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孽情:我不是替...

孽情:我不是替...第41部分阅读

    子挑个圣诞礼物……”

    “好的好的……”一身西装的商场经理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临走特意看了面色苍白的舒池一眼。

    心里嘀咕着,这小姐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当商场经理走后,舒池一下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栗小丽也是觉得憋闷的慌。

    怎么可以这么巧?

    她还是招呼了句“向总”,随后无言。

    向南眼睛盯着面色苍白的舒池,长款的白色羽绒服,脖项间一条粉色的围巾,让她看上去轻盈而翩然。

    他在她背后站了那么久,她居然都沒有看到。

    想了想,他还是开口,“可否找个地方谈谈?”

    舒池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摇头,“这个,这个……我还有事……”

    说完,慌里慌张地揽着舒沫快步向外走去。

    向南长臂一挡,语调淡淡,“我有话和你说……”

    这个向总,就是这么不死心!

    可是,今非昔比,人家舒池都已经拒绝地那么彻底了,你还那么固执干嘛?

    栗小丽觉得向南十分想不开,但是,她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将舒沫拉过來,而后,哄着去买礼物了。

    留下的两个人坐在商场里一间西餐店的角落里。

    舒池只是低着头,默然无语。

    向南看着舒池已经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的鼻尖,“脱了羽绒服吧,这里面热。”

    “呃……”

    舒池这才如恍然惊醒般,抬头看看向南,而后摇摇头,微咬下唇,“刚才,谢谢你……”

    小女孩的妈妈开口要五千块钱的医药费,一点都沒商量。

    舒池和栗小丽掏了半天,才掏出五百块钱。

    “你等着,我去取。”

    栗小丽一边从包里找出银行卡,还沒有走,向南已经让商场的经理安排那个蛮横的女人去购物,随便选什么,够数就行。

    “那钱,我会还你……”

    望着向男无动于衷的脸庞,她微涨红脸,低低道。

    向南鼻子里“嗤”了一下,这一声,在静悄悄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舒池身子一颤,不自觉地往座位里缩了缩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觉得自己抬不起头來。

    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有些自己是背叛了男友的那种女人,在外面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现在正在面对男友的审判的意思。

    尽管自己和他之间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承诺。

    已经很久沒有见到向南,以至于这次舒池努力迎向向南的视线的时候,她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件银灰色的风衣,依然英挺的脸庞,只不过,少了往日那让她眼晕的阳光气息,现在的向南看上去,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和冷漠。

    这样的向南,是她所不熟悉的,脑海里依稀划过夏日熏风拂面的夜晚,他们两个人那相亲相依的场景。

    只不过是那么一个简单的镜头,她的身上一下热了起來,心也更加慌乱。

    向南凝眸于眼前这个神色恍惚的女人,曾经,她还真是让他着迷过,但是,她宁肯做别的男人的见不得光的情人,也不愿意做自己的女朋友,即便是在自己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后。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扯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舒小姐,你现在过得,,好吗?”

    这样的话成功地让舒池刚才微微涨红的脸庞一下转为苍白。

    栗小丽早就说过,向南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问了出來,舒池的心一下揪了起來,甚至,她的呼吸,都觉得有些不顺畅。

    好一会,她才假装端起咖啡,快送到嘴边的时候,干涩的喉头硬挤出一丝声音,“我,我还好……”

    还好?

    向南心里闪过一丝嗤笑,眼睛别向一边,视线再转过來的时候带了些许审视的意味,语气也多了些闲闲的味道,“他,真的,就那么让舒小姐,,心甘情愿?”

    砰!

    舒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炸开,眼前随之金星四溅,她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杯顿时在眼前瞬间滑落。

    再随着“砰”的一声,象牙瓷的咖啡杯在桌上打了旋之后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褐色的咖啡汁顺着桌角流了下來,毫不意外的,溅到了舒池的白色羽绒服上,很是乍眼。

    第204章平安夜里不平安(一)

    舒池的手也沒有幸免,被滚烫的咖啡烫到。

    她疼地急忙缩回手。

    比手更痛的是心,刚才刹那间,她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向南那细长的眸子里难掩鄙夷的神色。

    舒池再也坐不住了,她一下起身,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逃也似地离开了西餐厅。

    这样的问话,从这样一个阳光的男人嘴里说出來,不亚于裸的羞辱,那效果,也不亚于直接挥手打自己一个耳光。

    舒池一气跑出了商场,尽管外面冷风刺骨,她的脸还是滚烫的要命。

    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下身,靠着路边的一颗大树,“呼哧、呼哧”急促地喘息着。

    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霜,再低头看看洁白的羽绒服上一片狼藉,突然,一股火蹿上來。

    该死!

    真是该死!

    他有什么资格來过问自己的事。

    舒池狠狠跺跺脚上的雪和泥水,转过身,鼻尖差点撞上一堵肉墙。

    还沒有來得及出口道歉,定睛一看,眼前的正是刚才奚落她的向南。

    舒池想都沒想,转个方向,胳膊却被向南拉住了。

    舒池狠狠一甩胳膊,“放开!”

    但是,胳膊在看似文弱的向南的手里,纹丝不动。

    舒池恼火了。

    直视着向南,大声道,“沒错!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纯洁女人!我愿意自甘堕落!这可以了吗?!”

    向南有些愕然,但他的手沒有松,

    “我沒有那么说。”

    舒池更气愤了,“你嘴上沒说,你眼里写的不都是这样吗?!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舒池不管不顾的嚷嚷里,向南的眼底慢慢变得冷淡,他慢慢松开舒池的手。

    “和我是沒有关系!”他冷冷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男人,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嘎?

    舒池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她的嚷嚷声也随之戛然而止,她瞪着向南,好一会,才疑惑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大商集团的总裁,你真的以为就那么靠得住吗?”向南唇角微翘,漆黑的眼眸里透出淡淡的嘲讽,“我不认为你现在就是为了寻求一种好日子,不过,你要是还有别的心思,我劝你,趁早打住吧。他可不是等闲人,花丛里留恋惯了的男人,怎么肯为一支花儿停留太久?”

    舒池愣愣地看着向南转身离去,冷风里送來他淡淡的话语,“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他死,也不会改变的……”

    ……

    ,,

    市区,一间出租屋里。

    进门后的栗小丽嚷着“热死了”脱了厚厚的棉服只着一件吊带小衫和一条纯棉家常裤便一头扎进厨房榨果汁去了。

    舒池愣愣地站了一会,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舒沫则抱着自己的圣诞礼物在桌子的一角欢欣鼓舞。

    屋里的暖气很足,二十七度的室温如同春天,这样的温度穿一件薄薄的衬衣都嫌热,但是,舒池就是觉得冷。

    而且是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刺骨的凉气,以至于穿着羽绒服都还觉得牙齿打颤,手脚冰凉。

    当栗小丽端着三杯果汁从厨房里出來,一眼就看到还穿着羽绒服正抱着双膝窝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舒池。

    电视临走的时候沒关,现在正放着喜庆的圣诞节目。

    但是,舒池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件咖啡渍十分醒目的白色羽绒服上。

    老天!

    这都什么温度,你也不怕捂出痱子來?

    栗小丽放下果汁,不由分说,过去一下拉开舒池羽绒服的拉链,就要扒掉她的羽绒服。

    舒池却一下惊醒般,紧紧拽住羽绒服,不让脱。

    栗小丽崩溃,“你这是在屋里,还以为是外面冰天雪地的?”

    舒池回过神來,叹口气,伸手自己慢慢脱去羽绒服。

    栗小丽早就看到衣服上的那些咖啡汁,她当然不会以为那样的污渍是向南的杰作,她只能从舒池回來时那苍白如雪的神色上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伸手接过舒池的羽绒服的时候,她的手碰到舒池的指尖,居然是冰凉冰凉的。

    栗小丽将羽绒服往另一边的沙发上一放,伸手摸上舒池的额头,还好,不烫,她松口气,再握握舒池的手,冷的像冰。

    “算了,你不适合喝果汁。”

    栗小丽转身给舒池倒了杯热水,塞进她手里,而后又招呼舒沫,“小沫,过來,姐姐这里有果汁……哎,等会玩,快喝点,,吆,手这脏,先洗手去,乖,一会玩,一会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等栗小丽拉着洗完脸和手的舒沫出來,舒池端着水的姿势一直未变。

    “舒池,你打算这么石化下去?”栗小丽不满意了。

    不就是个已经分手的向总吗?至于打击成这样吗?

    干脆坐在一边和舒沫细声慢语地说话。

    “小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这话的时候,貌似舒池的话语有淡淡的鼻音。

    栗小丽抬头,不仅如此,舒池的眼圈也有些微红。

    “我上辈子欠你的,行了吗?”栗小丽面上不以为然道。

    其实,心里看舒池这个样子,比谁都难过。

    上次她在向南的授意下,化妆成记者冒险去搭救舒池,哪知自己根本是擅闯龙潭虎|岤,不仅沒有搭救出舒池,自己还被人家软禁起來。

    更意外的是,舒池居然说她是自愿的,还把她赶走了。

    若不是后來栗小丽无意中听余年说舒池的父亲在狱中因有立功表现而获减刑,大大缩短他的刑期的时候,再联想到之前发生在舒池身上的那些事情,想到那个大商集团的神秘总裁,她才有些理解舒池。

    不用说,舒池靠自己的力量是登天也办不到的。

    不过,以自己來报答别人,难道是最好的办法吗?

    再想起那个向氏集团的总裁,栗小丽唯有摇头。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或许,舒池身上背负的压力太大了,她现在要的,或许不是那个年轻的向氏总裁能给的。

    或许他也能给舒池,但是,骄傲的舒池,怎么肯为此低头,亵渎向总那纯洁的爱?

    或许,和这个大商集团的总裁之间,她才觉得是平等的。

    栗小丽面上平静地喂完舒沫果汁,再转头的时候,舒池已经蜷缩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有些濡湿。

    第205章平安夜里不平安(二)

    栗小丽心里一酸,转身去卧室拿來了一床薄毯,给舒池轻轻盖上,然后拉着舒沫进了另外的卧室。

    舒池朦朦胧胧里,又回到了和栗小丽一起租住过的房子,她和栗小丽正准备一起出发去上班,忽然,门开了。

    进來的是余年,他进门就给舒池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错了,求舒池原谅他,他会好好和舒池一起抚养舒沫;

    舒池还沒有反应过來,仔细一看的时候,这站在眼前的哪里是余年,分明是向南。

    向南温和的笑容让她眼晕,他向她笑着,伸出双手。

    舒池晕乎乎地走过去,但是,近到跟前的时候,向南的脸色变了,他突然指着舒池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我对你好,你不要,你居然去抢我姐姐的男人!

    啊啊,我沒有!

    舒池呆住,辩解着。

    突然间,眼前的向南又换成了商裴迪的面孔。

    依然是阴鸷的脸庞,他冷冷道,“怎么?反悔了?你只用一年的青春,换來你父亲十年的减刑,难道还觉得亏吗?”

    啊啊啊,不不!

    舒池后退着,转身想逃,却被突如其來的重压压倒在地,耳边是阴恻恻的声音,“给你放几天假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想逃?你以为逃得出我的手心?”

    ……

    “啊,,”

    舒池一声惊叫,睁开眼睛!

    她的惊叫太过突然,以至于听到耳边也同样的惊叫声。

    她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这才看清,原來真有人压在自己身上。

    一只气球在自己半躺的沙发的里面,舒沫够不着,直接爬到自己身上去够。

    刚才的惊叫显然吓到了舒沫,他愣愣地倒在一边,不解地看着舒池。

    舒池心里“怦怦”乱跳,竭力定定神,伸手拉起舒沫,“姐姐刚才做梦了……來,快起來,地上凉……”

    栗小丽也闻声而來,“做噩梦了?”

    舒池无力地点点头,抬头看看表,“快十点了?”

    唉,这舒沫精力够充沛的,玩了一天,现在还不觉得累。

    自己沒怎么游逛,还感觉浑身无力。

    栗小丽伸手过去,递上手机,“给,一直在响。”

    舒池一惊。

    这个手机给她打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她迟疑了一下,拿住。

    然后,很快下了沙发,走向一个卧室。

    关上门后,接通,平息了一下语气,“喂……”

    “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里传來的声音很是生硬,让舒池头皮一乍。

    “我,我刚才休息了一会,沒有听见……”舒池声若蚊蝇,就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电话那头的商裴迪冷着脸子,沒有接受这样的托辞。

    天晓得,他将原本的归期提前了三天,为的就是在平安夜里给舒池一个惊喜。

    这个平安夜,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希望能和舒池一起度过。

    可是,下了飞机之后,他就打不通她的手机。

    开始是不在服务区,后來就沒有人接。

    他当然知道舒池现在绝对沒有那个胆子跟他还玩什么隐身或者矫情,但是,内心的骄傲让他觉得现在这一刻,身为自己的情妇,况且还是节日,难道不应该是主动上赶着给自己打电话撒娇发嗲地对自己不能和她一起过节表示遗憾么?哪怕是问候一句呢?

    真是该死!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这么变通!

    不过,话说回來,真要是那样,也不是她了。

    之前对自己主动过那么仅有的几回,也不过是有求于自己而已。

    虽然当时自己的身体上应承了,但是,心理上,现在想起來,不爽。

    她学会了表面上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心理上,她并沒有太拿自己当回事,或者说,她并不喜欢自己。

    耳朵里听着舒池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内心里却是这么纠结着,直到最后舒池对着寂静的听筒自顾自实在说不下去的时候,商裴迪才冷哼了一声,语气是相当不好,“给你五分钟,收拾一下,下來。”

    这样的声音虽然让舒池觉得太过冷漠,但是,好歹比他不说话沉默强,因为,他沉默的时候,比他冷言冷语的时候怒气要大。

    她早就了解到这一点了。

    于是,不假思索,她赶紧道,“不用,我现在就可以下去。”

    商裴迪一顿,随即“啪”地挂了电话。

    舒池一愣,随即苦笑。

    真是的。

    他就算神出鬼沒,也不用这么给人“惊喜”!

    本來说好了这个圣诞节他给她放假,让她自由安排,除了和男人,她可以和任何人一起渡过。

    这怎么又突然变卦,半路又杀了回來?

    这栗小丽和舒沫怎么办?

    栗小丽为了來陪自己,连和毛青的渡假都给拖延了,现在倒好,不声不响地杀回來,自己连个准备都沒有。

    好吧,栗小丽可以回去和毛青一起过,可是,舒沫怎么办?

    正想着,门开了。

    栗小丽进來,打断了舒池的胡思乱想。

    “小丽……”舒池勉力一笑。

    栗小丽上前握住舒池冰凉的手,困难地说道,“我刚才在窗户那里看到了,他,他的车就在楼下……”

    舒池沉默。

    “刚才,舒沫已经睡觉了。他玩了一天,累得慌。既然,既然他想和你一起过节,你就……小沫,交给我吧……”

    栗小丽语气轻松,但是,声音里有些苦涩的味道。

    天知道,她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看着舒池单薄的背影推门而去,她赶紧将眼睛移向别处,生怕舒池一个回头,看到她的泪水。

    唉,唉,,

    这个女孩子,到底上辈子欠了谁的?

    这辈子这么多的磨难,这么多的债,让她來偿还?

    她还这么年轻,却要搭上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下半辈子的幸福?

    估计舒池决定接受对方的条件的时候,她就不考虑她的以后了……

    唉,,

    栗小丽又是一声长叹。

    舒池的人生,不知道算是毁了沒有。

    目光所到之处,是舒池那件洁白的羽绒服,上面的污渍很是醒目。

    刚才,舒池沒有去穿羽绒服,她也默契地沒有提让她穿上再走。冻着事小,那件羽绒服上的污渍实在是醒目。保不齐那个多疑阴鸷的男人又会怀疑舒池什么。

    向总啊向总,你为嘛不早点下手?

    舒池这个冰清玉洁的女人,现在是羊入狼口了。

    无精打采地走到窗前,看到舒池单薄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扯得更加瘦长,上了那辆张扬的车子,车门随即被关上,启动,离开了小区。

    第206章平安夜里不平安(三)

    栗小丽一直看着那辆车开出小区,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抬眼,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片白茫茫的。

    刚才,她的心情可真是五味杂陈。

    那感觉,说不好听的,就好像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自己却还得强作欢颜去送自己的好朋友去跳一样。

    再说严重点,就算自己去跳,也好过眼睁睁看自己的好朋友去跳。

    在沙发上坐下,发了会呆,就看见电视上正演出当下最热的电视剧。电视里,那个漂亮的女人因为做了别人的情人沾沾自喜,眼下,正和正室夫人,那个柔弱的女子正在开战……

    看到那个一脸狐媚的女人趾高气扬的模样,栗小丽气得一下关了电视。

    无耻啊无耻!

    这世风日下,当小三的原本根本见不得光的人,现在倒大行其道。真是,啊呸!

    再一想到舒池,栗小丽觉得自己的心,更是揪地慌。

    毋庸置疑,这舒池现在扮演的就是这么不光彩的角色。

    做别人的情人!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舒池这么做,她一定会和唾弃刚才那个小三一样对舒池的行径避之不及。

    但是,现在,她对舒池,除了心疼就是心酸,还有就是,替她不值!

    那个家已经那样了,你就是改变,能改变多少?能抗争过命运吗?

    所以,你又何必跳进火坑,自取其辱呢?

    再联想刚才的电视剧,也不知道那个大商集团的总裁有沒有老婆,要真是有,舒池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唉,不管怎么说,舒池选择的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的结局。

    只是,现在不知道最后能悲到什么程度。

    舒池不是说就一年吗?

    说快也快!

    这个社会,真是乱套了!

    自己胡思乱想了半天,她打了电话,懒洋洋道,“你干嘛呢?想我不?……别废话了,你明天來一下,我想回去了……”

    ,,

    舒池上车的时候,外面的冷风让她接触到车里的温暖后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但是,车里,商裴迪并沒有在里面。

    只有司机,看到她后,说了句,“商总在别墅等你。”

    这次,司机选择的是另外的路,舒池看着窗外的白雪皑皑,禁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下刚才的小区。

    原以为,离开后,她再也不会回來了。

    但是,谁知道,这么短的时候里,又会发生这么多事。

    她的同事,那位对她有好感的同事在国外出了些事情,暂时也顾不上国内的房子了,他请求舒池帮助照看一下,或者帮他低价卖掉。

    舒池当然不会有钱,倒是栗小丽得知这消息后,很爽快地让父亲帮她买了下來,这个地方一是升值空间大,二是她在这里也有个踏实的落脚地。

    其实,舒池都觉得栗小丽家此举是有钱沒地花了。这个地方,栗小丽暂时也不在这里工作,买这个地方说白了就等于就是给自己住的。

    当初,在商裴迪的别墅里,舒池下定决心赶栗小丽走,不和栗小丽來往的时候,她就想过,宁可被这个好友误会,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选择连累她。

    商裴迪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若是栗小丽因为和自己交往,想救自己,最后落得下场很惨,自己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命运就是如此。

    她当初租房子的同事委婉地告诉她急缺钱用想处理房子的时候,她还是第一个想到了栗小丽。

    当她在福利院无意中看到栗小丽正和舒沫的老师说话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欠栗小丽的,是还不清了。

    索性也不再隐瞒,栗小丽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自己都认了。

    司机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下坐在后车座的舒小姐。

    从上车來,她就一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她的侧面很好看,此刻,头发有些微乱,额前的几缕碎发遮盖在额头上,说实在的,这位,舒小姐看面相,真是太年轻了,但是,她的神情,她的眼神,总是有着淡淡的说不清的东西,仿佛是看尽世事一般,甚至,有些看破红尘的感觉?

    这么冷的天,她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她上车后甚至连要去哪里都沒有问,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真是奇怪。

    不过,她静静坐在那里的模样,倒让这个司机想起了一个比喻,深谷里的幽兰。

    随即他摇摇头,自嘲地翘翘嘴角。

    那幽兰是何等高雅纯洁的象征,若是兰花开在山谷里,更是超凡脱俗不染尘埃,岂是这些俗世里爱慕金钱的女人能攀比得了的?

    这么一想,司机的眼神里微微透过些许的鄙夷。

    一面不禁心底哀叹,自己堂堂的特种兵出身,虽然不能说是十八般武艺俱全,但是,眼前的情景是自己沒有想到的,自己现在的任务居然是去接一个风尘女子來私会自己的老板。

    算了,这行实在是太不适合自己从小就树立的精忠报国的理想,干段时间就走人。

    不过,真是看不出这个女子有何吸引人之处,自己的老板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她。

    要知道,现在还有几件事情比这件事情更重要。

    至少,他这么觉得。

    不过,人嘛,食色性也!

    饶是自己的老板,那个阴鸷冷酷的男人,也难逃美人相思!

    这么想着,却不耽误手上的开车。

    开车只是他十八般武艺里最不起眼的一项,纵是这样的雪天难行,他也提前十分钟赶到了地方。

    这一路,直到下车的时候,那个舒小姐还是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

    然后就沒有他什么事了。

    舒池一步一步上了专用电梯。

    直到司机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若有所思,因为下车的时候,他听到一句低低的声音,“谢谢。”

    她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司机摇摇头。

    电梯里,舒池低着头,饶是暖气十足,她还是双手不住发抖,连带着身子好像也僵了,她只得环抱住自己。

    桌上的电脑监控录像里,坐在桌前的商裴迪晃动鼠标,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刚沐浴出來,洗去一身的疲惫后倍感轻松,端着咖啡刚喝了一口,却被监控录像里这个女人的呆相搞得非常不悦。

    第207章低到尘埃里

    你说,以往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的召见,不是喜悦地快发了狂?那应该不比古代的皇上找见嫔妃的架势差吧。

    所以,哪一个不是提前梳妆抹面,将自己打扮地如同娇嫩的花朵一般等着自己临幸。

    你再看看眼前的这位。

    这什么天,穿这么少的衣服,瑟瑟缩缩的,一点精气神都沒有。

    就算你不愿意打扮,就算你不那么想着见我,也该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吧?难道,自己辛苦回來,就是为了见到这样一副怨妇的模样?

    他气得将咖啡杯往旁边一放,鼠标一晃,“啪”地关了页面。

    舒池从电梯里出來的时候,佣人正在等她,看到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说实话,现在舒池的模样,并不好看。

    这一路过來,外面的寒冷,加上内心的哆嗦,舒池是手脚冰凉。

    所以,现在的舒池,看上去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发青。

    佣人反应过來,急忙拉着舒池进了一个房间,一边给她找个热水袋放在手里,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沒穿外套?”

    心里却在想着,好嘛,这孩子,又该惹人生气了?

    屋里暖气十足,舒池暖了好一会才觉得浑身有了些热气。

    随后,她起身,勉力一笑,“我出去了。”

    佣人点点头,目睹舒池单薄的身子上了旋转楼梯,叹口气。

    这个女孩子,倒是很招人疼,也很懂事,只是这处事的方式,也只能是她自己吃亏。

    唉,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也做不了什么。

    站在商裴迪所在的房间外,舒池平静了一下心情,抬起手指敲敲门。

    “进來。”

    生硬的声音。

    舒池心底苦笑,闭闭眼睛,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般不耻的人了?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商裴迪正在接电话。

    他背对着自己,大约是刚沐浴完的缘故,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也是湿的。

    他应该听到自己进來,但是,沒有任何回身的意思。

    看看房间,偌大的房间里,除了那张大的不像话的床和商裴迪坐的那张椅子之外,沒有其它可以坐的地方。

    这个房间,她是第一次來。

    这个别墅,她也只來过几次而已。

    商裴迪当她是空气,只顾自己讲着电话,她也只有站在原地,静静等着。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和商裴迪本人喜怒无常的特性一样,永远都是晴一阵,雨一阵。晴的时候他的温情让她犹如看到雨后的彩虹一般,当然,这样的情形少之又少,还和彩虹般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不好的时候,那就是疾风骤雨外加冰雹,过程就不说了。

    更多的时候,就如现在,不冷不热,叫人难以捉摸。

    好在,他们之间只是一年的关系,还是在她基本了解他的本性之后。

    这种漠视,甚至是有意的漠视,那就更谈不上被人尊重了。

    尊重?

    她在他面前,还有和别人那般尊重与被尊重的权利吗?

    不过,现在的状况,她也沒有任何叫屈的资本,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下去。

    舒池听着商裴迪的电话,他明明知道自己进來,却根本沒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甚至简单的回应都沒有一个,就让自己这么干等着。

    这种被漠视的感觉,舒池突然想起一句话,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这是张爱玲的话,可是,眼前的情景和这话的后面根本配不上套。

    那是一种低到尘埃里的爱,可是自己……

    望着商裴迪的背影,优雅、宽阔,她的心里一阵恍惚,甚至,向南的话恍然间还响在耳边,,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死,他也不会忘记她;

    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

    “你在想什么?”

    直到耳边响起不悦的声音,舒池才惊悚回神,抬起头來。

    自己正靠在门边,眼前站着的商裴迪。

    他目光漆黑,正盯着她。

    显然,她刚才神游太虚,竟然沒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早就打完电话,甚至连他走到她跟前,她都沒有留意到。

    抬头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头发半干,几缕头发紧贴腮边和额前,身上的浴袍松松散散,就那么套在身上,连腰间的束带都沒有系,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舒池愕然之下,竟然一阵脸红心跳。

    “我……”

    张口结舌。

    显然,眼前的男人很不耐她的解释。

    实际上,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他倒足了胃口。

    刚才只看到她衣着随便,眼前的她,别说妆容了,脸上迷瞪的表情就好像是一觉刚醒的样子,你看看,刚才,不就是在云游太虚吗?

    商裴迪抬头看看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间显示着是十一点半。

    他甚至突然觉得,自己这趟这么急着回來,是不是有些多余?甚至,有些自作多情了?

    自己不在的功夫,她居然又和那个可恶的向南见面了。

    刚才的电话便是手下打來的,当然,除了正事,还有一项是汇报这位舒小姐的行踪。

    其实,他大可不必去关注她的去向,也沒有必要,他自觉得他还算了解这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表面上和骨子里其实差异挺大的。

    不过,达成协议后,她还算是个听话的女人,再者,她父亲的小命还在自己手里捏着,想來她也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那个向南,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了,居然还贼心不死。

    看來,自己有点低估这个女人的魅力了。

    难道,那个向氏集团的总裁,也是打算和她一起过这个节日吗?

    明知道自己的规矩,她居然还是不听话,去见了那个男人,她真的是,,

    想到这里,他心里竟然是一阵醋意翻涌。

    “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他抬起手,惯常的动作,一只手指头托起舒池的下颌,眸子微眯。

    舒池一惊,不得不抬起的目光对上眼前男人漆黑的双眸,她能看出來,他的眸子里,有种不耐的东西。

    这样的动作,瞬间让舒池的记忆回到和商裴迪认识的初次的时光。

    那时,也是,这个动作,也是这样的神态,而且,那会,他刚好从一个女人的身上下來……

    舒池的心底一阵刺痛,痛得她还有些微微颤抖。

    这样的神态,在商裴迪的眼里,却成了心里有鬼。

    于是,他的心里,莫名的一股火蹿起。

    第208章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撒谎的人

    手指随着一阵用力,舒池立时感觉到下颌好似被钳子捏住了,顿时疼得眼泪险些出來。

    这样的动作,她就是有话也无法说出來。

    商裴迪也根本沒有给她挣扎或者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一刻,把舒池扔到了床上。

    猝不及防之下,舒池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是身上被弹回來的疼痛感,再就是下巴上火辣辣的疼。

    不分青红皂白,这个男人,他疯了吗?!

    舒池霍然在床上一个翻身,从床的另外一头滚下去。

    “好啊,学能耐了是吗?”

    商裴迪看着舒池反应还算迅速,身体在床上灵活地翻滚之后居然在床另外一侧站立了起來。

    虽然,那姿势不是很优雅。

    但是,就在那一刹那,他内心的火气居然就在那一连贯的难看的动作之后消弭了很多。

    这话在舒池听來更觉得是商裴迪今晚上是有病,而且,是极其变态的那种病。

    自己都已经解释过了,他还是如此阴阳怪气!

    真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受过什么刺激还是怎么的?

    她也一转眸,注意到墙上的挂钟,面上警惕,心里叹道,这个平安夜,怎么竟然是这样开始的?

    不过,好在,商裴迪并沒有和她纠缠,因为他的手机响了。

    这一响,等于是暂时缓和了舒池的劣势,商裴迪站的地方,离桌子不远,他眼睛瞄到号码,接了起來。

    “她,來了?”

    商裴迪的声音明显有些惊讶,顺带着眼睛还不经意瞟了一下舒池。

    舒池顿时又紧张起來。

    放下电话后,商裴迪看了一眼舒池,意味深长。

    下一刻,他却脱下身上的睡袍往一处一扔,这一下惊得舒池后退一步后险些尖叫。

    “把我的衣服拿來。”

    舒池愣住,但很快明白过來,一溜小跑到衣架上取來商裴迪的衬衣外套什么的。

    商裴迪穿戴整齐后,瞥了舒池一眼,“好好反省一下,我一会回來。”

    舒池觉得非常悲哀。

    他的电话,她也听了个大概。

    他用的是“她”,不知道这个“她”是谁,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是他的未婚妻,向南的姐姐。

    这样的节日,原來也不该是属于自己。

    舒池顺着窗帘,颓然滑了下去。

    </p>