的赌的,于是点点头,重新找了个更舒适的地方蹲了下来。

    我蹲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征兆,不知不觉地靠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就睡着了,等到父亲把我摇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易尧,赶紧醒醒,大宽出现了。”父亲在我肩上猛摇了两下,我睡得本就不沉,一下子就醒了。

    “在哪里在哪里?”我猛地站了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到处看,这个时候的玉佛寺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看来曼谷人民都比较喜欢在上午的时候来朝拜。

    “正对大雄宝殿走来的那一群人里,长得最矮最丑、脖子上戴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黄金项链的那个就是大宽了。”父亲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旁边的应该都是他的助理或者合作伙伴。”

    有了父亲的指示我再定睛一看果然就发现了那个长得最矮最丑的人,大宽正被四五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围着朝大雄宝殿走来,这样的场面不禁让我唏嘘不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长成这样的人居然就是泰国数一数二的服装大王宽巴莫。

    等一等!大宽右手边的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股奇怪的感觉顿时涌遍全身,我什么时候竟然认识了一个泰国人?

    “易尧,易尧,你发什么呆啊,大宽看到我们了,赶紧的上前去打招呼啊。”此时身边的父亲一个劲儿地撞我的肩膀,显然他有些手忙脚乱了,演戏本来就不是父亲的专长,现在大宽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他难免有些紧张。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宽已经离我们只有三米的距离了,丑陋的脸正对我们站的位置,嘴角一抹不甚明了的笑意y森森的,我迅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出脑外,一心只关注着大宽。

    深吸一口气我和父亲同时跨出一步拦在大宽面前,父亲先发制人,伸出手用握手的姿势挡住了大宽的去路,笑脸盈盈地说:“巴莫,我们又见面了。”

    大宽其实很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所以他并不惊讶我们会主动上前去和他打招呼,只是礼貌地伸出手和父亲回握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依旧森冷,典型的皮笑r_ou_不笑:“尚老板,别来无恙啊。”

    大宽一开口说话我就懵了,原本以为这个大老粗再怎么牛逼也不会牛逼到会把中国话说得溜溜的,让我吃惊的是大宽的普通话居然说得异常标准,比很多国内的大学生都厉害,拿普通话一级甲等证书也没问题。

    “尚老板,这位是?”大宽收回手之后就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那种打量的目光只让我想到了冷血动物蛇,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知道大宽点名点到我头上了,不由得立马把差点惊讶得脱臼的下巴扶了扶,这才伸出手想和大宽意思着握一下:“你好,我是尚易尧,衣尚的少东。”

    谁知道大宽只是盯着我看并没有伸出手和我握握的打算,脸上的笑意更深,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嘴皮子动了动:“原来是尚老板的公子,真是幸会幸会。”

    我心想你幸会个毛啊,幸会你不把手伸出来表示表示?光是c,ao着个手打量人算个鸟啊!

    强忍住心底的怒气,我告诉自己这是在大宽的地头上,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次还是我们有求于他,姿态不得不摆得低一点。

    一旁的父亲也有些不知所措,估计他是怕我会沉不住气和大宽干一架,虽然我很有信心可以在十招之内就把这个矮冬瓜撂倒,但是显然我不能这么做,大局为重的道理我当然还是明白的。

    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我笑着主动把手收了回来负在背后:“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巴莫不愧是泰国的服装大王,今日得以一见我才算是了却了一直以来的心愿。”

    “哦?”大宽显然对我的话感兴趣了,竟然给了我一个好脸色,笑着说道,“尚公子原来这么看得起在下?”

    “当然当然。”父亲连忙接话,“易尧一直都和我说想见见巴莫你的庐山真面目,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可不就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吗。”

    我在一旁但笑不语,算是默认,大宽则哈哈大笑起来,还主动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的笑堆得都放不下了:“尚公子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他日必成大器。”

    父亲笑笑没说话,我也笑笑没说话,这个家伙真是了不得,我们中国的成语他居然信手拈来,用得溜溜熟,这让我不得不对这个衣尚曾经的大客户刮目相看。

    “巴莫不是来拜玉佛的吗?”父亲又开始发话,“正好我也想去拜拜,巴莫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可好?”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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