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以前自吹早就进过看守所，自己牛的不得了。关在里面的时候还能常去干部的值班室。值班室里只有两台监控电视，监控画面还是每个监舍轮着监视。每个监舍画面只停留几秒钟而已。
打完人的罗志、杨博都显得很兴奋。五个人又围坐在一起胡吹乱侃起来。看守所有十二条规范，号子里有十二道“名菜”。刚才罗志让“眼镜”吃的“贝母鸡”就是其中一道。所谓“贝母鸡”就是受罚的犯人把腰弯下来，打手用手肘猛击受罚犯人背部。“猪蹄汤”就是用鞋帮子猛敲受罚犯人脚踝。“穿心莲”就是受罚犯人背靠墙壁站直，打手痛击受罚犯人的胸口（适用于青壮年，年老、有病者慎用！）。“回锅肉”就是来回猛抽耳光。“姜椒鸡”就是用脚踹膝盖。踹到膝盖上，有麻又痛故名“姜椒鸡”。“兄弟酒”最爽，用漱口杯接满自来水，最少连喝1o大杯！直接喝到去金鱼缸里“现场直播”。除了十二道“名菜”，还有诸如“开飞机”，“骑摩托”，“做梦”等等所谓的“刑法”和“游戏”。就是“开飞机”也分成“喷气式飞机”和“直升飞机”两种。
最后强子总结：“这监狱的‘狱’字就是两条狗守住一张嘴巴。凡是有狗的地方都不是人去的啊！”几个人胡吹到快十二点，果然毛狗一直站得摇摇欲倒也不敢挪动一下。小勇说：“志哥，干部又要来巡查了。让毛狗睡吧。咱们也睡了。”
“嗯，毛狗。回铺上睡觉。咱们也睡。”
第十四章在看守所的日子（六）
十四章在看守所的日子（六）
值班干警在晚上12点的时候又起来巡查了。巡查完这次干警再巡查监舍就是不定时的了。“眼镜”挨完打之后没多久，就一直“哼哼叽叽”的。睡在他旁边的“自行车”不时揍上“眼镜”一拳，提醒他不要在出声。这一夜对凌伟强来说是难以入睡的，罗志和杨博倒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强子叫饶有强，警察抓捕的时候从自家2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可能是腿伤未愈，时不时的痛得冷哼。小勇叫朱启勇，看起来只有18、9岁的样子，其实也二十五了。小勇爬在铺上翻看着一张女人的照片，饶有强也凑着头欣赏。也不知道这照片是怎么拿进来的。两人一边看一边小声谈论着。饶有强和小勇两个人的铺是挨在一起。一个瘸腿，一个断臂！天残地缺的倒满搭配。小勇突然起身说了句：“受不了了。我去金鱼缸打手枪了。”然后跳下大铺进了厕所。凌伟强这时心里暗笑，还是小伙子火力强，吃水煮白菜也能打手枪！饶有强偷偷跑到小勇背后看了看说：“你他妈快点。老子也放一把。”
凌伟强也不睡了，半躺在自己铺上见小勇完事后说：“小勇，来。再聊会儿。”小勇上了大铺，一坐到凌伟强的被子上：“聊啥？”
“照片上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
“嗯。叫小雪。东北人。长的细腰长腿，还大。x起来爽翻了。”
“今天是她给你送的钱和内裤？”
“不是。那是我另一个码子。叫花花。哎！花花波特别大，揉起来手感只有那么好了。”小勇谈到女人就来劲儿了。
“小勇，不愧是炮王哈。打手枪的次数都比我们多。”饶有强完事后也坐了过来。
“日！‘手枪歌’你听过没有？”小勇白了饶有强一句。
“‘手枪歌’？”凌伟强奇道。
“眼望天花板，心想意中人。七七四十九，左手换右手。九九八十一，‘弟弟’打破皮……”小勇自豪地念到。
凌伟强听到这里差点没笑出声来。看来号子里人才也挺多。
“你他妈都成神雕大侠还左手换右手呢!”饶有强洗刷小勇。
“我日你妈！老子总比你天残脚强点。”小勇反击道。三个人聊得开心，饶有强和小勇又说起了各自被抓的情景。小勇以前的老大叫“黑皮”。“黑皮”的老大就明光集团的副总方小劲。明光集团虽说是黑社会，但管理上是完全按照公司模式运作的。金字塔型的层级制管理。小勇的老大只是方小劲手底下众多小头目之一。小勇算不上明光集团的正式兄弟，只能算外围的外围。平时也不去明光集团上班。就到处喝茶、泡吧、勾码子顺带打着明光集团的旗号在外面收上一群十几岁的小弟到处骗吃骗喝，欺负能欺负的人。“黑皮”给配了手机要办事的时候随叫随到。“黑皮”每个月给小勇五千块钱，3条“大红鹰”外加不时买套高档衣服。小勇就算是跟定“黑皮”了。小勇的右手是被一个叫“藏獒”的人砍断的。“藏獒”原先在一个叫“东南不夜城”的夜总会看场子，也是个在社会上出了名的狠角色。“黑皮”给的费用自然不够小勇一群烂人花销。刚靠上明光这颗大树的小勇就看上了东南不夜城，想挤掉“藏獒”自己在里面捞钱。牛b哄哄的勇哥东拼西凑了七、八十号人，浩浩荡荡杀到东南不夜城。夜总会老板一看吓得立马找“藏獒”商量。两人把小勇一干人等全请进了夜总会，酒水饮料随便整。所有的小姐全部出场陪客，老板和“藏獒”也是阿谀、奉承不断，稳住了这一群小太保。牛b勇哥一高兴整下去两瓶xo、三瓶干红外加一扎啤酒。看小勇快人事不省了，“藏獒”把小勇请出了夜总会说是有事和勇哥再商量一下。小勇喝得七荤八素也没多想就和“藏獒”一起出了夜总会。而后面只跟了3个稍微清醒点的兄弟。
一出夜总会，“藏獒”的人就杀了出来，“藏獒”自己抽出砍刀对着小勇一阵急风暴雨的大风车刀法（就是抡圆了砍）。小勇下意识地用右手护着头，等挨了几刀感觉到疼时，小勇才用右手去摸自己别在腰上的刀。一摸，怎么掏不出来刀？一看，自己的右手因为护着头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三根手指已经没了影还剩下两根手指和半个手掌连在皮上软哒哒的根本用不上力了。小勇的三个兄弟也被砍伤躺在了血泊之中。“藏獒”一伙砍完人马上逃的不知去向。等夜总会里小勇的人现出事了，找不到“藏獒”，夜总会老板也溜之大吉。一群大爷把整个夜总会砸了个稀巴烂。小勇被送进医院截了肢。“黑皮”听说后到医院送了两万块钱，自此也再没管过小勇了。没了右手就是废人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废人是没有哪个老大养的！没了手的小勇不要说杀人、放火，就是收个保护费也唬不住别人啊？梁山一百单八条好汉刚聚到一起时谁是残废？成了残废，就是武松那样的英雄好汉也得在庙子里养老！更别说还没混出个名堂的小勇了。成了废人的小勇就没有老大再收了，每天带着几个小太保到处敲诈、讹人。连野鸡的钱也收刮。这次就是强抢一个野鸡的钱，一搜野鸡身上才几十块钱。小勇和一个小太保一看没钱就把这野鸡给轮暴了。哪知这个野鸡的男朋友是个劳改释放犯，在男朋友的教唆下就把小勇给告了。“她就是一个鸡！还告？老子手都没有，怎么她嘛？”小勇说到这还自认为冤枉的不得了。
“靠！你没手有呀。你把也割了，连犯罪工具也没了。法官就判不了你了。”饶有强说完，小勇就踹了强子一脚。
饶有强在外面时打着做小生意的幌子其实是以偷高档车为生。偷来的高档车卖得起价钱，都是销到祖国的边疆地区。饶有强的日子一直过的很富裕。饶有强也成为街坊邻居的羡慕对象。可能因为作案太频繁被警方摸到线索。警察把饶有强堵在了他的小洋楼里。英勇的强子一听到大门上狗叫，马上一个鲤鱼打挺从沙上蹦起来，又一个狗急跳墙从二楼窗户上蹿了下去，本来还想来个耗子钻洞逃之夭夭。哪知道脚已经崴断了，于是被我神勇的人民警察当场擒获。
“！我看电视里香港警察抓人的时候好文明哦――‘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我们的警察抓我的时候，上来就是几支手枪、冲锋枪前后顶住！同时大喊:‘不许动！动就打死！’我靠，老子脚崴断了正疼得死去活来，我还动个屁啊动？！”饶有强说的兴奋声音难免大了一点。“操！你们几个睡不睡？老子还要睡呢？”罗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叫道。
“嗯。睡吧。时候也不早了，明儿接着聊。”凌伟强说。饶有强和小勇瘪瘪嘴，回到各自铺上睡了。
一夜难眠的凌伟强在铺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梦到的是自己已经被判缓刑出狱了。一会儿又梦到自己跌进了深深的黑洞怎么爬也爬不出来。早上6点半，看守所里的高音喇叭准时响起。喇叭里放的是《向往神鹰》：
在每一天太阳
噢升起的地方
银色的神鹰
噢来到了古老村庄
雪域之外的人们
来自四面八方
仙女般的空中小姐
翩翩而降
祖先们一生也
没有走完的路
啊神鹰啊
转眼就改变了大地的模样
哦迷迷芒芒的山
哦遥遥远远的路
哦是谁在天地间自由地飞翔
啊神鹰啊
你把我的思念带向远方
噢远方
心儿伴随神鹰
噢飞向那远方
想看看城市的灯火
和蓝色的海洋
当梦想成真
走进宽敞的机舱
俯看天外世界
止不住热泪盈框
父辈们朝圣的脚步还在回响
啊神鹰啊神鹰啊
我已经告别昨天
找到了生命的亮光
哦摇摇滚滚的风
哦飘飘洒洒的雨
哦蓝天的儿子又回到了故乡
啊神鹰啊
你使我实现了童年的梦想
哦梦想
悠扬的歌声吵醒了监舍里的每一个人。监舍里两道铁门都被打开，是短刑犯在开门。打开里间门后，短刑犯快地退出监舍又锁紧了放风间的门。只见睡在里面的乌鱼们迅起床，每个乌鱼都轻手轻脚地往放风间里走。然后开始洗漱。有上厕所的乌鱼不管是开大的还是小便，全部都是蹲着上。凌伟强看看乌鱼们都起来了，也想起身。旁边的杨博拉了拉凌伟强：“强哥，不用起来。我们可以再睡会儿。”说完，杨博又倒在了铺上梦起周公来。
凌伟强却睡不着了，叫“自行车”找来《刑法》，仔细地翻看起来。看完《刑法》点着一支香烟又翻起了《看守所在押人员规范》：为了维护看守所的正常管理秩序，所有在押人员必须遵守以下规定――1，认真学习、严格遵守规范，服从管教干部的管理。2，禁止串通案情，不许教唆犯罪、传播犯罪手段……”
乌鱼们洗漱完毕，一部分人乖乖地回到自己的铺上盘腿坐好。昨天挨了打的“眼镜”在“自行车”的监督下开始擦洗金鱼缸。“包皮”把用完水的空桶提到放风间里接满自来水。还是昨天那几个年轻点的乌鱼开始给大哥们的洗漱用品拿出来摆好。7点左右罗志起了床。满意地看看一切平静的监舍，走了出去，开始洗漱。然后凌伟强几个大哥也6续洗漱完毕。
早上7点半，换班干警带着短刑犯开始在各个监舍点名了。干警到27监舍时，罗志整队故意让“眼镜”站到了最后面。
“人数对了。有没有生病的？需要药品的？”点完名后干警问道。
“报告干部！昨天晚上我挨打了，我要求调换监舍！”眼镜大声的喊道！
第十五章计中计
第十五章计中计
任小可面前的杯子里是刚煮好的tepec（科特佩）。在“廊桥”咖啡屋这样的一杯咖啡12o元。浓浓的咖啡苦中带甘，香味浓郁还带着一点点的微酸，和任小可的笑容一样让人回味。任小可很喜欢“廊桥”，特别是在二楼最里面的位置可以看见大海，打开窗户就能享受凉爽的海风。闲暇之时，到这里放松心情那是最好的。不过，今天任小可的心情却不怎么好，因为对面坐着的这个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有好心情的。
“这里面是天龙集团的标书。应该是最后的确定版。”任小可说着递上一张磁盘。
“应该是最后的确定版？如果标书还有变动，第一时间必须拿给我！”方小劲命令道。
“嗯，我明白。天龙集团已经开完董事会和竞标的工作会议了，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变动的。”任小可回答道。
“现赵宏达和石家兄弟有联系没？”方小劲继续问道。
“没有，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跟着赵宏达。反正工作时间没见他和你们有什么联系。”
“不是我们！只是石家兄弟。我要跟赵宏达熟，就不用麻烦你了。”方小劲纠正着任小可。
“以后我们可以不见面吗？这样被人看到解释不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你可以给我一个地址，有东西我给你寄过去。”任小可实在不喜欢这个男人，每次面对方小劲心里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厌烦和恐惧。
“你叔叔和石光标可是打得很火热啊。你不知道吗？”方小劲对任小可的提议不置可否却突然提起了任斌。
“这个也算商业情报？是免费给我的吗？”任小可对方小劲满含嘲讽地说。
“好吧，既然你不想听，我们不说这个。但是，有一点你得明白，天龙集团里包括赵宏达、你叔叔还有些重要人物都被明光集团掌握着。我接受你的建议，以后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还想挣钱的话自己小心点。这是转账支票，咖啡的单已经买了。再见，美女！”方小劲递过支票，起身朝四周警惕的扫视了一遍下楼走了。
赵宏达是上级部门新任命的天龙集团董事长，任小可是赵宏达的行政助理。赵宏达原先是天海市建设局的副局长，因为一直是副职在建设局也没掌什么实权，再加上已经5o多岁，升官无望，就主动请缨到到下属单位捞钱。正好遇上邹龙天出车祸死亡，而邹龙燕的权利欲又不是很大，不是很想争天龙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于是赵宏达在天命之年走马到天龙集团上任。而任小可名牌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在天龙集团已经工作了两年多了。因为办事干练又年轻漂亮，在办公室干了一年的普通文秘后就被邹龙天现并调任她做了自己的行政助理。赵宏达到天龙集团后任小可还继续做着董事长助理。
说起来，任小可也是蛮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她的父亲也就是任斌的大哥很早就过世了，是母亲一手辛辛苦苦把她拉扯长大、供她念书的。好不容易现在任小可有了不错的工作和待遇，能让自己母亲好好的安享晚年了，可是母亲却不幸在一年前查出得了白血病，光是每个月的透析就是好几万。她誓要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好母亲的病以报答养育之恩。要治病就仅仅凭自己的收入不够的。任小可在万般无奈之下，想到了做商业情报买卖以维持自己母亲的医疗费用。这是她和方小劲是第一次合作，方小劲很久以来对竞争公司里的重要人物都有调查和拉拢。知道任小可的情况后，方小劲在好几个月前就开始想尽办法接近她。任小可第一眼见到他就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这次竞标事宜影响很大，她不想趟这趟浑水，更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可是他出的价很诱人，五十万!衡量再三之后她就屈服在了亲情和金钱之下了。中国大6是没有什么“商业间谍罪”。即便是将来被现，充其量算是“商业贿赂”吧，刑法不重的。为了母亲的生命就是付出自由也没什么！
呷完最后一口咖啡，任小可长吁了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下二楼。楼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迎了上来，是邹强！身后还跟着几个马仔。
“小可！是你？你在这里喝咖啡？”邹强的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
“啊，邹总你好，不过现在喝完了，我要赶去医院看我妈妈了。邹总，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任小可脸蛋微红了一下，心里有一丝慌乱。
“阿仁，去把小可的单买了。小可，你要有事就先走吧。用不用我派人送你过去？”邹强一边吩咐身边的马仔一边对任小可说道。
“谢谢邹总，不用了。单已经买过了，医院那边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任小可自从做了董事长助理，虽然年轻，但是做事老成练达，工作能力极强，很受上司器重。所以在集团公司里就是一般的中层干部见到她也是俯帖耳的，这也越使得任小可看起来成熟稳重，处事不惊。但是每次在邹强面前她总觉得不自在，说实在，她不讨厌邹强，相反对他还蛮有好感的，虽然听说他手下的云龙公司和黑道有关系，不过，任小可觉得他年纪轻轻居然能在一大群黑帮人物组成的公司里坐稳了老大的位置肯定有他自身非凡的能力，现在能像他一样年轻而有作为的男人可并不多。之所以不自在，是因为感觉自己内心好像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哦。那好，你自己开车小心，拜拜了。”邹强说。
“拜拜，邹总。”任小可疾步走出咖啡屋，上了公司配给自己的凯美瑞，一路扬尘而去。
晚上十点。燃点迪吧里的喧闹才刚刚开始。众多的年轻男女不断涌入大厅。二楼最角落的一个包房里只坐了两个人。昏暗的灯光映着方小劲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紧挨着方小劲的赫然是永和集团的总裁方南！
“我已经叫下面的兄弟巡视过了，没有人跟踪你。”方小劲说着。
“嗯，我到你这里来就算有人知道了。还是你吃亏多一点吧？我们永和又不是混黑道的。”方南冷冷的说。
“不是你们永和，是你的永和！不久永和实业就是你方南一个人的永和了。”方小劲纠正道。
“说正题吧。我在这里不会待太久。”方南对这个从小混社会的堂弟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我已经拿到天龙集团新兴工业区的标书了。这次工业区招标。天龙是国有企业一定会中标的！”
“听说你们明光要召开新闻布会公开宣布退出竞标，是吗？”方南问道。
“石光明要做什么？我懒得管也懒得猜。”方小劲轻描淡写的回答。
“哦。”
“工业区的工程量太大。天龙一家吃不下来。剩下的工程，外来的企业也拿不到。所以，只有永和实业才是最好也是最可能承包到的。”方小劲继续说着。
“永和现在的财务危机被你们散布的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再说专案组都还在公司里查账。永和跟明光比没竞争优势。”方南说。
“你只要跟我配合永和就一定可以中标！明光嘛，你不用考虑。”方小劲自信的说。
“下一步呢？”方南问道。
“下一步就是永和实业上市！你作为永和的董事长，我们一起做资本运营。最多两年，你又将成为华尔街上的风云人物！”
“嗯。想法很美好。但是，这可能吗？”方南质问道。
第十六章计中计（二）
第十六章计中计（二）
“一切皆有可能。我的大哥。”方小劲肯定地说。
“你的大哥应该是石光明吧？”方南略带嘲讽地说。
“石光明和我只不过是相互利用。我们毕竟血浓于水。我已经联系好了会计师事务所，等专案组的人摆平了就可以先把永和的帐做平。加上工业区的工程预期收益，会计师事务所的审核没问题。而且证监会我也联系好了，他们会派人来永和进行上市辅导。一般辅导期是半年，我们运作的好呢，可以缩短辅导期。每股行价1o元以上，要是一亿股最少就是十个亿。这是第一笔钱。上市之后我们就高比例送股。只要是高比例送股的票没有不暴涨的，高卖低买，这是第二笔钱。流通股的盘子摊大以后再进行配股或者增。这是第三笔钱。第一笔钱和第三笔钱我们会受到各方面的监控，不好直接用到其它地方。但是第二笔钱就是你东山再起的自由资本了。全力配合我完成第一步上市就是我们的要工作！”方小劲娓娓道来。
“永和现在危机被你们炒的尽人皆知。上海证交所就挨着我们这个城市，深圳离我们也不是很远。你当证监会的人都是傻瓜啊？能批准永和实业上市，那真的是奇迹啊。”方南对方小劲的上市计划充满了疑问。
“上海、深圳离我们是不远。但证监会是在北京！中国现在有一千多家公司上市，里面的泡泡股票多的不可胜数。这里面有太多的公司还不如永和呢！我们不抓住机会上市，等以后证券市场真正规范了，哪里还有机会？！”方小劲这话倒是说的不假。
“你别忘了，现在永和的董事长是秦芸而不是我。我在永和也不过是2o的股份。再说，凌伟强和我是真正的朋友。我不会对不起凌伟强的。”方南掷地有声的说道。
“让永和实业上市才是真正在帮凌伟强！永和实业现在不上市融资到哪里去筹钱渡过财务危机？银行都是势利眼！你越没钱银行就越催你的命，你不需要钱反而求着你贷款。你现在不是永和的董事长没关系啊。永和一直和明光有竞争。石光明可以帮我们除掉他不喜欢的人。”方小劲说这话有点冒风险了，难道他算定方南会上他的贼船？
“你说什么？你们明光要是敢对秦芸做什么不利的事，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我说过了，石光明要做什么事我是管不了的。我现在不愿意使用暴力。我和石家兄弟也走不到一起了。你提防着石家兄弟就好了。我向你保证，我们运作永和上市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但是绝不用黑道的力量。这样你放心了吧？”方小劲的话说到这里，方南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凌伟强已经身陷囹圄，秦芸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永和实业自然会落到自己手里。可是，看着秦芸出事。自己能坦然接受吗？自己的良心允许自己为了更大的成功就可以牺牲自己的朋友和爱慕的女人吗？三年前自己在海外资本市场惨败，万般无奈回到国内寻求展。要不是结识了凌伟强，有自己的今天吗？方南实在不想也不敢想下去了。
“既然你说天龙集团一定会中标，那你拿天龙集团的标书干什么？这标书不会是天龙集团白送给你的吧？”方南转移着话题。
“你是同意我们合作把永和实业包装上市了？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兄弟俩之间也签一份协议吧。当然是秘密协议。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可以吗？”方小劲不愿意回答方南关于天龙集团标书的问题。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永和上市可以考虑。但是我有个问题。你能给我个圆满的答案，我们可以合作。”
“问吧，大哥。”
“永和实业上市，你有什么好处？”方南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小劲问。
“协议里都会写到。我们俩人各出五千万的资金成立一个私募基金或者叫财务公司。这个公司的第一单cse就是运作永和实业在股上市。其后包括永和实业上市后的炒作、融资、收益都由这家公司负责操作。我们两人利润平分。永和实业在国内资本市场成功以后。因为涉及到股本增加，盘子会变大。所以我会在资本市场大量持有永和实业的股票。最后我们两人以自然人持股的方式都可以掌控永和实业。也就是说你最后做上了永和的董事长也不一定会伤害到凌伟强或者是秦芸。而我，等我已经是永和的大股东之后就完全脱离明光集团。黑道是条不归路啊！说良心话，我真的不想再趟黑道的浑水了。我已经四十岁了，在明光混了这么多年，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奇迹了。要是我再不抽身，怕是没机会活着退休了。”方小劲说完这番话人也仿佛一下老了许多。他真的厌倦了黑道生涯？他想金盆洗手就能金盆洗手？
“石光明会让你全身而退？我听说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啊。”听完方小劲的话，方南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怜悯。对这个自己从来都不关心的堂弟也多了一丝同情。
“明明马上就去加拿大读书了。老婆也一起去。等完成了永和实业的上市，我也会借口去加拿大探亲。石家兄弟的势力再大他们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真的一切运作的好，你也会重回美国。到那个时候，我们都会有个好的结局。”方小劲的话说得入情入理，这不能不让方南有所心动了。
“协议我先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还要先说服秦芸同意永和实业上市。”方南说道。
“你给我一个你不常用的ei1。协议我会到你的邮箱里。有问题或需要修改协议，我们邮件联系。事情要抓紧点，时间不多了。要是永和迟迟不能上市，财务危机又过不去的话。我们的计划就落空了。”方小劲补充到。
“嗯。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方南起身告辞。
“先让我外面的兄弟看看有没有盯梢的，你再下去。从后面楼梯走。”
其实和方小劲合作还是有巨大利益的，就是行动起来鬼鬼祟祟、四下提防像是做贼一样。这个有点不爽！方南心里暗自想着。
送走方南。方小劲拨通了石光明的电话：“董事长吗？我是小劲啊，天龙集团的标书已经拿到了。嗯，是刚拿到的。需要我马上送过来吗？”
第十七章计中计（三）
第十七章计中计（三）
天海市政府家属院坐落在天海市政府的背后。家属院里有数栋居住楼。这些楼房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修建的，和前面已经三次重新修建又数次装修的政府办公大楼比起来显得陈旧而矮小。一号楼三楼上就住着邹龙燕一家。说是一家，家里唯一的女儿郝星去北京读大学。丈夫郝昀平（天海市前市委书记）调去了溪名市。其实这家里平常就邹龙燕一个人住。客厅里老式落地大钟的分针已经快指向夜里十一点了。邹强却是刚到这里。
邹龙燕给侄儿倒上一杯水：“云龙公司的帐做清楚了？”
“这不刚做好，我就过来了。这是云龙公司历年来的账目。您看看。”说着邹强拿出一个u盘递给邹龙燕。
“放这儿吧。我有时间再看。云龙公司没什么需要再交接的。你就到集团把手续办了。现在赵宏达刚调到天龙，对下面分公司还不熟悉。尽快把云龙公司分离出去，省的麻烦。下一步还要办云龙公司的工商、税务等等手续，你的事还多着呢。”邹龙燕说。
“好。时间不早了。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们这儿住的全是领导，时间晚了进出都不方便。”邹强起身要走。
“你大伯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邹龙燕对邹龙天的死一直没有减少丝毫的关注。
“警方搜查了张彪的办公室和他的家。也查了他没跑以前的通话记录。在大伯出事那天的上午，他和凌伟强通过电话。他的日记里也写了凌伟强指示他干一件大事，日记里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干不好脑袋就没了。”邹强说道。
“日记内容和通话记录能确定吗？”邹龙燕继续问道。
“侦办这案子的何警官是我很好的朋友。应该确定。”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
“很多事还不明了。张彪人也没抓到。我是想有把握一点再告诉你。”邹强坦然道。
“这么说凌伟强有重大嫌疑了？他现在是不是被关在看守所里？那至少他是跑不了了。”
“姑姑您知道吗？凌伟强在入狱前已经把他在永和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他老婆秦芸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提前做好了安排？”邹龙燕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有这个可能。主要还是因为他如果还是永和的董事长，那永和实业想渡过危机很难吧？董事长被捕，公司还不树倒猢狲散了。我看永和这次想竞标新兴工业区是不太可能了。”邹强不紧不慢得说着。
“永和还想竞标工业区？等凌伟强还了血债再做这个梦吧。”邹龙燕这时已经咬紧了牙根。
“说到竞标工业区。那就只剩下天龙和明光中标的可能性大了。我今天倒是看见大伯的行政助理了，你知道她跟谁在一起吗？”邹强问道。
“是任小可吗？你看到她和明光的方小劲在一起了吧？”说到任小可，邹龙燕愤怒的情绪有了好转，脸上浮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您怎么知道?”邹强有一点诧异。
“那是我安排的。任小可这女孩子不错，很有点机灵劲儿。”说道这里邹龙燕笑出了声。
“我明白了。这么说天龙集团中标是在您的意料之内了？”
“不一定。这里面很复杂。你知道这个新来的赵宏达的背景吗？”
“一个老头子。原先在建设局里当副局长。不过听说他和石光明有交情，其他的不是很清楚。”邹强回答道。
“赵宏达能来天龙当董事长就是石光明为他活动的。石光明的野心很大啊！再说了，石光明也想拿下工业区的工程，明光集团才好上市。现在国家的经济政策是宏观调控、紧缩银根。大家都需要钱啊。”邹龙燕说。
“那赵宏达会不会坏了天龙竞标工业区的事？”邹强问道。
“所以我才说事情很复杂。赵宏达快退休的年龄到天龙集团来就是为了捞钱。我相信他会出卖天龙集团的利益的。”邹龙燕回答道。
邹强心想既然邹龙燕把这里面的厉害关系看清楚了，那应该已经把很多事情都安排好了。云龙公司也马上会脱离天龙集团了，有些事就不该自己操心了。想到这里邹强说道：“在我看来石光明最多不过是像丰臣秀吉那样的野猴子，最终会一败涂地的。而赵宏达既然能被石光明的钱买动那他也会被我们的钱买动。所以事情剥离掉复杂的表面，抓住简单的实质问题。胜算还是在我们邹家。是吧，姑姑。”听了邹强的话，邹龙燕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邹强的见识已经越了同年龄的人，作为邹家的长辈是值得欣慰的。
“邹强，日本童话里桃太郎打鬼的故事就是讲的丰臣秀吉吧？赵宏达是鬼，凌伟强、方小劲这些人都是鬼，打鬼的丰臣秀吉本身也是个鬼。好！就让这些鬼相互打吧。你大伯的仇都不用我们动手，恶鬼们自己就打死自己了。哈哈哈……”一向稳重的邹龙燕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
“嗯，织田信长、丰臣秀吉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只有沉在最深处的德川家康才是大鱼啊。”邹强日语的说话方式让邹龙燕不是很舒服。抛开国仇不谈。邹龙燕可不希望自己的侄儿像日本人。日本还值得中国人学习的地方可能只有务实和生存的危机感吧？其他的东西真的是一塌糊涂。
“警方那边我一直督促着汪律师和老任在催他们。你大伯的事一定要出结果！你要是能抓到张彪是最好的。”邹龙燕的语气有所平和。
“清楚了。为大伯报仇，我会全力以赴的！”邹强的语气格外坚定。
“好。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吧。以后拿下工业区的标的。工程开工了还要靠云龙公司出大力。自己多注意安全。”邹龙燕有些疲倦了，一个奔五十的女人管理这么大的集团，整天和人勾心斗角确实够累的。
“那我走了，姑姑，拜拜。”
到邹龙燕这里来，邹强除了保镖“阿虎”是不会带马仔的。车就停在家属院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全。阿虎见邹强走下楼便提前给邹强打开了车门并问道：“强哥，咱们去哪儿？”
去哪儿呢？自己现在是没有一丝睡意的。去玩儿吗？好像又没什么好玩儿的。还是去找个情人吧。一夜情的情人也行啊！
第十八章抱琴苑
“去抱琴苑。”邹强吩咐阿虎。
“强哥，需要先派几个弟兄去打个前站吗？”阿虎从来都是把邹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不用了。我们先在城里转两圈，要是没有可疑的车跟梢我们就去。要是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回家。”邹强回答。
“好！”阿虎开着车从新城区兜到老城区看一路上没有可疑情况便一调头从北门开出了市区直奔抱琴苑而去。
抱琴苑是坐落在天海市北郊的一座仿古式园林。抱琴苑里楼台叠翠、古木参天。流觞曲水横贯整个园子。传闻这抱琴苑是天海市文化局的一个领导开的。抱琴苑营业也有一、两年了，招待的都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听说里面的歌女舞姬都是音乐学院、外语学院的女大学生。于是众多的高官、富豪趋之若鹜。在上层圈子里也名声斐然。现在很多商住楼盘也好，休闲场所也好在名字上好多都取个“苑”字。其实查查康熙字典就会现这个“苑”字意指禽兽出没的地方。以前的苑林本也就是供人狩猎的地方。今天晚上邹强就想好好“狩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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