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掀了开来。
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的菜色依旧是前几顿所吃的,美目微垂,即使是吃的有些腻味了,但她还是拿了出来,动起了筷子,直到最后实在吃不下去,才将盘底收了起来,但唯一相同的是,那汤药被喝了个底。
将食篮放到原位,美目再次瞥过那崭新的木门,心中的疑惑是愈发强烈。
按理说,她在这里,六亲无靠,不可能有人劫狱,即使是有人劫狱,那这每日三餐的膳食又是怎么来的?
唯一说得通的便是王府里的人,至于这个能疏通狱卒的人是谁,她就不敢妄下猜测了,只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第十二章用刑
靳王府门口。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下方,一行人从王府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王爷,此行前去,要注意安全。”花苕桦走上前,伸手替穆闫靳整了整衣襟,美目带着许些担忧。
“嗯。”漫不经心的应道,自从移府到洛阳城,距离上次进京已经半年有余,然而此次却匆匆的召他进京,看来他是要提前作准备了。
凤眸微敛,侧目瞥过岩以逐,后者了解的点了点头,随之便跟着上了马车。
目送着马车拐出巷口,花苕桦同翠玉儿对视了一眼,眸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把牢门打开。”掩起手绢,两道柳眉微微蹙起,花苕桦侧目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狱卒。
“是。”低腰走到牢门前,拿起一串钥匙,很快的便将铁链上头的锁头给解开了。
将铁链拉开,推开木门,狱卒卑恭的站在一旁,直到花苕桦吩咐他下去,才拿着钥匙走人。
才一跨进牢房,空气中的霉味更甚,直惹得花苕桦两人纷纷掩嘴。
媚眼抛向那背靠着墙壁酣睡中的人儿,翠玉儿掩嘴一笑,媚声对着花苕桦道:“姐姐,你瞧,那不正是王妃姐姐么?几天不见,怎么就这么狼狈呀!”
“可不是么。”杏眼微敛,掩去眸底的恨意,花苕桦侧目瞥了一眼随身的婢女,淡声道:“这都日上三竿了,去,把王妃叫醒。”
几个婢女纷纷对视了一眼,随后便陆续上前去,一婢女伸手欲想甩沐萱萱耳光,然而手未抵到,就被那双凌厉的桃花眼给喝退了半步。
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沐萱萱冷眼盯着花苕桦,打一开始花苕桦等人进来时她便知道,只是不想搭理,才一直闭目假寐,哪知到这女人倒是猖狂起来了。
“本妃还在想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备受王爷宠爱的花夫人啊?”
微垂下杏眼,沐子萱言语中的嘲讽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备受宠爱又如何,不会传宗接代的女人终究会被世俗所淘汰。
然而,致使这一切的又是谁?想到这儿,花苕桦心中的恨意瞬间翻滚起来,迈开步子,走到沐萱萱面前,扬手便要甩上那张娇俏的小脸。
抬手档下那挥过来的玉手,眼睑微垂,扫过那嫩白的五指,嘴角微微上扬,颌首倾前,美目细细的浏览过那精致的五官,热气微呼,声音近乎魅惑道:“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在这上面划一痕,是不是就会毁了?”
“溅人!”怒不可遏的,花苕桦抬起左手再次袭向那张淡然的小脸。
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的地牢里响起,直激每个人的心底,真正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被打的并不是沐子萱,而是花苕桦自己!
捂着右脸,花苕桦怔怔的退后两步,随即抬眸难以置信的看着沐萱萱,似乎很难接受她被打的事实,接下来的这一句话更是直接道出了。
“你…敢打我?”
“怎么?很意外么?”甩了甩手,掌心中那份灼热感清晰的传递给她,看来这一巴掌,她打得可是不轻呀!含笑的看着花苕桦,淡声道:“花夫人该不会以为本妃会乖乖的让你打吧?”
闻言,花苕桦顿时气绝,回眸瞪了一眼一直冷眼旁观的翠玉儿,厉声道:“来人!”
不消一会,两个狱卒便进了牢房,按照花苕桦之前的吩咐,一人手拿着粗绳,一人拿着木棍便朝着沐萱萱走去。
美目微敛,睨着那步伐沉稳的两人,不难看出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要硬拼的话是不太可能,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拿着比她手臂还要粗的棍子!
微退后半步,扫了一眼那后方的几个丫鬟,对着两狱卒冷声道:“本妃如今虽在地牢里,但再怎么不济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还想跟本妃动手不成?”
“这……”沐萱萱的话着实让两狱卒迟疑下了脚步,但是花苕桦的一句话却又让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不想家里人出事的,就听本夫人的!”半眯起杏眼,手绢轻拭着右脸,对着那停下来的两人喝道。
不消一会,沐萱萱便被带到专门逼供的牢房里,狱卒将她捆在木头桩上后,便退了下去,而花苕桦等人后脚也跟着进来。
瞥了一眼那摆好的座椅,再看看那琳琅满目的刑具,薄唇微勾,沐萱萱不由自嘲一笑,看来她今天是难逃皮肉之苦了!
端坐在檀木椅上,花苕桦接过婢女所递上来,包着一层纱布的碎冰块,细细的敷起脸来。
而翠玉儿则惬意的坐在另一旁,手捧着香茶,轻啜了一口,眼角瞥过花苕桦那肿得通红的右脸,不由掩嘴轻笑。
然而这一幕,却被眼尖的花苕桦给捕捉到,微微眯起杏眼,侧目睨着翠玉儿,薄唇微启,颇有威胁之意的声音从中溢出:“妹妹,你是在笑话姐姐么?”
话音刚落,翠玉儿暗自咋舌,随即讨好般的柔声否认。“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为姐姐开心,落水之仇,今日终于可以相报了。”
“嗯哼。”冷冷一哼,没有理会翠玉儿的讨好,斜睨了眼站在身旁的婢女,柔声道:“给本夫人好好伺候伺候王妃,要是伺候好了,少不了你们好处。”
“是。”统一清脆的女声响起,随即便有一胆大的婢女上前询问:“夫人喜欢从哪开始。”
“嗯?”抬眸睨了眼那上前的婢女,五官倒是清秀,胆子也不小,若好好培养,倒也能成为心腹,且就看看。
“就先帮王妃按摩按摩十指,那打人的劲儿可真不小。”嘴角微扯,花苕桦忍不住的浮现一抹笑容,脸上的痛感也因此刻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奴婢会好好伺候王妃的。”卑恭的弯腰,仿佛领头般的从刑具中拿上拶指,示意着两旁的丫鬟上前帮忙。
ps小知识:拶指清代法定夹手指的刑具。《清会典事例·刑部·名例律》载,“拶指”,采用“五根圆木为之,各长七寸,径圆各五分(后改为四分五厘)”,贯以绳索,施用时夹住犯人的手指,急速收紧。
第十三章生不如死
很快的,束缚着的双手被套上了拶指,在为首的婢女眼神示意下,两端就位的婢女便开始收紧了拶指上的细绳。
难忍的刺痛犹如蚂蚁蚀骨般侵袭着所有感官,十指所传达的痛楚一波接过一波,咬着下唇,沐萱萱不让自己因这份疼痛而屈服。
不消一会,汗水便湿透了那层薄薄的布衫,额前的发梢也紧贴着脸颊。
微微垂下头,脸色一阵苍白,侧目瞥着那夹在拶指中的五指,因长时间的收紧,拶指已经深深陷入了皮肉里,直逼骨骼。
血,早已染红了那套皮具,指尖微微颤抖,她甚至感觉那双手不再是她的了,但那蚀骨的痛苦又是那么的清晰。
拶指仍在不断收紧,那细细皮绳好像随时都会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绷断。
嘴角微微上扬,头抵着木桩,脸上浮现出一抹虚弱的笑,然而也是这一抹笑,刺激到了花苕桦。
“看来还是伺候得不够周到啊……”将手中的冰块放下,拿起手绢轻拭了拭脸上的冰水,杏眼瞥过为首的婢女,柔声道。
为首的婢女领会般的点了点头,扫过各式各样的刑具,挑上了一条软皮鞭,用力弹了弹,那划破空气的声音让在场的婢女无一不被吓到。
扯了扯皮鞭,春香朝着沐萱萱走去,清秀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得就跟死人一般。
第一鞭落下,胸前的布料就被划破了一个口子,那灼热的刺痛让沐萱萱险些就叫了出来,在她还没有缓过神时,第二鞭又落在了她的胸口处,衣服再次迸裂,这回连鲜血都渗了出来,血腥味也开始蔓延在了空气里。
“好!给本夫人继续打,我倒想看看这个死溅人还能忍多久!”一个拍桌,花苕桦高兴的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将近疯狂的笑容,言语中更是难掩癫狂之意。
而翠玉儿却在一旁慢慢的品尝着糕点,并没有多说一句,打一开始就跟旁外人一样,并没想过要去掺和,而是全程交给了花苕桦处理,在她眼里,借刀杀人可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皮鞭的声音陆陆续续响起,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愈发浓厚,而沐萱萱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成样子,整一个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那一条条血痕也已覆盖了全身,几乎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
即使这样,鞭打还在持续,十指也依旧夹着拶指,直到沐萱萱再也承受不住的昏死了过去。
一桶盐水铺天盖地的从头上琳下,流淌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那蚀骨般的刺痛从伤口蔓延,再次袭上了每一处神经,沐萱萱终于难忍的叫了出来。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几乎穿破每个人的耳膜,直击心底,那些婢女皆面面相觑,有些不忍的撇头,不去看那引人同情的一幕。
“呵呵……”玲珑般的笑声从花苕桦嘴里溢出,那双杏眼更是得意万分的看着沐萱萱,站起身,走到沐萱萱面前,抛了抛手绢,轻掩鼻尖,满是嘲讽道:“本夫人还以为你多能忍,这么快就屈服了,那待会儿是不是会痛得你……直接哀声连连呢?”
嘴角微勾,那双冷然的桃花眼冷冷的盯着花苕桦,并没有因为她的言语而有过多情绪。(<href=”lwen2”trt=”_blnk”>lwen2平南文学网)
“别这么看着夫人我,本夫人可不会因此而施舍一丁点怜悯于你。”说着,花苕桦便扫过琳琅满目的刑具,随即走了过去,细细的拂过,最终五指停在了一把锯齿的匕首上头。
轻轻挑起,杏眼划过一抹趣味,缓步的走到沐萱萱面前,冰冷的刀锋挑起那稍尖的下巴,倾身上前,柔声道:“你说,这匕首要是这一层肌肤,是不是就会留下更深的疤痕?”
头抵着木桩,眼睑微垂,扫过那锋利的锯齿,将视线移在那张美艳的脸上,薄唇微启,低不可闻的吐出二字:“也许。”
“本夫人也是这么想的。”说着,花苕桦抬起匕首就要往那张俏脸划去,然而半途中却被纤纤玉手给挡了下来。
侧目冷冷的看着来人,花苕桦忍着心中的怒火,厉声道:“翠玉儿,你这是作甚!”
“诶,姐姐莫要生气,妹妹只是想到了更好玩的点子。”随即便附身上前,对着花苕桦细声而言。
语毕,花苕桦挑了挑眉,诧异的看了一眼翠玉儿,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匕首扔在地上,便转身带着她的丫鬟离去。
弯腰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指尖细细的划过那锋利的锯齿,上前一步,抬手紧捏着沐萱萱那扬起的下巴,红唇微微上扬,媚眼无限风情的对视上那双冷然的美目,冷声道:“你说当初为什么不那样死了呢?这样活着不是很痛苦么?”
当初?翠玉儿所指的是她醒来的那一次吧,也是啊……当初的沐子萱早已命丧黄泉,留下的只是一副躯壳,而她却承受了她生着的痛苦。这也是她的选择不是么?即使痛苦的活着,她也不愿就此放弃生还的机会,哪怕只有一分一毫……
“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那个疯婆子慢慢的将你折磨至死吧!”说着,指尖所下达的力量让沐萱萱不由蹙起了眉头,一个松手,翠玉儿也带着她的丫鬟离开了刑房。
没有了那股力量的支撑,颌首低垂下来,全身的疼痛仍在蔓延,只是在盐水的浸染下,意外的麻木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的她便度过了一个安然的下午,本以为花苕桦离去不久后就会过来折磨,如今看来,迎接她的下一次酷刑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了,或许会比现在更生不如死吧……
头抵着木桩,沐萱萱透过那一排排木门,却没有看到有关押着的犯人,收回视线,再次打量起墙上所挂着的刑具,看那崭新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她运气倒还不错,是第一个得到刑具伺候的‘犯人’,确实是三生有幸!
ps:可以打我,但不许喷我!
第十四章好好享受
胃部一阵痉挛,眉目微垂,冷冷一哼,这些天的调养算是废了,微扬起头,嗓音嘶哑的哼出一段曲调。
趴在假山上的黑衣人扫了一眼长长的走廊,发觉毫无异样时,抬脚便要离去,然而却在下一秒顿住了脚步。
歌谣?
微扬剑眉,怎么会有歌谣?锐眼扫过假山的另一方,如若没有听错,那应该是从地牢里传来,而地牢现在关着的也就只有王妃。
念及王爷对于王妃的情意,岩以逐当下就掉了个方向,朝着隐秘的地牢摸去。
躲过守卫,进入里边,几个狱卒正大口的喝着酒,嘴里还嚷嚷着干,好样的……
摇了摇头,岩以逐一个闪身便摸进了牢房,然而却没有看到所在人的身影。
剑眉微蹙,仔细听着歌谣的方向,在确定是在刑房方向时,心中的疑惑不由增强,顾不得其他的,便朝着刑房奔去。
透过刑房的门,向里边扫去,然而里边的场景却让他不由的为之震撼。
月色淋浴下,衣衫褴褛的女子仰面朝着牢顶哼唱,全身满是鞭痕,即使血液已经干涸,距离已经够远,他还是能够很清楚的闻到那飘散在空气里血腥。
紧了紧腰上的剑把,岩以逐并没有选择进去,而是转身消失在了牢房的尽头。
夜,无边无垠,是那么的静,那么的安宁……
立于窗台边,穆闫靳背负着手,身上的衣服仅是薄薄的一层里衣,抬头遥望着天空上那残缺的明月,思绪不由渐行渐远。
同一时间,一人骑着快马,扬起一层尘土,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天刚刚翻出鱼肚白,晨风温柔的拂过大地,清新的空气中带着微微湿意,使人不由倍感精神。
翻身下马,岩以逐大步跨到‘回客客栈’,抬脚便将人家的店门给踹出了两米远,快步的爬上二楼,走到左边的第三间客房,抬手便敲了敲门。
侯了一会后,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声响,剑眉微蹙,抬手就将陈旧的木门给推开,然而,里边却空无一人。
摸了摸床被,发觉已经是冰凉的了,低垂下眉目,想必王爷已经提前走了一个时辰了,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闪身便离开了房间,匆匆的往楼下跑去。
然而在门口,却遭到店小二的阻拦,嚷着要他赔钱,抛下一锭金子,飞身上了马,独留下一脸愣神的店小二。
晌午
用完早膳的花苕桦带着一群婢女漫步在花亭里,却碰上了同样出来走动的翠玉儿。
弯腰欠身,翠玉儿带着丫鬟向花苕桦行了个礼,而后含笑道:“姐姐好心情,这大晌午的,也出来赏花了。”
“怎么,妹妹能来,姐姐我就不能来了么?”端正的站着,花苕桦以睥睨之态的看着翠玉儿。
微垂下眉目,不屑之意划过,然而柔媚的声音却带着许些惶恐:“姐姐言重了,妹妹并无此意,只不过是感到有些意外而已。”
“哦?此话怎讲?”侧过身,花苕桦走到花庭旁,抬手覆上其中一朵牡丹花,玉指轻轻的划过那娇嫩的花瓣,淡声道。
“按理说,姐姐现在应该是在牢房才是。”微微一笑,翠玉儿也跟着走到花苕桦旁边,低垂下头,鼻尖在距离牡丹花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深吸了一口花香的芬芳。
“姐姐身处何处,不是妹妹你该管的事!”说完,那上一秒还盛开的牡丹花此刻已经掉落在了地上,淡漠的瞥了一眼翠玉儿,花苕桦抬脚踩过那一朵素白的牡丹花,头也不回的走过了翠玉儿的身边。
垂眸扫过那朵被碾烂的牡丹花,媚眼划过一丝嘲讽,回头睨着那远去的身影,冷冷一哼,前脚踩过那朵牡丹花,朝着庭院走了回去。
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杏眼冷冷的瞥着那行人远去,随即侧目睨着春香,柔声问道:“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么?”
“回夫人,奴婢都一已经办好,就等夫人下令了。”春香低垂着头,清脆的声音没有半丝情绪,仍然往常的冷漠。
“好!那就随本夫人前去看看。”红艳的薄唇勾起,露出一抹满意之色,杏眼再次瞥过那花庭,翠玉儿,等我整完沐子萱,接下来,可就是你了!
进入丰阳县,岩以逐终于追上了穆闫靳的马车,翻身下马,进入了客栈,扫了一眼大堂,没有理会迎上前的店小二,直接走上了二楼。
在一间雅间找到了正在用午膳的穆闫靳,不顾侍卫的拦截,直闯了进去,而穆闫靳却面不改色的继续用膳。
深呼了一口气,岩以逐走到穆闫靳身边,弯腰拱手道:“王爷,王府有事。”
微顿下筷子,凤眼微敛,王府能出什么事?抬手倒了一杯茶水,不顾岩以逐的急色,淡声道:“出什么事了?”
“属下……”微微顿住,思量了半会,随即扬声道:“夫人对王妃用刑了。”
声音落下的同时,穆闫靳两指中的青瓷杯瞬间就化为了粉碎。
刑房
美目扫过眼前那一大阵仗,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对于满脸不怀好意的花苕桦,沐萱萱撇过头不去看他们。
“你们几个给本夫人听好了,伺候得好了,本夫人自会有赏。”端坐在檀木椅上,花苕桦轻掩着嘴,含笑的看着那几个长得极其丑陋,胖瘦不一的男人。
其中一矮小,歪脸歪嘴的男人搓了搓手,一脸讨好的应声道:“夫人将这等好事给我们兄弟几个,就是最好的赏赐了!”
“哼,甭说废话,给本夫人好好的伺候了!”说完,花苕桦起身走到沐萱萱面前,强硬的扳过那娇俏的面容,柔声笑道:“王爷给不了的,姐姐就替王爷给了,妹妹可要好好享受。”
说完便松开了沐萱萱,笑着带着她那一群婢女离开了刑房,独留下那几个猥琐的男子……
ps:那啥啥啥~人家只是一枚看客,至于那结果如何……只能看亲们的信念了,晤……已经到饭时间了,渣渣吃饭去了~各位亲们可不许在这个时候骂人家,不然等会要喷饭了!
第十五章本王来了
“嘿嘿……哥们几个今天可有的爽了!”搓了搓手,一长得油头粉面,肥肉横生,年有四十左右的胖子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沐萱萱。
“这么好的货色,打成这样,真是可惜了!”形如柴骨,面若猴腮的男子上前,毫不客气的撕下那挂在沐萱萱身上的一块块布料,露出那大红色的肚兜,两个窟窿眼瞬间放出两抹精光,末了还感叹一句道。
虚弱的昂首看着那几个男子,嘴里一片苦涩,咽了咽口水,带着沙哑的嗓音缓缓道:“难道花苕桦没有告诉你们,咳咳……我是谁么?”
“沦为王府阶下囚的,还能是什么好货色,说不准还是什么重刑犯!花夫人也放话了,整死都没关系!”歪脸歪嘴的矮子不屑的看着沐萱萱,随即侧过头,对着另外三人道。
双眼渐渐发昏,头脑也有些不大清晰,深吸了一口气,瞪着那几人道:“我看你们谁敢对靳王妃动手!”
一句话愣住了所有人,矮子愣了愣深,随即瞥过沐萱萱,浑声道:“靳王妃?”
“孙老弟,别听她瞎扯,堂堂的靳王妃怎么可能会在地牢里!”高个子的走了过来,拍了拍矮子的肩头,颇有道理道。
一对鼠目精明的转了几圈,随即走上前,拍拍的甩了沐萱萱两巴掌,怒声道:“臭娘们!不想活了,连老子也敢忽悠!”
娇俏的脸颊很快浮肿起来,然而此刻的沐萱萱却毫无知觉,美目冷然的盯着那矮子。
“臭娘们!还敢瞪老子!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矮子一个发狠,褪去上半身的衣服,埋头就啃着沐萱萱那还算完好的脖子。
一声痛呵声响起,矮子捂着命~根~子,痛得上蹿下跳,直骂奶奶的。
见此,高个子的微眯着那双绿豆眼,抄起一旁的软鞭,便往沐萱萱身上招呼去。
咬住下唇,先前的昏厥感被蚀骨的刺痛所代替,原本已结痂的伤口再次绷开,血液也开始蔓延,飘散在空中。
连连抽了二十几鞭,高个子才停下手,喘着粗气,一双绿豆眼冷冷的盯着沐萱萱,嘴里还咋吧道:“这娘们倒是挺倔的!老子就不信了!”
扔下软鞭,褪去全身的衣物,露出那丑陋的身体,上前一步便要撕开沐萱萱那被鲜血所侵蚀的红肚兜。
就在其余几人看戏之时,刑房的门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矮子忍着下半身的疼痛,回过头瞪着来人,然而在撞上那双肃杀的凤眸时,双腿忍不住的打颤,刹时间,连自身的疼痛都给忘了。
而其余三人却在一秒间纷纷倒地,那瞪大的双眼控诉着他们的‘死不瞑目’,而闻声转过头的矮子更是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五官抽搐的望着刑房中的黑衣人,在瞥见那把带血的长剑时,双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美目冷然的看着刑房里所发生的一幕,在瞥见立足于门前的那抹蓝衣时,嘴角微微上扬,空气中除了血腥味,仿佛还流动着熟悉的味道,两天来所紧绷的精神也随之松懈了下来。
睨着那张惨白浮肿的小脸,将那抹解脱般的笑容收入眼睑,双手微微拽起,缓缓抬步走到沐萱萱面前,修长的五指轻柔的拂过那浮肿的脸颊,盈笑盖过了那满眼的杀意,磁性的嗓音更是柔情万般。
“萱儿,没事了,本王来了。”
撇过头,岩以逐没有去看那满身伤痕的血人儿,收回手中的长剑,默默的走出了刑房。
三日后
背靠着床头,瞥了眼那剩下的半碗汤药,淡声道:“放着吧。”
“可是……”丫鬟显得很是犹豫,正想劝说沐萱萱时,看到那冷然的面孔后,便噤了声。
摇了摇头,将瓷碗放下,递上一旁的干果,然而后者却不领情的撇过头。
“我想休息了,出去吧。”
蹙了蹙眉头,丫鬟经过一番心里交战,最后还是放下干果,起身帮沐萱萱垫好枕头,扶着她睡下去之后,便离开了屋子。
毫不意外的看见穆闫靳站在外边,丫鬟欠了欠身,低垂下头,淡声道:“王妃刚喝了半碗汤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点了点头,凤眸带着深思之色的望了一眼红木门,转身便离开了院子。
微微侧过身,美目扫过那两扇合起的红木门,穆闫靳……
书房
“查出来了么。”负着手立于窗前,穆闫靳沉声问道。
低垂下头,锐眼没有一丝情绪,一如既往的冷声道:“主子,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此事参与者的共有二十三人,其中还包括玉儿夫人。”
“嗯。”淡漠的应了声,夏风掠过窗台,微微扬起那一层薄衫。
仿佛过了半世纪之久,穆闫靳才侧目瞥了眼岩以逐,薄唇微启,略带肃杀之意的声音从里面溢出:“跟了本王这么多年,该怎么办,还需要本王开口么。”
“是!属下知道了!”双手抱拳,剑眉微扬,对于穆闫靳所下达的命令并没有过多情绪,这样的结果,他还是猜得到的!只不过由杀人不眨眼的主子说出来,显得有些违和感罢了……
夜幕临下,微风徐徐拂过,一道道黑影掠过,消失在了围墙的另一边。
王府底下的密室里,昏暗的火光下,各式人聚集在一起,男女皆有,被蒙了眼睛,堵了嘴,绑了手脚的他们也只能支支吾吾的宣泄他们的恐惧。
而在密室的另一边,身着深蓝色衣袍的男人微眯起凤眸,扫了一眼旁边的黑衣人,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其他黑衣人将蒙着他们的黑布取了下来。
双眼得到解放,眼前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翠玉儿半跪着身子,满是惊讶的看着对面的穆闫靳,媚眼瞬间泛泪,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王爷………”
然而,端坐在椅子上的穆闫靳却没有理会她,挥了挥手,随着咔嚓声响起,左边的一道石墙翻了过来,而上头却挂着一个将死半活的女人……
第十六章惩罚
粉红色的衣衫褴褛不整的挂在身上,那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让在场每个人不由泛起一阵恶寒。
然而更让所有人打心底颤抖的是,那张唯一完好的脸竟然是他们所认识的人!
翠玉儿震惊的看着穆闫靳,她万万没有想到三天前被带走的花苕桦会受到这般折磨。
她原以为以王爷对花苕桦的宠爱,顶多就是关关她几天,给下人做做样子……
随着这一番思绪泛起,真正让翠玉儿感到冷颤的是,穆闫靳带她们来的目的。
“王爷……”翠玉儿挣扎了好些会儿,才弱弱的出声,那张娇容上有着掩不住的颤栗。
“嗯?”轻哼了哼鼻音,穆闫靳抬眸暼向翠玉儿,薄唇微勾,蛊惑人心的声音在密室里轻轻回荡,每一个字眼却犹如锥子般砸到翠玉儿心坎上。
“玉儿是耐不住了么?毕竟曾经是本王的爱妾,如此死了也倒可惜,不如就……先积点阴德好了。”
话音刚落,右边的一道石墙也翻开了来,一群穿着褴褛老少不一的乞丐涌了进来,双眼放光的盯着人群中的翠玉儿。
“王…王爷……”猜想出王爷话中之意,翠玉儿惊得娇声而出。
撑起身子试图朝着穆闫靳爬去,然而未到半路,却被那群乞丐给拖进了右边石墙的密室。
静,如死气一般的沉静。
微微抬眸,扫过那些低垂下头,似乎就可以降低存在感的二十几余人。
声音不冷不热,却直击每个人的心坎。“本王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一、左边。二、右边。”
穆闫靳的话无疑不让那二十余人感到心惊。
纷纷对视几眼,有的早已泪水决堤,啜泣不止,在面临生命残酷的抉择时,任何一方他们都不想选择!
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皇权之下,他们这些下等人也只有服从的份儿!
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后果也只有他们自己承担!
“想好了么?”偏头睨着那二十几人,对于他们眼里所持有的恐惧有的只是漠视。
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要怪就只能怪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回想起刑房里的那一幕,他就无法心存善念,但凡是伤害她的,他绝不留情,即便是神!
笠日
“诶,你们听说了吗?”一丫鬟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周遭几眼,在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对着另外两人问道。
“你说的是…玉儿夫人疯了?”另一丫鬟凑上前,轻声言道。
“可不是嘛!听说…昨天晚上,玉汀阁还死了几个人,全都是玉儿夫人所……”说到这,那一丫鬟便顿了顿,随即扫了一眼周遭,手背掠过脖颈,言下之意甚为明显。
“嘶!真可怕!我还以为是谣言呢!”咬着手指,左边的丫鬟有些后怕的退开一步。
“幸亏当初没在玉汀阁当差,否则这小命保不准还真得搭在那了!”
“嘘!”一丫鬟再次扫过走廊周围,示意另外二人闭嘴,随即低声道:“我还听说了,这玉儿夫人是因为害了王妃,担心遭到报应才疯的!”
“啧,自作孽不可活!”为首的丫鬟愤愤不平道,一想到平日里翠玉儿的种种恶行,心中不由觉得大快人心。
“诶,别说了,我们还是干活去吧!免得等下惹祸上身!”
随着那几个丫鬟的散去,躺在屋里的沐萱萱算是听的一清二楚,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么?
像翠玉儿的那种人绝对不可能会因为良心不安而发疯,唯一说得通的就是外力。
至于这个外力是什么,或许跟某个人有关。
只是,她可不会愚昧的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单纯的为了她,像那样的人,是不会有心的!
兴许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吱的一声开了,穆闫靳端着一盅药膳走了进来,合上门,步伐沉稳的走到床头。
将药膳放下,凤眸微敛,细细扫过那姣好的五官,见气色恢复的不错,便抬手掀开薄被。
撩开臂膀上的衣服,仔细的端详着那深浅不一的疤痕,在瞥见那缠着层层纱布的五指时,眸光微闪,厉色稍纵。
察觉到来人情绪的变化,沐萱萱半睁开那双桃花眼,略带不解的睨着穆闫靳,将那抹厉色收于眼里,闷不吭声的收回了手。
“醒了?”敛下心思,俊容温和,凤眸泛起丝丝柔意。
微侧过身,掀开药膳那厚重的盖子,空气中顿时萦满一股浓郁的香味,惹得沐萱萱不由侧目相看。
柳眉微挑,看着穆闫靳勺好半碗药汤,忍不住开口道:“这是什么?”
“药膳。”淡淡的两个字从那薄唇溢出,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蛊惑、低沉、暗哑。
“那么,为何这么香?”既是补药,那便有味,更何况还是几味苦涩,调养,较为珍贵的补药混合在一起,其味道不该如此。
“先尝尝看。”没有要答应沐萱萱的意思,轻勺了一口递到那略显干燥的薄唇下。
抬眸斜睨了眼穆闫靳,低蹙起眉头,张开薄唇便含住了勺尾,将那勺药咽下后,沐萱萱不吭一声的继续喝着。
直到喝完半碗后,她便拒绝再喝。
“怎么?”轻扬起剑眉,穆闫靳略带意外之色的看着沐萱萱,指尖仍然捏着勺跟。
“没什么,味道重了。”咽了咽口水,沐萱萱避重就轻道。
“是么?”凤眸扫过沐萱萱那诡异的脸色,没有半丝犹豫的将那勺药汤含入嘴里。
一入嘴,那张俊容便有了一丝僵硬,勉强吞下去后,神色略显赫然,沉声道:“为什么不跟本王说。”
闻言,沐萱萱眨了眨眼,含笑道:“说什么?说王爷你错把食盐当砂糖了?”
“……”
面对沐萱萱那显而易见的打趣,穆闫靳阴沉下脸,却无法对那该死的女人吼出半句。
睨着穆闫靳那愈发阴沉的俊脸,沐萱萱赶紧收起讪笑,正色道:“虽说味道重了点,但将就点喝还是可以的。”
闻言,穆闫靳原本的满腹恼火顿时消失殆尽,没好气的瞥了那笑得没心没肺的人儿一眼。
起身将那剩下的半碗药汤倒了回去,随后绕回桌子前倒了杯茶水,折身递到沐萱萱面前。
将水喝了个底朝空后,沐萱萱扫了一眼桌上,言下之意很是明显。
剑眉微挑,对于沐萱萱的要求并没有一丝不满,转身再去倒了一杯,走到她面前,却没有将水递过去的意思。
就在沐萱萱挑眉相视时,穆闫靳当着她的面,将那杯茶水喝下。又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将那口茶水递送给了她……
第十七章逛街
指尖轻划过唇瓣,回想起早上那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愣了愣神,不明自己。
微掀开薄被,双脚着地,那冰凉的触感从脚心蔓延到心坎,然而沐萱萱却未曾觉似的走到窗边。
双手轻轻靠着窗棂,抬眸仰望着那一轮明月,微凉的夜风掠过走廊前的湖面,波光粼粼,荷叶漂移,也不失一番韵味。
至记事以来,她还从未像今夜这般,拥有如此安详的夜。
是她不曾发觉,还是不曾真正的去在意过。她不知道。
在21世纪,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规划、有预谋的。
而这里,每一刻每一时,她都无法去预料、去感知,或许人生就该如此吧?
薄唇微勾,此刻她突然觉得来到这里似乎也并不坏,虽然一样是尔虞我诈,但是那也只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偶尔一次,就当做是生活的调味剂也好。
察觉到隔壁传来的灯光,沐萱萱蹙了蹙眉,已经子时时分了,怎么会有灯火?
念及,沐萱萱摸黑走出了房间,轻手轻脚的来到隔壁处,透过那半开的窗台扫视着里边。
古色书香,一看就是书房,只不过前面这老兄别挡住了她看人视线好不?
面对那黑衣裹身的‘小蛮腰’,沐萱萱伸出那缠着一段段纱布的右手,指尖猛地一戳,而迎接她的,自然是那削铁如泥的长剑……
往后退开?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