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遗忘的爱

遗忘的爱第36部分阅读

    有话要说:意榕没有出现。。明天一定出现

    ☆、第94章

    苏子涵拿起那封信,淡黄压纹的信封上没有一个字,把它翻转过来也没有封口,很轻易地就能把里面那张薄薄的信纸抽出来。

    苏子涵试了几次都放弃了,转而打开那个包装得很好的盒子。

    外面深黄|色的纸头被剥落,露出条理清晰散发着原木清香的框表。

    苏子涵一鼓作气把纸头撕开,镜框漏了出来,装裱而成的那副画上赫然是那只栩栩如生的苍蝇!

    听父亲讲过,95年的时候香港商人曾从内地某位人的手中花了17万购得,后来这位商人生意上出现了点问题,香港回归后,通过各种途径出售,父亲在因缘际会下得知,花了120万购得,酷爱收藏齐白石画卷的父亲异常得意,平日里都不让人碰。

    “这幅画是齐白石创作生涯中非常少见的,是他在对着围炉的窗户发呆,突然一只苍蝇趴在了户牗上,他就把它画了下来,在他创作生涯中这样小篇幅的画是非常少的!以后留给你们姐妹俩,哪日家里破败了,靠着这个也能撑过一段时间,至少这辈子衣食无忧。”父亲的话历历在目,抱着自己的手温暖如昔,只是家破法院给的两日整理东西的时间,家中却没有看到这幅画。

    苏子涵也不明白心里是什么滋味,泪已经流不出来。

    干坐了会儿,心情慢慢平复,此刻心里已然坦荡了许多,打开那封信。

    淡紫色的信笺上,不出意外是父亲久违的字,遗憾却不是写给她。

    蓉蓉:

    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让我找到了新的生命。

    能为你做得太少,这幅画是唯一可以给你留下的,留个念想吧,哪天过不下去了,就把它卖了。

    照顾好自己,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千万不要找像我这样的。

    真放不下你!

    祝:安好。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只是好字写得特别深特别深,信笺都快要被戳穿,似乎带着浓浓的留恋不舍和挣扎。

    信笺从指间滑落,苏子涵呆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僵硬地快要断掉

    敞亮的办公室,临危受命的顾子杰和一班幕僚争对着最近的问题在做着最后的讨论。

    “如果现在没有资金的储入,高铁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楼盘的建造也缺钱,工程款已经被催讨多次,如果这个月底钱不到位,就得停工。”

    顾子杰揉了揉眉心:“总部的账面和可以借调到的款项是多少?”

    “主要是上次为了借贷的头期款马上就要到期了,还上利息可以调动的资金非常有限。”财务总监毫不讳言。

    如今银行已经不肯再向他们发放贷款,大哥那边也借不到钱。下面的合作商经销商得知消息都各自有打算,墙倒众人推,这样的戏码每日都在上演。

    “资金的缺口大概是多少?”顾子杰问了句。

    “经最新的测算,缺口大概在25亿。”

    “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顾子杰站起来,大家相继告辞。

    宽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顾子杰望着楼下如蚂蚁般穿梭而过的汽车和行人,眼神渐渐复杂。

    桌面的手机不知疲倦地震动。

    回身接起:“顾少,前几日我见到了你心爱的青梅竹马。”

    “是吗?”顾子杰不欲与她多言,就想挂电话。

    “顾少,我跟了你也快十年,女人的大好青春和光阴都给了你,如今你却翻脸不认人,怎么着我也是心有不甘。”对方轻言细语,让人骨头都快要酥了的语调中却吐着威胁人的话,“顾少,也许你不知。像我们这样的风尘女子,有时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就算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古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虽我比不得她,却不见得没有那般的勇气和魄力。”

    “你想怎样?”顾子杰压低了声音,看着被敲响的门。

    “生气了?”那头轻佻暧昧地咯咯笑,“我不想怎样,老地方老时间,我亲自下厨,你来放松下如何?”

    “好。”顾子杰放下电话,调整情绪,说了声,“进。”

    苏子涵收敛了情绪,走出独立的接待室。

    走廊间亮起了一盏盏华丽的水晶灯,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气,暗沉压抑。

    须姓负责人得知她要离开,匆匆而来:“苏小姐,我送送您。”

    “不用,信我拿走了,画已经放了回去,我想再续保三年,手续该如何办理?”

    那人一呆,笑着道:“苏小姐,您父亲租用这个保险箱的年限是40年,他曾在附录中注明,要是40年还是无人问津,那么就把里面的东西捐献给博物馆。”

    “是嘛。”苏子涵笑笑,走到楼梯口拦住他,“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就可以。”

    “看着要变天了,我给您叫辆车吧?”那人好心建议。

    苏子涵摇头拒绝。

    出了电梯,轰隆隆地雷声不绝于耳,玻璃的旋转门外天色更是黯淡。

    稍一犹豫,天际的雨如倾盆般洒落。

    这场雨来得突然,行人匆匆找路边的屋檐避雨,有的想着路途近,加快了速度在雨帘中穿梭前进,不一会儿全身都湿了。

    苏子涵站在玻璃门前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门前的车道上缓缓驶来三辆黑色的豪华轿车。

    熟悉的车型,推门下车打着伞亭亭伫立着的人也是那般熟悉。

    经年以后,苏子涵想起那一幕,嘴角都会不由自主带着甜笑。

    他无声地宠溺在那一刻深深击中了她,令她冰凉的心慢慢回温,就那样温暖了。

    他撑着伞一步步向她走来,眉目含笑,步伐平缓坚定,

    苏子涵被他牵着来到伞下,大大的布面网格暗紫色罩面的伞下,隔绝了马路上的喧嚣,情愫在两人间静静流淌发酵。

    上了车,苏子涵才发现他只着了件单薄的灰蓝色圆领的线衫,米白色的灯芯绒裤子的一角被雨水打湿但并不影响他整体的雅致从容。

    许是受了寒气,江意榕侧过头去,寒白着脸轻声低咳了两声。

    “你怎么会来?”苏子涵帮他顺着气发问。

    “接到柯钧的电话。”江意榕直接道。

    没料到他如此坦诚,苏子涵一时语无伦次:“意榕,对不起。我不知道父亲他...小安的妹妹,我...”

    江意榕拍了拍她:“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可是他们明明那么恩爱!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他还说过要把那画留给我们姐妹,还说这样可以保住生活,还说他爱我们,还说我们是他的骄傲,还说娶到母亲是她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为什么?”

    “小涵...”江意榕搂着她,轻声安慰,“你都应该明白...”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95章

    苏子涵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突然想到:“那么那笔什么钱呢?五钢的,我曾听人说过那是一笔巨款,可是为什么江氏从没有过那笔业务,拿钱那笔生意到底在哪?在哪?”

    江意榕和她拉开距离,看着她的眼神中有些哀伤还有一点复杂,最后凝成一句:“我不知道。”

    苏子涵像泄了气的皮球:“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

    看着她的样子,江意榕终究是不忍,心中划过一个念头:“小涵,让我帮你找出那个人可好?”

    “突然间发现自己坚信的事情也许都是假的,那种滋味真是不好受,你能帮我一定会帮我对不对?”苏子涵抬眸看他,眼里的依赖清晰可见。

    “对,我会帮你,一定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解开这一系列谜题。”江意榕承诺。

    “那我需要做什么?”苏子涵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做,好好的生活就是我对你的所有要求。”

    “嗯。”苏子涵慢慢靠过去,依着他虽然瘦削但令人心安的肩膀,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久,江意榕的声音在车里响起:“为什么相信我?”

    “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苏子涵的话语中充满着无助,“因为我知道你不舍伤害我,只有在你这我才有价值不对吗?”

    江意榕沉默地搂住了她。

    “看了小安妹妹的日记本和父亲留下的这封信,我总感觉当年有很多事都被人刻意遮掩了。意榕,我真的不想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就算不报仇,我想要那个真相。”

    城郊的一处欧式别墅外停着一辆熄了火的银白色跑车,车窗半降,顾子杰在驾驶座上坐了许久。

    抬头看着不远处,路灯下显出模糊轮廓的三层欧式的米黄|色小楼,隐隐绰绰的三楼的主卧的阳台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顾子杰终于推门下车,向小屋走去。

    刚刚走上台阶,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屋子里很暗,只有微弱的烛光透了出来。

    凑着烛光,一位身材高挑气质上佳的女子穿着简洁的香槟色礼服,肩上拢着微深木瓜色的披肩,斜眸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在车里就那么坐一晚不会来呢!”

    顾子杰没理她,径直进去,拒绝她为他脱去外套,自己把西装脱下放到沙发上,在餐桌前坐下。

    无视桌上已经醒好的红酒,执起刀叉开始吃自己面前的牛排。

    cy忍下要说的话,坐在他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顾子杰不理她快速吃完面前的牛排,放下刀叉,拿过雪白缎锦的餐巾擦拭了下手,推开椅子坐到沙发上,对着她语调冰冷淡漠:“人我也来了,饭我也吃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cy倒好酒,执着杯子过来,把酒递给他,顾子杰没有接:“这就算了,到这份上,千万别说还爱我,我们好聚好散,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cy也不恼,靠在沙发上,自己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嗤笑一声:“顾少似乎忘了...照例说连酒都未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说话间,把电脑递到他面前。

    就一眼,顾子杰的脸色变了,语声发紧:“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就是一个弱女子,瞒着家人断了朋友,在这里不人不狗的活了十年,就为了让你高兴!如今,就是因为见过你的青梅竹马,那些事那些情你就翻脸不认人,合着还不能让人家反抗不能让人家争取点权益?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顾少大人大量,总得让小女子撒娇一回不是?”

    “当年把你从酒吧带出来,也是你自愿跟我,这些年供你吃穿都是最好,金钱上也未亏待过你,给双方都留点余地不好吗?况且当年你从未有过这么多的要求,你明白我给不了你!”顾子杰暗自压着脾气,“用这个来威胁我对你也没有好处。”

    cy叉着腰笑了:“顾少,你还是不明白,有时候女子为了得到心上人不顾一切、玉石俱焚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本就什么都没有,这些钱也是身外之物,就是帮你保存,急得是你才对!与我何干!再说这些年,我们也算恶贯满盈,捐给红会,好歹也算积德,说实话,不然我还真担心,以后你有何面目去见你心爱的子涵的父亲,你就不怕报应吗?”

    顾子杰看着她,眼里的阴沉越来越炽烈。

    “要不我告诉你的子涵你那些肮脏的勾当,我倒要看看她将如何对你!”cy靠过来,倚着他,风情万种。

    顾子杰一把把她推开,话语中已经充满了警告:“你该明白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千万不要把我们之间本就不多的美好消耗殆尽!”

    cy无视自己摔倒在地上的狼狈,爬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依旧仪态万芳粘了上来:“果然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真不知道每次和你心爱的子涵受的那些委屈是如何排解的?难道每次都是在我这里?你确定你离得开我?你舍得?”

    “走开!”顾子杰再次把她推开,已经不愿与她再谈下去,起身拿衣服就想离开。

    “你真肯为了她放弃这些?据我所知你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被江氏报复的机会不好受吧?”cy的话在背后响起,顾子杰拿衣服的手一顿。

    “顾少,只有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一句话,这些钱立马就到你的账户下,本来从我的人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你真舍得全部舍弃?”

    顾子杰手里的西装慢慢放了下来,一个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艰涩压抑:“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的要求从来都是简单的,爱我,就是爱我,全身心的爱我!”cy贴了上去,从后面拥住他。

    顾子杰抓着西装的手拽得死紧,这辈子他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都没有想过会给自己养的宠物深深反咬!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不让怒气喷薄出来:“这..办不到!”

    “只要骗骗我,常来看看我,不要说不要我好不好?”cy见他态度软化,也知道不能把他逼急,退了一步。

    顾子杰没有动,任由她绕到自己的面前,一粒粒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解开自己的皮带扣...

    两条身躯如蛇般缠绵在一起,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肩胛骨抵着茶几的木质脚踝,身体有规律地起伏。

    月光洒了进来,照出屋内的滛靡腐败,喉咙中发出的低吼,身子间无数次地试探,眼神从清明到迷乱到享受。

    被与生俱来强大自信笼罩下长大的顾子杰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楼梯扶手下和茶几底部那些个针孔正在散发着嗜血食人般的幽僻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意榕出来少,自我检讨。。明天会多

    ☆、第96章

    回到家中,苏子涵就躲回了房里,无奈江意榕被陈天珩喊住,心里纵是万般担忧也只能先去处理公事。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陈妈忧心忡忡:“大少爷,苏小姐说了不想吃,让你们多吃些。”

    江意榕皱了皱眉,低声和陈天珩交代了几句,推开椅子:“我去看看。”

    推开虚掩的房门,就看到她靠着飘窗,凑着院子里的光线反复看着小安妹妹的日记本。

    江意榕故意发出点声音,苏子涵看过来,凄凄笑了下:“你怎么来了?不去吃饭吗?”

    “陈妈说你胃口不好,担心你就上来看看你。”江意榕抽过她手中的日记本,放到一边,“这都过去了,还去看它干什么?徒让自己不开心。”

    “我记得很早前,妈妈曾和我讲过她有一个好姐妹,丈夫对她特别好,每年情人节过生日的时候都是送999朵玫瑰花,她的好姐妹是老师,为了这个事情还给区里通报了,但是人家活得开心啊!多幸福啊!我妈说有一次她们心血来潮报了一个旅行团,说在集合的地点车子都开动了,那个好朋友的丈夫还在后面不断挥手,直到汽车消失,还跟着大巴跑了好远,就跟电视剧似的!我妈老拿这个教育爸爸,说他不懂浪漫,心里没有她,你猜我爸怎么说?”

    “结婚这么多年都老夫老妻了,还干这些肯定非j即盗,男的绝对有问题!”

    “对!大概就是这样!”苏子涵笑笑,“当时我和我妈都不信都说这么好的男的怎么会有问题,那个好朋友还没下班他就会买好了菜在学校的门口接她,陪着老婆一起走回去!你说就是这样好的男的,最后竟然因为三个情妇没有摆平,被情妇实名举报到纪委,乌纱帽丢了不说判了十一年,在英国读研究生的儿子也只能中断学业回来...当时大家都很震惊,简直是晴天霹雳,没有人相信那么好的人都会‘出轨’!你说到底是男的经不起诱惑还是外面的女的太厉害?”

    “我曾读到过这样一段话: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现实是什么?”

    不堪久站,脑海里滑过一阵眩晕,江意榕不着痕迹地撑着墙壁,顺势坐了下来:“我和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对年轻人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相识,很快两人便坠入爱河,只是很可惜两家是对头,双方家长都不同意,甚至不许那家人家的女儿去上学,关到了一个私人岛屿上,那位年轻的女子想了很多办法从岛屿跑了出来和那个男子在一起,他们在坐落在巴黎市北蒙马特高地半山腰上的一个街头小公园里,穿过阿拜塞斯广场就能看到的那堵有名的爱墙上写下爱情的誓言,见证他们的爱情,最后双方家长让步,两人终于在一起。”

    “那他们是不是很幸福?”苏子涵急切地问。

    江意榕没有回答她,继续说下去:“婚后两人很快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还是男孩,双方家族都异常开心,大操大办很有一扫恩怨的样式。本来是很美满的事情,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就在婚后的五年,那位烈性女子看上了一家酒吧的侍者,竟然和他私奔了。”

    苏子涵啊了声,很是诧异。

    “男方很是不满,大闹上门,结果男方父母在女方家里见到了自己儿子出轨的证据,见到了被那个男子在一年前包养的一位女子和已经诞下的小儿子。”

    “为什么会这样?”

    “爱情经得起风雨,却不一定经得起平凡。”

    “你会吗?”苏子涵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江意榕看着她,眼里流光氲转,如同亘古河流般的熠熠夺目,折射着万般的光彩,无限欲说还休的情感氤氲其中:“catchone’sheart,neverbeapart。”

    苏子涵害羞地别开脸。

    江意榕的手虚按了下胸口,按住那里散发出的阵阵隐痛。

    江意榕拿走了她身边的日记本,悄悄退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江意榕就沿着门框慢慢滑到,手痉挛般地抓向胸前的衣料,额头上是涔涔地冷汗。

    陈天珩低咒着扶起他,看着他隐忍地头向后仰,张大着嘴急促地呼吸,想要吸进更多的空气去充斥转瞬间变得狭窄的气管。

    陈天珩感到手下的身子在急遽地打着颤,只能焦急地为他在前襟顺着气。

    只是胸腔间的疼痛并不愿退去,持续地纠缠着他。

    江意榕忍不住地抬头,头顶的吊灯散着凄惨白炽的光芒,在眼前晕成一个个巨大透明的光圈,意志在一分分散去。

    被紧急塞入口中的药物,来不及用水,混着少量的口水,干涩地通过食管迅速地咽到腹中,一路上引起一阵阵火辣辣地疼,只是体内被它的渴望和身体本身的不适早就盖过这个带来的疼痛。

    药效慢慢起了作用,江意榕靠着陈天珩的搀扶在旁边的书房里的沙发上躺下。

    刚刚的一场发作耗去了他不多的体力,心口的疼痛还在闷闷地持续着,两重的夹击下,江意榕渐渐昏睡过去。

    房内的苏子涵拿着手机,拨了姐姐的号码,久久没有打出。

    看了看身边已经睡熟的人,cy挪动着自己酸疼的身子,搬开他的身体,慢慢爬下床。

    惨白的月光下,她的身体上呈现着不同程度的淤青,cy看都未看一眼,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随手抽过毯子把自己裹住,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挂了电话的她,看着屋内沉睡的人,迎着深夜的寒风持续不断地吹了很久才返身回来躺下。

    太过冰凉的体温让身边睡着的人眉头皱了皱,嘀咕了几句,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cy静静看了会儿身边的人,也翻身睡了过去。

    再次被启开的房门,传来的他的脚步声让苏子涵回过头来。

    隐隐地似乎看到他手上提着东西,苏子涵赶紧走了过来:“这是什么?”

    江意榕把手里正反面紫色,侧面黄|色的纸盒递了过去:“看看喜不喜欢?”

    苏子涵看到包装,眼里有些微的诧异,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椭圆形的巧克力蛋糕、如花朵般式样的粉色蛋糕、草莓奶酪和一块长方形的抹茶蛋糕:“九龙城的tonywong的糕点?最出名的chotetruffle、rasberrycheesecake、pkflower?”

    江意榕笑了笑,声音比平日里略低:“喜欢吗?”

    苏子涵使劲点头:“嗯。”

    “有胃口了吗?”

    “嗯。”

    江意榕握拳抵着嘴轻咳了几声,挨着沙发坐下:“那就多吃点,我陪着你,还有一个1磅的榛子味的奶油蛋糕,需要的话我让陈妈拿来。”

    “好。”苏子涵挨着他坐下,“不过自从tony离开帝苑,想不到还会有自立门户的一天,还能吃到他亲手做的蛋糕。”苏子涵挖了口绿茶蛋糕吃,吃了一口就放下勺子,对着江意榕微微抱怨,“他做的绿茶还是那么苦,这么多年都没改进,绿茶堪称他所有完美如艺术品的作品中的一大败笔,绿茶蛋糕还是paulfayett家的好吃...哎,对了,你喊谁帮我从hk带的?”

    “天机不可泄露。”江意榕疲倦地笑笑,精神还算可以。

    “就不怕人家说你劳民伤财?”苏子涵靠了上去。

    突然的压力,江意榕胸口还是一闷,不觉咳嗽出来:“为你做的昏聩事又何止这一件?”

    苏子涵听到他咳嗽抬起头来,见他脸色不正常的白,靠着的身上传来的温度热热的烫手,不禁起身试了他的温度,皱眉道:“你在发烧?脸怎么白成这样?”俯身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

    “起来?”江意榕拍了拍她,“这是干什么?”

    “听听,好像心跳地很不规律,你是不是很难受?”苏子涵发问。

    江意榕撑不住了,靠着她点了点头。

    还没等苏子涵说什么,身子就在她面前无声地向旁边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祝大家看文愉快。。。明天见

    明天去小邦更叶子。。

    ☆、第97章

    苏子涵把手里的蛋糕迅速放到桌上,一把扶住江意榕,焦急地喊他:“意榕、意榕...”声音颤抖几不成调。

    过了好久,江意榕才睁开眼睛,眼神迷离恍惚,头脑中“嗡嗡”响成一片。

    过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她,动了动手指,碰了碰搭在他手上由于担心已经冒着汗液的指尖,低声安慰:“没事,有点累。”话还没有说完,心口划过一抹冷痛,手迅速地按向了胸口,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子涵不敢动他,也不敢这个时候离开出去喊人,只能保持着他的身体不动,用手在他胸口从上到下顺着。

    过了好久,江意榕一口气慢慢缓过来,胸口的冷寒退去些,方能开口讲话,只不过半天也只吐出一个颤巍震颤地:“药”字,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急促地喘息。

    心口和肺部的经脉像是被虫子嗜咬般地惊痛着,断断续续地折磨一下一下地继续,似乎都没有尽头,只有那个似乎已经冷却的没有生气和活力的地方不断地高昂地一下下地痛着。

    刚想休息一会儿,那样的疼痛又卷土重来,体力和毅力不断地在安静空旷的夜中流逝,如那天边的月色,漫长无期。

    今夜似乎格外漫长。

    混着温水吞下去的白色药片是最后的期盼,药片在他时断时续、时有时无、时轻时重的呼吸中按着它固有的流程在血液中运转,慢慢地不惶不急地朝着应该起作用的地方而去,被酶分解,在固定的时间起着微弱的变化,一点都不能理解和分担苏子涵的担忧和害怕,也不能那么快地减轻江意榕受着的折磨。

    它还是在那个点慢慢地改变综合,拉回江意榕快要失控的心跳,让它渐渐平稳起来,却始终不能让它恢复到正常的指数。

    晕眩、恶心、耳鸣始终在折磨着江意榕,额头渗出的汗珠一块手帕已经难以承担,苏子涵换上了第二块干净的帕子,一点点凑着他的额角,顺着他光滑平整、棱角分明的鬓角擦去滑下的细密的汗液。

    急促难以掩饰地呼吸,手指间上显出的淡淡诡异紫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是那样的刺目,可是还远远不及他微闭着的双眼下那颤动着的长长睫毛,每一次变样的呼吸,睫毛都跟着颤动,嘴唇也跟着抿得更紧,血色全无的唇角边缓缓滑下的一抹殷红耀眼刺目,苏子涵甚至已经分不清那是咬破嘴唇流下的还是因为...

    第二个令人绝望的假设,苏子涵多么希望那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只是越来越多流下的液体中带着暗红和血块的残沫都让人心底发寒。

    江意榕无力讲话,脑里晕眩得连睁眼都不能,体内得冷越来越厉害,只感觉热气在一点点流失,恨不得就那样睡过去。

    心区间的疼痛早被无知无觉地闷痛给替代,渐渐地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就是闷,非常地闷,连着呼吸都不可以。

    下意识地想张大嘴,只是那样微弱的动作在苏子涵看来只有胸脯几乎没有上下的平淡起伏。

    苏子涵心疼地用手继续帮他顺着气,只是刚才对他来说还是福音的动作,此刻变得多余,甚至是负担。

    就是轻微地把手搭在他的胸前,也使得江意榕闷得差点一口气转不过来,重的令他更是无力。

    身体虚虚浮浮地冷着,本来就恶心地感觉因为苏子涵手指间的稍稍转动更为强烈。

    江意榕侧头不住地呕吐,苏子涵拿来附近的垃圾桶凑着。

    江意榕却吐不出任何的东西,只能不断地维持着一声声干呕,声音悒郁苦痛,额上的汗珠变本加厉地下来。

    这样的呕吐,胸口始终挥之不去的烦恶似乎慢慢在减退,当然那种室闷也在淡去。

    这样一来,那种心悸般的疼痛就变得尤为清晰,敏感地挑逗着江意榕坚韧的神经和已经千疮百孔实在是没有太多元气可伤的身体。

    就算被苏子涵半扶半抱着,江意榕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地毯上栽倒,抓着沙发边沿的手也因为心口卷土重来的疼痛而微微战栗着。

    背后的衣服早已经湿透,黏在身上,勾勒出的他的身形从后看去纤弱似模特,瘦削地后背的肩胛骨肖尖突起。

    苏子涵见他呕得除了喘息吐不出任何东西来,使足力气把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江意榕没有半分力气,几乎是虚软地瘫倒在她的怀里,一手遮着额头压着晕眩,细细碎碎地喘息,拼命地想要调整呼吸。

    汗一身身地出,呼吸却非他所愿般的平缓下来,不好也不更坏地不正常地奔涌着。

    江意榕似乎已经累极,不愿去理会这般难受到恨不得要晕去的疼痛,心里却记挂着身旁不出声一直陪伴着的苏子涵。

    就放任自流一会儿乱跳的心跳,如今想要慢慢调整似乎已经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心口的痛爆裂起来,连带着左指和肩膀那片也已经半点都动不得,一动就是蚀骨般牵扯着的疼。

    小口地呼吸了下,江意榕指了指桌边的手机。

    这样的动作,引起得是更为剧烈的疼痛,这一波夹着上一波还未散去的余威,疼痛瞬间被叠加。

    气流一乱,江意榕猛烈地咳呛出来,身体剧烈的抖动,想要控制住不让它这般的咳嗽,只是胸腔里的气流一点逼迫着一点要从喉咙中喷薄出来。

    江意榕憋得脸色都红,试图一点点慢慢地咳嗽,只是稍不留意就被岔气地口水呛到,小声急促地咳嗽还不能平息岔气引起喉咙的痒,满足胸腔里寒气的外流。

    苏子涵拿起手机,拨了陈天珩的电话,马上被接通,话都没说上一句,就看到旁边的江意榕手指痉挛地抓向胸口的衬衣,不觉地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脸深埋进衣领,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如风中的筛子般抖动,那种快要把人吞噬连咳嗽都无力的感觉是苏子涵第一次在江意榕的身上看到。

    苏子涵一时头脑空白,心里被狠狠地击了一下,手机何时掉到地上也是一无所觉,只能扶着他一点点想着帮他让他放松,嘴上却只会吐出简单地:“意榕,意榕...”

    慌乱的时候,门被陈天珩打开,稍稍敞开的房门,得知江意榕刚才发过病不放心过来的周沐辰一看这个情况,疾步过来:“快,把他放平,这样会伤了他!”

    陈天珩和苏子涵一起把他张开。

    江意榕几乎疼地失去了意识,被这样的拉平,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一声轻微短促地身影冲破了喉咙,不过很快就消失在唇边。

    就算两人按着,江意榕还是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身体本能地扭动,抓着胸口的手指始终没有放下来。

    苏子涵不忍心抬头看周沐辰,语声中带着哀求:“沐辰,他...能不能不要...”

    “不行。”周沐辰斩钉截铁地拒绝,背过身去准备针剂的手已经颤抖,竟没有看江意榕一眼。

    陈天珩也是不忍,眼眶都有点发红。

    苏子涵只能加大力气按着他,抬头看着冰蓝色的药水下去之后好久。

    手下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接着鼻观的地方,绿色的胶皮管的头上是白色的胶皮,身旁简易的制氧机发出着熟悉的汩汩声。

    江意榕的下唇渐渐被放开,那上面已经是一排深深浅浅的牙印,有的血迹还没有干,红色的血液一点点向外冒着。

    苏子涵用手帕擦着他冒出的鲜血,不过似乎没有尽头。

    周沐辰皱了皱眉,低声道:“抱歉,不能使用凝血剂,呆会儿再止不住就输点血浆。”说着和身边的陈天珩交代了几句站起来,“我去打电话调血浆过来,以防过会儿要用到。”

    苏子涵感激地点了点头,陪着他。

    又过了一会儿,江意榕醒了过来,不过只睁了睁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人,眼里滑过一丝歉疚,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深深的疲倦涌了上来,昏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邦再次上不去,无比郁闷。。为满足恶趣味,双重打击写了这个,别拍我。。知道拖沓了,明天一定进展!

    ps:我过会儿再试试,要是小邦还是去不了,就直接明天更新在这个作者有话说里,大家看可好?

    ☆、第98章

    血一直从那个小小的伤口汩汩地冒出,擦也擦不尽。

    过量失血造成的肌体缺氧,血压降低,江意榕全身冰冷,面色苍白,无意识地轻喘。

    周沐辰看他这样,还是决定使用调来的血浆。

    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的管子进入他的体内,江意榕紧蹙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

    旁边连着的检测仪上的数据趋向于正常。

    大家松了口气,陈天珩随着周沐辰走到一边,急急问道:“怎么会这样?”

    “你还问我?”周沐辰缓了过来脾气又跟着上来,“要不是你们上次坚持不肯住院,这次也不会发作得这么厉害,还有不是让你们注意不要他太过劳累,偏不听!现在好了!”

    “可是这几日饮食各方面还都正常,精神也还可以,怎么一下子,刚才都没了呼吸。”苏子涵皱着眉头插嘴,“是不是还有其它的问题?”

    “我早说过了他心里有事,再说刚才不是还发作过,也没有好好休息,自然是撑不住。”周沐辰快人快语。

    “什么时候?”苏子涵敏感地问。

    “就是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吧,和我打电话来着,你不知道?”周沐辰没理会不住向他使眼色的陈天珩直接道。

    苏子涵沉默了会儿,喃喃道:“怎么不告诉我?”

    “意榕也是不想你担心。”陈天珩在旁安慰。

    周沐辰隐隐觉得不对,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吞下了要说的话:“意榕一时半刻醒不了,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苏子涵收回散去的心神点点头:“这里有我就好。”

    喝着陈妈熬的生滚鱼片粥,吃着刚炒出来的油麦菜,周沐辰放松下来,吃下一整个黄金流沙包,才有功夫说话:“接到你短信,吓得我会议直接喊停,立马冲过来,晚饭也没吃,刚才不觉得,现在简直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

    “需要我妈再给你煎一块牛排吗?”陈天珩笑问道。

    “是啊,正好是正宗的和牛刚才运过来,绝对我能弄成和人体口腔温度一样的度数,保证它吃到你嘴里就化了!”陈妈在旁白乐呵呵道。

    “别了别了,没那心情,填饱肚子就成,等过几天再来吃吧。”周沐辰拒绝。

    “好,帮你留着。”陈妈见他把菜一扫而空,站起来,“我再去弄个豆苗炒油焖笋来。”

    周沐辰笑道:“你妈什么时候又去小南国偷师了?”

    陈天珩摊摊手:“哦,对了,刚才在房里你还想说什么?”

    “我是想问那个谁怎么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过会儿和你说,你还想说什么?”

    “我刚才在给意榕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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